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撞在树上,车身凹陷了一大块。
半晌,车门被“砰”一声推开,蒋嘉佑从车里爬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来到后座,费尽力气拉开车门。
任泽明靠在座椅上,已经被强大的撞击力冲击得晕了过去。
蒋嘉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任泽明,你怎么样?”
好一会儿,任泽明缓缓睁开眼睛,花了好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对上蒋嘉佑那张充满担忧的脸。
蒋嘉佑担心地说:“你没事吧?”
任泽明甩了甩脑袋,那股晕眩怎么都挥散不去,“我,我没事,你怎么样?”
蒋嘉佑挡了挡额头上一大块刺眼夺目的血迹,“我也没事,你还能走吗?”
任泽明点头,身体一动就像散架了似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不少,隐隐掺杂着说话声。
蒋嘉佑猜到是康安然带人来了,他用力扯开任泽明身上的安全带,把他从车上扶了下来。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蒋嘉佑的衣角,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救我.......
蒋嘉佑低下头,看见梁萱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她两个姐妹也横七竖八躺在不同方向,个个都见了血,显然伤得不清。
“蒋少爷,救我。”梁萱流下恐惧的眼泪,“别把我们扔在这里。”
蒋嘉佑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冷冷道:“你跟康安然不是合作伙伴吗,等着他来救你吧。”
他意味深长留下一句:“如果他会救你的话。”
说完蒋嘉佑狠狠甩开梁萱的手,搀扶着任泽明离开面包车。
离开时,任泽明注意到车子在漏油,一路延伸到草地上,车子前方隐隐有火光冒出。
就在两人走后没多久,一道爆炸声猛然响起,震动天地。
蒋嘉佑和任泽明同时回头,看见身后火光乍现,不用猜都知道是面包车爆炸了。
也就是这时,蒋嘉佑看见康安然带着人追了上来。
康安然抬手指向两人的背影,厉声道:“他们在那里,快追!”
蒋嘉佑立刻拉着任泽明逃跑。
四周荒无人烟,别说人影,连辆车都见不到。
两人跑了大半天,连栋可以躲藏的房子都没找到。
眼见康安然的人快追上来,蒋嘉佑只好改变路线,带着任泽明往坡下跑去。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康安然的声音,“快点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蒋嘉佑觉得一直逃跑也不是办法,他掏出手机想要报警,这才想起手机卡已经被梁萱拔了。
蒋嘉佑骂了句脏话。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视野忽然出现一块缺角,紧接着潺潺的水声传进耳朵里。
蒋嘉佑马上意识到不对,他眼明手快拉住任泽明,两人堪堪停在河水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掉进湍急的水中。
任泽明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一幕,止不住的后怕。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到达身后。
两人同时回头,康安然和他的手下已经追了上来,一群握着钢管的壮汉围住了两人。
蒋嘉佑下意识把任泽明挡在身后,摆出防御的姿势。
康安然从黑暗里徐徐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蒋少爷,任少爷,别来无恙啊。”
蒋嘉佑眯起眼睛,沉声道:“果然是你。”
康安然得意一笑,“没想到吧,我还能有翻身的一天。”
蒋嘉佑没理会他话里的冷嘲热讽,“康安然,看来是我当初教训你不够狠,才没让你长记性。”
提到这件事,康安然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的光芒,他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愤恨道:“如果不是你们,我爸不会因为非法集资坐牢,我们家也不会破产,更不会家破人亡!”
蒋嘉佑说话不带一丝感情,“那是你们家咎由自取。”
康安然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跟任泽明现在落到这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了?谁让你对我们家出手,所以你现在被我报复也是理所应当。”
蒋嘉佑没有搭腔,只是把任泽明挡得更加严实。
康安然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讥讽道:“蒋大少爷,我挺好奇的,当初你不是很讨厌任泽明吗,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追求他?难道就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蒋嘉佑冷冷地说:“关你屁事。”
康安然自顾自地说:"如果你没再婚礼,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这一切全怪你们两个!”
一直沉默的任泽明终于开口:“康安然,你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是你的错吗?”
“我有什么错!”康安然陡然拔高声量,“我只是教训一个勾引我未婚夫的小三而已,我哪里做错了!”
任泽明看着他,“那你就能拿人命开玩笑?”
