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风一进入酒会现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抬腿准备上前,身后却有一双手臂将他拦住,他回头,苏简姝冲他摇了摇头,“萧总,karen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吧。”
萧霁风略沉的眸子看着裔夜将盛夏带走,却只能站在原地。
苏简姝说的对,这终究是盛夏自己的事情,他并没有什么权利却干涉。
“喝一杯?”苏简姝拿了杯红酒递给他。
萧霁风接过后,什么都没有说的仰头喝下,然后又拿起了第二杯,苏简姝却将他手中的红酒拿走了。
“萧总,今天半个四方城的人物都在,你也不想要出丑吧?”
萧霁风敛着眸子,将抬起的手放下,转身坐在了一旁。
苏简姝见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便不再说些什么。
觥筹交错的场面,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尤其是自身就带有绝对话题的人,“……都说周公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今天的这个看上去有些陌生啊,周公子不介绍一下?”
周政皓神情不变的笑了笑,“白依依,公司新来的员工,带她来见见世面。”
所谓的见见世面,无外乎就是向所有人昭示,如今的这个是周公子的心头好。
“白依依?这名字倒是有几分的耳熟,姓白……跟白家可是有什么关系?”一老总问道。
周政皓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白依依主动开了口:“我父亲是白石山。”
老总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白家的女儿,果然是花一样的美人啊,难怪白老藏着不让见人了。”
他的话引起众人的奉承声,不管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周政皓的面子,恭维总是少不了的。
白依依小鸟依人的靠在周政皓的身边,眼神中的深情款款毫不掩饰。
周政皓拍了拍她的手,两人在旁人看来,竟然是般配的很。
苏简姝看着,有一瞬间的恍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恢复如常,跟旁边的人继续聊了起来。
当年,苏简姝和周政皓的事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看着如今两人这熟视无睹宛若是陌生人的模样,也没有人敢轻易去触这个霉头。
曾经那么深,那么刻骨的情,好像早已经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如今再见面,连朋友都做不成。
只是,晃神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想起……那个曾经不爱说话,隔绝所有人的关心,只围着她转的小小少年。
她原本只是想要找个玩伴,她对他好,就像是爱护自己独有的宠物,她以为他性格乖顺,却从不成想,当她在学校走廊里与男友拥吻的时候,看到他嗜血的目光。
当晚她那个乖学生的男友,被人殴打至住院,校方调查,动手的人却是他。
苏简姝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是不再想要理会他,甚至直觉该让他离开。
但是他却死拽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不走。”
那是他第一次反驳她,苏大小姐当时瞪大了眼睛,“我不想要再看到你。”
“因为,我打了他?”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苏简姝梗着脖子,“是又怎么样?”
他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就在苏简姝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说:“我不走……”
在她发火之前,又说了句:“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大小姐当时年纪小,火气“噌”的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都答应是吧。”她指着外面冰封的湖面,“我要下面的金鱼。”
那年,是四方城多年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寒风凌冽到滴水成冰。
少年看着她好像要喷火的眸子,低了低头。
苏大小姐以为他在认怂,冷哼一声,跑上了楼,临了还不忘小孩子脾气的说一声,“我讨厌你。”
那时,她踩着愤怒的脚步上楼,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当时少年眼中的恐惧和害怕。
次日清晨,佣人在结冰的湖面上看到了一个赤裸上身躺着的少年。
他似乎快要被冻僵。
为了她一句话,他在呼啸北风的冬夜里,在冰面上躺了一夜,昏迷整整三天。
所以说,回忆这种东西,总是伤神的很,即使坦荡如苏简姝也不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胸口闷的很,绕过人来人往的大厅,她想要出去透透气。
只是在准备转身的时候,迎面被一女人给狠狠撞了一下,苏简姝紧忙拉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而下一秒迎面朝她泼来的就是一杯红酒。
小半杯红酒不偏不倚的全部洒在了她的脸上。
苏简姝眨了眨眼皮上的红酒,落在眼睛里,有些刺疼。
白依依诧异的捂了下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自己后面竟然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真是抱歉。”
“抱歉?”苏简姝冷下了脸,“不如我泼你一身红酒,然后也说声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正在跟人谈生意的白总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走了过来。
白依依连忙委屈的说道:“没什么爸爸,就是有人自己走路的时候不看路,撞到了我,我没有拿稳手里的红酒,就都洒到她身上了,但是我已经道歉了……”
说道最后,还轻蔑的看了一眼狼狈的苏简姝,就是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勾引自己的男人。
让一周政皓几次走神,甚至将她忽略的干净。
苏简姝闻言,轻笑了下,然后推开了萧霁风的手,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
“啊!”白依依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你敢打我?!”
