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征战四方,还没有哪个宵小敢对秦王不利,你的担心多余了。”谢听白随意的倚靠在马车上,两条腿悠然地耷拉在车板上,他的态度只代表了一句话——小爷我不叼你的。
那人其实有些打退堂鼓,毕竟身份的差距就摆在那里,一点行差踏错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报酬太过丰厚,只要这次把叶云翎拉下马,他就能走进京都,到时候日子还不是美滋滋的?
想到这儿,硬起脊背,这些场景他都预想过,当即接口道:“世子殿下,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更何况秦王殿下不是受伤了吗?”
谢听白听到这儿,也感觉到了守城将领的态度坚决,极具威胁性的开口道:“这么说,你今天是一定要清查了?”
守城将领抱拳一礼:“请殿下体谅!”
说完上前就要撩开帘子,手还没触碰到车帘,就被极速飞出的一枚银针刺入了伸出的手臂上。由麻到痛不过一瞬,那位守城将领霎时满头大汗,一把就将银针拔出来扔到了地上,却没想到更痛了,只觉得胳膊要不是自己的了。
“求殿下开恩,饶过末将这一次吧!”守城将领从痛呼中吐出这句话,帘子后面毫无动静,谢听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求饶的声音不断响起,直到他痛到满地翻滚,这才的艰难跪在地上:“末将不该冒犯殿下,求殿下开恩,饶末将一命。”
他跪在地上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一只手臂锥心的痛,不过短短几息,他都觉得过去了很久。微微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安静的车帘,心底才明白了什么是绝望。若再给他一次机会,许他宰相之位他都不会再动心了。
但世上没有如果,其实就算有如果,在丰厚的回报面前,人性的缺点还是会让他做同样的选择,只因为那点几乎不存在的侥幸而去碰运气。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车帘后又飞出一枚银针,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方式,却是不同的效果。
“这是还要清查吗?还是在等着本世子给你让路?”谢听白很是无辜和不解的声音响起,守城的小将连忙让开一条路。
叶云翎在进京都之前也终于赶了回来,又在影医要杀人的眼光的监督下,自己在内室处理了伤口。
叶云翎这边忙着回城,慕止修那边也没有闲着。
“止修哥哥,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你十四岁被道长送到皇宫,从小你就宠我护我,为什么现在对我却这么绝情?”赫连玉拉着慕止修的衣袖哭诉着,楚楚动人的眸子里早已蓄满了泪水,真是我见犹怜。
奈何慕止修丝毫不为所动,礼貌地把袖子抽出来,又淡淡地说:“公主,保护您是我当时身为臣子的职责。”慕止修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赫连玉,因为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想法。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赫连玉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情深则乱,关注点总是特殊的很:“止修哥哥,你不娶我就是因为我们身份的差异吗?玉儿可以和父皇请旨,这根本不是问题。”
慕止修神色这才变了变,顿了片刻说道:“公主,请注意分寸,公主的肩上担着连沧一国的黎民百姓,担着皇室稳定的重任,我们已经在和亲的路上了,切莫再说出这样的话。”
赫连玉的情绪突然难以抑制,失声吼了出来:“又是家国,又是皇室,我就是一个工具吗?被你们当做礼物送给渊宁那个老男人,我也是人,我也有想追求的东西啊!”说完抑制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乞求着慕止修“止修哥哥,带我走,我们远走高飞,玉儿什么都不要了,吃糠咽菜玉儿陪你走。
慕止修叹了口气,她说的又有什么错呢?但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也只能接受。素来冰冷的慕止修眼中暖了些许,又把赫连玉扶起来,正式而坚定地对着赫连玉说道:“公主,臣与您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还请公主不要有任何误会。且须知,上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舍,从你出生得到锦衣玉食、尊荣生活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你该承担的东西。”
赫连玉眼中的光芒逐渐暗了下来:“得?舍?我得到的不过是心心算计、冰冷宫殿,却要舍去我一生的幸福,这哪里公平?你告诉我,哪里公平!?”赫连玉越说越激动,一把将桌子上的杯具打翻在地上,指着慕止修,情绪很不稳定地说道:“是你,不,是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她,你就会娶我,那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是她,是她害我这样,我要杀了她!杀了她!”说着,赫连玉竟大笑了起来。
