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炸了。

  严格说是贺国齐炸了。

  贺济悯赶紧从小孩儿那把手机拿回来,然后捂着小孩儿的眼,让孟妈把他带出去。

  毕竟一会儿不管贺国齐想怎么收拾汪春丽,被小孩看见了都得留下的阴影。

  “爸您冷静一下,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我一直没说,想着至少吃完这段饭——”贺济悯嘴上不痛不痒劝着架,自己顺便扯了跟孜然羊腿。

  毕竟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贺国齐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贺国齐现在眼里蹿火儿,手里拿着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往汪春丽身上砸,“我供你吃供你穿,你现在会找男人了是吧?!”

  “这是第几次?!”

  “第几次??!”

  贺济悯估计贺国齐骂上头估计谁也不往眼里看了,自己就稍微站得远了点儿,嘴上还是刚才的那套说辞。

  他正说着,就看见汪春丽崩溃大哭,自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了,刚才还滋啦冒油的羊背现在就连带盘子往地上摔。

  贺济悯看着自己刚才昧下的那块心有余悸。

  早就知道这两口子吵架,这桌子的菜就都得糟践了,所以自己小步往厨房递话。

  不许上菜。

  然后慢吞吞把都在看热闹的下人往外撵。

  贺济悯余光瞄着贺国齐,现在他已经拿着自己手里的拐杖开始往汪春丽身上招呼。

  嘴里一直在叫骂,“这些年我这么对你,你居然还红杏出墙,你怎么对得起远卓,你怎么对得起我?!!”

  汪春丽那头只剩尖叫,对着贺国齐现在弄眼泪没用了,只能叫着跑。

  中间田世伟直接躲到桌子底下,连门口儿都着不敢自己跑过去,两条腿成了摆设。

  贺济悯看着贺国齐现在忙着收拾汪春丽,而且看着身子骨硬朗,也就自己把桌子底下的田世伟翻桌抓了。

  “怎么,偷人偷到贺家来了?”贺济悯被烟憋了一路,现在看着贺家这个乱样儿也没人会在乎他这一支烟,所以就用脚踩着人往嘴上点着,说,“待着,别动。”

  “话我就说一遍。”

  田世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前厅的门没关,就想站起来往前爬。

  贺济悯觉得脚底下的人不老实,脚上就使了点儿劲,直接把人往桌子上怼,“别动,给我行个方便。”

  贺济悯隔着烟嘴上怼着田世伟,另一只眼还往贺国齐那儿瞧。

  这个时候汪春丽已经被贺国齐揪着头发往桌子上砸了,而且贺国齐现在嘴里念叨的一直是贺远卓的名字,“远卓,远卓,远卓,”贺国齐叨念完了之后,自己突然对着汪春丽喊,“远卓是我儿子么?!”

  “你说话啊,”贺国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对着汪春丽就跟疯了似的往桌子上砸。

  还没一会儿汪春丽脑袋上就冒了血。

  人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回答贺国齐眼下的问题了。

  “爸,您冷静会儿,小妈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如先从田世伟开始,”贺济悯瞧了一眼眼皮已经被磕肿了的汪春丽,对着贺国齐劝,“爸,别闹出人命。”

  但是贺国齐眼里现在眼里一点儿温情都没了。

  他最看重的东西,现在被最爱的女人毁了。

  全完了。

  贺济悯还想再说两句,但是还没定开口,贺国齐身子就直挺挺往下栽。

  贺济悯就看着,没伸手。

  因为贺济悯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有了个片段。

  是关于原主的。

  也是在这个餐厅,对面坐着的是个温婉的女人。

  那个时候,女人还年轻,贺国齐也不过三十来岁。

  原主看着也就十几岁,也用小手拿着筷子吃饭,但是他的头一直低着。

  没人说话,出了轻微咀嚼饭菜的声音,让外人瞧根本没人觉得这像一家人。

  直到在在桌上,贺国齐先摔了盘子。

  女人也最终爆发。

  “你又去找汪春丽了,”女人说。

  “我找她怎么了?”贺国齐冷笑,“我说了,是为了弥补没能娶她。”

