“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隔壁的,找一下刚才那位可爱的小朋友。”
敲了几下隔壁房门,我冲着这扇门喊了一声。
喊完,我又趴在门上听了听。
好像有动静,但是没人声。
“梆梆梆…梆梆梆…”
我又一次敲完门,又对着门喊道:“你好,我是隔壁的,我刚刚看到有个小孩儿好像跑进你家里了,他是从我家跑出来的,我刚才发现我家少了两万块钱,可能是你家小孩儿偷的,开门对质一下呗…”
我喊完,继续不紧不慢的敲着门。
连日的郁闷情绪,在经过刚才那小孩儿的一顿激发后,我直接跳过恐惧环节,进入了愤怒状态。
妈的,天天不爽,诸事不顺,现在连个熊孩子都能跑到我家欺负我了?
我真是受够了。
再说了,就算隔壁住的是房东又怎么样?你都不敢跟我明着撕破脸,我怕你啥?凭什么我要天天躲着你?
房租,物业费,我一样没少交,之前你往我家放照片放气球,怎么说都还只是个物品,我忍忍也就忍忍了,现在这是咋了?疯了?派个孩子来欺负我?
有种你出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
我继续敲着门,继续阴阳怪气的喊着话,但一直过了许久,始终没人应门,更没人开门。
终于,我的郁闷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眼看始终没人应门,我在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后,最后说道:“行吧,那您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我接着来敲门,要么您开门,要么您就永远别出来,啥时候让我在外面碰见您,啥时候咱们算总账。”
说完,我转身就朝自己家走去。
走到家门口,关门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隔壁房门,又看了一眼通往三楼的消防通道。
这楼里平时这么安静,希望刚才没吵到楼上的珊珊吧。
关上房门回到家,我把家里能藏孩子的角角落落全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熊孩子,这才回到卧室,从床底下拿出手机,重新躺到了床上。
翻看一阵,手机里的内容倒是没什么变动。
从APP开启记录来看,刚才那熊孩子,就只是拿我手机玩了会儿单机游戏而已,并没对这手机做什么过分的事。
至于他是怎么破解我密码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新手机真是相当高级,解锁的方式有很多,除了密码,还能用指纹跟人脸识别来解锁,估计拿这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就能解开。
这么一想,好像还是以前那种只能用密码解锁的手机,才更安全啊…
相对于他是怎么解开我手机的,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溜进我家的。
刚才,他是从正门出去的,所以,他进来时,走的也是正门?
难不成,他是趁我进家开门的一瞬间,顺着我裤裆下面偷钻进来的?
嗯…回头我买一堆老鼠夹子粘鼠板放在家里,让丫再乱钻。
还有这熊孩子的模样,那一嘴烂牙是怎么发育出来的?得是吃了多少糖才能蛀成这倒霉德行?有那买糖的钱,抽出两块来买根儿童牙刷不好嘛?
身在平安里这样的小区,又已经知道了我房东是有些不对劲的,所以发生刚才这样的事,我虽然也会觉得怪异,却还不至于无法接受,或者无法理解。
只希望,我房东能够适可而止,我也别真的被这些事伤害到吧。
再次熄灭卧室灯,我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临出门前,我先跟做贼似的,趴在自己家防盗门上听了一会儿。
外面一直没声音,不知道我房东是提前躲起来了,还是也在盯着我,想等我离开后她再出来。
不管了,我还得上班呢。
开门,门外走廊一切如常,没人,也没任何东西。
抬头看了眼通往三楼的楼梯,没人,也没任何东西。
下楼,带着上坟一般的心情,上班去。
忙忙碌碌一上午,要说累,真是有点,可要说我具体忙啥了,呃…好像真没啥。
吃过午饭,我就躺在蛋蛋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起了午觉。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这一觉我睡的特别深沉,直到被电话吵醒,我凭着肌肉记忆拿起电话,接通后放到耳边,我都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
我依旧闭着眼,用要死不活的气泡音“喂…”了一声。
“井月,有时间吗?是我…安宁。”
听筒里一句话说完,我顿时睁开眼,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卧槽!你干啥?!”
我起的有些猛,不小心撞到了沙发旁的茶几,“咣”的一声,直接把还在睡觉的蛋蛋给吓醒了。卂渎妏敩
而我之所以这么夸张,则是因为,虽然只有这一句话,但我却已经明确感觉到…我的安宁哥,回来了。
是我熟悉的语气,是那个我久违的熟悉的语气。
“哥…你,你回来了?”
一句话问完,我莫名有些哽咽,已经被惊醒的蛋蛋露出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皱着眉眯着眼看着我。
安宁哥平静的说道:“嗯,回来了,这段时间…哥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没啥委…”
妈的,这咋还说不下去了呢?我咋说的自己想掉泪呢?
电话那头的安宁哥,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现在有时间吗?方便的话,陪哥去办点事?”