白总原本打算说几句场面话,然后赔件衣服了事,却没有想到苏简姝竟然会当着他的面,挥自己女儿巴掌,一时间脸色难看的很,“你这是干什么?”
“衣服不用赔了。”苏简姝收回手,淡淡道。
白依依气不过,扬起了手,准备打回去。
却被苏简姝扣住了手腕,“这一巴掌的代价,你确定你能承受?”
“笑话,不过是一个穿着廉价货的野鸡,我有什么不能承受的?”白依依去年才从国外毕业回国,对于三年前便从四方城消失的苏简姝,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然依照苏大小姐的家世,她就算是再生气不敢轻易说出带有明显羞辱的话语。
“你说……谁是野鸡?”门口传来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冻的白依依浑身一顿。
白总回头看了一眼,竟然看到刚才接电话出去的周政皓去而复返,顿时就正在了当场,这……这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
白依依不知道苏简姝和周政皓曾经的关系,白总却是有所耳闻的。
如今苏简姝回来,看着周政皓这脸色,难不成两人还要……旧情复燃?
这种想法一冒出,白总顿时就打了个寒颤。
“周……”
周政皓看着苏简姝身上的红酒,脸色阴沉的很,“给我拿件披风过来!”说着过来便拿着纸巾想要帮她擦拭。
“啪”苏简姝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手打开,“周公子现在真是比三年前还会做人了,你女朋友泼我红酒,你出来做好人?”三年前,还假模假样的不让他的这些个女人出现在她眼前,如今分手了,倒是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你玩你的花,弄到我面前算是怎么回事?”苏简姝抬眸,“示威吗?”
周政皓眼神明明灭灭的看着她怒火满满的模样,“依依,给简……苏小姐道歉。”
白依依咬了咬唇,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苏简姝见此嗤笑一声,“道歉大可不必,我怕听了以后折寿,只是周公子下次管好自己家的狗,不要放她出来乱咬人,不然下一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实则,她这般的举动和言谈,实在跟“好说话”不搭边。
周政皓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出神,也同时看到她被一身形挺拔的男人细心的揽在了怀里。
她似乎伸手推了推他,怕自己身上的酒渍沾到她身上,但是男人却只是笑了笑,将她抱的更近了几分。
两人就那么你侬我侬的离开。
独留他一个人面对周遭纷纷扰扰的人群。
明明决定放手的是他,最先将她退离的是他,可是为什么,痛的最深的人,也是他?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周政皓紧忙握拳用手背抵在唇边,想要压抑住,但是却适得其反。
这世界上有三种是压抑不住,掩藏不住的:疾病,咳嗽和……爱情。
白依依见他咳嗽,想要上前,却被他挥手推开。
白依依看着周政皓难看的脸色,不敢再轻易上前,便朝着白总的身边靠了靠,“爸爸,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白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到底是自己的独女,也不好多做责备,只是脸色略沉的训斥一句“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惹她?”
白依依抿了抿唇,“爸,你是没看到,从政皓进来以后看到那个女人,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样,我跟他说话,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我……我只是一时之间气不过,这才……”
“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白总听到她的话,脑门涨的直疼。
“就是她在勾引政皓,我上次就看到了,王芷烟那个女人也跟我承认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事。”而白依依理所当然的把这个有事,理解为了苏简姝在勾引周政皓。
“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明天,跟我去道歉。”白总挥挥手说道。
“我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让她却跟那个野鸡道歉,她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不要进我白家的门。”白总也有些急了,他怎么生出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
白依依的脾气也上来了,“让我跟她道歉,除非我死”
白总拽着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怒吼着,“你口中的那只野鸡,是苏市长的女儿!”
白依依脑子顿时“嗡”的一下,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给涮了,而涮她的人,就是她一直瞧不上前的那个王芷烟,周政皓的女秘书!
