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脱口而出的是,“怎么来?我、我没有啊?”
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纠结模样,江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猛灌到一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他早已混乱的呼吸。
他撑着胳膊向上挪了挪身子,半靠在床头,继而双手撑着劲儿,落在一旁司妧细软的腰身,直截了当地将人腾空抱起,压到了自己的腰腹处。
“这样懂吗?嗯?”他眼底尽是压制的欲|望,引出一片血丝。
司妧也终于在这位置变换之间了然了他的意思。
半趴在他的身上,司妧紧紧咬着唇,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动着身子。
不过没两下,她便停住了。
江恒抬眸,沾满了qin|欲的双眸紧紧咬着她,“嗯?怎么了?”
司妧手紧紧攥着身侧的床单,垂首不去看他,“我、我不敢。”
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么久以来,每次都是她被动地去承受就好了,而江恒也总是能让她愉悦,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掌握一次主动权。
坦白的说,在这件事上,她咸鱼的很,只想做个鹌鹑,任他宰割。
要是让她掌握主动权的话——
那得多累呀。
“害怕什么?”瞧她皱巴着的一张小脸,江恒有些想笑,她一贯擅长这种,一个表情吃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丢盔卸甲。
只是,总不能一点甜头都不尝尝,他最后一次引导她,“乖乖,再往下一点,然后我来,嗯?”
一听到他来,司妧终于高兴了,乖乖听他的话,只完成了第一步的动作。
向下,包容。
她已经做了自己想要的,江恒也不再压制自己,虽被她压住,却还是变相地掌握了主动权。
……
良久,司妧懒懒地趴在他身上,一脸餍足的模样。
直到这时,江恒才算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她这哪里是害怕,她明明就是懒得动而已。
“哥哥。”下一秒,她还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作势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委委屈屈地朝他道:“哥哥,我饿了。”
“嗯。”江恒只是应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司妧完全不担心,自顾自地进一步提要求,“我想吃面,番茄酱汁拌的那种,酸酸甜甜的。”
江恒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一脸认命地起身,往厨房去帮她煮面。
她就是自己的命门,只要她陪着自己,自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本不算是精通厨艺,最多算是能吃的程度。
国外求学时,吃不惯西方的餐食,会自己煮饭是留学生们的基本操作,他实验室事情不少,时间没有那么充裕,他也只是能简单应付个温饱而已。
然而因为司妧的存在,他也算是逐年进步,越发精益起来。
甚至还没有同她心意相通之时,只是同她领证后住在一处,他便逐渐找回了曾经在国外傍身的本事,煮一点健康清淡的饭菜。
知道她一向肠胃不好,大学刚来是还曾突发急性肠胃炎过,刚进圈的时候工作忙而乱,她更是很难乖乖吃饭,江恒说不心疼是假的,怎么着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
但那个时候,司妧对他还是很收敛的,哪里会想今天这般,撒娇娇俏地给自己提要求,她甚至都很少会在家里同他一起吃饭。
她的工作通告很多,两人即便是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那个时候,他还未曾对她滋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将司妧当做自己应该照顾的世交家里的小孩子,甚至也曾端着长辈一般的架子认真严肃地批评过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过好像适得其反了,在吃饭这件事上,司妧越发地躲着自己,倒也没见往好的地方改,渐渐地,他也便同样更多的时间泡在学校里,不去管教她,免得画蛇添足。
直到他们真正捅破了窗户纸后,司妧才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觉悟,对他提的要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起来。
没等多久,司妧坐在餐桌前,抱着江恒刚刚出锅的番茄酱汁拌面,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
江恒与她并排坐着,他将煮完拌面后剩余的酱汁简单地加水又煮了点清汤面,填饱肚子就行。
吃完后,司妧双手托着腮,双目放空,给出最后的评价,简简单单两个字,“好吃!!”
江恒轻嗯了声。
司妧的彩虹屁又连忙继续,“哥哥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的呢,堪比国宴大厨了!”
江恒起身,将她面前的空碗收过来,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拖腔带调地同她道:“全凭江太太督促的好。”
司妧挺了挺腰背,完全受用,像只傲娇的小猫咪,“好说好说,再接再厉。”
江恒配合地“嗯”了一声,端着碗盘去厨房水池洗碗。
洗完出来后,他看着一旁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快速地点击着屏幕的司妧,“是不是还要早起,明天几点要到片场?”
