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酒馆内,身上都有着各自的伤势。
牧禅捂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刚刚那一脚,差点没把自己踢死。
他连忙过去查看赵庄的伤势,只见赵庄已经昏迷了过去,腹部的一个大洞正往外冒着鲜血。
“赵庄,赵庄你没事吧。”
牧禅有些慌了神,连忙用自己的手按住他腹部的伤口,不让鲜血往外溢出。
“大哥,大哥!你不要死啊大哥!”
缺了一颗牙的赵田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着昏迷过去的赵庄嗷嗷大哭。
“赵田,快去叫郎中。”
赵田抹了抹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飞奔而出,朝着屋外跑去。
张通此时也悠悠地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才知晓自己又做错事了,还没等他从惊讶中开始自责,牧禅便对他喊道:“快帮我把他的伤口摁住,千万不要让伤口再崩开了,继续大出血的话他会死。”
“好。”张通连忙过来,依照牧禅的指示将赵庄腹部的伤口死死捏住。
趁着这个机会,牧禅将自己的衣衫撕了一块下来,然后在赵庄的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才面前止住了不停往外冒的鲜血。
“郎中来了!”
只见赵田拉着一个胡子半白背着药箱的老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只见那老头看见赵庄的伤势,直接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救不了,救不了,阁下另寻高就吧。”
牧禅的心凉了半截,恳求地说道:“大夫,求求你帮帮忙。”
那郎中摇了摇头:“我的金疮药只能医治寻常伤势,这一刀已经伤到了主脉,出血严重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如果能请来神医孙思邈倒还有的救。”
赵田连忙问:“那他在哪啊,我去找他。”
“孙神医现在应该在郊外采药。”
“大哥你坚持住,我马上去找他过来治你。”
“来不及了。”
牧禅拦住了赵田,一脸严肃地说:“你去给我拿来剪刀,绣花针,棉线,还有烛台,干净的布,还有一盆开水,快。”
赵田连忙说:“我马上去。”
随后立即跑到楼上,翻找着那几样物品。
牧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郎中说:“还请先生在旁边多呆一会,为我打个下手。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张老先生你也是,替我看住店铺的门,就算是官兵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你,你这是要.....?”
那郎中有些疑惑,但是随后只见牧禅进入了一片呆傻的状态,宛如患了脑疾一般。
张通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牧掌柜怎么偏偏挑在这时候患了脑疾。
万界图书库内,
只见牧禅咬着牙,飞快地翻阅着手中的《外科手术原理与实践》,将最后几页难懂的字词全部生硬地背在了脑子里。
快点啊,快啊!
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界里赵庄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待赵田把东西全部备全后,三个人提心吊胆地看着在原地发愣的牧禅。
一遍,两遍,三遍.....
牧禅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终于在十分钟内将整本书看完。
顿时下一刻,一道白光涌入了他的额头内,无数外科医生的操刀经验变成了他的养分灌入脑海中。
只见牧禅再次睁开眼,神色中已没有慌张,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干练的表情。
“水烧开了吗?”他问道一旁的赵田。
“烧开了。”赵田急忙点头回答。
牧禅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双手浸泡入开水之中,顿时滚烫的开水让他头皮发麻,双眼欲裂。
“禅儿哥!你这是干嘛。”
赵田连忙把牧禅的手从中拉了出来,自己也被烫得龇牙咧嘴。
“必要的消毒。”
英雄酒的度数还是太低了,起不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牧禅朝着自己的手吹了口气,随后对着赵田说:“把赵庄腹部的绷带解开,快。”
随后他拿起绣花针,在烛台上烧弯,随后穿针引线,准备好缝合伤口的工作。卂渎妏敩
另一旁的赵田已经小心翼翼地将赵庄腹部被血浸湿的布解开了。
牧禅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腹主动脉,但是割断了肠系膜上动脉,有些难办。
只见牧禅全神贯注地把手两根手指伸进赵庄的伤口中,在众人的注视下单靠两根手指就把动脉的前支首先拴住,让其不再继续出血,随后把两端摁在一块,拿起了烧红的针开始进行缝合。
此时的牧禅宛若浸***红多年的老手,那烧红的绣花针在他的手中宛若一直上下起舞的蝴蝶,迅速将受损的动脉缝合完毕。
随后牧禅再将两端的棉线解开,随后开始给赵庄缝合腹部的伤口。
一针,两针。
他的手灵巧得宛若一台缝纫机,不多时就把那道可怕的伤口缝合完毕,留下了一道宛若蜈蚣般触目惊心的伤痕。
随后再用干净的棉布,将赵庄的腹部一层一层地裹了起来,直至再也没有鲜血溢出。
“好了。”
牧禅松了一口气,差点有种窒息感。
这么做下来的一台手术,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差点没瘫软在一旁。
赵田连忙眼疾手快,将牧禅扶住:“禅儿哥,我大哥他没事了吗?”
牧禅摆了摆手:“应该没事了,过几个时辰就醒了,快让我洗洗手......”
赵田连忙将开水端过来,牧禅仔细地搓到手上看不见血污为止。
转过身就看见了张通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老奴该死,老奴简直白长了这对眼珠子.....”
“这不怪你,张老先生,连我都大意了。”
牧禅叹了口气,要怪只能怪自己还是太疏忽了,自从张枫跳河后就一直以为他死了。
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化名伪装成镖师,再次潜了进来。
若不是这厮太疏忽大意,竟然带着自己的半身玉佩,那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阁下可是药王传人?这手法怎么,怎么我从未见过。”
一旁的郎中惊呆了眼。
伤口居然可以用针线缝合吗?
他们之前只知道拿点石灰盖在上头,能治好就完事,治不好就死人。
所以大多数打仗受了伤的士卒都很难存活下来,医疗条件不够。
“算忘年交吧。”
牧禅摆了摆手,随后拿过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了赵田。
“按着这张方子,去药铺里给你大哥抓点补血的药。”
郎中看了眼药方眼睛一抖,好家伙,确实是纯补气血的药方。
这牧掌柜是孙思邈传人吧?
“张老先生,劳烦你去一趟官府。”牧禅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让官差过来收尸,就说我们击毙在逃犯人张枫。”
“诺。”
张通羞愧难当地出门报官了。
牧禅呈大字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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