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桌菜,冒着热气。
王素跟着劝:“段文丽,如果你真的说了那些话,是应该要道个歉。”
“是啊是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口。
段文丽憋了一会,知道自己不道歉,这件事过不去。
而且,看刚才酒店经理对薄宴的谄媚,恐怕会连累到她叔叔。
她挤出一句:“对不起学长。”
薄宴啧了声:“学妹怎么总是找不准道歉对象啊?”卂渎妏敩
“对啊,要跟花月道歉。”
“我骂的又不是她?”段文丽不服气。
薄宴似笑非笑地看她:“我家花月胆子小、脾气软,几位学长在她面前,连脏话都不敢说,你的那些话,可给她幼小单纯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啊。”
“......”花月用力抽开手,别过脸翻白眼。
妈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韩光几个人闷着头笑。
段文丽用力呼吸,顿了一会,才开口:“花月,对不起。”
空气凝了一瞬。
花月垂下眼睛。
其实,很不想原谅。
而且,她也不应该跟自己道歉。
被侮辱的,是薄宴。
李清绪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那个,吃饭吧,吃饭,啊。”
众人都不敢动筷子。
薄宴抿了下唇,手掌放到花月脑袋上拍了拍:“吃饭。”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这事,算过去了。
花月拿着勺子,喝着面前的甜羹,时不时跟李清雅说两句话。
李清雅瞥着她的甜汤,冷冷道:“你哥这手艺,真是见涨。”
一整桌,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盘甜点,唯有她们两人面前,是一碗玉米鸡蛋甜羹。
韩光很不满地拍桌子:“太他妈偏心眼儿了,多做一碗也就是顺手的事。”
“你行了吧,天天吃哪门子的醋?”苏明远踢了他一脚。
花月噘了下嘴:“学长,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呢。”
“......”韩光无语了。
他不过就是想尝尝那个羹。
龚自如推门进来,趴薄宴耳朵边讲了几句话。
薄宴嗯了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拿出张卡递过去。
钱包是黑色的,上面还带个精致的花朵标记。
花月下意识多看了眼。
狗男人,连钱包都这么骚包。
薄宴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暖暖的弧度,慢腾腾把钱包放她面前:“玩吧。”
说完,又转过头,听王素讲话。
这一年,手机支付盛行,他好像,依然喜欢用钱包。
花月把钱包拿起来,正反看了两遍,又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照片。
那还是她初三的时候,薄宴带她去二中,帮她补习化学实验,在海棠树下,用手机拍的那张。
一去经年,现在的她,早已经没了照片上小姑娘单纯的眼神。
那还是,她跟薄宴告白的第二天。
满心幸福,憧憬着长大后,做他的女朋友。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她会一直都这么开心。
薄宴不会让她有一丁点的难过。
她怔怔地看了会照片,手指拨开夹层。
里面除了一些现金和卡,还有一个平安符。
她绣的。
送给薄宴18岁的礼物。
那时候,她送他的所有东西,都是希望他能平安。
可见,这些东西,并没有用。
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又如何有力量,与命运斗。
平安符被保护的很好,外面还包了层透明的塑封,像新的一样。
龚自如回来后,薄宴站起来,众人都跟着站起来。
“王老师,公司还有事情,我得先走一步。”薄宴冲王素打着招呼,然后把花月揽过来。
他脸上浮起笑容,唇边的弧度也变得温暖:“等我和花月的婚期定下来,到时候请您赏脸来喝杯喜酒。”
众人讶然。
王素开心地拍手:“那好啊,老师等着啊。”
薄宴点点头,几个人一起离开。
童话阁里,突然放松起来。
大家伙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一起了。”
“好羡慕。”
“学长现在在做什么啊,感觉好厉害。”
“你不知道啊,我听我爸说,下年荷水市的青年企业家里面,就有他呢。”
“对啊,前阵子电视里我都看到了,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了,段文丽,刚才的帐学长已经结过了,咱们A的费用记得退给我们啊。”
段文丽脸色黑下去。
-
花月一出了酒店大门,就拍开薄宴的手,气哼哼地嘀咕:“你刚才乱说什么呢?”
谁答应要嫁给他了。
薄宴看着李清绪他们几人开车离开,才垂眸看花月:“刚才是不是想哭来着?”