  “你可真恶心,”女人搁下碗筷,看着贺国齐又瞧了一眼在边儿上吃饭的孩子,眉眼稍微缓了点儿,“当着孩子的面儿我不想跟你吵。”

  “我就问你,汪春丽是不是怀孕了。”

  女人问出这句话之后,脸上就挨了贺国齐一个脆生的巴掌。

  “看好你的孩子,当好你的全职太太,剩下的你不该管,”贺国齐扔下这句话,直接把桌上的东西一盘一盘当着女人的面儿扔了,“济悯这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我看就是你宠的。”

  “就看个孩子都看不好,要你什么用。”

  剩下的就是女人的哭声。

  贺济悯睁着眼睛,大脑里被这些书中久远的画面占满。

  所以贺国齐往下歪的时候,贺济悯只是掐了烟,朝着田世伟脸上踩了两脚。

  心道。

  也算是活该。

  贺济悯找人把地上歪的两个往医院里送,但是他没走。

  手机上有文恩的消息,说是贺远卓仗着贺济悯不在,正在天华张牙舞爪,问贺济悯什么时候回来。

  贺济悯乐着给文恩敲回去。

  -别急,我得送个大礼,他紧着开心的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贺济悯低头敲着信息,门口儿突然闹了点儿动静。

  贺济悯扭脸瞧见是刚才的小孩儿,但是现在没了刚才的跋扈,红着眼眶扒着楼梯看着前厅一片狼藉,突然就大哭出声。

  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口袋,正往儿两边扯。

  贺济悯原本抬脚想走,但是等瞧见从楼上赶下来的孟妈正揪着小孩儿的一直耳朵,嘴里骂道,“就是你这个瘟神,克死全家还得跑着儿霍霍我们家太太,看我不打死你,没人要的贱种。”

  孟丽娇跟了汪春丽这么年,年纪虽大,但是一点儿上了年纪的慈爱都没有,对着小辈也是不讲究,现在小孩儿耳朵被孟妈拉得老长,但是小孩儿光顾着哭连整个的“疼”都不会说。

  “孟妈,”贺济悯抬脚上楼。

  孟丽娇看见贺济悯脸上现在没好气,“我告诉你,我们家太太要是有个是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贺济悯等走到孟丽娇身边的时候,突然脑子里又有了画面。

  原主的母亲去世以后,帮着汪春丽难为原主的就是孟丽娇。

  贺济悯捏烟带笑,“孟妈怎么这么大火气,哪儿还用等着汪春丽三长两短,我瞧着您现在挺赶时间的,”贺济悯说到这儿,伸手把小孩人往自己身后护,人后单手盖在小孩儿的眼皮上。

  接着掌心就是一股温热。

  小孩儿的手就扒拉在贺济悯裤腿上,嘴上一直糯糯喊着哥哥。

  孟妈在那头嘿了一声,“连我的闲事儿你都得管,我看以前还是教训你教训的不够。”

  孟丽娇早年看着贺济悯长大的,知道这小孩儿从小就是个到处服软的性子,对谁都不敢出点儿大动静,所以早在贺济悯小的时候,孟丽娇为了讨新太太的喜欢,没少朝小孩儿身上使坏,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习惯。

  现在就算是看着身板比自己大了不少的贺济悯,还是从心里就生出厌恶。

  “你看我干嘛,我可告诉你,等太太回了——”孟妈嘴上说着,突然自己肩膀上就搭了贺济悯只手,接着就听贺济悯说,“我也说,大家都挺忙的,干脆,别等了。”

  贺济悯说完轻轻在孟丽娇身上点了一下,老年人身子轻,贺济悯推人的方向就是正对着楼梯的大厅,孟丽娇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折着往楼梯下头滚。

  等人摔蒙了才想着爬起来,但是用了半天的劲儿都没能挪动,只能坐在地上指着贺济悯你了半天。

  贺济悯没搭理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孟丽娇,转着用身子挡着前头,把小孩儿脸上的眼泪抹干净了,问,“你叫什么?”