我赶忙说道:“方便!绝对方便,哥你说吧,啥事?”
安宁哥说道:“上次…上次我妈去世的时候,是你陪哥一起送的她,要是方便,你…再陪哥送她一次?”
老实说,安宁哥这话把我搞的有点懵。
虽然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关于他妈是怎么回事,这些我都知道,但这种事就这么被他平静的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没等我说话,安宁哥就自顾自解释道:“这段时间…过的糊里糊涂的,有时候像是喝多了,有时候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变成了十岁以前的我,有时候,甚至像是在做梦…呵呵,不管是像什么吧,虽然脑子糊涂,做了很多糊涂事,说了很多糊涂话,但还好,都没忘,全记着呢…现在醒了,哥有不少事要忙,一件一件来,送我妈走,是第一件,算是…死者为大吧,先紧着她,其他事,慢慢来,该做的,我都会做。”
安宁哥说完,随即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不太舒服。
听到这声音,我赶忙说道:“没问题,哥,您需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对了,那上次不是还有蛋蛋嘛?这次还叫上他一起吧?”
“不了吧…”安宁哥说道:“有你就足够了,关键是…蛋蛋兄弟他家里大人,不是都南下了嘛?健民那么大的摊子,没他不行,别让他为我这点事分心了,相信蛋蛋兄弟也能理解。”
安宁哥这想法,跟我心里想的,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也是不想让现阶段的蛋蛋分心,所以最近我周遭发生的所有烦心事,包括安宁哥的事,我都没跟蛋蛋提起过。
所以听到安宁哥这么说,我完全能理解。
但我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安宁哥的事,我确实从没跟蛋蛋说过;那关于蛋蛋最近的情况,我也没跟安宁哥说过啊,他咋知道史大爷的去向的?
在蛋蛋越发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我冲安宁哥问道:“哥,蛋蛋家的事,您是咋知道的?”
我说完,蛋蛋大大的眼睛更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安宁哥直言不讳的解释道:“毕竟也是滨海城资产能排进前三十的企业,史建民有什么非常规动作,南天都会第一时间掌握的…放心,这不是南天在针对健民,只要是类似企业的高管,都在南天的…说监视也不太合适,算是掌握吧,都在南天的掌握范围内。”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两个字:“牛批…”
“对了,正好说到这儿了…”安宁哥不急不缓的接着说道:“你一会儿跟蛋蛋兄弟说,长河集团的孙长河,前两天也跟着南下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以内,他会找机会和史建民假装偶遇,借机套近乎,应该是想跟健民合作,但长河现在亏空的厉害,账面上问题颇多,估计他只是想借用健民的资金,而且是有借无还那种…这些,你告诉蛋蛋兄弟,让他自己决定怎么做吧。”
安宁哥说这番话的同时,我莫名有些恍惚,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和于小舟长谈的那夜。
那一夜,于小舟也用类似的语气,说了类似的话。
那一夜,我甚至一度觉得,于小舟是有一些人格魅力在的,但在后来逐渐了解了他的疯狗本性后,再听到安宁哥刚刚这番话,我忽然明白了,那一夜,于小舟是在模仿安宁哥的做事方式。
这是一种学习能力的体现吗?于小舟很擅长从他身边那些优秀的人身上,学走别人的优点?
又或者是因为,于小舟也认为,安宁哥这种处事方式,才是更得体的,他是在不自觉的模仿?
“井月?井月?”
我一时走神,没说话,安宁哥在电话那头叫了我两声。
我回过神,当即说道:“啊,好,我知道了,那哥,您现在在哪儿?咱在哪儿碰头?我随时可以找您去。”
安宁哥说道:“我现在在外面,你在哪儿?咱们约个地方碰头…今天天亮之前,小舟就让人把我妈的遗体火化了,呵呵,这回错不了了,准是我妈的骨灰…”
说到这儿,安宁哥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说不下去了。
我趁机问道:“您…您都知道了?”
安宁哥说道:“嗯,都知道了,小舟之前给手下下的命令,就只到火化我妈那一步,接着他就失去意识了,到现在都没醒来,所以,他那几个手下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就把骨灰暂存在了灵堂,你要不介意的话,陪我去一趟灵堂,请我妈回家?”
“于小舟还没醒啊?”
我有些幸灾乐祸的问了一声。
安宁哥仍旧毫不遮掩的说:“嗯,没醒,不过听医生那意思,也快了,他醒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我,正好,你陪在哥身边,哥可以重新介绍你俩认识一下。”
我有些傻眼的问道:“介绍我跟他认识?哥,你这话啥意思?”
安宁哥缓缓说道:“给于小舟介绍一下,你赵井月,是我安宁的弟弟,往后,绝对不准他再欺负你,什么方式都不行。”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诡忆小区更新,第二百三十一章 安宁回归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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