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呵道：“将人押下去！”
顾元歌被人押着回地牢，便看见被她迷晕过去的侍女正颤抖的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眼前站着两名暗卫。
她盯了半天，见侍女要被押走才出声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她玩忽职守，自是要受到该有的处罚。”夜无尘淡声道。
侍女几乎是立刻崩溃哭成声，被暗卫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声。
自是不会轻到哪里去。
顾元歌陡然拔高了音量，“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侍女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今日也是被她牵连。虽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但顾元歌仍旧不太能适应。
“心疼了吗？”夜无尘眼眸冰冷，“卑劣的一个侍女罢了。”
看着顾元歌着急，他心里便涌起一阵阵的快感。
“夜无尘！”顾元歌厉声喝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如今的你像什么样子！残忍、冷血，哪还有往日半点的影子！”
以前的夜无尘温柔和煦，分明是个小太阳，如今眼前的人满身阴沉之气，躲在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她不懂，一个权势罢了，真能让人迷失自我吗？
她目光中的谴责太明显，夜无尘心中一痛，低声道：“你问我？”
短短的一句话里满是嘲弄，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顾元歌。
他抬眸，朝着顾元歌靠近。
男人高大的身躯给人以压迫感，亲眼目睹夜渊湛的喜怒无常，顾元歌戒备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有一件事需要找你求证。这奴婢是中了迷药晕过去的，你来时我便命人将你身上的药全数搜了出来，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药？”
他的目光里满是探究，有种仿佛要被看透的错觉。
顾元歌神情不变，自是不会暴露自己有空间的事情，淡声道：“只要是我想，就不会让你察觉。”
见状，夜无尘脸色阴沉了下来，断然道：“拉下去。”
“王爷！！王爷不要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侍女尖声哭叫被拖了起来，凄厉的哭声让人心尖颤抖。
顾元歌又急又气，“夜无尘！”
“明明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却会对弱小心存怜悯。”夜无尘低头凑近，一双眼里满是荒芜，“那么我很好奇，为何对我你却能心狠至此。”
他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顾元歌无法再装傻，她侧过头不去看他。
夜无尘紧追不舍，“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我哪里不如夜渊湛！”
“并非是你不如他。”顾元歌避无可避，只能看着他道：“缘分便是如此奇妙。”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错过了你，对吗？”夜渊湛涩声道。
“……”顾元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皱眉道：“你不应当迁怒给他人。”
“也许吧。”夜无尘随口应着，显然并没有抱着她能给自己答案的希望。
他转身背对着她，朝着外面走去，“吩咐下去，这个人若是再逃脱，所有人都要为这一过失付出血的代价。”
“是！”
这警告的不只是下人，还有顾元歌。她再敢跑一次，这些人都会为她陪葬。
顾元歌气恼不已，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
夜无尘一向言出必行，当天顾元歌便发现地牢里多了好几个看守之人。他们并未直接站在她的门外，而是站在不远处，是一个刚好能监督到她，又不会隔得太远的位置。
被人时时刻刻这么盯着，顾元歌感觉自己更像是个囚犯了，当即便闹了起来。
暗卫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动手伤他，顾元歌却没有这种顾虑，下的都是死手，虽无法让暗卫致命，却也能让人吃些苦头，短短几日，便让暗卫叫苦不迭，通报给了夜无尘。
夜无尘很快便出现了，神情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前是绝食，现在是跟暗卫动手。他并不担心暗卫会受伤，担忧的是这群没轻没重的人伤了顾元歌。
“我还想问你呢。”顾元歌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道，漂亮的眼里满是凌厉，“你派人这么看守着我，不就是将我当做犯人看管？何必这么大费周折，直接把我丢进天牢不就行了？”
“哪个犯人像你这般肆无忌惮？”夜无尘叹息一声。
顾元歌但笑不语。
夜无尘非要找人盯着她，那她便借此机会为自己谋求福利。
“你想让我将暗卫撤离？”夜无尘询问道。
“是。”
“不可能。”夜无尘声音温热却不容拒绝，“这些人就是为了看管你，不然，你再逃了怎么办。”
顾元歌自是清楚夜无尘不会将暗卫撤走，于是她的目的也不在这儿。她眉心锁紧，装作十分苦恼的模样，勉强道：“不撤离也行，但我要求可以随意在地牢内行走，这总不过分了吧。”
“这是你新型的逃跑方式？”夜无尘很快能猜到她的意图。
“你认为是就是吧。”顾元歌不正面回答，莞尔一笑，“或者明熙王是对自己的手下没有信心吗？”
巧笑盼兮的模样令她精致的五官都夺目起来，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夜无尘喉结轻轻动了动，明知这很有可能是她的陷阱，还是应允了：“如你所愿。”
他所挑选的人全是高手，也自信顾元歌逃不出去。
顾元歌很满意。
夜无尘虽然答应了顾元歌允许她在地牢中随意行走，却也留了个心眼，每日都在听暗卫的报告。
暗卫上事无巨细的将顾元歌全天的活动告知，她好似就是单纯厌恶被人盯着故意跟夜无尘对着干一样，得到了可以随处走的权限也鲜少使用，每日在房中的时间居多，并且每日都在进食。
闻言，夜无尘的眼中多了暖色，抱着顾元歌是在妥协的希望，对人也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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