  小孩儿收了脸上的鼻涕,盯着贺济悯,自己低声说,“贺濯。”

  “贺喜的贺,洗濯的濯。”

  贺济悯听这名觉得真新鲜,就起身领着小孩儿往下走,等路过孟丽娇身边的时候,贺济悯抬脚,把孟丽娇的半截儿身子往地上踩,乐呵呵问她,“现在我就帮你打个电话。”

  “火葬场还是殡仪馆,”

  “挑一个。”

  孟丽娇不敢说话了,看着现在贺济悯的眼神打心眼儿里觉得陌生,没了从小到大带着那股怯懦,现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孟丽娇只能先服了软,“大少爷,是我不对,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饶了我,饶了我。”

  “刚才在屋子里,她掐我,”贺濯这个时候突然开口,然后掀起自己的外头明黄的衬衫,露出来两排紫红的印字。

  而且下手很重,倒是红印子也就罢了,现在是在印子的旁边都被染了一层深紫,也就是说孟丽娇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是死劲儿。

  贺濯说完就往贺济悯身后躲,“她不让我说。”

  “她还用针扎我,还——”

  “闭嘴,你个小瘟神,”孟丽娇眼睛狠狠地瞪回去,还对着贺济悯说,“大少爷,您别听他胡说,在他们家早就没人待见这个小玩意儿,出生三年就克死自己爹妈,现在就是野混子,对着谁都不说真话,你也就别太当真,我——”

  “我决定了,”贺济悯慢慢蹲下,对着身后的贺濯交代,“先出去,等会儿哥哥去找你,别偷看记住了?”

  贺濯点着头,一点儿点儿往后退,最后自己站到门外头,点着脚尖儿捏着圆圆的门把手,把门就是顺势带上了。

  贺济悯听着外头没动静了,把刚才自己余出来的那条羊腿,毕竟没吃成晚饭掂在手里对着孟丽娇比划比划,最终还是因为舍不得放弃了,“刚才拿什么扎的小孩儿,就在你自己胳膊上也扎几下。”

  “麻烦快点儿,我赶时间。”

  等贺济悯收拾完屋里的孟丽娇,贺济悯就想着出门抽烟,等看见门口儿还站着的贺濯,贺济悯就把手上的烟扔了,拿了块儿羊肉,现在还温着。

  “吃点儿,”贺济悯手里捏着电话打算先把小孩儿送回去,等小孩儿自己咬着肉正被塞得满嘴有的时候,贺济悯就交代,“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

  贺濯一开始还把肉往自己腮帮里塞,等听见贺济悯的话直接就不吃了。

  贺济悯扣着小孩儿儿后脑勺想让他往前走,但是小孩儿死活都不肯再往前一步。

  贺济悯看着小孩儿现在不情不愿的样儿就改了话,“想不想去叔叔家住几天?”

  贺濯那头儿眼睛精亮。

  贺济悯摸了一把小孩儿的脑袋就往前走。

  晚上安顿了贺濯,贺济悯就又跑了几个地方,主要还是去医院瞧瞧贺家这两口子到底怎么样了。

  去到的时候汪春丽脑袋上被纱布包着,而且被包扎的地方已经延伸到眼角,想必贺国齐揪着她脑袋往桌子上砸的时候也没想着汪春丽这张脸还能用多少用处。

  贺济悯进门儿的时候还是一脸笑,“小妈,疼不疼啊?”

