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幸子急忙遮挡住信上内容,手忙脚乱之下却弄得一团糟,只好把信从书桌上拿起,抱着藏在了怀中。
她转过头去,那个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和子。
“你不是在睡觉吗。”
幸子余惊未消,傻傻地问了一句。
“骗你的啦。”她说,“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啊,真是肉麻死了。能写出这种信的人啊,那个人一定是个不正经的人。”和子知道是谁给姐姐写的信,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想要看看姐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幸子怀抱着信,既不知是要把信一直这样抱在怀中比较好,还是趁妹妹不注意,把信藏起来好。一时陷入了纠结。
“别藏了,”和子说,“刚才早就看完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你这个鬼丫头最精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骗你干什么,我都说这信很肉麻了,这不就证明我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了么。”
“也……也对哦……”
她怀抱信件的手稍稍松懈了一些。
“你的那个男朋友啊,真是太……太奇怪了。”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这么说他好了,居然用了‘奇怪’这个词。“你不觉得么?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居然什么都会,学习又好,又会做饭,还会哄小舅子开心,对你也这么温柔……这种人傻钱多的男人啊,我通常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你想说什么啊……”幸子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我刚才那些话,可绝对不是在夸他!”和子在她的身旁坐下,“相反我觉得他脑子有些进水,要不然就是和朋友打了个什么赌,在戏耍你,玩弄你的感情呢。”卂渎妏敩
“够了……我看你就是对我没有信心,觉得我配不上这样一个近乎于完美的人……好吧,和子,我承认,我和阿真的确有些不登对……”
“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微微一笑。
“但是!”幸子忽然说,“就算是这样平凡的我,为了可以真正成为他心里的阳光……我也会更加努力的。”
“门不当户不对,不搭配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我知道……但是就算这只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次可笑的梦,既然选择了,我就会在梦里,与他继续走下去。”
幸子用信中的,启仁写的话回应了妹妹对自己和他这段恋情的质疑声。虽然用词稍作修改,意思却是一样的。她之所以修改用词的原因,不是因为突发奇想……而是……她刚才被和子吓了一跳,有些忘记了信纸最后所写的内容。只好自己重新组词了。
和子摇了摇头。她发自心底的为有这么一个「傻姐姐」而感到……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总之不是嫌弃,也不是任何负面的心情。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姐姐未免太傻了一点,远没有自己聪明。
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姐姐。
她不想看着她犯傻。
“恋爱中的人,真的全都是傻子和白痴啊。”她说,“可是既然姐姐你都这样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和子,请相信我,我不会看错阿真的……他绝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我是怕你像上次一样,那么的投入,结果在被拒绝之后……便就在外人面前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内向女了。上次那还只是单相思,这次可就更了不得了……如果这次你再遭遇挫折的话,我真害怕你会患上失语症。”
“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上次是我自己……不怪任何人。我答应你,就算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和阿真最后不能走到一起,那么……我也不会再封闭自己的内心。”
和子:“但愿如此。”
幸子:“绝对如此。”
……
“伯父或许会觉得,我「疯掉了」。也对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呢?就晚辈和令爱现在的年纪来说,我们都只还是高中生……我理应对伯父您隐瞒我们的恋情。”启仁坐得很端正,他这十几年来的皇室礼仪可不是白学的。“可是晚辈,就算是再混,胆子大到骗尽天下人,却也唯独不敢——欺君,瞒父……在长辈的面前,尤其是最亲近的长辈面前,扯一些没必要的谎话。我既然与令爱是恋人,那么,虽然我们尚未结婚……但她的父母亲人,便也算是我的半个亲人。所以,源……才会称呼伯父为伯父,而不是叔叔。因为在源的心里,是无比尊重赐予幸子生命的,伯父与伯母。我爱幸子,便当然,也爱她的亲人。或许我这个年纪,说‘爱’有些太早,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绝不是信口胡言。”
