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乐乐的手,那刚才去卫生间把我赶出来的人是谁?
如果刚才去卫生间的人是乐乐,那这是谁的手?
我轻轻攥住我腰上那只手…好像就是乐乐啊,这触感太熟悉了。
我挪动身体,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乐乐这边,按向了床头灯的开关。
柔和的暖光瞬间亮起,似乎已经睡着的乐乐顿时皱起眉头,闭着眼不耐烦的说:“干嘛了你?大半夜的开什么灯啊?讨厌…”
我试探着问道:“乐乐,你刚才…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嘛?你啥时候回来的?”
乐乐双眼睁开一条小缝又很快闭上,说道:“神经病啊你?我什么时候上厕所了?你喝多了吧?赶紧睡吧好不好,我就请了一天假,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乐乐也翻了个身,再次把后背留给了我。
我茫然的看着乐乐的背影,想碰碰她,又莫名有些胆怯。
“关灯啦!”
乐乐有些生气的吼了一声。
我赶忙抬手按灭床头灯,房间里顿时回到了一片黑暗。
乐乐在默默的睡觉,没多大会儿,她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听起来已经睡着了。
但我却毫无睡意。
犹豫许久,我悄悄再次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外,按亮卫生间的灯,但我没直接进去,而是很神经质的轻轻敲了敲门。
敲完门,我刚想问问里面有没有人,又觉得自己这操作有点脑子不好,而且我不想再吵到乐乐,索性直接一把推开。
空空如也。
卫生间里空空荡荡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走进卫生间仔细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不对劲,再次把耳朵凑到窗户上,这次除了风声,什么其他声音都没有。
难不成刚刚的一切真是幻觉?那瓶假酒劲儿这么大的吗?
晃晃脑袋,好像确实有点头晕。xündüxs.ċöm
好吧,看来刚才真是酒后幻觉,也必须是,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重新回到床上,乐乐的呼吸依旧平稳,听起来和卫生间窗外的风声有些像。
算了,睡吧,明天天亮再说…
清晨,一阵闹钟声把我从梦境拽到现实,乐乐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我关掉闹钟,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来到卫生间看了又看,没任何异常。
等我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乐乐刚起床。
厚实的遮光窗帘已经被乐乐拉开了,今天阳光很好,我走到卧室窗前向外看去,蓝天白云,有鸟儿在天上飞,小广场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广场面积和篮球场大小差不多,地面铺着绿色的操场地胶,周围有一些花花草草。
“好清静啊,乐乐,以后咱可以抽空去那儿打羽毛球嘿。”
我指着小广场,没话找话的说。
乐乐没好气的说:“要打你自己打,烦人,我去洗漱了。”
说完,乐乐就进了卫生间。
“家有贤妻的感觉真好。”
我默默感慨完,倚在床边玩起了手机。
按我俩约好的,乐乐一会儿还要去上班,而我多请了一天假,今天去和之前的房东交接一下,再把新家的宽带什么的都置办好。
许久,乐乐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开始化妆,我继续玩着手机打发时间,想等她化完妆我俩一起出门。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一会儿,我隐隐觉得乐乐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扭头看过去,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撅嘴的。
眼看她这样,我便问道:“乐乐,想啥呢?”
乐乐给了我一个相当意外的答案:“我在想咱这个房东…”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那个大姐姐,问道:“房东?想她干啥?”
乐乐说:“我在想她是怎么保养的,怎么看起来能那么年轻啊…”
“年轻?”我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拍马屁道:“也不年轻啊,看着起码得三十二三四五往上了吧?皮肤身材都比不上你,不年轻呢,还是你年轻漂亮,嘿嘿。”
乐乐白了我一眼说:“你也知道她看起来才三十多岁,昨天我让你看她身份证你还不看,按身份证上写的,她都快七十了!”
“啥?快七十?”
我有些震惊的看向乐乐。
确实,昨天签合同时,我为了表示对乐乐的信任,所以这些文件性质的东西我完全没过目。
包括我和房东互换身份证时,我也是直接把房东的身份证交给了乐乐。
当时乐乐就一个劲儿的想让我看,但我为了坚定自己对她的信任,死活就是没看。
现在想来,当时乐乐就是觉得房东的身份证和真人差距太大,所以才非让我看的吧?
而且当时乐乐好像也确实说过一些夸赞房东姐姐的话,呃不,应该叫房东阿姨,当时乐乐也确实说过她保养得真好什么的,但我只以为那是女人之间的常规客套,根本没往深处想。
“看看,昨天光顾着看美女了吧?根本没发现她多大岁数吧?”
乐乐的语气中满是鄙夷。
我讪笑道:“没有没有,她哪儿有你美?好看还是你好看,再说她…”
忽然,乐乐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立刻一把抓了过去,像是怕我跟她抢似的。
但在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喂,王总,您到了呀?真是的,您怎么还真来了呀,人家多不好意思呀,嘻嘻…”
乐乐眉开眼笑的接着电话,语气里尽是我俩确定关系以后我就再也没感受过的那份妩媚。
“好呀,那您再等我一下下吧,就一下下就好呢,嗯嗯…”
挂掉电话,乐乐瞬间又恢复成了正常语气,一边涂着口红一边说:“我们王总来接我去上班,到楼下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坐公交车了。”
我问道:“咱俩昨天刚确定新家地址,你就告诉你王总了?你啥时候告诉的啊?我咋都没发现?刚才不是说好咱俩一起出门嘛?你…”
乐乐白了我一眼说:“赵井月,你能不能别老这么小心眼?一提起我们王总你就老是阴阳怪气的,你要有车能接送我上下班,我还用得着让人家来接?想一起出门是吧?行啊,我这就给王总打个电话,让他接我时也捎着你行了吧?你要好意思你就来!”