  汪春丽听见声音猛地抬头,之后就扶着桌子踉跄起来,“贺济悯,你早就埋伏好了是不是?!成心就是见不得我们娘俩好,你就巴不得我跟远卓死是不是?!”

  贺济悯过去把汪春丽按住,嘴上还是一派“好儿子”做派,“小妈话重了,我都是为了这个家,”贺济悯微微弯腰,伸手点在汪春丽额角的纱布上。

  伤口瞧着不浅,到现在了还有点儿微微渗血。

  贺济悯啧了一声,拇指轻轻用力,就点出血口上,笑着说,“可不就是为了贺家能干净点儿,”

  “你说是吧,小妈。”

  汪春丽直接身子绷直,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就直挺挺往床上栽。

  好看的指甲在床单上抓了抓。

  就僵在那儿了。

  贺济悯插兜出门,故作着急,“有大夫么,我家属晕倒了。”

  等人进来,贺济悯就往边儿上一让。

  “四十五号床,四十五号床!”

  护士先来,看见情况不大对,就开始朝外找医生。

  贺济悯趁着中间一乱,自己从侧门往外走。

  他现在开始往贺国齐的病房走,医院里常年跟贺家有合作,所以在照顾贺国齐上都是前脚贴着后脚忙。

  等贺济悯进去的时候,贺国齐鼻子里插着输氧管,人坐在病房里看文件。

  他现在恢复的要比汪春丽好不少,而且现在人已经冷静下来,对着管家交代关于集团旗下汪春丽以股份的变动。

  撤掉汪春丽旗下的几家关联公司。

  贺济悯进去的时候低着头,没说话,就握着手站在贺国齐窗边,小孩子做错了事领罚的样子。

  贺国齐等着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就把手底下的人往外都清了。

  屋里就剩下了贺济悯。

  “之前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贺国齐再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明显情绪上还是有波动。

  “是,但是我没十足的把握之下,我没说,直到——”

  “在浴室。”

  贺济悯叙事的声线平稳,但是听起来就好像这件事儿全是他的错似的。

  “我知道,你跟我一条心,”贺国齐突然想起来,“对了,贺濯那小孩儿呢?”

  贺济悯:“我找人看着了。”

  贺国齐哼了一声,“这小孩儿趁早给你大伯还回去,到哪儿都能搞得鸡飞狗跳,晦气。”

  “对了,这事儿不着急,你今天就回去,家里的事对着贺远卓你别先出声儿,这头我先压着,你——”贺国齐把蓝条被子上的电脑合上,说,

  “你帮我确定一件事。”

  贺济悯自然知道现在贺国齐对贺远卓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儿起了怀疑。

  男人的疑心病,照样重得很。

  贺济悯低头应下,接着又补上一句,“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小妈...汪春丽有点儿应激反应,医生过去几个看起来像是——”贺济悯边说边观察贺国齐现在的脸色,明显听见汪春丽这三个字,贺国齐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贺济悯正交代着话儿,那头就进来一个护士,因为情况紧急连门都没顾得上敲,“贺先生,您的夫人现在情况很不好,现在医生急着做手术,让我过来把同意手术的文件给您送过来签字。”

  小护士看着像是跑着进来的,到了门口气都没喘匀,然后对着屋里的两个人往前递着手术同意证明,“您看是贺先生签,还是这位——”

  小护士的眼睛盯在贺济悯上上多停留了几秒,被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盯着不自在,就小声又说了一句,“夫人现在的情况挺危险,她有高血压史,现在因为情绪激动引发脑溢血,希望您——”

  她还在说话的时候,屋子里一坐一站的人都没接话。

  站着的温润青年就看着床上上了年纪的。

  “爸,”贺济悯说了句。

  “你现在先回去,照我说的做,动作越快越好,”贺国齐交代完,自己往下躺,冲门口儿的小护士挥了手,“你也出去。”

  “可是先生——”护士急的往前走了两步,自己前胸制服上的对讲机还在吱吱啦啦——

  -四十五床汪太太手术准备已经完毕,家属签字了么?

