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令调查藏在猎人和狼人家族里的野狼军卧底,为此厉敛已经和神组织的成员们忙了好一阵子,这天厉敛在基地,神的一个工作人员送来了最新的情报调查结果,他接过来,刚要看。
神狱基地的大门缓缓打开,他挑眼看去,瞄到添酒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脸上挂了彩,伤口应该是刚刚愈合,留着轻微的血印。
“你让谁打成这样?”厉敛不禁开口问。
添酒扶着一个桌子瘫倒在沙发里,向他摆手,“惩哥,太恐怖了......”
厉敛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势,还好都是皮肉骨头伤,没有致命伤,他握着他的腿,“忍着点,给你接上。”
“嗯.....”
咔——
“嗷!!”添酒痛得差点没过去,赶紧叫停:“行了行了惩哥我自己能接回去!”
厉敛松手,环胸问:“说吧,谁弄的。”
“惩哥,就那个狼女,我今天遇到她了,真的下手又快又狠,还好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跟她打了个平手,她也没少挨我揍!”添酒说着这话,还有点得意。
“我看不像平手,看清她长相了吗?”
“这才是重点,你记得前几个月,绛姐打伤的那个江家小姐吗,就是她!她跟之前可大变样了,一副杀人魔的气势,”添酒一脸惊愕,手舞足蹈道:“而且你知道吗,我怀疑是不是我在做梦还是看错了,我居然看见她手拿着银刀,银刀诶,她一点事没有!”
厉敛听到银刀,猛然抬眼,对上添酒的眼神,“银刀?”
“嗯呢,她拿银刀把罪犯俩手全砍下来了。怎么可能有狼人不怕银呢,太蹊跷了。”
她回来了。
.......不怕银?
厉敛心里瞬间百感交集,说不清的情绪蒙在心头。
他马上做出反应,对添酒说:“添酒,你信我吗?”
“当然,惩哥说什么我都信。”添酒立马坐得直溜溜,态度严肃诚恳。
“好,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回灯也在内。这件事情,我需要先和青衫交流一下。”厉敛利索了一下,没告诉他全部理由。
添酒点点头,“我明白了!”
送添酒去疗伤以后,厉敛返回基地,接着看调查报告,当他翻到中间一页,看到可疑对象的名字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罗潜。
近期行踪:******
如果没记错的话,罗潜应该是江月白的........
厉敛一手啪得合上了文档,眼底蕴着混浊,陷入深思。
***
江月白返回月市已经有些日子了,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家。
因为不能拖累家人,更不能让他们担心。
警铃在昏暗的街角响着,江月白一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靠在墙角喘息着。
耸立的老旧楼宇之间,她仰头,盯着在缝隙中高挂的月亮。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月白了。
跟着爷爷的那几个月,她从头到尾蜕了一层壳,回想到那段血泪和泥土交杂的经历,她突然也不觉得自己胳膊有多疼了。
她这次是偷偷跑下山的,老头儿虽然答应带着她,但这么久了从没答应过让她下山。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江月白都认为自己已经做够了准备。
这一次回来,她就要闹个天翻地覆。
她走的这段日子,神管会穷查不舍,所以野狼军似乎也收敛了一些,据她打听,狼化人的事件没有之前爆发的频繁了。
可是。
果然,事不关己的仇恨总是容易被释怀。
江月白想起这几天她遇到的神管会的,一副完全恢复之前生活的轻松模样。
“呵。”江月白不屑地嘲笑一声,起身准备寻觅今晚能让她休息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开机,登录自己的秘密邮箱,看着源源不断投来的求助和情报邮件。
“明天就你了,猎人诈骗案。”她屈指敲敲手机屏幕,弯唇喃喃。
她从巷子深处往外走,这时候江月白闻声抬头,瞄见远处一个肥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撕裂粗犷的嗓音骂着难听的荤话。
嚓——
江月白停住脚步,皮鞋底与水泥地摩擦出声。
就在这时,同一地区的一娱乐会所内。
包间里,年轻人们混在一起,有的在一起玩游戏,有的人在一边唱歌,另外一拨人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声音吵得快要挤破这个房间似的。
江浸月窝在电脑前的皮椅里,周围的几个小弟还在骂骂咧咧地打着游戏,他耷拉着眼皮,嘴里含着汽水的习惯,双眼无神,也不知在看哪里。
他就这样在人群鼎沸的包间里静静地发着呆,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
“月哥!你去哪?”坐在他旁边的小弟见他站起身,拉开一边耳麦问他。
“回家。”江浸月没回头,只是摆摆手,然后推开包间的门离去。
江浸月离开了娱乐会所,他站在门口车站,望着车水马龙,却没有回家的欲望。
一个穿着小裙子的小女生从他的身边笑着走过,江浸月心脏瞬间一紧。
下意识的想法竟然是,他这副鬼样子别让她看见,下意识的想要先回避。
结果他再一眼看去,发觉是自己认错了人。
他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上牙膛,弯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的。
江浸月,你他妈现在成什么臭德行了。
他双手揣兜,转身走进人群涌动的街道上。
只要埋没在人群中,看上去就像是有自己想要去的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肚子都有点饿了。
江浸月四处环顾一下,居然走了这么远,同行的人寥寥几人,他停下,拿出手机定位。
依靠在墙边看导航的时候,他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听觉告诉他,巷子最深处有声音。
而且是不太和平的声音。
有人在打架,单方面。
“臭娘们.....我今天要杀了你......”男人嘶吼的声音让他清楚地听到,江浸月挑挑眉,然后转身走进巷子。
他走得很快,耳边的打斗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大,江浸月忍不住更加快了脚步。
虽然跟他没什么屁关系,但是殴打女性这种事,他可看不下去。
结果,他在几十米外停住了脚步,拥有着良好夜间视力的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哪是殴打女性,这他妈是被女性殴打吧?