司妧点了点头,“我正跟佳佳他们说呢,明天早些来接我,上午安排的场次不少。”
“行。”江恒抬腕看了眼时间,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那抓紧时间,早做早睡。”
……
-
年底时,香蕉视频网络平台举办了一年一度的年度星光璀璨活动。
恰巧司妧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江山弄》合作的网络视频平台正是香蕉视频,因而这次的活动,制片这边邀请她与其他参演《江山弄》的合作演员孙词、沈钟峪一起走红毯,为突然过审,临时觉得替档上线的《江山弄》造势预热。
宣传炒作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又因为司妧早早已婚的身份而隔绝了某些炒CP的可能性,只能从剧组相处和谐沙雕这种层面下手。
其实他们拍戏的几个月相处的的确是愉快且沙雕的。
只是大家自从杀青后就好久没有时间聚过了,不管是司妧、孙词还是沈钟裕,进组的进组,跑综艺的跑综艺,基本都没在一个城市里聚过。
加之这次还是临时因为香蕉视频的盛典,也没提前说,好让大家有个准备,完全是仓促地为了宣传剧集再次聚到一起,刚见面时难免有些生疏了起来。
走红毯时,虽司妧同沈钟裕剧里是CP,孙词虽没有同司妧的感情戏,但是是绝对的男主角,这三人的关系走红毯,主办方安排他们三人一起进场时,司妧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挽着孙词,一手挽着沈钟裕。
这种三个人挽着手一起走红毯的经历,司妧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走惯了一个人大杀四方的架势,这回左右各架着个人,她多多少少有种都不会走路的错觉,一路过去,三个人,都有些磕磕绊绊的。
舞台一边的主持人还连番调侃,说他们仨这默契,不知道拍戏的时候导演有没有崩溃。
好巧不巧,镜头给到导演时,他还真努了下嘴,顿时就让台上的三人更说不清了。
走完红毯时毫无默契的三人组还得组队一起接受群访,这毕竟是司妧出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同孙词和沈钟裕的第一次合作就让人很想深挖细节,以至于记者们总想问些让人很难回答的问题。
类似于孙词和司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同司妧拍摄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沈钟裕和司妧拍的第一场亲密戏NG了多少次以及这部剧拍摄的过程中大家最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哐哐哐地一股脑往外砸,不光是司妧,孙词和沈钟峪也是同样一脸难言,剧杀青都那么长时间了,这他们哪里还能记得住。
仔细算算,《江山弄》拍摄都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大家基本上都是无缝衔接继续进下一个剧组,跟上新的合作伙伴朝夕相处,上一部剧的拍摄记忆很容易就被覆盖,哪里还能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有印象。
他们三人也根本没机会提前对一下答案,以至于每每记者抛出一个问题,三个人眼神交流一下,各自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茫然的情绪。
显而易见,这些问题都回答的一团糟。
连番轰炸到最后,连一贯游刃有余的老戏骨孙词都绷不住了,开玩笑地口吻对众人慌乱地解释道:“真话,咱几个人这不是不和啊,主要是没提前对答案,大意了。”
倒是这句求饶,让众人哄笑开来。
有记者又追问孙词道:“孙老师我们不着急,我们不聊拍摄细节,要不聊一聊和妧妧的相处怎么样?你觉得妧妧在片场性格有反差萌的地方吗?”
