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已经定好了,在他爸的事情处理好之前,除了明晚安宁哥的烧烤店开张之约,其他时间,我俩都一下班就各回各家。
坐公交车回到平安里那一站,下车后,我溜达着朝小区走去。
说起来,自从被放出来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悠闲这么正常时间的独自回家。
小区里倒是一切如常,安静清冷,看不到人的影子。
这份安静,也让我感到一丝难得的平静。
回到家门口,进门前,我还是先在消防箱上面摸了下…钥匙依旧在,位置也没变。
开门进家,随便倒腾了一口晚饭,吃完我便躺在床上,掏出手机刷了起来。
没有乐乐的信息,完全没有。
她没给我回过信息,她的朋友圈也没任何新内容,整个人仿佛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如果不是家里还放着她的许多东西,我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如果王总没出事的话,我也许还会觉得,她现在可能正跟王总在一起逍遥快活…虽然王总肯定没我身体好。
但王总现在应该还关着呢,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而且又有金错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做铺垫,我现在除了好奇她的下落,还有点担心她的安全。
只是具体该上哪儿找她,我却发现我根本无从下手。
想来想去,我还是在手机上给她发了条信息:乐乐,你有几个化妆品快过期了,你啥时候回来拿一下吧,早点拿走还能用。
写完这些字,我又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叮铃铃”一声,我微微一愣,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怎么好像听到乐乐手机响了?
虽然她手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音模式,但偶尔处于响铃模式时,有新信息进来,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刚刚那声响,好像…好像是从衣帽间传来的。
我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没来及穿,便跑向了衣帽间。
没变化啊…我赶忙又给乐乐发了条信息:乐乐,是你吗?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我觉得我不可能听错。
只是这次再把信息发出去后,我却没再听到手机铃声。
想了想,我做出一个大胆举动…给乐乐打电话。
对于我来说,这举动确实大胆,因为即使是以前乐乐还跟我在一起时,如果未经她同意,我就给她打电话的话,她都会有超过百分之一百二的概率会对我发火。
不过每次发火的理由倒是都一样,她说我影响她工作了。
要是推测的没错,她这会儿应该没在上班,估计我这电话影响不到她工作。
狠了狠心,我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几秒钟过后,我有些意外的发现,竟然通了。
我把手机贴到耳边,是很正常的彩铃声,我想了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让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
没有铃声了,也没有震动声,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手机里传出来的彩铃声。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忽然,铃声停止,听筒里传出一个女人毫无感情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手机被自动挂断,退出了通话界面。
既然能打通,只是没人接…我再次按下拨号键,又打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关机了?这么突然?
再打,还是无法接通,再打,还是。
这是什么意思?关机了?是因为看到来电人是我,不想接我电话,所以关机了,还是说,这手机本就没什么电了,被我这一呼叫,直接给叫到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刚想回卧室,一抬脚才发现,脚底的感觉不太对。
抬起脚底一看,我不由得骂了声脏话,我了个去,刚才一激动没注意,竟然踩扁了一只蟋蟀。
这蟋蟀显然已经活不成了,上半身扁扁的粘在我脚底,两条大腿却还在挣扎。
我一瘸一拐的走近卫生间,使劲把脚底冲了好几遍,确定彻底干净后,我才离开卫生间。
走到衣帽间门口,我随手关上了这房间的门。
唉,也不知道衣橱哪里有裂缝,怎么就老有这些小虫虫?等白天抽空搞个杀虫剂,好好喷一喷。
重新回到卧室,再次躺在床上,我一时有些恍惚,刚才那声铃响…不会真是我听错了吧?是我太想乐乐,所以幻听了?
估计是…
算了,换换脑子吧,想点别的。
重新刷了会儿手机,有些无聊,我没事找事的搜了一下健民集团,又搜了一下南天集团。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我用的搜索引擎不太对,这种商业机构的信息,能查到的都很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放下手机,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了那张黑金名片,仔细看了看。
纯黑色的底色,名片正面,上下边缘各画着一条金线,中间位置写着于小舟三个字,这三个字下面是手机号,除此之外,正面就什么内容都没有了,连跟南天集团有关的字眼都完全没有。
背面也是纯黑底色,在名片的三七分处,用金线花了一个很简单的竹子的轮廓。
两三段竹节,六七片竹叶,虽然简单却不简陋,这竹子所处的位置,以及本身那仿佛正在被风吹动的样子,说真的,给这画面拍个照,等比例放大,完全可以当电脑壁纸用。
水墨留白,优雅空灵,很有国画意境。
这名片的手感很像纸,但我知道,用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纸,毕竟被蛋蛋玩儿了这么两天,这名片愣是没折没弯没掉色也没显旧,这质感甚至让我有些怀疑,史大爷说的,这名片‘关键时刻能挡子弹’这句话,不会就是字面意思吧?