而另一边,鲜有人经过的走廊。
“为什么,背叛我?”喑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更外的危险。
盛夏挣扎了下想要推开他,却没有成功。
“裔夜,再有下一次,我告你性骚扰。”她眉心紧皱的说道,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那你就去。”他狠狠的扣着她的腰身。
盛夏掀了掀唇角,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面部的神情却漠然僵住。
因为她已经被他顺势扯到了一旁的洗手间,一侧开叉的长裙,被他……掀了起来。
“既然要告,我就索性坐实了事实,成全你把我丢进牢里的心愿!”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锐利的眉眼,似乎下一秒就真的会付诸实践。
“裔夜!”即使是淡然如盛夏,此刻眼中也闪现出了几许的慌乱。
然而,她的阻止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撕拉”是礼服被撕碎的声音。
裔夜脑海中回荡着她含笑的那句“我很爱他们”,就忍不住心中的暴虐。
她是他的,可是这漫长的三年里,是不是早就已经染上了别的男人的味道……
这样想法疯狂的在他的脑袋里乱撞,撞的他头疼不已。
她精心挑选的裙子,狼狈的挂在身上。
原先被华美礼服遮盖住的地方,有着肉眼可见的疤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刺眼非常。
裔夜顿住,她身上……那似乎是,手术后留下的缝合伤口。
他死死的盯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他的身体里破冰而出,却没有找到可以冲积而出的出口。
盛夏用挂在身上的衣服碎片遮盖住裸露在外的身体,慢慢的抬起头。
“啪——”响亮的巴掌声,再一次在洗手间里响起。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在洗手台前,这一次,是在隔间里。
“满意了?”盛夏冰冷的声音夹杂寒意。
他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想起自己曾经到底有多蠢,有多傻。
她不想要揭开这些伤口,而他却偏偏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清晰无比的回忆起。
这些手术的刀痕,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她拼命的想要活下去,就是想要让自己清清楚楚的明白,不争不抢,什么都可以让出去的盛夏,是多么的可笑。
而她为自己的可笑和天真,九死一生,生生死死经历了数遍。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有这般的“荣幸”,那场车祸,她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也给身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
那时,医生会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养好身体,我们需要进行下一次的手术。
下一次的手术以后,医生又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养好身体,我们需要进行下一次的手术。
一次又一次,就像是重复放映的录音,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她甚至都不知道,不需要再等待手术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最初她是想过要放弃的,她觉得这一次次的折磨,实际上是上天给她的讯号,何必这么折腾,何必像个破败的玩具一样,需要经过一次次的进厂重修。
她很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累。
可是,怎么甘心呢?
她的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两条命,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病床上的盛夏回顾这不算长的前半生,虽然不是什么闪着金光的善人,却也并没有害过谁,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怎么就落到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最后,她挺了过来。
五脏六腑,开肠破肚,什么痛苦她都挺过来了。
裔夜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削薄的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当触及她裹着寒冰的眸子时,瞳孔狠狠一缩。
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盖在她的身上。
盛夏却不想要接受,只是,他有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肩上,她没有办法挣脱,“怎么……弄的?”
他的声音干涩而凝重。
盛夏却只是笑,嘲讽的笑,轻蔑的笑,如鲠在喉的……笑。
如果心里的伤口可以拿出来示人,那裔夜今天多半可以看到一颗伤痕累累,滴着血的心。
有时候,爱一个人要付出的东西……
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它能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不信,你去看看那些在家中声嘶力竭的主妇,她们何曾不是娇小可人明媚艳丽的娇娇女,可是一个男人,一场不幸的感情,将她们所有的温柔和美好一寸寸的割断。
一边痛着,却因为很多不得不继续下去的理由,一边咽着血泪前行。
可这些都还不是最疼的,最疼,最令人绝望的是,当你满目疮痍精疲力竭的时候,他还要轻飘飘的问上一句: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当心中还怀有希望的时候,我想要抱着你好好地哭一场,因为我真的,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的爱已经卑微到连尊严都没有了。
可当一天,“因深爱被践踏的痛”超过“离开你会有的痛苦”时,我就决定放手了。
放手疼的撕心裂肺,可不放手连呼吸都做不到了,人到底还是有求胜欲的,想要活下去,总是要割舍。
