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倒是没有，只是这次的治疗时间比平时长。”
具体要多久，他也说不好。
顾老夫人稍稍冷静下来，“那就麻烦你们了。”
“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徐蔚清四处看了一眼，“奶奶，我先去找墨白了解一些情况。”
顾老夫人熬了一天多，人也没有精神，只能让佣人扶着去休息了。
徐蔚清叫来了墨白，“顾三少发病之前都接触到哪些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些也是顾霆洲发病的重要因素之一。
墨白准确的将顾霆洲昨天的行程一一道来，包括见了什么人，聊的内容是什么，顾三少的情绪是什么。
这些墨白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听下来，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遗落吗？”徐蔚清问道。
墨白想了想，“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徐蔚清扶额叹气，“一个都不许少。”
“哦！”墨白又说道：“主子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就是少奶奶，而且是在房间发病的。”
徐蔚清顿时来了精神，“他们说什么了吗？”
“不知道。”
墨白想，主子跟少奶奶之前的私密话是他能听到的吗？
徐蔚清还想说什么，看着墨白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摆了摆手。
“我还是去问小嫂子，问你也是白问。”
墨白：那可不呗，你早应该有这个觉悟。
暮城
之前的条件比较艰苦，屋里也没有装空调，就靠着一把蒲扇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夏天。
午饭后，宁奶奶照例要休息了，院子里一棵桂花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叫着。
宁奶奶躺在堂屋的躺椅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晃着，宁柒在旁边打着蒲扇。
阿婵坐在门槛上逗着小狼，小狼也困的只打哈欠，可阿婵就是不让它睡。
惹急了，它就仰起头嗷呜一嗓子。
“嘘！”宁柒立马朝他们两个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宁柒刚扇了两下，见宁奶奶睡的安稳了，刚准备给小狼拿点吃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起来。
是北城的号码，宁柒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接起来。
“喂！”
徐蔚清听到宁柒接电话了，他总算是放心了。
“小嫂子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宁柒愣了一下，“不是吃，你不是只打了一个电话吗？”
“是吗？”徐蔚清嘿嘿一笑，“是这样的，小嫂子，我想了解一下，你跟三哥昨天都说什么了？”
徐蔚清也是从墨白口中得知，宁柒回了娘家，看样子是不知道顾霆洲的病况，所以，他也不能说。
提到顾霆洲，宁柒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紧张。
“顾三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徐蔚清打着哈哈，“现在的情况啊，挺好的。”
“那他这是怎么了？”
宁柒想知道，她问着徐蔚清，“徐医生，我们两个人都是医生，你可以不用对我有任何隐瞒。”
毕竟，她也想帮顾霆洲。
徐蔚清眼神黯淡了，“抱歉，小嫂子，我签过保密协议的，这个我真的不能说，如果你想要帮三哥，那就将你们昨天的对话跟我如实说。”
宁柒不顾燥热，走到院子里，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树叶，仔细想了想。
昨天，她跟顾霆洲两个人好像也没有起争执。
不过顾霆洲好像对她有些误会，她只是想带宁奶奶回来住几天，并不是不回去了。
但，顾霆洲好像误会成她不回去了。
徐蔚清顿时明白了，“好的，小嫂子，我明白了。”
“哎，等一下！”宁柒立马叫住徐蔚清。
“怎么了？”
她说道：“顾三少病情如果有些好转能不能通知我一下。”
“好的！”
徐蔚清撂下手机就直接冲到楼上，此刻的顾霆洲双目通红，手腕上的鲜血然后了身上的衬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怒视着面前的人，阴森的说道：“该死，都该死！”
徐蔚清站在安全区内，将手里的平板放到面前，上面是宁柒在顾宅生活的一些监控记录，这些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有。
比如，狼圈这样危险的地方。
宁柒的脸在平板里渐渐的清晰起来，她笑眯眯的捧着赤月的头，“来，学个狗叫！”
赤月不情不愿仰起头嗷呜了一声。
宁柒轻轻拍了拍赤月的头，“笨蛋，我是让你学狗叫。”
女孩天真又灿烂的笑容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仿佛能抚平人心的浮躁。
“顾霆洲那个王八蛋今天又欺负我了，来，帮我骂他！”
她扬起手里的一块肉干，“说他是王八蛋，这个我就给你吃。”
赤月知道她闹着玩的，所以，一下扑过去，宁柒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里的肉干也被赤月抢走了。
宁柒双手撑在草地上，仰头看着日落。
“顾霆洲是王八蛋！”
清脆的声音让顾霆洲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微微眯着眼，也不挣扎了，只是看着徐蔚清手里的平板。
见情况如此，徐蔚清心里大喜，立马将手里的视频放在电视机里，超级大的屏幕。
还有宁柒早上起来散步的视频，宁柒的性格有些活泼，尤其是跟赤月一起的时候。
视频里还出现过顾霆洲跟她一起的情景，宁柒走在顾霆洲身后，两个人不知道聊什么。
宁柒偶尔翻个小白眼，模样可爱极了。
“三哥，你知道她是谁吗？”
顾霆洲觉得浑身疲惫极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上的人，薄唇亲启，虚弱道。
“我我媳妇！”
他的记忆现在混乱的很，说句话似乎都有回应，脑袋里拥挤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许多怪物在他眼前。
可是他仍旧清晰的记得，他望着电视里的那个女孩说过。
“这是我媳妇儿！”
徐蔚清高兴的差点落泪了，“对的，三哥！”
顾霆洲有些累了，他闭上眼不想看那些怪物，也不想听那些声音。
徐蔚清将宁柒刚才提到顾霆洲名字的那段视频又重复了放了一遍。
宁柒开怀大笑的骂道：“顾霆洲你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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