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长期居住的只有大伯一家,其他子女在本家也有房间或者院子,但因为各种原因并不住在这里,大多在外另置产业,只重要日子回到本家。
易鱼一路走来,看到各色各样的人,她作为外人并不受重视,但早上拜寿时彪悍了一下,投过来的目光就颇多,大多都是审视或者不喜。
易鱼抓了抓下巴,第一次被这么多不喜欢,真是……难得的体验。
她是来验收成果的,于是找了个人不多,环境还算幽静的小亭子坐下。
等了好一会儿,芦苇丛的另一旁传来脚步声,还有拨弄草丛的窸窣声,易鱼都替她们着急,好想大喊:Iamhere!
那几个人就像闲逛到附近,找个地方歇息,闲聊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易鱼听清楚。
大约人家想酝酿一下,先从彼此的家庭八卦开始,易鱼听了两句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边的闲谈戛然而止,很快一个声音响起,“汲集带回来的小姑娘生得真漂亮。”
上一句还在谈论新买的衣服,这话题转得足够生硬,易鱼扯了下嘴角,配合得停下脚步。
“生孩子用的当然要漂亮,你们还记得白芸不,那模样也是十足的漂亮,汲家几个男人不都为了她有点争风吃醋。”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提这个干什么?”
说话刻薄的嘁了一声,“我又不是本家的,不争那些东西,就是有些看不过,你大约不知道白芸是怎么生下两个儿子的吧!”
这爆棚的正义感,易鱼忍住笑。
“用的试管婴儿和代孕的方式,你该知道人工排卵有多痛苦对吧,我无意间看见过白芸一次,都脱了形,而且我听说……”
对方压低声音,倒也不用易鱼费力去听,“只要男孩,女孩全部流掉了。”
易鱼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住。
听者配合地啊了一声,“为什么呀!”
“这还不明显,汲天成那方面不行,他大嫂骂他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他就偏要生出儿子。”
听者倒吸一口冷气,“那汲集带回来的小姑娘?”
说者不屑地说道,“又一个生育工具罢了,汲集你也看见了,性格阴郁懦弱,居然躲在小未婚妻后面,像汲天成那么强势的父亲,还不是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怜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为了家族利益答应这份婚姻,全然不知道汲集根本护不住她。”
易鱼简直想口吐芬芳,她的小O当然是她来护,何况汲集根本不是小O,那是个用小O身份做掩护的骚A。
算了,易鱼得到想要的消息正要走。
说话者觉得意犹未尽开始自由发挥,“你说汲集会不会跟汲天成一样?那方面不行?”
易鱼连忙竖起耳朵。
“不会吧,这方面难不成还遗传?”
“这还真不好说,汲言不都成了同性恋,当年看着多正常的一个孩子,而且这男人的性能力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主要就是看鼻子,你看汲集的鼻子……”
芦苇丛那边突然一阵慌乱,说话者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堂,堂侄。”
汲杰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陈旭好像喝醉了。”
八卦的几个人连忙道谢离开作案现场,易鱼不可思议地看着芦苇丛,谢幕也谢得太干脆了,性能力到底跟鼻子有什么关系,汲集的性能力到底是强还是不强?
没看到彩蛋的易鱼郁郁寡欢地收回目光,汲杰的声音温柔地响起,“那些人都不是本家的,满嘴胡说,你不要介意。”
不,易鱼很介意,很想把那个八婆抓回来问一问,通过鼻子到底怎么判断,她需要鉴定一下。
易鱼的沉默不语落在汲杰眼里,有着不一样的味道,这个漂亮又会呵护男友的女生,似乎终于有了一点脆弱和无助。
“我陪你走走。”汲杰大有尽地主之谊的意思。
易鱼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她本来只想看看高助是哪边的人,结果没想到直接把幕后主使给炸出来。
易鱼并不知道汲杰看上她,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吼吼地跑出来当护花使者。
既然出来了,易鱼就不会轻易放他回去,寻了个话头,很容易把谈话又引到刚才的话题。
“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其实不必参与家族的利益婚姻,你父亲似乎很疼爱你,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跟汲集结婚。”
易鱼迷茫地抬起眼睛,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吗?她怎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很棒的大唧唧女孩。
汲杰看着易鱼迷茫的样子,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大约见汲集生得好看,一时迷了心神。
“再好看的人如果只能看不能吃,久了也会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汲杰身边不缺女人,易鱼眉眼明净清澈,一看就知道是尚未经历人事的单纯女孩。
“汲集……那方面不行,吗?”易鱼产生了怀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比她更清楚汲集的性能力,她可是用五姑娘招呼过,相当得不好伺候。
“你不清楚?”汲杰故意打趣,眼里透着趣味十足的目光,还自觉幽默地笑起来。
易鱼越发一言难尽,她这是被调戏了?