笑够了,盛夏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的情况看起来不那么的凌乱和狼狈,“大概……以前有过自虐的喜好。”
随口的一句,可是细想起来,可不是么。
不是自虐,为什么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不计一切后果的嫁给他。
其实,与其说盛夏恨裔夜,倒不如说是在恨曾经的自己。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裔夜伸手,想要去触碰她……
“karen。”洗手间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隔间里的两人同时顿了顿。
盛夏从洗手间里出来,萧霁风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眼神顿了一下。
视线向后一瞥,裔夜也走了出来。
孤男寡女待在洗手间里,女人身上还披着男士的衣服,这期间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有哪个成年人会不知道。
可萧霁风却选择闭目塞听,无声的将手腕上绑着的一条丝带扯下来,动作轻柔的系在她的脖颈上,遮住了她脖子上那道刺目的吻痕。
将她身上被裔夜撕毁的残破一角的礼服边缘扯下,用他那双设计出无数引人惊叹服装的手,将扯下的布条打成蝴蝶结系在她的手臂上……
至此,红色礼服变了一番模样,再也看不出被撕扯的痕迹。
他将外套递给裔夜,“裔总,你的衣服。”
裔夜眸色沉静的看着他的举动,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宛若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当裔夜抬手的那一刻,萧霁风便松了手,西装外套擦过裔夜的指尖,结实的落在地上。
“……走吧。”萧霁风蓦然转过身,拽住了盛夏的手。
盛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点了点头,“好。”
“盛建国,已经到了。”萧霁风沉声说道。
盛夏侧目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知道你要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一边拉着她向外走,一边说道。
裔夜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沉痛。
虽然就会现场出现了两次不小的插曲,但是现场依旧井然有序,杯酒交错的谈笑着,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不过这也难怪,都是生意场上百炼成精的角色,谁还能傻到喜怒纵情于色。
盛夏在人群中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盛建国,相比较三年前的意气风发,今天的盛建国,明显腰板要软了很多。
就连对着曾经的老朋友,都显得拘谨,处处透着小心。
也可惜理解,财富在很多时候就是本钱,就是凭借,就是自信,如今摇摇欲坠的盛家,早已经让盛建国没有了挺直腰板的本钱。
盛夏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当年可以那么理所当然趾高气扬抛弃她们母女,斥责她是逆女,说她是乞丐的盛建国,当他没有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资格,他会是什么样?
如今看到了,觉得分外的可笑。
“karen。”看到盛夏走过来,一名老总率先打了招呼。
且不说她金牌证券经纪人的名号,就说……方才裔夜对她的态度,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值得在场不少人对她另眼相看。
回国不过半月的时间,就能搭上裔氏这条线,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手段果真是了得。
盛夏随手从经过的侍者手中拿过一杯红酒,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转动着酒杯,嫣红的液体与杯壁相撞,白皙圆润的指尖与杯色相互映衬,无端的就多了几分的魅惑。
“这位是……”她的目光望向盛建国,带着嘲弄的意味。
她的明知故问,让盛建国感到分外的难堪,比刚才卑躬屈膝的面对同行,还要让他心里窝火。
只是,今天这个场合,是他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只要找到愿意拉他一把的人,他就有机会东山再起,所以就算是心中有天大的不满,他也只能暂且先咽下去。
他们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旁观着并不知晓,对于盛建国的愣神,也只当他是因为karen和曾经那位盛总经理相似的容貌。
“这位是盛董。”方才跟盛夏打招呼的老总,回答了她的问题。
盛夏勾了勾唇角,宛若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的朝盛建国点了下头,随后相似漫不经心的挑起了话题,“盛董?难道是岌岌可危的那个盛氏?”
她的话造成了场面的一度冷凝和尴尬,这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一上来就指戳痛处的做法,并不是一个成熟商人会做的事情。
在场老总面面相觑一眼,然后人精似的做了和事佬,“karen常年在国外,说话直接了点,盛董不要在意。”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明眼人也看出来了,这位证券操盘手怕是跟盛家有什么过节吧?
不然,这么上来就给了盛建国这么一个大的下马威。
一个差不多陷入漩涡岌岌可危的公司负责人,一个人人追捧想要挖来为自己再创财富的证券经纪人,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过节,但是这该站在哪一边,大家心里都是跟明镜似的。
不要怪这世态炎凉,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从来,商圈不将情面,讲的只有利益二字。
“盛董这是……恼了?”盛夏对上盛建国恨不能剐了她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加深。
这点开场小菜,就受不住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更新,第71章:盛夏已死,一切回到原点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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