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继续到处走走吧?剩下的事情你完全不用理会,他们会处理好的,你只要乖乖等着就好,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流渊冲茜洛笑得温柔,后者见此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满腹心事写在脸上,他也选择视而不见了。
“记忆……”半晌,茜洛突然开口,她凝视着流渊,问道:“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你也不会跟我回去的吧?那我走了一个人该怎么办。”
“现在的话你一个人回去已经没有问题了,能对你出手的人现在大概已经没有那个余力了吧。”流渊沉思了片刻,回答道:“至于记忆,虽然我很喜欢现在粘着我的茜洛,但还是恢复原本模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没有问题的,你相信我。”流渊说得信誓旦旦,可茜洛还是一脸不放心,但最终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其实比起在这里探讨那些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茜洛更想知道那些人怎么样了,现在七个人里面有两个组队要去狩猎其他人?不认识的倒还好,但问题是这群其他人里面还有一个克里洛斯,不管他本性如何,但到这里为止他都帮了她不少。
“克里洛斯是我的恩人,所以流渊你不能对他出手。”没有犹豫的茜洛就开口了,然后就看见流渊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来,随即笑了起来,“你担心他?”
——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克里洛斯帮了自己那么多,但是现在这个氛围是怎么一回事,有种在做送命题的感觉。
“我认为这是对他救过我的一种答谢而已,当然了,这是我对你的请求,却不是需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的命令,”茜洛深呼吸一口气,眼里带着些许的不安,“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茜洛就算失忆了也一样很懂该怎么说话啊,这算是天赋的一种吗?”流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刚才紧张的压迫感稍微淡去了一点,“我的话,自然是希望多余的家伙全部消失比较好,不过这也要看那两个人的实力。”
“只是两个人的话,似乎有点力不从心呢。”对流渊来说不管和谁合作其实都一个样,“你就放心好了,那个人是‘懒惰’,无谓和赢不了的战斗他是不会参与的,现在的话,大概已经跑了吧?”
“真的吗?不过为什么你会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还真的是一个天真可爱的问题。”
“……哈?”
茜洛这边不断地被流渊带偏,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氛围,有种始终被什么东西给笼罩着,无法清除也无法逃离,只能一直被蒙蔽在其中。
至于那两人的情况,也如流渊说的那样有些力不从心,即使拥有主场优势,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也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之一,有光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对付,并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可即便如此,流渊对他们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在夜晚来临之前。
“天黑了?”原本晴朗的蓝天转瞬间就暗了下去,这不是所谓的夜晚到来,更像是有什么人把这个地方给笼罩了,没有星星与月亮,比正常的黑夜多了一丝诡异与危险。在茜洛感叹又在搞什么鬼的时候,流渊握住她的手一下子收紧了起来,些许的痛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茜洛紧张地询问,周围也并不是一点亮光都没有,玩具般的城市在周围变黑后立刻将所有灯光亮起,反而让人觉得刺眼,十分的不舒服。
“我并不是那么喜欢黑暗的环境,”流渊有些苦恼地笑了一下,继而又拉起茜洛的手继续前进,“如果是可以营造的黑暗还好,但如果是黑夜自然降临,有些东西就会开始不受控制……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比较好?”他看向茜洛,表情越发意味不明,“你不觉得有夜晚作为掩饰,做再多的坏事都没有人会发现吗?”