肥壮的男人浑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脸上有孔的地方流着血,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淤肿,还有好几处骨折。
嘶.......全折在最疼的地方了啊。
他刚要隐去脚步声和呼吸在一边看戏,一脚踩在男人身上的女生此时突然开口,让江浸月浑身一颤。m.xündüxs.ċöm
“我都说了,让你滚,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江月白加重脚上的力度,在他脸上撵来撵去,语气里带着笑:“非他妈找死,是不是?”
这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江浸月手心都发汗,他不敢置信地开口:“江月白?”
江月白身形一僵,她缓缓偏头,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哥哥。
一句哥卡在嘴边,江月白怎么也叫不出口。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的家人。
谁知,江浸月一个箭步上前,将江月白猛地拥入怀。
“你。”江月白惊愕地瞪大眼睛。
江浸月把妹妹抱在怀里,另一手使劲揉着她的头发,心底一直无法向他人诉说的苦涩涌了上来,使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家。”
这一句一直在重复的话,也让江月白红了眼。
千言万语,千痛万苦,最终只化作一句。
江月白搂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江浸月的胸口,闷声开口:“哥。”
江浸月将苦水自喉咙又咽回了肚子,他拍拍她的后背,说:“跟我回家。”
......
兄妹俩坐在快餐店里,江浸月用刚买来的消毒药品给江月白身上可见的伤痕消了毒,他看着这些轻轻重重,新新旧旧的伤疤,心一沉,“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受这么多伤?”
“干好事儿,我现在可是月市受害者群体的希望女神。”江月白抬抬下巴,故意很骄傲的模样。
“这几个月,过得还好吗?”江浸月把服务员送上来的饭菜推倒她面前,给她擦好餐具,问。
“挺好的,爷爷教了我好多东西,”江月白终于是吃上了一口热乎饭,她边吃边说:“山里的野兔子野鸡都可好吃,就是每次爷爷都不把内脏处理干净......”
看见妹妹这一副熟悉的碎碎念模式,江浸月心里说不清地就平静了下来。
他悄悄弯了弯唇,看着她吃。
吃完饭,兄妹俩都聊了很多,江月白有点吃惊,“花秋竟然是猎人后代?”
“而且,似乎家里和狼人有深仇大恨。”江浸月握紧拳头,“我当初不该那么说的,我应该留下她,多问问她。”
“那个情况,她不会给你多问的机会的。你也别太自责了。”江月白拍拍他,安慰道。
“你之前说过,没人能逃过,还希望我能一直那么冷静。”江浸月自嘲一笑,“感觉都反馈给我了。”
江月白不愿意看他这副颓废样,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又加重了力度,想给他一点安慰。
江浸月抬眼,看着她,“待会和我回家吧。”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现在随时会被查出身份,然后......”
“江月白,我最近一直在后悔,送走你,没问你的意见,也许你并不愿意离开我们。但是爸妈说为你好,我就没有再多考虑,”他握住妹妹的手,“有我,有爸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危险,是我们一起扛不住的?”
“比起那些,我和爸妈我们没人会希望你一个人在外面风餐露宿,随时有危险的。我们都很想你,回家吧,好吗?”
江月白眼眶热了,她思索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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