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因为姜启之一直盯着姜云姒，更知道方才都是沈临州在与自己争辩，所以他才会不明白。
就当初的事来说，姜云姒能留有一条命已是皇帝开恩，按理说皇帝应该容不下这个护国公府的血脉，可是事情就是如此可笑，皇帝竟对她还有几分偏心。
方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纵然姜启之老谋深算，也猜不透圣心。
“阿云莫要理会他。”沈临州亲昵地揽住姜云姒的肩膀，在她耳边笑道，“姜大人不忙着回去处理‘家事’，居然还有心思寻阿云麻烦，果真是拎得清啊。”
姜启之脸色一变，既然自己已经被这两人算计得连降三级，他便也不再顾及表面上的和气。
“王爷倒是会阴阳怪气，莫非王爷还想告诉我，皇上是因王爷之故才对她另眼相待的？”
沈临州略略思索，笑了，“兴许姜大人猜对了，毕竟皇上就是如此偏信本王，姜大人若是不服，不如再去找找皇上？”
“兴许姜大人拿护国公府的往事做托辞，还真会重新让皇上想起姜大人的丰功伟绩。”
他笑着说出所有人都想深埋的往事，就连姜云姒的身子都几不可察地僵了僵。
姜启之更是惊得停下脚步，随即看到沈临州玩味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可他一而再地在这两人面前丢脸，让他几乎无地自容，就连心里的火气也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最后只能加快脚步，一点不想再看到这两个混账东西。
偏偏沈临州看到他焦急的背影还说道：“夜路难行，姜大人，小心啊。”
话音落下，前头的人影走得更急了。
沈临州笑了起来，半边身子都挂在姜云姒身上，像连体人一般，如此一来，前行的脚步就变得更加缓慢。
筹谋算计这么久，虽然只换得姜启之被降职，但姜云姒笃定，从今往后，姜启之都不会再有官复原职的机会。
而且方才皇帝那些话里还藏着诸多深意，关于姜启之后宅的事不提也罢，让姜云姒上心的是……
“当年护国公府的事似乎另有隐情。”姜云姒话音刚落，一只手就遮在了她的眼前，挡住了所有的光亮，姜云姒被迫停下脚步。
然而沈临州却没让她停下，揽着她行走。
“我还以为你对那些事知道不少。”沈临州走得慢，姜云姒挣脱不开他挡在眼前的手，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可看不见后，她听着耳边的心跳声，反而静下心来。
“许多都是猜的。”
她索性靠着沈临州，这才有心思思考别的事。其实从前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甚至不知道姚姨娘的存在。
偏偏在她死之前，姜婉若为了炫耀，自己说了许多破事出来，所以今生她才能那么快地找出姚姨娘，更能提前设计让她们身败名裂。
至于护国公府的事，也是在她发现姜启之的真面目后着手调查的。
只可惜事情太过久远，以她的能耐远远不足以查清，但是她肯定，当年的护国公府是一座庞然大物，仅凭姜启之一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其覆灭的。
再加上姜启之的升官路太异于常人，护国公府在时，他借着护国公府的势顺风顺水，但也只是小官。
护国公府覆灭后，他却平步青云，一路高升官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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