“不觉得,该被发现的时候还是会被发现的,而且夜晚终究会过去,昼夜是交替的。”茜洛看着阴沉压抑的天空,周围通明的灯火根本就没能把天空照亮些许,“话说回来,既然不是正常的黑夜,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或许是其中某个人的能力?比如说,”流渊想了想,笑道:“一个谁都没有办法离开的结界。”谁才是猎人,还不一定呢。
……
“完蛋了,要凉了……是不是太过分,连逃都不准我们逃。”亚诺的身旁并没有别人,可他却像在跟人聊天那样,很自然而然地说了起来,“喂,你可是这里的主人,都不想想办法的吗,那家伙可是要一次性把全员干掉欸。”
“怕什么,死就死了呗。”在远处的提莫对此并不在意,再说他可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困住,即使和亚诺组队也没有要帮一把的想法,现在唯一的想法大概是流渊能不能撑过去,“他要是就这样被干掉,那就真的太无趣了。”
“真是个过分的家伙。”亚诺也只是笑笑,眼眸倒映着漆黑的天幕,仔细观察的话其实就能发现那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旋涡,或者说黑洞,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向下蔓延,将整个城市一并染黑的趋势。
“跟你这无情的家伙不同,我可是担心得很啊,要是真的被你乌鸦嘴给说中了,我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出去了。”亚诺在那里抱怨,没能见识那个计划十分可惜,可是能出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到时候,真的要把除自己以外的家伙除掉了,那可不是动动嘴巴就能实现的事情。
“有时间抱怨倒不如想想怎么办,照这个吞噬的速度来看,他们至少有三个人结成了同盟……而且比我们要牢固多了。”说完提莫就没有再说话了,刚刚那句像是在嘲讽,但更多的是在幸灾乐祸。
“果然,选择这种人当队友,就要做好被见死不救的准备。”提莫喜消失之后亚诺才真正露出感到头疼的表情,“现在好了,我一人要怎么办啊……呜哇!”
自远方而来的一阵冷风让亚诺抖了几下,并非因为冷,而是因为这风里夹杂着许多复杂难明的情绪,让他心神不宁,十分在意。“这种感觉是,那个人发出来的吗?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给他仔细探究的时间,头上的黑暗因为刚才的刺激加快了侵蚀的速度。
“要去看看吗?”亚诺说着,不到一秒又自顾自地摇头,“还是算了。”
接触过的人现在都想尽量离流渊远点,可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的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他们一直就在找他。
“锵——!”
“即使不是真正的黑夜,你也打算做坏事吗,流渊。”一直站在他身边,流渊的不对劲茜洛不想发现都不行,这种危险的感觉似曾相识,她想在自己失忆之前也一定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在被冰冷的杀意笼罩时,她不断地在想,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现在还不是黑夜,只不过,是不是那个特定的时间已经无所谓了,衣服早就变成红色,是不是都已经没有区别了。”流渊的话茜洛应该能理解的,如果她还记得那么她必须理解,但现在她是感觉悲伤,越过流渊的连只能看到越法接近的黑暗。
“啪嗒——啪嗒——”
第三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出几秒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其他人看着两人诡异的姿势,有点疑惑,“还以为发生看什么,没想到是起内讧了?”
“没有,这根本就不算是内讧。”就在刚才,茜洛无缘无故地被推到在地,随即而来的是白银落在她的脑侧,只有偏那么几厘米就能刺穿她的脑袋。可就算如此茜洛也不相信流渊是真的想杀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对吧,流渊。”
“三人?虽然有点少,不过也差不多了。”就在流渊将白银拔起,转身面对他们的时候,衣摆却被茜洛给抓住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变得十分灿烂爽朗,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很快就好,你耐心等一下,乖。”
“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一会看上去要杀她,一下子又能说出这种话。”
“这大概跟亚诺说的一样,是个疯子吧。”
“管他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想知道他做了什么,轻而易举就让它失控了。”
第三个人说的‘它’指的就是覆盖并吞噬一切的黑暗,看来是出自他们的手笔,到头来却不受自己控制了。如今它已经越发地接近,不快点阻止的话,大家肯定非死即伤。
“我也没有做什么,大概是它跟我很像,所以某一瞬间同步了?”流渊也并非刻意篡夺,这点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然而这些都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决定,“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卂渎妏敩
“拒绝。”杀意实在是太过与明显,不用想那个所谓的帮忙应该就是“去死”了。
“那还真是,真遗憾啊。”
剩下的事情茜洛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她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他们对上的那一刻身体忽然剧痛起来,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具身体承受不了那样的冲击,竟然开始龟裂了。茜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栽在这里,她想说些什么,可已经发不出声音,随即而来的黑暗取代了一切。
……
沉睡在黑暗中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无法思考所以也逃避了现实中的烦恼,可这样的逃避到底还是短暂的,茜洛自己不许,而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她就这样沉睡下去。
“快点起床,已经天亮了。”
