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规比赛的话,硬地场的规则当然是这样的没错,可是要知道咱们这位小王爷可是时常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话,另外,这也不是一场正规的比赛,只不过是一对良人在闹着玩罢了。
难得,十一小局的比赛打下来,两个人除了互相吵吵嘴外,关于赛制的话一句也没说,却都很默契地在心里默认这次比赛的赛制是三局两胜。
……
左臣玄月手握网球,一抛一接地,将它玩弄与鼓掌之中,仿佛她作为掌中之物的不是那一枚网球,而是她的对手,泰宫启仁殿下。
“呐,现在的比分是40比0,要是再让我发球得分的话,你可就输了。之前是谁说,「才赢了我一球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句话的来着?现在又怎么说,这一球可就是赛点了。”
“你到底还发不发球了?”
启仁的话音听起来可不那么友善呢。说来这也真是难为他了,从小到大,泰宫王爷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十一小局打下来,居然被人给打了一个十一比零,别说赢下一个小局了,竟连想要从她的手里拿下一个小分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启仁知道自己还算不上是职业网球选手的水平,可是比职业选手也差不到哪里去吧。今天竟被她给“教育”了。
别的不说,堂堂男子汉的尊严要往哪搁啊。
真叫人没面子。
糟糕就糟糕在这个球场还不是那种单独包间,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给看了笑话。
最惨的是,那群在工作日还跑来球馆打网球的富少爷和富翁,还有他们的酒肉朋友和情人们,他们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打网球”,所以他们也就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对手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大魔王。他们只看到了自己是如何丢球,任何被那个女人给像小孩子一样戏耍的;对此,启仁除了苦笑,便也无他法了。
对于这最后一发赛点球,启仁已经做好了必输的准备,如果不是本着体育精神,永不言弃,他根本连接都不想再去尝试接一下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发球吧。我已经做好接球的准备了。”
“好吧,亲爱的,那你可得接住了。”话音未落,她已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眼一闭,嘴角勾勒出了一道令人窒息的微笑。
“你……你这个家伙!”
启仁的呼吸有些渐乱了,他这并不是累的,而是被她给气的。发球就发球,把眼睛闭上是玩的哪一出?
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吗。
居然还敢笑。
合着自己今天陪她来散心,她就是这么散心的。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么?
这倒不是启仁小家子气,输不起了,只是她未免太过分了一点。明明说好了是来打球散心的,她倒像是专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当着外人的面,好歹也给自家人留点面子啊。
启仁心想,她既闭上了双眼,想要表演「听声辩位」的功夫,没有观众,我看她表演给谁看。
想到这,启仁一不做二不休,手一松,球拍一丢,也干脆闭上了眼睛。
两秒过去,耳边却没有听见熟悉的网球碰撞硬地而发出的「啪」的撞击声,可自己刚刚明明听见了球拍拍打网球的声音,球应该发出来了才对啊……
想到这,启仁这才又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却只见她站在发球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抓着球拍上的线网,笑着说道:
“真是老了,以前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球给发好的。”
启仁定睛一看,原来刚才那一球并不是没有发出来,而是打在了球网上。
这是一个发球失误,也是她本场发生的第一个失误。这种情况下,发球方的第一次的失误并不会算作对手得分,每一次发球,发球方都有两次机会,若两次都没有将球有效发出,触网或者出界,则算作「双误」,记作对手得一分。
“低级的失误,”启仁捡起地上的球拍,道:“演戏也不演得真一点,也不演得早一点……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她笑了,“我想的很简单啊。”玄月轻咳两声,道:“第一局我的想(打)法是「发球和空中截击」,主重上网和左右翼的进攻,让你左右来回,疲于奔命。那是一种偏保守和传统的打法,如果我稍矮一些,比如我只有165CM公分的话,我就不会用这一种打法,因为如果在我上网时,你用吊高球的方式将球打到后场,我就会很难回防。所以这一局我不再截击你未落地的球,而是在发球局选择一种更为激进和偏向进攻的「火箭发球」,在防守局选择了对你的发球的强力反击。”
她捡回网前的球,走回发球点,望着表情沉重的他,不禁宠溺地一笑:
“你到底会不会打网球啊,小子,对抗我这样进攻型的对手,一味的防守只是在慢性死亡而已。要学会反击,反击啊。”
说着,她高高地抛起了手中球,一跃,将球击出:
“小子,也试着把球打向我的防守死角吧!”