易鱼迟疑地点点头,“确,确实不行吧!”她坏心思地想,在自己没考虑清楚前,汲集还是性无能比较妥当。
接下来,汲杰开始全方位展示自己的财力和长子一家在汲家的地位和能力。
终于走到汲杰家附近,他们的院子只比家主的小一点点,因为长期居住的缘故,这里比其他地方更有烟火气,至少易鱼看见偏厅挂着一副肖像画。
“五堂哥的意思是让我取消跟汲集的婚礼?”易鱼打断汲杰的喋喋不休。
汲杰一噎,他倒没想过娶易鱼,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能便宜了那个小子,他随着易鱼走进偏厅,“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五堂哥只是觉得美中不足,不过以后你们住进来,有什么不方便及时联系我,五堂哥在这个家还说得上话,如果二叔太过分,也记得寻求我的帮助,千万不要一个人隐忍……”
“这幅画画得谁,栩栩如生。”
汲杰也不知道易鱼到底听没听懂他的暗示,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随意瞥了眼画像,“这是老太太,前几年去世了,这是她老人家生前最喜欢的一副,我们儿孙为纪念她专门辟出一个厅堂放置这幅画。”xündüxs.ċöm
“这个画师真厉害,跟照片一样的。”
汲杰见易鱼喜欢马上说道,“这是专门给老太太画像的画师,如果你喜欢我转头介绍给你。”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易鱼惊喜地问。
汲杰心思转了转,一个不知名的画师,他哪里认识,到时候随便介绍一个好了,“当然有。”
汲集翻遍所有地方,依旧没有相机的半分影子,他相信易鱼的判断,那么相机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汲集突然征住,为什么一定是相机,只需要藏住记忆卡就可以了,而一块指甲大小的记忆卡有太多地方能藏。
汲集开始回忆汲天成的所有住处,试想什么地方能藏住一张记忆卡。
忽然有人推开门。
汲天成走进来伸开双臂,一个女人紧随其后替他脱去外套,将准备好的居家服替其穿好,汲天成朝客厅的沙发走去,“徐家的那个侄子心眼真多,看来他们家后继有人。”
女人画着淡妆,细长的眉眼,唯独嘴唇涂抹得鲜红,让那张有些清淡的容貌妖冶起来。
女人将外套整齐地叠放起来,“小少爷的最近表现也越来越符合你的期待。”
女人拉开壁橱,本应该在隔壁房子里的小少爷冷眼看着她,女人微微愣住。
“到底年轻,等我吞下整个易家,他最好乖乖地做我的儿子,他跟易鱼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不要再提,看在易鱼愿意生孩子的份儿上我还能绕了她的父亲和哥哥。”
汲天成看女人还站在壁橱那里,不由皱了下眉头,“你怎么呢?”
女人将外套放进去,关上门,“我只是在想,小少爷和易小姐大约受到一些新潮思想的影响,才会产生那么奇怪的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又恢复正常。”
“你觉得那是奇怪的想法?”
女人察觉到汲天成情绪上的不对劲,以她的敏感很快发现自己这句话的问题,立马说道,“世人的目光而已,只不过这世界大多都是愚昧的人。”
汲天成的天色稍稍缓和,“去放洗澡水。”
女人恭敬地走向浴室,她快速地放好热水,撒上精油又急忙走出去,汲天成经过时看了她一眼,“你有些心不在焉。”
女人穿着白袜的脚趾瞬间抓紧,那张清淡又妖冶的脸险些绷不住,她顺从地垂下眉眼,“只是好久没来本家,心中有些惶恐。”
汲天成大笑着走进浴室,“众生所的华老板什么世面没见过,竟然会因为来到汲家本家而心浮气躁。”
华老板见浴室门关紧,连忙走到壁橱前打开门,她想扶汲集出来,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急忙缩回去。
“快走。”
汲集看着那张脸,陷入沉默,他认识对方,一家夜总会的女老板,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这个女人是汲天成的情妇,直到对方褪下浓厚的妆容。
华老板打开门,“快走。”
汲集看了眼浴室,埋头走了出去。
易鱼看着自以为是的汲杰,“我会告诉汲集,五堂哥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
汲杰压下心中的烦躁,美女越是不容易到手,越容易激起他的欲望,这两人以后长期住在本家,汲集阴郁懦弱,控制他很容易,到时候再怎么玩弄易鱼不过看他的心情,“自然如此,但凡你讨厌的人都可以告诉五堂哥。”
易鱼笑了笑,“我很少讨厌谁,不过有一类人确实不太喜欢。”
汲杰好心情地问道,“你也有讨厌的人。”
易鱼被这个人弄出来的一身油腻腻的感觉终于在看见某个人后清爽了许多,“就是那类……鼻孔特别大的人。”
汲杰觉得莫名其妙,脑子想着怎么接上这个话题,突然被人撞开,“鱼,易叔叔刚进医院了。”
易鱼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汲集拉着她就走,“尾哥哥在医院等我们,先去看看,鱼,我好害怕……”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汲杰气得恨不得将汲集抓回来教训,他揉了揉被撞的腰侧,险些怀疑汲集是故意的。
“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哭唧唧的家伙,哪是什么男人。”
易鱼和汲集快速朝外走去,这个烂狗屎一样的家族,他们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两人一个带着慌张,一个带着惧怕坐上驶向医院的车……
疾驰的车厢里。
“程又青的画摆在汲杰他们院子里。”
“我大概知道相机在什么地方了。”
“今天我们的收获都挺不错嘛!”
易鱼和汲集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这个家族太TMD恶心了。”
“速战速决,不想再多看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笑着笑着,易鱼默默收回目光,又默默朝旁边坐了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贴到玻璃上。
汲集笑得色气满满,“听说你觉得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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