被十分温柔的声音叫醒,但是让茜洛完全清醒过来的却不是声音或者其它,而是胸口传来的剧痛,随后她才看到流渊的脸,还有将她钉在了地上的白银,不管是他此刻的笑容还是白银剑身上反射的阳光,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刺眼,反复灼烧着她的眼睛。
“好痛……”
“对不起,不过你该回去了,这是最快的方式,”流渊用十分怜爱的目光看着茜洛,然后将手里的剑拔出,大量的鲜血流失,让茜洛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血色全无,“不用担心,你一定能回去的,我向你保证。”
“不对,”不是能不能回去的问题,而是茜洛根本就不想离开,胸口除了痛处外,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悲伤,“你,又一次……”
“回去吧,你必须回去才行,回去原本的身体里,”凝视着茜洛逐渐黯淡的双眼,流渊像哄她睡觉那样,用温柔到异样的语气,“好了,把眼睛闭上吧。”
——多么过分的一个人,你从不曾聆听我的声音。
再怎么难过茜洛终究还是在流渊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她看不到的是整个城市已经化为焦土,难以想象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很出乎意料的就是,活下来的人除了他以外有三个,包括去而复返的克里洛斯。但他的到来无意争抢些什么,只是单纯地意识到茜洛即将离开,前来送她一程。
“我一直很在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认为她能平安回去的?”克里洛斯问道:“能告诉我她的身份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同类。”流渊站起来,回头看向剩余的三人,“比起那个,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们要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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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的时间流动存在些许差异,在茜洛自己的印象里从在伊甸园里醒来到被强制送离,最多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对于不曾离开森罗万象,一直留在这的人们来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然而看森罗万象现在的情况,说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也不为过。
心脏如今处在一个封闭的阶段,就连通往外界的道路也被隔断,过往的繁华与多彩如今只剩下破败,人类历史上所有经历过的灾厄似乎都在这段时间里上演了一边,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除却实力以外,还需要绝对的好运。
这些并非全部天灾,有很大一部分属于人祸。当初时越所预计的三个月时间大幅度的缩短,而原因很简单,不过是东见月将支撑心脏的支点一个个破坏掉了而已。尽管支点本身不容易被发现,加之时越也有派人前去阻止,可效果仍然并不理想。要说为什么的话,只能说能跟东见月这个个体抗衡的太少了。
心脏彻底坏掉的话,整个森罗万象才真正没救了。至于阻止这一切的条件,早就难以凑齐。
“最近,就连风都浑浊了不少啊,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想要窒息似的。”
事务所在的街道除了比平时更加清净以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让枫不满的就是附近的街道大多都关门了,不管是疾病还是争斗也日渐多了起来,在风拂过的每一个角落,传达给枫的信息只有没落与灾难,他无能为力,也不想做些什么,他只是在等,一如当初的等待。
“不过这种感觉从出生以来都没有感觉过呢,”在相对永恒的时间里,枫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受到威胁却无力改变的无奈,还有就是,“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总觉得每天都度日如年,原来时间是难么难捱的东西吗?”
“社长,吃饭了。”维廷跑上天台,朝正躺在那里晒太阳的枫喊道。
“知道了,这就来。”在末日般的世界也就是这间小小的事务所还能保证三餐正常,过着还算普通悠闲的日子。
“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每天都跟同性一起吃饭的现状啊。”在茜洛离开之后一日三餐都交给花神了,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家庭煮夫的辛苦,同时也为自己之前肆无忌惮来蹭饭的行为感到抱歉,可惜的是他应该说对不起的对象不在这里。
“闭嘴,你这厨房杀手!”花神瞪了枫一眼,“现在这个情况可没有外卖叫,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你嘚瑟什么呢,食材还不都是我找回来的,找食材要比做得好吃还要困难好不好?”枫不满地反驳道。
“我想吃肉,”无忧看着占据餐桌大半的绿色植物,因为花神的原因他们不缺青菜,但肉却很难找到了,或者说枫懒得去找,他最近变得越来越不想出门,望着天空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茜洛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就算她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你没肉吃的事实。”枫毫不留情地打击。
“是这样吗?”无忧歪了歪头,“但是比起肉,我比较想见到茜洛,我想她了。”
“……”这种话就是维廷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倒不如说这个孩子在茜洛离开后就郁郁寡欢,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最后还是枫打破了沉默。
“但是究竟是什么……”无忧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顿住动了动鼻子,“有客人来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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