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瑞宁骑着高大矫健的黑色骏马,与裘牧霆并排走出,众人微愣,很快林瑞杰沉下脸来,满面讥讽,“呵,病秧子竟也学人骑马,若是从马背上翻下来,摔断两条腿,定是极为好看。”
林婉柔则是暗暗扯着帕子,目光落在那一袭矜贵衣袍气度非凡的男人身上,心中暗恼。
这样气宇轩昂非富即贵的男子,本该是自个的夫君,奈何被林瑞宁这个不要脸的哥儿迷住,日日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暗通款曲,真是不知羞耻!
再看林瑞宁,一袭鹅黄色罩轻纱衣裳,比往日更貌美明妍,面容艳丽到足以摄人的张扬地步,脖颈戴着个奢华精巧的颈圈,更显富贵华丽,像是朵勃勃盛开的花儿,专门招惹狂蜂浪蝶!
简直是只骚狐狸!
嫉恨与羡慕令她眼红不已,双目直勾勾盯着林瑞宁的脸,牙齿咬紧嘴唇。
林瑞宁坐在马背上,比站在台阶上的林瑞杰还要高一头,听他骂自个,也不气,只轻摸风神的脑袋,唇角微勾,“风神是匹好马儿,定不会似有些人一般,两条腿都使唤不好,倒把自个的胳膊摔断了。”
他侧头,在林瑞杰气急败坏中轻笑,“世叔,你说好不好笑?”
裘牧霆颔首,俊冷肃穆面容几分温和笑意,“嗯,好笑。”
“你!”林瑞杰气得双目赤红,握紧拳头,鼻孔翕张,躁狂的便冲了过来,要对林瑞宁动手。
裘牧霆丹凤眼幽冷暗沉,周身气势大变。
“表哥!”这时,一只小手拉住林瑞杰胳膊,是王恬恬。
“算了罢,”王恬恬神色复杂看了林瑞宁一眼,几分不喜与厌恶,隐忍的低声道,“他身边那个慕老爷,大约有内力,表哥你是斗不过他的,上回你的手,我怀疑也是他动了手脚,此时你再上去硬斗,定会再吃亏。”
这些时日她琢磨一番,越想越觉蹊跷。
再看那个慕老爷的气势与身板,的确很像邵言哥哥所说的“习武之人”。
林瑞杰咬牙切齿,更加愤怒不甘,似被激怒的狮子般,“原来是他暗算了我,此事我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他咬紧后槽牙,看了眼那微眯丹凤眼气定神闲站在原地,更显嚣张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表妹,我不会武,但裘公子留给你的这些随从,却是会武的。”
是了,这些随从可个个都是练家子,他是见过这些奴才做事的,手脚极其利落。
林瑞杰找到了好方法般,面色激动及几分得意,“表妹,难道你就不想出几口恶气么?”
王恬恬被他双目期待的望着,一时愣住,“我……”
邵言哥哥留给她的这些下人,是用来保护她的,身手自然极好,她也的确越来越不喜林瑞宁。
可……要命这些随从,去收拾教训林瑞宁与那个慕老爷?邵言哥哥若是知道她命他的随从打人,不知会否不悦?抑或认为自己是心肠歹毒之人?
她咬紧嘴唇犹豫着。
与此同时,跪在她身前等候命令的十几个随从,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几近贴到灼热.地板上,却并非因着对这位未来少主夫人的恭敬,而是对裘三爷的畏惧!
他们已然个个面色煞白,大热的天,却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少主夫人竟要命他们去教训林少爷与裘三爷?林少爷将来可是裘三爷的夫郎,即是少主之小爹,而裘三爷,将少主收养教导长大,少主对裘三爷,那是异常恭敬孝顺感激的!
便是抛开少主与裘三爷的这一层关系不提,单单说裘三爷这个人,哪怕给他们千个万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对内力深厚手段狠辣的裘三爷不利的。
怕是方冲上去,还未出手,他们便已身首异处了罢!
“世叔,”林瑞宁轻扯男人肩上衣料。
亲昵的小动作,令裘牧霆肃穆面容柔和许多,看向小哥儿,“嗯。”
林瑞宁压低声音,几分烦忧,“那些随从该是十分厉害,不若我们先离开罢,世叔虽强悍,然一只手已然受伤,莫要与他们硬碰硬。”
如他猜得不错的话,那些随从该是裘邵言的人,那武功定是不弱,慕怀舟虽也有内力,但右手断了,还是不要与他们对上为妙。
最紧要的是,若是慕怀舟此时与女主对上,定会得罪裘邵言,两者同在戎城,裘邵言背后还有强大的裘家,想要为难慕怀舟,轻而易举。
林瑞宁心烦意乱,越想便越惊惧,面上也提现出几分,手中缰绳握紧。
裘牧霆看着哥儿被吓得脸色泛白,一张肃穆冷厉面孔陡然透出瑟瑟肃杀冷意,深邃墨黑丹凤眼视线如利刃般落在那十几个随从身上,铺天盖地的杀意笼罩而下。
声音幽冷森森,“瑞宁莫怕,区区几只臭虫,还奈何不了我。”
极强的压迫感与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惧,令十几个随从身子哆嗦,汗如雨下,第一反应便是求饶与逃!
然而他们不敢开口求饶,因为若是暴露了裘三爷的身份,定会死得更加凄惨。他们也不敢逃,身为少主的随从,若是抛弃王小姐逃了,下场也是死!