嘴上这么说着,但乐乐根本没动她的手机,只是继续化着妆。
完了,叫我大名了,这是要发大火的前兆。
我只好耐着性子挤出个傻笑说:“瞧你说的,我这不就是好奇嘛,一直也没见你打电话发信息啥的,你是用手机联系的你们王总吧?不是飞鸽传书啥的吧?”
“哼,就知道贫嘴。”
乐乐说完,我怕言多必失就没再接话,继续玩起了手机。
不到五分钟,乐乐起身换完衣服,转了一圈冲我问道:“漂亮吗?”
从我这角度看过去,清晨的阳光斜照在乐乐身上,搭配上和她红唇一样颜色的紧身裙,我由衷的夸赞道:“漂亮,这脸蛋,这身段,这造型,谁见了不得夸一句红颜祸水。”
乐乐再次赏给我一个白眼,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晚上不一定回来吃饭,万一不回来你就自己吃吧。”
我答道:“姐姐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吃饭的。”
乐乐又“哼”了一声,换上那双能走出天津快板儿节奏感的高跟鞋,开门,“嘭”的一声,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新家里。
恰在此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看,是蛋蛋发来的信息:小井井,今天还不来上班吗?人家想你了啦。(配表情:可怜)
蛋蛋,和我先是同事后是哥们,一米九的身高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很爱笑,也许是个头原因,笑起来跟个傻子似的。
但我知道这厮不光不傻,而且相当腹黑,很会隐藏自己,比如他其实是个富二代,光靠过年时收的压岁钱就能买下我们公司这事儿,除了我,全公司没人知道。
而我会这么了解他,是因为我俩莫名其妙的特别对脾气,第一次见面时就相互觉得对方很顺眼。
看到蛋蛋的信息,我突发奇想,穿上鞋拿上钥匙就跑了出去。
平安里小区是被两米多高的铁栅栏围起来的封闭小区,只有三个需要刷卡才能进出的窄门供行人通行,其中一个门就在我这栋楼后面不远处。
我走出家门,冲进正对我家门的安全通道,顺着楼梯跑到了二楼和三楼的拐弯处,这里有一扇很通透的大窗户。
和我想的一样,从这窗户往外看去,我清楚的看到了乐乐刚走到小区后门的身影,以及停在门外的一辆轿车。
等到乐乐坐进这辆车的副驾驶,我才举起手机,对着那辆车拍了张照片。
我把照片发给蛋蛋,又给他发了条信息:这是啥车?贵不?
蛋蛋很快给我回复道:日产小排量,不值钱,20来万,喜欢吗?叫声爸爸我送你一辆啊。
二十万,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一个数字,反正我是买不起。
我给蛋蛋回复道:我叫五声你送我一辆一百万的吧。
蛋蛋回复道:叫!立马叫!你不叫你是我孙子。
大爷的,这咋又降了一辈?
我回了个‘滚蛋’的表情包,再次看向外面那辆车。
几秒钟后,蛋蛋又发来一条信息:好绿啊…
我有点纳闷的问道:你瞎了?那车不是黑色的吗?绿啥绿?
蛋蛋又回复到:啧啧啧,你看看,多绿,绿的油亮油亮的。
我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发了个中指表情包,又看了一眼窗外,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得,回去吧。
我转过身刚准备回家,却忽然有些迈不动脚步,顺着通向三楼的楼梯抬头看去,在楼梯的尽头站着一个姑娘。
黑丝热裤,露脐小衫,身材比乐乐还要好上几分,而且这种穿搭也异常性感,只看身材的话,打个十分都不算夸张。
但这姑娘的美只到脖子,脖子以上就不太好描述了。
她长的…似乎无法用美或丑来形容,她的嘴唇很薄,尤其是上嘴唇,薄到几乎看不见。鼻翼很宽,宽到让整个鼻子看起来就像一张横放的麻将牌。
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她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非常远,几乎快抵达两边的太阳穴了。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她那如瀑般的披肩黑发,从脸的两边各自遮住了她两只眼睛的外边框。
只是虽然她的眼睛如此诡异,但我还是能明确感觉到,她正在看我。
忽然,她的脖子扭动了起来,她扭动的感觉也很怪异,像是生锈的木偶。
随着扭动,她的脑袋左右轻轻摇了摇,这动作让我觉得,她那双眼睛和我的结构是不一样的,她是在用这个动作,让两只眼睛都能直线看到我。
山羊。
看着这张脸,我脑海中顿时冒出了这种动物,像,真的太像了,就差俩犄角了。
“你就是楼下新来的那个人?”
那姑娘忽然开了口,问的毫无感情。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诡忆小区更新,第2章 山羊女孩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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