“反差?什么玩意儿?”孙词有些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沈钟峪憋笑,捂住话筒,侧头对他小声解释,“就说说她戏里戏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成。”
“哦,懂了懂了。”孙词点了点头,要说这小姑娘的事,他还真有些印象。他对着话筒侃侃而谈,“呦,那要我说,还的确是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句话的基调一定,不光是记者,连司妧都有些好奇,孙词接下来怎么把话圆回来。
她究竟是有多让孙词觉得自己反差大到离谱。
“我们的戏里面,妧妧扮演的苏扶桑的这个角色,你们都看过片花知道的,她是绝对的大女人的人设。”
“包括她之前演的许多角色,都是有些这种桀骜乖张的感觉,所以我没见到她之前,一直以为她性格就是比较刚一点,比较飒一点的。”
司妧捏着话筒,侧头看着他,对他的评价还挺认同,只心说她就是这样的,还能有什么反差呢。
接着孙词话锋一转,“但是我在片场观察了才发现,现实生活里她和苏扶桑的性格基本上算是两个极端了。她本人真就是个陷入爱情的小女生,哎呦,只要一提到她老公,她就整个人都冒粉红泡泡的那种。”
他这么说,司妧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一向在江恒面前是个软萌的性子,但她还真没有意识到,平日里她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紧接着刚才问话的记者还连连附和,“能想象到了哈哈哈。这个真的是完全有理有据。”
“啊?有吗?”司妧都有些诧异了,她是有多藏不住,才会让记者也完全认同。
“妧妧你不记得了吗?前段时间那个恋综节目,我们好多同事可都是因为你才去追的。”问话的记者笑着对她道:“那个节目里,一切到演播室我们就激动的不行,真的是明明白白地看得出来,你只要一提到老公,那就两眼放光冒小心心了,演都演不出来的那种。”
沈钟峪也跟着补刀,“那我也有发言权了,说到这个,我真的就没见过有比她更纯情的女生了,拍戏的时候,我们私底下闲聊,有时候聊到她老公,她都能羞到红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现场一片哄笑,连番的夹击之下,司妧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挣扎着解释了下,可是对上话筒,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力地表示,“不是,我这不是刚得手,还没习惯嘛。”
“等、等习惯了,就好了。”
全场哄笑声更是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这段画面也实时直播放送到了全国,某位人不在但频繁被提及的男人,这会儿也正慢条斯理地看着直播的画面,听到她这句“习惯了就好了。”时,才轻微地挑了挑眉。
习惯?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习惯的。
星光璀璨明星活动结束后,江恒如常去接人。
司妧穿着性感的高定礼服裙,露出肩头和后腰大半白皙娇嫩的皮肤,只披着单薄的披肩,迅速钻进江恒的车里。
白天温度就不高,到了晚上更是冷的厉害,可司妧仍旧穿着单薄的裙子,只露出的肩上挂着披肩。
江恒低头握住她冻得冰凉的小手,什么话都没有说。
下一秒,他将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开,而后将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人整个包裹在怀里。
“怎么过来的路上不套个外套?”他手上力道加重,将人更紧地压到胸膛,“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受得住。”
司妧撇了撇嘴,肆无忌惮地争辩,“被人拍到岂不是很丢脸,哪有女明星穿着礼服外面还套着羽绒服的,一点也不时尚……”
江恒轻哼了声,完全不能理解认同,“时尚?时尚就是美丽冻人?冬天还得穿夏天的衣服就叫时尚了?”
“那我不知道。”司妧解释不通就耍赖,头埋在他温热的怀里蹭来蹭去,“反正保暖和时尚两者不能兼得。”
“非得等你冻感冒了才知道该选哪个。”江恒惩罚性地捏了捏她冻得冰凉的耳垂,“到时候还能这么任性?”
司妧语塞,生气不想理他,反正她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时尚理念,他这么老古板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半晌,才又想到一句,“再说了,我不是有你给我暖暖嘛!”她双手环抱着江恒的腰,又撒娇,“这样不就不会感冒了!”
“胡闹。”江恒被她强词夺理的无理逻辑给气笑,“永远都是个小孩子的心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长大?
司妧想了想,这么久以来,除了在床上,她在江恒这里什么时候算长大过。
在他眼里,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小孩子心性,都是他眼里永远的小朋友。
“嗯?知道理亏了?怎么不说话了?”江恒大手兜住她的下巴,手指顺着下颌线蹭了蹭她的脸颊,“生气了?”
司妧摇了摇头,她才没有。
只是她刚刚想到了什么可不能说出口,她敢肯定,里面对江恒而言能提取到的信息就只会是[床上]两个字。
她突然想到个前两天刷短视频看到的笑话,突然想逗逗他。
稍稍推开他的怀抱,司妧仰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恒,没由头的突如其来了一句,“那你想要当爸爸吗?”