  -确认一遍,家属签字了么?

  -确认一遍,家属签字了么?

  电话那头医生急得不行,紧赶着这边儿的小姑娘也是

  冒了一头的汗,对着贺济悯问,“贺先生是什么意思?”

  贺济悯朝外走,顺便用手帮着小护士也开了条道儿,“我爸喜欢清静,”然后伸手朝护士兜里的对讲机指了指,“这东西太吵。”

  小护士边退边瞪大眼睛,嘴里不知道怎么说这句话。

  最后贺济悯出了病房,把门带上之后,才对着小护士的对讲机客气笑笑,“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的意思是——”

  “这字不签。”

  “那不是他夫人吗?”护士听呆了。

  “是,”贺济悯说。

  “或者说,以前是。”

  贺济悯联系文恩帮自己订好机票,然后就回了贺宅。

  不过在这之前,他去了找了贺国礼。

  贺国齐的大哥,贺濯是他亲孙子。

  贺济悯原本没打算管别人家的闲事儿,所以就去见贺国礼一面,意思是想赶上贺濯暑假,带着小孩儿去外地逛逛,结果贺国礼没在,他太太倒是一口答应了。

  “能带多远带多远,虽然这孩子皮痒又晦气得很,但是玩儿完了还得送回来。”

  贺濯亲奶奶的原话。

  贺济悯自然看一家人巴不得把小孩儿扔得远点儿,也就没再多说,就找了平时照顾贺濯的保保姆要了点儿平时小孩儿用的东西,就回了自己在C省的宅子。

  进门的时候贺济悯看见贺濯自己坐在沙发上,晃着脚丫,脚上穿的是不知道谁给买的小鸡拖鞋。

  两边儿的小脚趾露在外面,一反常态安安静静低头看书。

  小孩儿安静,白净的脸上一排又直又长的睫毛正呼扇呼扇,跟下午的时候简直跟两个人似的。

  之前在贺国齐那儿对捉奸的事儿过于专注,导致小孩儿什么样贺济没都没来得及细瞧。www.xündüxs.ċöm

  贺家的血统在贺濯身上也有七八分的体现,因为贺济悯发现这个小孩儿甚至有五六分跟自己相像的地方,所以贺济悯过去按着贺濯的小脑袋。

  贺濯抬头发现是和大哥哥,就咧嘴一笑。

  贺济悯这才看见小孩儿门牙掉了一颗,已经缺位的地方现在已经有半颗乳白的牙尖儿冒出来了。

  “哥,”小孩儿糯糯的叫了一声。

  贺济悯一恍惚,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来。

  剥开了就往小孩儿嘴里塞。

  “睡觉么?”贺济悯问。

  小孩儿摇头,问,“奶奶抓我回去么?”

  “不回去,”贺济悯说着搂着小孩儿的腰把人往自己肩膀上放,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往二楼卧室里送,“你先睡觉,后半夜领你出去玩儿。”

  等着飞回B省,就是凌晨三点。

  文恩去机场接机。

  贺济悯在来的路上去给小孩儿置办了点儿衣裳,而且小孩儿一路上都很安静,路过书店的时候一直就往书店里瞧,最后贺济悯问他想看什么,贺濯问得是,“可以么?”

  贺济悯瞧着这个小孩儿就是越看长得跟自己越像,尤其是眼角的弧度,活像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贺董,昨天的文件我已经...这小孩儿?”文恩接过贺济悯手里给小孩的东西,看见贺济悯手里领着个孩子,仔细瞧了半天,突然皱着眉头,“这是您...”

  贺济悯看着贺濯,抿嘴一笑,对着文恩说了句,

  “你就当这小孩儿是——”贺济悯顿了一下,像是想着对外怎么介绍,明明说上一句亲戚家小孩儿就成,但是贺济悯话到了嘴边留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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