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身份，只有一种原因，段然有足够高的身份，能查到她的档案，而之前她的上峰告诉她，段然有可能是军方的人，让她查明，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一向任务，真的有两个部门在执行？
可是为什么不事先表明身份，那样做不是可以更好的沟通吗？还是这里面有另外一层秘密，是她不能得知的。
方才段然说的那段话又是什么意思：程董，你以为你的上峰真的会查不出我的身份吗？而我早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上峰之所以不说，显而易见。
是啊，上次的任务可以说是绝密的，而那种情况下，竟然会出现别的力量插手，上面不会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她的上峰也会反应给一把手，他的权限又怎么会查不出段然的身份。
难道上面是想让自己做决定吗？一旦自己私自做了决定，就会陷入被动，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无论到最后她立了多少功，私自与其他部门接触合作这一条便足以让她百口莫辩。
身为一个顶级特工，一颗长年盯在浦江的钉子，一旦身份被人知道了，那么她们的命运会发生很大的转折，要么死，要么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作为战友我不会让我的战友为难，作为朋友，我更不会陷朋友与不义，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接近我只是为了查清楚我的身份，顺便利用我，从始至终，就是这样。”段然话音刚落，程芸欣惊讶的说不出话。
转头看了一眼方佳宁，方佳宁比程芸欣还要惊讶，内心的起伏波涛汹涌只是脸上强装镇定。
段然也没有着急说话，等她们细细的想好，自然会告诉他答案。
程芸欣体会着段然的话，几秒后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就看看你敢不敢赌喽，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一坠千里，即便我不找你合作，我依然能完成我的任务，只是那样时间会久一些，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段然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有诚意，最起码给我稍微透漏一点信息，就像你说的，跟你合作，我可是担着生命的危险，这个赌注太大，我不是赌徒。”程芸欣镇定的回答道。
段然续了一杯茶，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军方的人，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何以证明。”
段然笑了笑：“我不需要证明，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姚龙江他们的价值对我来说，并没有多重要，更何况你应该没得选了，相信我，我送你一份大功，不信那就当我没有来过，哦，不对我是来取劳务费的。”
段然说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想好了，给我电话，不要让我等太久。”
看着段然离开，方佳宁急忙说道：“欣姐，难道上峰真的知道段然的身份，一直在隐瞒我们？”
程芸欣平心静气的看着方佳宁说道：“昨晚你在他家除了发现一个高级行李箱，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只有那个行李箱，里面到底有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方佳宁说着也坐了下来，静下了心仔细的分析着刚才段然的一番话。
二人沉默了许久，方佳宁开口说道：“欣姐，我认为段然说的不无道理。”
“说说看。”
“第一：我还没听说过，我们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别人插手，这一点的确很可疑。第二：段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足够的权限来查我们的档案，这也说明他的地位比我们高出很多。第三：他是冲着bob来的，跟我们没有什么冲突。”方佳宁把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总结了一下说道。
“这三点，你说的没错，段然能猜透我们的心思，自然很了解我们的制度，或许段然说的对，此时只有不知道段然的身份，我们才是安全的，我们在浦江生活的太久了。”程芸欣叹着气说道。
“欣姐，你的意思是上峰在考验我们？”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吗？干我们这一行，一旦在一个地方潜伏的时间过长，那么心智就会受到影响，试问一下，如果真的让我们放弃现在的生活，去执行其他的任务，我们真的能毫不犹豫的割舍掉吗？”程芸欣问道。
“我……”
看着方佳宁哑口无言，程芸欣说道：“我也不知道对吗？”
方佳宁犹豫了下说道：“可是，我对国家是忠诚的，即便不舍，我依然会去。”
“我知道，我们对国家都很忠诚，这毋庸置疑，只是现在的生活，我们生活的太久了，多少双活在黑暗里的人，在盯着我们，羡慕我们，妒忌我们，如果不是段然，恐怕我永远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程芸欣品了一口茶回应道：“至少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我们应该跟段然合作吗？如果暴漏了，后果不堪设想。”方佳宁说着程芸欣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上峰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试探，我现在拥有这么的产业，每年往总局交那么多钱，不是摆设，上峰不会随随便便就能把我怎么样的，只要你自己别出乱子，我就能保住你。”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方佳宁问道。
“让我想想。”程芸欣说着端起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
“段然的出现是为了bob，姚龙江这些人行事谨慎，我们只是怀疑也没有证据，而且bob这个组织过于庞大，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他们有社团的身份做掩护，也难以下手去查，你说段然会怎么执行他的任务？”程芸欣问道。
“捉摸不透。”
“以黑打黑。”程芸欣目光闪烁着说道。“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渗透进去。只有他拥有了跟bob在华夏抗衡的势力，才能彻底拔出这根深埋的钉子，而段氏集团的大少爷，同样是军方的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兄弟会。”方佳宁突然说道。
“没错，兄弟会，只是兄弟会应该也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我们来重新推理一下，按照之前我们已经得出的结论开始，从黑龙会的走私，我们刚巧一起行动，而当时的段然是假扮的欧阳宇飞的跟班也就是说，欧阳宇飞跟他是一路人，而当时我们见到的也只有他们俩，可是山野村夫的保险箱却不翼而飞，说明当天出现在拍卖行的至少有三个人。”程芸欣说完顿了顿。
方佳宁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天的行动，人少了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我们的任务只是暗杀山野村夫，让他们的行动暂缓，可是段然竟然把走私的货无声无息的送给了海关的人，船上死了近四十个人，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顶尖军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所以，段然是军方的人，这一点应该没错，只是隶属于哪里却无从知晓，现在的情况对我们这说这点不重要了，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一定是一个小队，大概七八个人左右，除去欧阳宇飞，还有一个人应该可以确定。”
“谁？”
“我们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什么？”程芸欣反问道。
“黑龙会的渡边靖是被谁暗杀的。我们得出的结论有可能是段然，但是这么做对段然没有丝毫的意义。”方佳宁回应道。
程芸欣笑了笑说道：“如果有了兄弟会，这一切就变的有意义了，我们一直想抓住姚龙江的把柄，所以在我们接受暗杀山野村夫的时候，也要带走他的保险箱，那里面应该有很多秘密，有可能就有跟姚龙江合作的秘密，只可惜现在保险箱的下落不明，而当日我们并没有发现白虎堂的人，有两个可能，一：黑龙会到最后并没有选择与姚龙江合作，他被耍了。二：白虎堂收到了危险情报，放弃了这次合作。”
“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但是那晚的计划是绝密的，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以第一种可能来说，段然目前的行为是在针对白虎堂，如果真的是他暗杀的渡边靖，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嫁祸给白虎堂，所以，兄弟会至少有一个高层是段然的人，你说那个人该是谁？”
“一年前杀出的一只黑马，兄弟会的三当家，鬼手？”方佳宁惊讶的说着，皱了皱眉头：“难道，他们一年前就开始了计划如何对付bob。”
程芸欣听完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又品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半个月前的大战，让两个社团大伤元气，这么说来，兄弟会撤退只是想坐山观虎斗，而段然和他的人抽身出来，潜伏在浦江市，他找我们合作，难道是要……”
“应该是，这东西整个华夏可只有我们才有，段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一定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
方佳宁看着程芸欣问道：“我们应该跟他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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