昭政没有打断这个年轻人。他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还会说出一些怎样的,出人意料的话。
其实,从这个年轻人敢在这么晚的时间,单独把自己的女儿护送回家。他便看出,这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他有胆量,有胆识,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对人坦诚相待。懂得在这种时候说大实话的人,不傻,而且很聪明。
因为当你的谎话根本骗不过别人的时候,就不要尝试欺骗。
启仁他,可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了。“在您的面前,除了坦诚,我别无任何。如果坦诚……让您觉得我是一个肆无忌惮的人,那么……我甘愿承受这样的误解。我爱您的女儿,且我的爱,取决于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从来都没有一双谄媚的眼睛,一只说说奉承话语的舌头,就像「李尔王」中的考狄利娅。所以……我从来只实事求是,实话实说,而不会选择欺骗。”
不知道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良心会不会痛,脸会不会红,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从他那坚毅而又充满了真诚的目光看来,还有从他那肯定的语气听来,好像他自己是信了。一个人能说谎说到自己都相信了,也是很厉害了。
而作为一个驾校教练,幸爸平时可没有时间去看什么「李尔王」,自然也不懂启仁说的考狄利亚到底是谁。不过,听他说的还有模有样的,真跟个大孝子似的。然而就是这么个大孝子,新年不回陪东京爹妈,公事也不办了,搁这陪着老丈人唠嗑呢。
其实启仁今年不回家过年,说起来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高松宫纯子」。新年佳节,王公贵族们肯定都会跑去给自己的那位皇祖磕头拜年。其实自然也少不了那位纯子女王。启仁是真不想娶一个皇族,也真不喜欢那个纯子,所以啊……他今年索性就不回京了。
毕竟他可是被称为「东京都的小太阳」的启仁亲王啊,一次两次不回去拜年,也不会受到怪罪。
何乐而不为呢。
都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总不是个办法。但是眼下嘛……还是先躲躲比较好。也好让那位纯子女王知道,自己和她并无可能。就此机会,寒寒她的心,让她对自己死心。
这不正应了那句话,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么。
……
幸子妈妈热好了饺子。她戴着防热手套,将盛有饺子的盘子端了过来。另外一只手上还用小碟装了一盘蘸料。
启仁站起身,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并接过小碟。
“啊,我竟忘了拿筷子……”
她忽然说。
“没关系,让我自己去拿吧,伯母累了一天了,快请坐下休息。”
“这怎么好意思,小源是客人啊。”
“不不,”启仁笑着说,“就像我早上说的那样,您千万别拿我当客人。伯母您拿我当自家人,我方更能感觉到新年的温馨呢,还有这盘饺子的温暖呢。”
“那我下楼去休息了……小源,你似乎和你伯父很有话聊,你们就一边吃一边聊吧?”
“好嘞。”
……
启仁夹起一个饺子,突然他发现……伯母不光是忘了给自己拿筷子,还忘了给自己拿一个小碗……
不过自己刚才已经去过一趟厨房了,要是现在再去,总显得有些尴尬。他笑了笑,索性便不蘸料,直接吃了。
可当自己吃了几个过后,幸爸却忽然和自己说:“蘸一些酱料,会更加好吃的。这可是你伯母为了新年的饺子,特意去超市买的蘸料呢。幸子她可是家里最喜欢吃饺子的了,一次能吃十多个呢。”
“哈……哈哈……”
启仁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启仁并不是在笑幸子很能吃,而是笑伯父在刁难自己。就这样蘸料的话,酱料肯定会滴的到处都是的……虽说自己大可用手接一接,可是启仁这个人啊,大家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有洁癖的啊。虽说不是脏东西,可是就这样滴在手上……总是会让他有些不舒服的。
可若是让蘸料滴在盘子里,却又有些不雅观。启仁真恨自己刚才去拿筷子的时候没有顺手拿一个小碗。
他不禁在心里抱怨道:“啊,真是的……我刚刚都这样说了,老丈人你就不要刁难我了好不好啊……我又不是来抢女儿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真下我可真是,里外都难做了……”启仁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到,“太阳女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快来打救一下我吧!打救一下你的后裔子孙吧!我快尴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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