康安然咬紧牙关,“任泽明,你凭什么教训我,罪魁祸首就是你,明明跟蒋嘉佑纠缠不清,还要缠着郑哥,如果不是你犯贱,我怎么会对付你,蒋嘉佑和任家又怎么会对我们家下手?”
任泽明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没缠着文翰,是你自己心里龌龊,才觉得别人跟你一样龌龊。”
康安然仿佛被激怒一般,他用力握紧拳头,气急败坏地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那群壮汉闻言,立刻朝两人扑了过去。
蒋嘉佑一拳砸向为首的刀疤男,接着一脚踹飞后面紧随而来的小弟,同时不忘护着身后的任泽明。
那几个壮汉显然没想到蒋嘉佑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居然有点功夫,一时间被他的狠劲给唬住了,没人再敢上前。
康安然恨铁不成钢地说:“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收拾不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后,再次冲了上去。
这次人多势众,蒋嘉佑还没解决一个,另一个就扑了上来,眼见情况越来越吃力,他回头对任泽明说:“你快跑!”
任泽明不自觉握紧拳头,咬牙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
他左右张望,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鼓起勇气砸在准备偷袭蒋嘉佑的混混的脑袋上,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
那人毫无防备,顿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蒋嘉佑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他一把夺过这人的钢管,反手抽向身后的混混,拉着任泽明往后退。
蒋嘉佑警惕地环顾周围,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走?”
任泽明看着蒋嘉佑宽厚的肩膀,小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蒋嘉佑背脊僵硬了一下,他回头去看任泽明,正要说什么时,刹那间睁大双眼。
一道寒光从瞳孔中掠过,蒋嘉佑迅速转身,把任泽明抱进怀里。
下一秒,一道闷响骤然响起。xündüxs.ċöm
任泽明没由来地心头一颤,他抬起头,手心在摸到黏腻的液体时,脸色顿时变了。
蒋嘉佑的后背连着手臂被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腰间滑落,滴滴答答落在草地上。
任泽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蒋嘉佑!”
余光瞥见刀疤男朝他们走来,任泽明搀扶着蒋嘉佑连连后退,脚下踩到松软的泥土,汹涌的河水扫过他鞋底。
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身后是湍急的水流,面前是康安然和一群打手,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任泽明看向受了伤的蒋嘉佑,这瞬间他在心里做出决定——他抱住蒋嘉佑,转身跳进河里。
康安然显然没想到任泽明胆子这么大,恶狠狠地冲周围的人说:“快追啊!”
刀疤男为难地说:“康少,他们都跳进河里了,怎么追?”
康安然握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刀疤男说不赞同地皱眉,“康少,这么急的水,他们身上还受了伤,肯定活不了命,我们何必趟这危险的事。”
他们干这票是为了赚钱,可不想把命赔进去。
就在几人犹豫的功夫,水里已经没了两人的影子,湍急的水面重新恢复平静。
康安然有些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说:“要是被他们跑了,把事情捅出去,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刀疤男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威胁,心里有些不快,语气也变得敷衍,“这里鸟不拉屎,就算他们真的活下来,靠什么走出去?”
康安然在刀疤男的劝说下逐渐冷静下来。
这么急的水流,蒋嘉佑和任泽明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即便他们命大真的活下来,没有手机没有吃食,能撑上几天?
康安然这么一想才稍稍安心,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蒋嘉佑和任泽明的影子,这才带人离开。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水面上,仿佛铺了层金沙。
任泽明缓缓从昏迷中醒来,伴随而来是剧烈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陌生的环境,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进他脑袋。
任泽明忽然想起什么,身体猛然一激灵,他顾不上身上的伤,急忙爬了起来,四处张望。
陡然间,他目光定格在一处,瞳孔剧烈收缩了下。
蒋嘉佑躺在河边一动不动,身边散落着两人的背包。
任泽明急忙跑了过去,“蒋嘉佑!”
他跪在蒋嘉佑身边,用力摇晃了蒋嘉佑好几下,蒋嘉佑始终没有反应,身体冰凉得厉害。
任泽明看着蒋嘉佑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颤抖着弯下腰,趴在蒋嘉佑的胸膛上,下一秒,任泽明呼吸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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