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俞斐指了指望秋的招牌,“新店,挺有设计特色。性价比也不错,而且不像一般酒店和烘焙坊那么流水同质化。重要的是,同意接急单。”
下周一,北信律所装修落成,正式开典。
纪俞斐安排行政部去准备整个流程,没想到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原订承接会展的乙方说之前合作的烘焙坊因为另一个大项目临时爆单,实在没有余力了。
估计真的是可以开张吃半年的大单。毕竟,连律师事务所的协议都敢违,这是多肥的胆子?
于是,纪俞斐焦头烂额,临时找到了这家新餐厅的商务运营部。
其实用骆北寻的话说,没有甜点台又不会死。
但纪俞斐觉得,哥哥你的人生已经够苦的了,不吃点甜的怎么续命?
不过陶醉会在这儿,着实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陶醉慌不迭地掉了手里的笔。
骆北寻瘦了,脸颊与下颌的棱角越发分明,肩也窄不少。只是那双眼睛里锐精沉邃的光,让她相信他应该已经恢复到能够“伤害”别人的程度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陶醉和骆北寻始终没有再联系过。
从骆小娇这里,她可以很容易打听得到骆北寻的康复情况,所以好像也就没有了任何主动联系的理由。
回想那天在骆北寻的病床前,两人把话都说的那么开了。
陶醉想,他的伤,她的病,总是一天天愈好,逐步康复的。
但从来没走到过一起去的心,不会因此而自动长死在一起。
外界给予的强迫,消磨的是她的尊严,打压的是他的骄傲。
从来都不是他们像爱人一样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内驱力。
这一点,陶醉前所未有地人间清醒。
“小醉?”
纪俞斐一向是全场最佳缝王,“苏嫣你也在啊,没想到这是你们开的店?可真是太巧了,我刚一进来就觉得这店的品味很特别,这个鱼子酱是新菜品吧?看着就很高大——”
“呃,这是周二少投的新店。”
苏嫣瞬间直人附体。
“呸!看着就像鼻涕一样!”
纪俞斐秒变脸。
苏嫣:“……”
陶醉:“……”
纪俞斐看了骆北寻一眼,抓抓头发:“我来找合作的餐厅,又不会一家家背调下来……”
“无妨。”
骆北寻神色冷淡,“做生意而已。”
纪俞斐:“那,咱们就……谈谈?”
“纪三少,要不我们过去谈吧。小醉负责做,我帮她打点合同什么的。”
苏嫣甩了个眼神过去,将纪俞斐拖走了。
苏嫣的情商佛系上线,其实也是心疼陶醉的。
这段时间下来,她眼看着陶醉重新振作,精神满满。但绝口不提骆北寻的事,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苏嫣跟骆小娇打听了几句,知道他们两个似乎没有在一起。
陶醉那天从医院里跑出来,用奋不顾身的态度证明了她对骆北寻的心意。可最后,骆北寻甚至并没有一点想要跟她认真往下发展的意思。
而且陶醉前脚刚走,何沁后脚就来了。骆北寻在陈阿婆的小院养了半个月下不来地,貌似都是何沁在赶前赶后地照顾。
午后三点,是餐饮店的休息时间。
对于试营业的新店来说,就更没有客人在堂了。
阳光从落地窗扑进来,在陶醉的脸颊上困出一个明亮的金色三角区。
灼灼的,烫烫的。
“你……身体好些了?”
陶醉主动问。
“嗯。”
骆北寻习惯性地抬了下眼镜,才发现陶醉脸上那道光竟然是自己的镜片折过去的。
随着律动,那光斑在陶醉脸上轻轻跳跃了寸分。
骆北寻别开脸,用手挡了下来喉结的吞动。
“你呢?”
“我当然没事啊。”
陶醉笑笑:“我还年轻,身体底子也不差。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
“说得好像我比你老很多一样。”
骆北寻看了她一眼,清清喉咙,“看来你现在的后路选的也不错,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穷途陌道。”m.xündüxs.ċöm
陶醉咬唇:“你这话说的也……就好像你当初回骆家领罚,真到好像是,为了我一样。”
“当然不是。”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再自作多情了嘛。那个,咱们聊正事吧。”
陶醉说,“你们是要一个庆典现场的甜品台对吧。一百人左右的客流,一般规格,两张一米八长,八十公分款的宴会桌足够了,上面可以加三层塔架。”
陶醉捏着签字笔,在白纸上打草图。
“中式还是西式?”
骆北寻:“随便,办公室装潢是黑白简约风。庆典在大会议室,一百六十平,当天会去掉会议桌。”
陶醉想了想,“哎?还有十天就是万圣节了。你们考虑这个主题么?”
骆北寻沉沉地白了她一眼:“不必。我们日常工作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陶醉用笔尖挠了挠脸,“说的也是。”
她有个习惯,心里一乱,小动作就多。
小动作一多,脑子就不转。
于是骆北寻眼睁睁地看着她,用签字笔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猫胡子”。
意识到男人眼里越发不对劲儿的颜色,陶醉哎呀了一声。
用手胡乱抹两下,懵了。
“不好意思!”
陶醉丢下笔,冲进洗手间。
苏嫣和纪俞斐正在外面的雅座上聊天,闻声跑进来。
“小醉?”
看陶醉头也不回地钻进洗手间,苏嫣一脸怨念地看向骆北寻:“骆律师,你又把她怎么了?人是你招惹的,断也是你要断的。现在大家各自安好,有生意做么,合作而已。怎么又把她——”
“我没动她。她自残。”
骆北寻淡淡锁了下眉头。
苏嫣:“啊?”
转身回去挠门:“小醉!”
陶醉拖着哭腔:“我没事!那个,嫣姐,你……你有卸妆棉和卸妆油么?”
苏嫣:“咋了你割腕了?!”
陶醉:“……”
“我真没事,你帮我房门口,你们……你们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这黑色签字笔是进口的,老路从日本带回来的。
陶醉觉得好用就顺走了两支。
哪曾想这种特殊的油墨根本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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