“闭嘴!”启仁怒吼一声,手中的握把被他给握得更紧了,隐约可见他的额头上冒起了青筋。“别得意的太早了!”
启仁这一次没有选择用反手拍去接球,又或是三百六十度的转身正拍。
他直接跑出了边线,用正手拍去接她的这一发冲着边线打来的死角球,并且以一条笔直的直线,向着自己的正前方,把球打了回去——
边线,落点是边线!
她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来得及从另一边的边线跑过来接这一球!
这一球实在是太冒险了,它既有着出界的可能,也有被打回来的风险,出线那就不用说了,如果被打回来的话,启仁就算卯足了劲朝着边线跑过去,飞身去扑,也是扑救不到了的,他现在的站位,可是比左臣玄月距离自己的边线还要远啊。
……
“有了吗!?”
望着那枚即将落地的网球,启仁的眼睛尽其可能的睁到了最大。
左臣玄月距离边线还有两米的距离,除非她飞身扑过去,伸长了手去硬接这一球,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来得及的。
糟糕!
那枚网球的落点好像并不是线内!
这是一发出界球!
事到如今,启仁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失败,和她接下来对自己的嘲笑……
……
可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这个女人,她居然不顾自己受伤,飞身扑出,将那枚本该出界的球,又给打了回来!
是吊高球!
启仁一惊。她为何要去接,为何要打一发吊高球给自己?!
启仁来不及多想,便朝网前跑去。
一跃!
空中扣杀!
得分!
……
“啊呀呀……真疼啊。”玄月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臂上的擦伤,缓缓地,从硬地上站了起来,笑着,冲他竖起了两根大拇指:“真是一次漂亮的杀球,小源好厉害。”
启仁抿了抿嘴,放下拍子,朝她走了过去:“我哪有什么厉害的。”他说,“刚才那球你完全没有必要去接的。”启仁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她的球拍,放在了地上,看着她受伤的手臂,竟有些于心不忍了。“看看你自己的胳膊吧,难道不疼么?”
“刚刚的动作,我已经尽可能不让自己受伤了。可是把球漂亮地打回去,想不受伤也是没办法的了……一点小擦伤而已,喷点药就好了,不要紧的。”
“行了今天就打到里吧,是我输了,我带你去找球馆的工作人员要一瓶喷雾药吧。”
“不用了吧,我真的没事的……”
“这儿是球馆,打网球难免会有人受伤。再说了,这里可是有钱人出入的地方,球馆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医务室。”
“还是出去买药吧,这里的药一定贵死了。”
“不行!你的伤一秒钟也不能耽误,多耽误一会,就会多疼一会。另外,硬地上可能有一些灰,你手上的伤还需要先用酒精清洗一下。”
……
离开球馆后,人行道上,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仿佛,是因为找不到什么话题……
又或许是,此时两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一些心事。说来讽刺,每每当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心中所想总是对方;而‘源’与‘幸’,互相沉默之时,却总是他的心中在想着自己的事,而她,总是在想……自己的恋人到底在想着什么心事。
玄月与他并肩走着,心里忘不了的,还是刚刚的网球赛。她咬唇一笑,道:“小启,你在想什么?”
“我么,除了刚刚的球赛,还能想些什么。”被她这突然一问,启仁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道。
“我可告诉你,那球我不可不是故意让你得分的,我是真的没有看清落点。”她的语气中,稍带着那么几分傲娇的味道。
“是啊,”他说,“要让早让了,干嘛要等到那个时候才想着要让我一手。那不是等同于在羞辱我么?”m.xündüxs.ċöm
“我也不是不想让你,只是你打球前说,如果我故意让你赢的话,你以后就再也不跟我一起打球的,所以我才……那个,差点把你剃了个大光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
启仁心想,什么叫差点剃了我一个大光头,难道二比零还不算被剃了一个大光头么?算上小局,那可就是十二比零。
“我想,像小启这样宽仁大度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次球赛的失利而去记恨别人的。对吧?”
“我当然不会记恨你,”他说,“可是呢,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正田小姐了。”
听到启仁的话,她轻轻一笑,立即便回敬道:
“我左臣玄月,不做这世界上任何的「第二位」。就好像武则天就只是武则天,独一无二的武则天,而绝不是第二个吕雉。”
“我看你是喷完药之后手便不觉疼了,真是贫嘴。”
“我不就是最喜欢跟你贫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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