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轩摇了摇扇子,把那朵给沈苏闪得够呛的金色牡丹露出来给这老板看,不出意外,这老板也用手背挡了一下眼睛。宋寒轩不愧是当了十余年的纨绔,一张口就能给花气得凋零,给叶子气得枯萎,给人气得半死。她说;“即是没有香云纱,那祥云轩这京城第一布料店便是空有虚名。啧,连香云纱都没有算什么第一。”
宋寒轩把扇子收起来,欺身用食指指着老板的脑门子说到:“既然是沽名钓誉,莫不如今天小爷就给你写个京城第一牛皮店得了,正好挂在门口,不比你那什么狗屁不通的京城第一布料店好?”
这老板的脸色已经绿了,门口那“京城第一布料店”的牌子可是他们东家金大人写的,金大人是国舅爷,这宋寒轩这么打他的脸无异于打国舅爷的脸。这口气叫他怎么忍下?!xündüxs.ċöm
宋寒轩看见老板的脸色变化,心中暗喜,面上不露声色,把戏做得足足的。“你看啊,连块小小的香云纱都没有,算什么第一嘛。”
老板还是太过年轻,如此简单的激将法都老老实实入了套。也可能是宋寒轩的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过气人,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总之,这老板脸色已经藏不住了,声音也开始发冷:“不知小侯爷是从何而知本店有香云纱的呢?”
宋寒轩一听这话,心中暗喜。这就证明祥云轩此刻店内就有香云纱!看来当日那老者拦路告冤的事这些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寒轩一副纨绔的架子摆得十足,说到:“这还不简单?我前日瞧见金公子穿了香云纱制成的衫子,这香云纱料子若是你家也没有,那他从哪儿来的?”
这金姓的公子正是祥云阁东家金大人的幼子,因着他母亲出身不高一直不受金大人宠爱,偏他又是个纨绔性子,没少给金国舅惹是生非,就更是叫金国舅有些厌烦。
果不其然,这老板一听见金公子的名头,眉头细微地皱了一下。虽说他动作快,但宋寒轩还是及时的捕捉道了。就这样,宋寒轩威逼利诱在祥云轩这里买到了三米的香云纱料子。为了以防万一这老板赖账,宋寒轩还死缠烂打磨着老板盖了祥云轩的章。
宋寒轩把买来的香云纱直接丢到沈苏面前,眉毛一挑,满脸的得意之色;“看吧,小爷出马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这人证物证都齐了,接下来办案就容易了。”沈苏张口说到。
宋寒轩摇摇头;“若真是这般简单便好了。这布铺老板好办,可那姓金的难缠。咱们得找到他私吞香云纱的证据,不然左不过一个家里下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御赐的布料拿去卖,最多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动不到他根本。等他知道这事是你我查出来的,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沈大人自是有沈丞相护着,可我这靖远侯府的小小纨绔,身上也没个一官半职的,若遭了他那报复,怕不是活下来都难。”
沈苏听罢这话面色凝重,沉着声音说到:“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还劳小侯爷费心了。”
宋寒轩坐在沈苏身边,不小心压到了沈苏的衣角。她也和沈苏一起皱着眉头,俩人就这么在靖远侯府外树下的一条石质长凳上并排坐到了天黑。
天色已晚,夜风带着蔷薇花的香味吹到沈苏的鼻孔中,沈苏惊觉已然天黑,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却给自己绊了一跤。宋寒轩捂着嘴笑,背过身去不看沈苏的狼狈样子,却总忍不住回头瞧宋寒轩。
宋寒轩的运气也算是绝了,每次她晚归都会被靖远侯给撞个正着。今日又是叫靖远侯在门口给她逮住了。宋寒轩懒得同靖远侯多费什么口舌,丢下一句“我去干事业啦”就泥鳅一般溜走了。
外邦来使在京中要停留一月之久,沈苏除了那日休沐陪着宋寒轩去祥云轩买香云纱外所有日子都陪在使者身边,宋寒轩有时候撞见那外邦女子在沈苏身边低头说些什么,眼睛里就像是落了沙一样烧得慌。
这日也巧,宋寒轩同那女子同时瞧上了一枚玉簪,宋寒轩也存心要同她争上一二。宋寒轩的手抢在那女子之前拿到了摊上的那枚玉簪。外邦女子的手悬在空中,将落未落的显得有些尴尬。
沈苏凑上来见二人同看上了一枚簪子,伸手将簪子从宋寒轩手中拿走附身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女子吐了吐舌头转身拿起了摊位上的另一枚簪子细细打量。沈苏则眉眼带笑将发簪插到宋寒轩发间。