“什么?”江恒一下没绷住,完全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心脏都滞住了。
“别说其他的,就问你想不想要吧,想要我马上就能满足你。”她一副气定神闲,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然而这副神态落在江恒的眼里,他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一直都有认真做保护措施,很清楚怀孕这件事对于司妧有多么严重的影响,他早说过,只要司妧她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承受意外怀孕的风险。
但是的确保护措施也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如果真的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被他们碰上了,她真的意外怀孕了,那必须要好好认真计划,必须将这事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包括他去结扎。
江恒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双眸晦暗,开口的语气干涩的难受,“对不起,妧妧,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司妧本来只是想玩个梗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结果。
她莫名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好像有些玩脱了……
“不是。”她皱着眉,目光有些躲闪,“我还没有怀孕。”
江恒愣住,好一会儿,悬着的心才放下,长长舒了口气,“那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气氛下,她再想玩梗好像也不太合适了,但要是不说,好像也没法子解释她刚刚离谱的行为。
“那个、我原本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当爸爸——”她卡壳在这句,说不下去了。
“然后呢?”江恒问她,一时间也猜不出她究竟想说什么。
“那就——”司妧瞟了他一眼,迅速闭上眼睛,装死一般,小声叫了句,“爸爸。”
瞬间诡异的沉默氛围笼罩着整个车子,江恒在长长的来回几次深呼吸中,终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司妧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观察他的反应,半晌,才听到他凉凉开口,“乖。”
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司妧整个一颗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直到深夜,江恒不容拒绝地将她压在身下,一遍一遍地用尽了力气,只逼着她一句一句,支离破碎地叫着他,她才终于意识到,在古板严谨的江教授面前,这种跳脱的梗可千万别试,容易引火自焚……
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后回来,江恒极致温柔地揽着她,手指一下一下拂过她的发丝,“妧妧。”
司妧困的不行,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只是迷糊着应了一声。
江恒低头,唇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告诉我,你有想过做妈妈吗?”
司妧也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只觉得此刻没有什么比让她睡觉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她有些闹觉的嘟囔着,“不要,别闹。”
八月中旬,司妧的电影《她她》杀青。
《江山弄》上线后,热度持续走高,司妧作为女主,第一次演电视剧,难得的评价不错。
看起来,她这一步试水,走的很是不错。
因为《江山弄》的热度加持,洛芬手里又陆陆续续递过来好几个大女主的本子,她整理了拿去给司妧,问她有什么计划。
司妧看了一圈后,却一个都没有选,只说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虽然说这几个本子确实都是同类型的,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的,有些还是大制作,导演团队很厉害,洛芬有些奇怪,这不像司妧一贯的喜好。
这样反常的行为,洛芬有些担心,莫非是司妧有备孕的计划了?!
虽然说这也正常,正经结了婚的夫妻,再加上江老师的年纪也不小了,着急要娃似乎也正常。
她也清楚以江家的财力,不需要司妧在事业上怎么辛苦打拼,但是不管怎么样,对司妧来说,难免还是有些不公平。
她才刚刚二十出头,事业上也正是上升期,如果这个时候半隐退个一年半载跑去生个娃,作为她的经纪人,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和不值。
洛芬反复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建设,还是觉得如果她不同司妧说道说道这个事,她万不能安下心来。
实在是忍不住,她找了机会同司妧认真地聊了这个问题,问她是不是有备孕的计划,如果有,千万不要瞒着她。
听完她的苦口婆心,司妧反倒是有些状况外的表情,“我没有啊。”
“真的?他们家里没逼你吗?”
见洛芬不相信,她又继续解释,“真的呀,我们暂时还没有备孕的计划,江老师他说了,这个事情要我自己想清楚了才会做的。”
“真没有?”洛芬将信将疑,“那你怎么突然不想接戏,要大段时间的休息呢?上回给你递过来的几个本子,你不是一个都不想接吗?”
“不是,我不想接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司妧才反应过来洛芬在担心什么。
但她多少还是有些觉得洛芬时因为自己结婚的事过于紧张了些,要是以往她想要一段休息期不接戏的话,她才不会这样东想瞎想。卂渎妏敩
“我就是上次和孙词老师一起参加璀璨星光那次采访的时候,他说起我演的角色,都是那种桀骜乖张的那个事儿。”
她顿了顿,又道:“我后来很认真地反思过这个,我演得角色过于同质化这个事,之前就被人说过,当初我想接《江山弄》,不就是想要反驳他们这种说法嘛。”
“现在《江山弄》的热度在,制片们就看中了我身上的这种热度,所以都想让我能再现《江山弄》带来的利益。可是我要是又一股脑的接了,不就和当初我决定接《江山弄》时候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了。”
洛芬有些纠结,“咱是不是或许也不用这么敏感,难不成演过一次大女主的本子以后就不演了吗?”