慕止修看着这样的赫连玉,想到的却是叶羽,那几日她昏迷在府中不知生死,而他却陪在皇宫中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而她不知的是,若非皇上以她的性命要挟,他如何会乖乖待在皇宫。
也不知现在她在哪儿?自己不告而别在先,她不辞而别在后,这算是扯平了吗?赫连玉笑着,眼角却是泪水,见慕止修久久不言,心底的绝望升腾而起,扯出一个苦笑,便要转身离去。
“有一没二,你若敢伤她,我就敢杀你,日月林是第一次。”慕止修绝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赫连玉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xündüxs.ċöm
一切,似乎不一样了。
等叶云翎进宫复旨时,正好碰上了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的江曹,听说是被判了流放。满身的伤也是因为途中被连沧的细作劫走,严刑拷问边疆布防,但江曹忠君爱国,死不松口,在剩一口气的时候被朝廷找到救了回来。
叶云翎走到殿阶下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说是皇上在殿内商讨要事,请秦王稍候片刻。圣旨要叶云翎回京后即刻面圣,叶云翎未曾耽误半刻,直奔皇宫而来,正赶上了午时,日头最毒的时候。
叶云翎站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说皇上传她进去,但圣上尊贵,禁止披甲面圣,要求叶云翎卸甲进入。
谢听白一袭红衣,一双丹凤眼轻飘飘的看向拦着叶云翎的侍卫:“你确定你要栏秦王吗?”
还不待侍卫说话,叶云翎摆摆手,竟动手开始卸甲,边卸边说:“不必为难他。”谢听白在一旁愤愤不平的低声道:“哥,他们这是摆明了羞辱你,你面圣何时卸过甲。”
叶云翎没有回话,将盔甲放在一旁,给了谢听白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进了内殿。
“臣叶云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叶云翎单膝跪地,行礼呼道。
皇上墨睿轩竟亲自扶起叶云翎:“秦王辛苦了。”言罢,看了看卸甲的叶云翎,又瞪向小太监:“谁给你们的胆子,让秦王卸甲?”
小太监吓得立马跪地求饶请罪,叶云翎淡淡地看着这一出双簧,随后制止了小太监请罪,抱拳道:“皇上不必生气,他也是照章办事,臣明白。”
又说了一会儿边防情况,叶云翎便回府了。
“放出消息说秦王卸甲面圣,另外密切关注界令杀令的去向,如果有朝廷的人下手,那就帮他们一把。”叶云翎在书房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一旁的谢听白愣了愣,在一旁不服气地问道:“哥,连沧的和亲队伍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放出消息,不是贬低自己,抬高他了么?那让连沧的使臣怎么看你呀。”
叶云翎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安逸是摧毁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这段时间墨睿轩想干什么我们都顺着他,等他足够膨胀,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在叶云翎面前是一张白纸,上面还留着没干的墨迹,正是两个字——礼部。
谢听白看了看,不解道:“礼部?礼部尚书是皇帝的人不假,但何鸿文做事向来谨慎,现在又深的信任,是个硬骨头。”
叶云翎摆摆手:“那如果恰好安王回京呢?”谢听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安王墨睿尘当年与墨睿轩争皇位那可是势均力敌,后来先皇为了保住墨睿尘的性命便把他调离京都。
墨睿轩即位后,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厚,加上边疆不稳,给了墨睿尘喘息的机会,倒是培养出了一些自己的势力。而何鸿文正好是当年安王身边的人,安王失势后,就投靠了墨睿轩。
谢听白想到这儿又疑惑了,索性趴在桌子上不想了,每次这种时候谢听白都觉得自己的大脑死机了,自暴自弃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安王要想回京,那个疑心病能让吗?他恨不得把他宰了扔在乱葬岗吧。”说完还翻了翻白眼。
叶云翎随手拿起手边的书就敲了谢听白一书:“怎么说话?你那个嘴,什么时候能饶得了人。”说着自己也笑了。
随后靠在椅子上舒展了舒展筋骨,幽幽地说:“你如何确定,安王没和连沧太子赫连寒勾结上呢?”。谢听白一下子就明白了,闪亮的眸子里竟然是——兴奋,叶云翎摇摇头,也没理他,只要不是太出格,叶云翎一般也就随着他了。
这次战场的局势本是连沧占尽了优势,结果却是连沧送了公主过来和亲,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将军是个女娇娥更新,第三十章 还击的开端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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