商十看着少主的那十几个暗卫,心中对他们无比同情。
嗐,幸好小人负责保护的是林少爷~跟着林少爷,果然不会差~卂渎妏敩
危险的暗流涌动,跪地的暗卫由单膝跪地,已然被骇到双膝跪地,浑身僵硬瑟瑟发颤,然林瑞杰几人却似是察觉不到他们的惊骇惧怕般,听了裘牧霆倨傲狂狷的话后,更是怒火中烧。
“表妹,还等什么,快发命令罢!”
“不……不行……”王恬恬咬紧嘴唇,犹豫不决。
纵然不喜林瑞宁,但她不能用邵言哥哥留给她的随从,去做这样的事。
就在此时,岁欢与岁迎二人,配合着将一个盆子捧了出来,恭敬道,“少爷,日头正值高空,最是灼晒,夫郎怕您在铺中闷热,特命奴婢们给您送这盆冰水来。”
吃顿午食的时间,这盆冰已化了一半,还有一半尚未融化。
林瑞宁心头微暖,“替我谢过小爹,不过这盆冰我便不要了,你们拿回去,给小爹乘凉罢,莫要让他热着。”
“这……”岁迎岁欢为难。
裘牧霆开口,“送回去罢,我自会安排新的冰予瑞宁享用。”
侧头眼尾微抬,命商十,“先去将铺门打开,散散闷热,再放两盆冰候着。”
“是。”商十最后看一眼那些倒霉同行,乐颠颠儿麻溜离去。
而那盆半化不化的冰、及裘牧霆随意安排两盆冰块那稀松平常的语气,却刺激到了王恬恬林瑞杰及林婉柔三人!
王恬恬瞪圆杏眼,“你,你们怎会有冰,不是说买不到了么?!”
她看向那几个负责买冰的下人,下人忙跪下,“表小姐,奴才的的确确买不着啊,所有藏冰的人家,皆言藏冰已被以百两一斗的价钱买走了!”
那头,林瑞杰将在林瑞宁与裘牧霆这儿发泄不出的怒火,全发泄在下人身上,训斥着下人。
林瑞宁则扭头看向慕怀舟,咋舌不已,“百两一斗?世叔可真败家。”
些许责怪,口吻却是含嗔,丝丝缕缕甜蜜绕在心头,一双桃花目分明透着愉悦。
不得不说,此举虽败家,但却成功讨了林瑞宁欢心。
裘牧霆闷笑,低声喑哑,“瑞宁莫忧,便是日日用百十盆冰,怀舟也是用得起的。”
四五斗才满一盆冰,也就是四五百两,一日百十盆,日日如此……
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林瑞宁忽而好奇慕怀舟的来头。
是了,他还从未探问过慕怀舟的家世,除了知他名慕怀舟,与有个侄儿名慕天启、家在戎城外,其余事宜,竟一无所知。未日后他可是还要嫁过去的,竟这样粗心大意,还能把这些忘了。
“瑞宁为何这样看我?”
因冰块一事打岔,老宅几人分心,林瑞宁命岁迎岁欢将冰送回,自个也与男人向铺子去,身后缀了忌女。
正午阳光灼热,林瑞宁骑在马背上一手撑伞,一手握紧缰绳,不疾不徐,轻笑好奇,“世叔不如与瑞宁说说,世叔家中有甚长辈小辈罢,如何?”
裘牧霆步伐略微一顿,眸色黑浓,“瑞宁当真想知晓?”
他面色几分古怪,似笑非笑,又有几分危险与冷肃异味。
好似听到哥儿这个请求,又愉悦,又不悦,既有些亢奋,又有些抗拒,还有些……恶劣意味。
等着看好戏一般。
林瑞宁霎时便被勾起好奇之心,更加想知晓,且莫名的心跳加速,有种预感,这真相,会非常刺激。
裘牧霆噙着抹危险笑意,丹凤眸冷邃,瞳仁乌黑,“怀舟家中,上有年近耄耋的祖父,与两位兄长,下有小辈数人,义子一人,当亲生子养大。”
“义子?”
前头那些,林瑞宁还觉平平无奇,直到慕怀舟言他有一名义子,才有些吃惊。
不过倒是并不抵触,很快便笑了起来,此时正午,街集上行人稀疏,与他们隔了很远,定是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因而放心打趣道,“世叔竟有义子,那瑞宁若是嫁于世叔,岂不是便要做人小爹?”
裘牧霆莫名轻笑,凤眸半眯,几分危险玩味,“瑞宁自是他小爹,礼义规矩,不可逾越,他更不可冒犯瑞宁。”
林瑞宁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微妙。
他怎会觉得,慕怀舟好似对那位义子,有些不满与严厉?
手中缰绳被男人接过,低沉沙哑一声,“瑞宁,坐稳。”
嗯?
林瑞宁疑惑,他坐得稳稳当当,慕怀舟怎会忽然叮嘱。
便听到不疾不徐低语,“其实怀舟并不姓慕,我姓裘,名牧霆,义子裘邵言,瑞宁也是识得的。”
低沉稳重平和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林瑞宁耳畔猛然炸响!
他桃花眼放大,一眨一眨盯着那双幽深矜贵冷清的丹凤眼,鼻息屏住。
裘牧霆低低轻笑,握着缰绳,“瑞宁,你要我等你及笄,这话还算数罢?”
虽是问,但他眸底分明便是不容林瑞宁抗拒的霸道。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病秧子花瓶反派后【种田】林瑞宁王恬恬更新,瑞宁:我要给裘邵言做小爹了???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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