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结束后,黑子收到了赤司的短信,邀他见面一叙。丽子不放心,让降旗和他一起,两人到时发现,竟然是奇迹的时代的全员聚集。
降旗在腿软,尤其在赤司表现出明显的对“外人”的排斥后。走不得又留不得,降旗进退两难时,肩膀被人一拍,迟到未参加开幕式的火神终于现身了。
火神:“这样排挤我们的队员,不太好吧?”
他的桀骜不驯明显令赤司感到不快,降旗在赤司的气场下被压得要喘不过气,偏偏在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不妥。
“真太郎,”赤司道,望向绿间今日的幸运物,“剪刀借我一下——”
——“Tiger。”远处有女孩的声音插进来。
降旗感到原本凝固的空气突然又开始流动,是赤司陡然间隐藏了自己的所有攻击性,他大口喘气之余,看向走来的白鸟,她虽然嘴上喊着火□□字,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赤司。而且,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右手缠了纱布,下巴也贴了创可贴,从走路的姿势来看,想必腿上也有伤。
“小白鸟!”黄濑两三下跳下台阶跑到她面前,扶住她,“怎么搞成这样了。”
白鸟冲他安抚性地笑笑,放心地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他:“只是在地铁站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被人推的,”火神纠正,脸上仍有怒气,“连道歉都没说就跑走了。”
白鸟解释:“说了的,你没听见而已,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黑子明白了:“所以你们才迟到了?教练很生气的样子,等下要记得和她解释。”
火神:“啊,知道了。”
——等、等等?你们怎么就这么当众聊起来了??降旗左顾右盼。
某种温驯食草动物面对大型兽类时特有的直觉告诉他,白鸟出现后,气氛很快又变得古怪,让他感受到压力的不再只是赤司一个人。这种感觉,在黄濑碰到白鸟的那一瞬间更加明显。
一直冷眼看着的赤司没有再提剪刀的事,忽然道:“那么,我先走了。”
“喂!赤司,”青峰不知为何格外暴躁,“就为了这个把我们叫出来吗?”
“不,本来想确认一下——但是见到大家后就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赤司回头道,“看来大家都没有忘记那时的誓言。”
“比赛时再见吧。”说罢,赤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xündüxs.ċöm
领头的人走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聊的,很快也都散开。黄濑回海常点了个到,记挂白鸟的伤,又偷溜出来找她。
两人坐在诚凛休息室附近的楼梯间里。白鸟道:“真的还好,生日时绿间送我的挂件起了作用,摔倒的时候拿着手机,挂件垫了一下,所以没有骨折,只是点皮外伤,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拆纱布了。膝盖和下巴也只是擦了点皮。”
黄濑抱着她:“很疼吧?”
白鸟哄他:“你在我就不疼了。”
海常下午还有比赛,黄濑不能离队太久,他对着白鸟又黏糊了一会儿,被白鸟催着离开了。
他走后,白鸟抬头看向前方的窗户,窗户的倒影正映着站在她视线死角的人。
白鸟道:“那个时候没有履行的承诺,留到今天来完成吧。”
青峰从拐角处走出,望着她的眼神复杂。
白鸟逐字逐句道:“请,一定全力以赴,认真面对今天的诚凛。”
该如何形容那日诚凛和桐皇的比赛呢。
四十分钟的比赛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日向和樱井,两队的三分球投手的互攻,最后时刻日向零秒脱手拿到第一节的同分;昔日的光影,青峰和黑子在整场比赛里不断互相预判着彼此的行为;放弃在心理上依赖黑子的火神,承担起了拯救者的角色,逼迫青峰拿出了真正的姿态;同时,这也是场外的白鸟、丽子和桃井之间无声的战斗。
对于诚凛来说,不要来年的胜利,不要下个春天再战,这就是有木吉陪伴的最后一个冬天,即便让桐皇识破他们的所有底牌,即便用放弃以后再战胜桐皇的可能性为代价,也绝对不能在这里结束。
最后时刻,火神接到了黑子的传球,在与青峰的对峙中悍然扣篮。
哨声响,101:100,在全场的寂静沉默中,失败的桐皇,失败的青峰,如同轰然倒塌的山脉。
在山尖矗立已久的人,终于被拉下了神坛。黑子最终还是按照那年冰棒的约定,把那个比青峰更厉害的人带到了他面前,那个“人”,不是进入zone的火神,而是一整个诚凛。
当年光与影的拳头,时隔两年,碰在了一起。
白鸟看着大家把黑子抛到空中,她一边笑着,一边任由眼泪顺着下颌滚进诚凛的制服外套。
桐皇的冬季杯之旅到此为止,而诚凛却刚刚开始。