“......”
狗男人不是一直在听王素说话?还有心思看她有没有哭。
“不是说公司还有事?”花月嘟囔着。
薄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哥哥怕再不出来,有人要当着大家伙的面掉眼泪了。”
八月的荷水,烈日炎炎。
他难得有心情,在路上闲逛。
阳光如碎金,洒在脸上,他眯着眼睛笑:“花月,哥哥真是庆幸......”
兜兜转转,她还在身边。
花月乖巧的任他牵着,慢悠悠往前走,眼圈红了又红。
这些年,连她都会抱怨,抱怨命运为何这样安排。
可是真正经历的少年,却从未有一句不满。
他内心强大、宽和,仿佛不管生活发生了什么,他都能找到平衡点。
薄宴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猜出她的想法:“哥哥心胸没有那么宽广,只是每次想到花月,就感觉,上天实在厚待我。”
就埋怨不起来。
花月,是他愿意与生活中的所有磨难,唯一的和解。
他微微弯腰,平视花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顿地问:“为什么把手机号换了?”
“......”花月怔住。
他的话题,为什么转的这么快?
薄宴眼神认真,带着不容拒绝与闪躲的霸道,缓慢地重复:“为什么要把手机号换掉?”
花月吸了吸鼻子,别过脸。
街道上,人来人往。
她盯着一位带着宝宝的年轻妈妈,轻声说:“我在逼你回来。”
也许最开始,是想要放弃。
后来深夜里,她猛然发觉,她只是在用这一招,逼他回来。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花月抿了下唇,抬头看他:“给了你两年时间,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你都要回来。”
如果不回来,她就真的不要他了。
薄宴唇角弯起弧度,眼尾泛着红,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他回来了。
即使两人并没有约定过什么。
即使当时告别时,他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但当电话号码变了,他突然就明白了,她在跟他说,你该回来了。
花月眼泪一颗颗落下,她慢慢靠在他怀里,双臂圈住他的腰,小声抽泣。
小姑娘委屈又伤心。
薄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长大了,更爱哭了?”
“你以后,再敢这样,再敢说话不算话,”花月哽咽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不会了。”薄宴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柔声说。
午后的街道,有音乐传来。
混着闲淡的光线,融成幸福的味道。
花月哭得头晕,被薄宴抱上了车。
车子停在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车窗半打开。
薄宴抿了抿唇,盯着时不时落泪的小姑娘:“不哭了啊。”
他咳了下:“那个,要不要看看哥哥的伤啊?”
“......”花月果然停下。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伤哪里了?”
薄宴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哑声说:“只能看,不能摸。”
谁要摸了!
薄宴低声笑:“哥哥这不是,怕你忍不住?”
“不给看就算了。”花月气哼哼地说。
“看看看,这脾气都急成什么样了。”薄宴笑着说。
他撩起衣摆,慢腾腾往上拉。
露出结实的小腹,还有上面深深长长的一道疤。
这道疤,整个儿的,从几块腹肌上划过。
花月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
薄宴抿紧了唇,握住她的手:“说好了,不能摸。”
花月怔怔地看他。
风从窗口吹过,她额前刘海飘动。
薄宴闭上眼,抵住她额头:“别嫌丑啊。”
谁嫌丑了!
她哪有这么严重的毛病!
薄宴闭着眼睛笑,气息扑到她脸上:“我们花月这么喜欢摸肌肉,哥哥这不是,有瑕疵了。”
花月推开他,脸上通红:“你能记点有用的东西吗?”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薄宴睁开眼,状似思考了下:“有用的啊......”
“你不许说。”花月连忙阻拦。
“怎么又不让说了?”
“......”
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薄宴笑了:“不逗你,认真的。”
“......”
他说:“以后再被别人欺负,不用忍气吞生,懂吗?”
他努力了那么久,离开了那么久。
也不过,是为了有一天,变得足够强大。
让他的姑娘,在他的庇护下,能开心成长。
“我没有忍气吞生。”花月小声嘀咕。
她就是,很多时候,反应地慢了些。
也不太喜欢打人和吵架。
薄宴耸着肩膀笑:“还没有忍气吞生啊,今天这事,要是发生在薄心田身上,她能直接把人头发薅秃了,你信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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