“当然也不是啊。”司妧笑着摇了摇她的手,“我就是这个时候自己还沉浸在《江山弄》带来的热度里,我担心现在自己的脑子不能理性的思考,会做出冲动的决定。”
“所以想要等冷静一段时间,我好认真选出我真正想要的、喜欢的本子。不然我怕我现在会受《江山弄》的影响,选择标准就只趋利了。”
洛芬松了口气,以她们现在能接触到的资源池的情况,包括司妧当下的咖位,也确实有慢下来冷静一段时间慢慢选的资格了。
她的确已经过了那个疯狂又混乱去赶通告的新人期,既然她只是想要慢一慢,而不是完全放弃,那自己自然没有什么课反对的。
不过既然说到了生娃的事,她也顺带着就多说几句,“那你有想过什么时候生娃吗?”
司妧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不知道是认真地,还是在开玩笑,“再等一等,不过应该也不会等很长时间吧。”
“所以?”
“我倒是无所谓,可江老师毕竟岁月不饶人。万一等孩子出生的时候,跟他都有代沟了可怎么办。”
洛芬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反驳还是该应和。
虽然说她内心很想认同,但又觉得,这个结果未免对江老师来说,有些残忍。
-
春节前夕,江恒同司妧驱车回南平过年,这是江、司两家人真正意义上、可以正大光明的以亲家的身份一起过年,好不热闹。
两家人的年夜饭,新婚小夫妻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两家人共同的谈资。
如同所有长辈一般,罗忆云和傅娴烟都不约而同地问到两人什么时候给江、司两家造个奶娃娃出来玩玩。
其实她俩倒也不是真催,不过就是话到嘴边,随嘴说一句。在罗忆云和傅娴烟眼里,司妧这个年纪实在还只是个小孩,玩心重也正常,她俩哪里真的就舍得逼她现在被小孩子困住。
她俩催生这个行为,更像是过年图个喜庆,走个流程。
作为听众一方,早在短视频里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七大姑八大姨催生的操作,司妧也早已见怪不怪。
她没心没肺惯了,自然而然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管是谁说话,就光一个劲儿的“哦哦”又或者“好好。”
应的不错,但半点都没过脑子。
然而江恒却不比她的好心态,一顿饭吃的面色凝重,对于两家人的态度,全然没有要敷衍过去就算了的意思。
吃完晚饭后,趁着司妧同好友视频拜年离开的空档,他非常严肃地同双方长辈解释了两人短期内没有孕育下一代的意思,以后还是不要当着司妧的面说这些话的好。
他这话一出口,最先坐不住的是江祈年和司盛义。
“你今年都三十二了,你是准备五十岁的时候直接生孙子吗?”江祈年气得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板,“你以为你还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吗?”
江恒早习惯了江祈年的急脾气,完全拿捏他的意图,他抿了抿唇,开口的话多少有些嘴欠的意思。
“爷爷,其实三十二和五十之间的跨度还是蛮大的。再说了,十几二十岁连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更别说生小孩了,我好歹都结婚了,怎么可能十几二十岁呢。”
江祈年的暴脾气,也不管今天事大过年的,拐杖都已经扬了起来,“你还敢跟我贫嘴?长本事了?”
眼看着事态要失控,罗忆云又赶紧去拉着江祈年的手安抚,“爸,您别激动,小恒他不是这个意思。”
江祈年哼了一声,“没用的不孝子!要不是我,你三十岁了连媳妇儿都讨不着!”
也不是真要跟爷爷叫板,江恒赶紧又示弱,“是是是,全靠爷爷疼我。”
这边一波未平,另一边一波又起。
司盛义又道:“小恒呐,我和你爷爷真真都是两把老骨头了,说实话也没几年能盼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别的也不想了,活到这个岁数,也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看到重孙就好了。”
毕竟是司妧的爷爷,江恒比对江祈年的说话态度,要收敛的多了。
“爷爷,您放心,您和我爷爷都身体健朗,必定能长命百岁,一定能见到下一代的。”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老这么拖着啊。”司盛义不吃他这种客套话,仍旧继续。
江恒点了点头,表情却也严肃了些,“我知道,爷爷您是为我好,但是爷爷您不能只疼我,还得多疼疼妧妧。”
司盛义一时语塞,还真没想到这小子来一出这个。
“她年纪还小,还是个小孩,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的私欲去剥夺她还能当个小孩的自由时光。”
“怀孕这么大的事,我觉得除了妧妧自己,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提要求。孕育一个小生命,伤害的是她的身体,她要牺牲很多很多,所以,除非她自己愿意,我绝对不会逼她的。”
“她如果一辈子都不想要生孩子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有意见。她愿意丁克,我就一起。”
“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孩,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爷爷,爸爸妈妈,我有她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左不过都是些锦上添花的小事,于我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
江祈年和司两人互相看了看,终于都有些欲言又止,因为实实在在无法反驳。大家打着为他好的大旗,如何也比不过他打着为妧妧好的大旗。
况且江恒说的就是事实,任何想要催着司妧怀孕生娃的人,都不过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忽略了这是司妧的身体,她才是唯一有权利决定的人。
也罢,本来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的事,逼不得。
等司妧打完电话再回来,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围坐在一起,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样子。
“怎么啦?”她很自然地在江恒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胳膊,头枕着他的肩头,“爷爷、爸爸妈妈,你们都聊啥呢?”