难不成这玩意儿真是用防弹衣上裁下来的材料做的?
那用手撕是撕不坏的吧?
想到这里,我两只手捏住名片,手上稍微一用力…算了,不试了,万一一撕就坏,估计于小舟知道了不会很开心。xündüxs.ċöm
毕竟要是有人撕我名片,我特么也不乐意。
瞎琢磨一阵,夜色渐深,在不知道第几次放下手机时,我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起床上班,到公司和蛋蛋一碰头,我俩就商量起了一件我觉得挺重要的事,那就是,关于于小舟拜托我的事,我要不要跟安宁哥坦白?
不坦白吧,显得我这人不真诚,何况相对于和于小舟而言,我和安宁哥肯定更有交情。
坦白吧,一旦直白的把事情告诉安宁哥,我估计我要想帮于小舟完成任务,八成是不可能了。
毕竟一旦告诉了安宁哥,我往后只要再劝安宁哥,哪怕露出一点劝的眉目,安宁哥都难免会起戒心,甚至有可能因此还对我产生偏见。
在蛋蛋的一顿瞎分析下,我俩最终决定…暂时先不说,但如果有必要的话,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的。
换句话说,我俩讨论了半天,啥新思路也没讨论出来,原计划完全不变…
快中午时,安宁哥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别忘了晚上的宴席,反正我知道位置,等下班我带蛋蛋直接找过去就行,如果有其他想带的朋友,就一起叫上,随我意。
他估计他今天能挺忙,所以就不接我了。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叮嘱我,一会儿午饭少吃点,留着肚子等晚上吃个痛快。
电话里听着安宁哥乐乐呵呵的声音,我感觉他已经完全走出了母亲去世的伤痛,甚至听起来好像比以前还放松。
也许老太太去世前,他真的过的很压抑吧?是那种每分每秒都很压抑的压抑。
下午下班后,我给安宁哥发了条信息,就带着蛋蛋打车直奔烧烤店。
一直到出租车快到达目的地时,安宁哥才回复我信息,看得出来,他今天真的挺忙。
出租车停在烧烤店所在的街口,我和蛋蛋下车后走了没几步,我就发现,烧烤店的门头变了,不是原来那块了。
等我走到近前抬头一看,才发现,这烧烤店连名字都改了。
原来的‘小王烧烤店’,改成了‘无事烧烤店’。
无事?相安无事?王权相,安宁,是从这俩人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延伸出来的店名吗?
挺有意思的嘛。
“井月!过来了?这位就是你那个朋友吧?”
王权相忽然从店里出来,朝着我和蛋蛋打了个招呼。
我赶忙给他俩相互介绍道:“啊,相姐好,这是我哥们蛋蛋,蛋儿,这是咱相姐,王权相,是这儿的老板娘。”
王权相很热情的冲蛋蛋伸出手说道:“嚯,这块头真壮,不错不错。”
蛋蛋握着王权相的手,忽然咬文嚼字的说:“王权霸业不入流,美人相伴轻王侯,王权相,好名字,大气,我安宁哥能有您陪伴,真是他的福分。”
王权相一愣,当即爽朗一笑说:“哈哈…老弟可太会说话了,快,进屋自己找地方坐。”
说着,王权相就招呼我俩进屋,我一脸嫌弃的冲蛋蛋小声说道:“蛋儿,你特么真变了,都会拍马屁了,于小舟这面子是够大的啊。”
蛋蛋假装没听见,理都没理我,而是冲王权相喊道:“相姐,我安宁哥呢?”
不等王权相回答,旁边的烧烤间就传来了安宁哥浑厚的声音:“这儿呢这儿呢,呵呵,弟弟们都来了?快进屋找地方坐,小相!你让小东去哪儿买菜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权相看起来很无意的说道:“嗐,都怪我,那个腌料忘买了,我让小东打车去打车回,这会儿估计也该…哎,回来了回来了,小东!”
王权相喊完,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街口,清瘦的小东正朝这边小跑而来,他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
等小东跑到近前我才发现,这孩子头上竟然微微有汗,很难得的像是有点累着。
我和蛋蛋同时冲他点点头,小东也冲我俩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宁哥喊道:“小东回来了?快,赶紧招呼起来。”
王权相也说道:“对对,小东,照顾一下大家,东西给我吧。”
小东看似随意的把手里东西交给了王权相,王权相接过东西就进了吧台,蛋蛋大声喊着要帮忙,进了烧烤间,安宁哥在烧烤间忙活,全程没出来。
大家各自散开,我却还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因为我在回忆我刚刚到底看见了什么。
小东递给王权相的东西…怎么那么像老太太的骨灰?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诡忆小区更新,第五十七章 恍若君仍在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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