输球的第二天,青峰被黑子叫了出去,被他要求教这个前一天刚打败自己的人投篮。青峰无奈,但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投篮练习持续到深夜,黑子筋疲力竭。青峰望着他,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说起了这一晚的感受。
“……一直睡不着,身体明明很疲惫,心里很压迫,郁闷得快要呕吐了,大脑却热血沸腾……”
“想要打球。”他道,“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想要打球了。”
黑子静静地听着,只有湛蓝的瞳仁微微波动,似乎在思索什么。
青峰也没有想要获得什么反馈,他长舒了口气,站起欲走:“今天就到这吧。”
“青峰君。”黑子抬头,叫住他,“有件事,我觉得可以告诉现在的你。是关于白鸟同学的。”
青峰舒展肩膀的动作停顿。
“她不让我说,我自己也认为不适合让以前的青峰君知道。但是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他慢慢站起来,将篮球捧在手中,“白鸟同学拿起过篮球。”
青峰心中有了些微妙的预感,目光沉郁:“什么意思……”
“就在青峰君离开她的那天,我看到了白鸟同学练习投篮,她说是因为青峰君想要看到她投篮。”黑子道,“那天,她本来是想要给你看她的篮球的。”
站在黑子面前的青峰,像回到比赛哨声响起,宣判桐皇失败的那个瞬间。他什么也没说,动作也没有什么改变,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瞬间就垮了,似乎又输了一场球,甚至比又输了一场球还狼狈。
青峰想,五月说得对,他的确是笨蛋,这辈子也只会对篮球的事情敏感,于是直到今日才醒悟白鸟曾用怎样的眼神凝视着他。
因为知道她有多讨厌篮球,才知道她曾经有多喜欢过他。
冬日的深夜,青峰一边拨打白鸟的号码,一边拼命地向她家的方向跑去。和耳畔呼啸的风一起响起的,是那个晚上他说过的话。
——“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白鸟。”
——“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你放过我吧。”
他无法想象那个带着篮球回家的白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完这些话的,而他竟然到今天才读懂她说“我喜欢你”时眼里的哀求。
电话一响就被挂断了,有消息发过来。
白鸟:「小青峰有什么事吗?小白鸟睡着了。」
这熟悉的语气令操作手机发送消息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对青峰来说,如同迎头一盆冷水。
青峰的指纹一如既往地顺利打开了白鸟家的大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他在卧室里找到了白鸟和黄濑。
卧室窗帘紧闭,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白鸟确实睡着了,抱着枕头蜷缩着,看起来睡得不太安慰。黄濑坐在床边,倚着床头,手里拿着白鸟的手机翻阅,见到青峰,他并不意外,手指抵在唇畔,示意青峰不要说话。
两人一起出了卧室,小心掩上门后,黄濑才解释:“生理期又吃了他们教练做的东西,肚子疼了一整天。小火神要和他从美国来的师傅练球,我打完比赛后就被叫过来了。真可怜啊小白鸟,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青峰面色不善:“既然她已经睡了……”
黄濑:“那又怎么了?——啊,忘了跟小青峰说了,我和小白鸟决定在冬季杯之后继续交往,现在是‘真正’的恋人关系。”他把“真正”两字咬得很重,“我留宿在女友家,也无可厚非吧。”
“反而是小青峰,”黄濑带着一点挑衅笑意反问,“这么晚了,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呢?”
青峰本就脾气暴躁,现在更是轻易被激怒了,他拎起黄濑的领子:“混蛋!”
“这可都是小白鸟自己做的选择,”黄濑仰头笑道,“何况,小青峰就算现在后悔了,也是自找的。”
他虽然表面镇静,但不是完全不心虚。黄濑心里清楚,他毕竟说了如果分手就不再联系这种话,对白鸟来说,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要挟。如果他的姿态没有这么决绝,白鸟选择也许不会是他。
两人虽然针尖麦芒互不相让,但为了不吵到白鸟,声音都放得很低。然而就是此时,黄濑从卧室里带出来的白鸟的手机忽然响了。
卧室的门很快被打开,白鸟披着外套走了出来。
“青峰?……你们?”
白鸟仍然腹痛,刚醒来后头脑混乱,她顾不上管为何出现在她家的青峰,先去看手机。明明是没有备注的号码,她却仍然一眼就认出了来电对象:“赤司。”
白鸟接了电话,赤司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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