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门的弟子都早早的起来修炼。
练剑的，背着重物奔跑的，闭目养神的，应有尽有。
顾无涯看着一排排的训练的弟子，仿佛看到了当初刚刚进入宗门的自己。
也是这般努力，但是换来的却是冷眼与嘲笑。
顺则凡、逆则仙。
这句话是不错，人想改变生来的命运，几乎难如登天。
并非谁都是主角，拥有大气运加身。
更多的普通弟子最终都没能够改变什么，甚至在付出千百倍努力后，换来了更大的绝望。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残酷。
顾无涯绕过一众弟子，来到玉女峰。
对这里的路他简直不能再熟悉，很快就来到了师娘的卧房的门前。
“吱拉！”
缓缓打开门，顾无涯却看见了一片狼藉。
窗户大开，一阵又一阵的狂风从屋外吹进来，白纱的围帐四处飘舞。
瓶瓶罐罐的物件掉落一地，每走出去一步都能撞到一个花瓶，亦或是一页竹简。
有不少酒坛堆放在长桌上。
而林清婉则是一人举着酒坛，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
口中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顾无涯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傻眼了。
师娘这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于是开口问道：“师娘，你这...”
听到来人的声音，林清婉抬起头，露出一张醉醺醺，又十分精致的俏脸。
“原来是无涯啊，来，一起喝...”
顾无涯皱着眉，绕过地上的杂物，来到师娘的身边，轻声道：“师娘，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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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了一天就这样了？
难不成是自己的话激的？
顾无涯想起来昨天自己对师娘说的话。
“难道我的话太过冷漠了？”
顾无涯都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这时，林清婉呢喃道：“无涯，你说，青云宗门是不是完蛋了...”
“没有，怎么会呢。”
顾无涯还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踩到了一个东西。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片竹简。
上面写着“内门弟子王林风，因自我原因，请求退出青云剑宗，请师娘见谅。”
“怪不得。”
看到这，顾无涯算是恍然大悟了。
看来师娘早就知道了青云剑宗有大量的弟子出走。
加上前段时间师尊的失踪，造成宗门内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师娘处理。
造成了她身心压力过大，本来她能倚仗的人就不多，就连唯一疼爱的女儿，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在经过自己昨天的举动，还有这些弟子的请辞。
算是彻底成为压倒师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想到这，顾无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宋鹤山你留下的烂摊子，让我来收拾...”
“我当初进青云，可是为了...为了享福的！”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却天天跟她那个...那个大师兄腻在一起。”
“无涯，你也是...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之前是我不对..现在你还是...还是没有原谅我，对不对？”
林清婉脑子都开始不清晰了，开始迷糊的说着醉话，把心底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这些，顾无涯心里也不太好受。
毕竟青云剑宗离不开师娘，她可不能倒下。
“师娘，振作一点。”
顾无涯沉声道。
林清婉凄惨一笑，道：“你让我怎么...怎么振作。”
“宗门没钱了...弟子也走了...你也不相信我...”
顾无涯打断了她，抓起林清婉的手，坚定道：
“师娘，我会让宗门振兴的。”
“相信我，这些问题，都不是事。”
顾无涯的话十分重，传入林清婉耳中，直击心灵。
卧室当即沉默下来。
只有醉眼朦胧的林清婉和顾无涯在原地对视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些异样的气息。
林清婉拽着自己的裙摆，脸跟滴血似的红，心跳极快，身子肉眼可见的颤动起来。
顾无涯看到她这般紧张，不由笑道：“师娘，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林清婉脸色有些惊慌，眼神飘忽不定道：
“我不喜欢你，只是你因为..因为你比较靠得住，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只是...呜呜——”
林清婉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小嘴。
“让我把话说....”
好不容易能呼吸一口清新空气，又被打断。
身着白色睡裙的林清婉，身子紧绷，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一对慌忙的杏目美眸努力做出得体的样子。
可是始终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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