江祈年干干笑了笑,被江恒这一通说完,他这会儿看见司妧,一瞬间都莫名的有些心虚了,不自觉就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疼她光疼那个不孝孙子了。
他轻轻点了点手里的拐杖,站起身,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笑了笑,“没事儿,妧妧乖,爷爷刚才跟你爷爷回忆老战友呢。”
走两步,又别扭地回头看着司盛义道:“走吧,老战友,跟年轻人呆着多没意思,咱俩去下盘棋,咱两老头自己找点乐子吧。”
司盛义也跟着站起来,同江祈年一样,他这会儿多少也有点心虚,该去好好反省反省了。
也怪他平日里老看别家老友动不动朋友圈里晒重孙,他嫉妒了,没克制住。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了,司妧还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压低了声音问江恒,“你们刚刚到底说啥了呀?怎么感觉好像我一回来气氛都变得严肃起来了呢?”
江恒也没着急回答,超前倾了倾身子,抓了把茶几上的纸皮核桃慢悠悠地剥着,拣出里面的核桃仁喂到她嘴里,“讨论一些关于氏族的兴衰史,爷爷们喜欢的老话题了,没啥意思。”
司妧认同地点了点头,像是爷爷们会感兴趣的话题,但是她确实不感兴趣,也就不再追问了。
一旁沉默着的江岩山夫妇和司程夫妇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下,要硬凑的话,这小子倒也不算撒谎,但这文字游戏,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干坐着顿了一会儿,罗忆云想起来他们还没回家之前就给司妧准备了仙女棒,江恒这小子又不喜欢,以前她想准备都没机会,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会儿天黑了,正好可以出去玩。
一听罗妈妈说有的玩,闷闷吞吞一晚上了的司妧终于来了劲儿,开开心心地拉着江恒去取仙女棒。
她出生的时候,南平已经明文规定私人禁止燃放烟花了,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那种一家人放烟花的经历,也就在电视里见到过。
不过江恒小时候,那个时候南平的城市管理还没有现在这么成熟,过年的时候,大家还是会放烟花的。
司妧攥着手里的仙女棒,认真又期待地问他,“小时候家里放烟花你是什么感觉?”
江恒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烟,他并不抽烟,只是一时没找到打火机,为了给她点仙女棒,点了根烟助燃。
他想了想,若问他小时候对于烟花燃放的记忆,大概是——害怕?
他小时候只记得放烟花的声音特别响,他站在边上都得双手捂着耳朵,害怕地躲在爸爸腿后面。
不过这种丢脸的记忆他是绝对不会在司妧的面前承认的。
见他没说话,司妧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嗯?不记得吗?”
江恒舔了舔唇,云淡风轻地道:“就跟电视里差不多吧,看着还行,就那样。”
“没有那种很浪漫的感觉吗?”司妧有些不满意,“人家电视剧里小情侣,表白都是什么站在漫天烟花下,深情地拥吻那种哇!”
江恒眉尾抬了抬,“浪漫吗?”
“你都不看偶像剧,当然感受不到这种不可言说的浪漫氛围啊!”司妧撅了噘嘴,“你想啊,人在烟花的映衬下,就会变得很美,那种氛围感,真的是绝了好嘛!”
“嗯。”江恒夹着烟,抖了抖烟灰,垂首将她手里的仙女棒点燃,火苗跟着仙女棒的形状开始“刺啦刺啦”的燃烧起来。
司妧兴奋地小手上下左右胡乱摇摆着,笑靥如花。
江恒目光灼灼地痴痴看着她,喉结深滚。
她说的对,的确,很美,很浪漫。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星星予你更新,第 61 章 烟花氛围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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