这么一来便没意思了,宋寒轩有些败兴,郁郁不乐的;“又叫沈大人破费了。”
沈苏对宋寒轩略一颔首说到:“失陪了。”转身便又回到那外邦女子身边给她把摊位老板的话翻译给她听。宋寒轩听着这说笑声没来由的心烦。转头她便回了府中。
当日那抱着香云纱来伸冤的老者现今住在靖远侯府中,他把所有希望都压在宋寒轩二人身上了,如今时常用一种看菩萨的眼神看着宋寒旭,给她弄得浑身都不自在。这老者一出,比靖远侯对宋寒轩的杀伤力都大。
这老者只用希冀的眼神看了送宋寒轩一眼就给宋寒轩吓得落荒而逃。
香云纱一事,祥云轩事突破口,宋寒轩决定带着人马蹲守祥云轩。御赐香云纱是有数的,而这祥云轩内香云纱的量可是要比御赐的多得多。
楚歌楼下的人盯着祥云轩足足盯了一周,终于打听到了祥云轩要走山路将香云纱运至京中的小道消息。这件事情还需要一个绝对中立的见证人,宋寒轩想到了此时还在京中的那群外国人。
据他们自己说此次来京是为了两国邦交,同时也体会一下大阳的风土人情。在祥云轩进香云纱的时候,宋寒轩叫沈苏带了使者团上山,从高处观赏京城美景。自己则是躲在暗处找好时机,待时机恰当之时便给她的人马手势。
祥云轩的车马刚刚好冲撞了从山上看完日出的使者团,又刚刚好翻了车,露出了车里藏着的香云纱。
黑色的布匹成卷的散落在地,有一卷布有那么恰好散了,落在地上露出了布料背面褐色的薯茛痕迹。
次日,正好是使者团离京的日子,按照规矩今日这些人应当在辰时拜见皇帝。
可眼瞧着快到辰时了,使者团却被祥云轩的车马给冲撞了。这一行人中的那个女子还叫发狂的马儿给吓得不轻,宋寒轩听着其他人叫这女子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她公主。
躲在暗处的宋寒轩弯弯嘴角,这次事情闹大了,可就由不得金迪想怎么样了。
至于楚歌楼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势力,自是没人敢去动它。而宋寒轩则更是安全了,这世间知道楚歌楼同宋寒轩关系的人现今正在宫里那个狗皇帝身边。
今日狗皇帝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绝世舞姬,紫蝉叫他冷落的不行。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紫蝉给宋寒轩传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就比如最近金迪和那狗皇帝起了嫌隙。
这使者团里也并非都是傻子,也有人对沈苏在离京当日清晨提议去看日出有些不满。可沈苏终究是沈朗的儿子,只要他想,还是可以同他父亲一般舌灿莲花。
沈苏用了毕生功力给使者团众人勾画了一幅高山日出云日交映的美景,把那几个坚定不去的人都给说得心思活络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趁着夜色上了山,赏完日出后心满意足准备下山了又叫祥云轩的人马给冲撞了。一回到驿站那女子就发了高热。
若是这些人精神不佳在面圣的时候睡着了,那沈苏免不了被责难。可沈苏心中清楚,今日这些人断不能入宫。
饶是沈苏已然有心理准备,也叫这场面给吓得够呛,白着脸连忙入宫回禀道;使者团路遇一布料行车马冲撞。随着沈苏入宫的使者用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描述着自己看见车中滚出了黑色的布料。
他描述的料子,只要是对布料有一定了解的人都会知道是什么,现今暑热,宋逸身上就穿了一件香云纱做的衫子。听见使者的描述,他脸都白了。
一车香云纱的意义,已然不需多说。宋逸又是个极为好面子的,怎能容许有人在他头上造次?
宋逸垮着一张脸声音低沉地问沈苏道:“沈爱卿可知是哪家布料行?”
沈苏略顿一下,低头回话:“臣,在那马车上见着了一枚祥云纹,京中用此纹路的布料行,唯有祥云轩一家。”
宋逸的脸色阴沉莫测,并未多说些什么,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
回到府中,沈苏被沈朗交到了书房。
沈朗极为看重沈苏这个嫡长子,他在沈苏面前格外真实。
父子二人拉上书房的门,沈朗第一句便开门见山;“你今日,是何用意?”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公主她不想登基更新,第 27 章 京有宝剑初显芒13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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