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马儿慢了下来,苏玥然睁开眼睛,发现视野越来越开阔,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城东的江边。
迷离的月光倾洒在江面上,斜映出闪闪的银光,墨连澈放慢了马速。
“累吗?”墨墨连澈问道。
苏玥然点点头,“嗯!”
墨连澈翻身下马,张开双臂要抱苏玥然下来。
“不用,我自己来。”苏玥然一脚踩着马蹬,扬起另一条腿,翻身跃下马,虽然姿势不好看,却也能一气呵成了。
他们在江边找了一块大石头,月光下,听着潺潺流水声,望着银光闪动的江面。
“怎么样,这马儿的脚力不错吧?”
苏玥然点头:“确实是匹宝马良驹。”
“我朋友送的。”
“这么好?能送这么贵重的马,关系应该非常好吧。”
“算是吧,我把他当做生死之交!我的朋友不多,真正的好朋友更是没有几个。”
“不会是今晚想让我陪你去喝酒那位吧。”
“聪明,让你猜对了!”
“你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磨难吗?”
“嗯!”
“说来听听……”苏玥然满眼期待,等着听故事。
此时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落满了天上的繁星,格外的璀璨绚丽,墨连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陷入这迷醉的星河,手不受控地拂上那抹明亮的璀璨,心没来由地狂跳,唇在一点点靠近……
苏玥然傻愣愣地睁大了眼睛,被蛊惑般无法动弹,直到那急促而又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她才喃喃出声:“连澈……”
墨连澈如梦方醒,他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心头一阵懊恼,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小兄弟就犯魔怔?
苏玥然小脸羞得通红,好在有这夜色的掩护,心里有些许安慰,心在狂跳,却要佯装镇定。
墨连澈手足无措,头脑一片空白,问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你和你朋友的经历。”
“哦……”墨连澈稳了一下心神,缓缓说起他们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小时候天生体质弱,经常得病,是个病秧子,于是父亲把我送到一个朋友家,和他家的小孩一起练功夫。
由于我的体质差,别人学一遍就能学会的动作,我学很多遍也学不会,经过努力,即便学会了,动作也是不到位的,所以我练功进度跟不上小伙伴,经常被他们嘲笑。
那些人里,只有他不嘲笑我,他总是鼓励我,耐心地教我,陪我一起练,在他的帮助下,我日以继夜地拼命练,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渐渐才追了上来,慢慢的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苏玥然静静地听着,见他提起这个朋友时,眼里流露出温暖的光芒。
“那一年,我的朋友得了一场怪病,皮肤突发异变,不仅肤色变暗,还异常干燥、粗糙、皲裂,皮屑边缘凸起,就像长满了黑鳞的鱼,并且这些鳞片越长越硬。”每次想到那个画面,墨连澈还是心有余悸。
“然而看似很硬的鳞片,其实很脆弱,受到轻微摩擦后,就会出现大小不等的水泡,如果不小心把这些水泡碰破,还会流浓流血……朋友家里请了很多名医也治不好。”
在听到这些时,苏玥然脑补了那个画面,不禁打个哆嗦。
凭借前世的专业医学知识,她初步判断,这种皮肤病应该是鱼鳞癣,书中有记载,这种病是由于外来刺激或身体内在因素引发的皮肤异变和瘙痒,严重时会令人寝食难安,坐卧不宁,患者身心受创,得此病的人会异常痛苦。
果然如她所料,就听墨连澈接着道:
“小伙伴知道他得了怪病后,恐怕传染给自己,都开始疏远他,随着朋友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那时我每天都去看他,安慰他,鼓励他,就像他当初安慰我、鼓励我一样。卂渎妏敩
朋友因为这个病变得越来越孤单,越来越自卑,以至于到后来连我也不肯见了,我隔着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我知道他很痛苦,我却无能为力。
苏玥然知道,这种病的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会诱发痉挛性瘫痪,这应该是他朋友所无法接受的。
有一天我去找他,他依然没有见我,但他却好似交代遗言般嘱咐我,让我以后帮他照顾好他的母亲……”
苏玥然的心倏地提了起来,“你答应了?”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自然没有答应,我说,你的母亲是你不可逃避的责任,任何人无法替代。”
苏玥然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任何人无法替代。”
“我说,如果你抛下她走了,她也活不下去了,因为精神支柱垮塌了,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我朋友当时就哭了,他说他太痛苦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了。”
“我说,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战胜不了的?我说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找到治疗这个病的办法。”
我听说天神教的“麒麟阁”,藏尽天下奇书,尤其有很多失传已久的医书,我想着如果能进入藏书阁,不知能不能找到医治朋友怪病的办法。
可是“麒麟阁”是天神教的圣地,看守藏书阁的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我暗闯藏书阁,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那段时间,我每次回府都是血迹斑斑,不小心被父亲发现了,父亲追问起原因,我只能说了实情。
他说他和教主有过一面之缘,那人欠他一个人情,或许他能帮我这个忙。
在父亲的协调下,天神教主同意我进入藏书阁,但是作为交换,我答应了他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墨连澈苦涩一笑,“这个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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