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陶白筠仍然想不明白点是，史芊已经是雷德集团的总裁了。即便在余天微还活着的时候，史芊在雷德集团的地位也仅在她一人之下。许多决策，明面上史芊是要递给她签字，但余天微极其信任史芊，基本上史芊递过来的文件，她只会略略看一眼，就签字了。
想到这里，陶白筠心里咯噔一下。
她身边的墨凌柏自然注意到了陶白筠神色上的变化，他问道，“怎么了？”
“我……我可能在上一世就替雷德集团埋下了地雷。”
“怎么说？”
“史芊递过来的很多项目，我都是直接签字放行的。我信任她，就如同信任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但这……恐怕当时有些文件就已经有问题了。”陶白筠不无担忧的说。
“别想了，木已成舟，现在咱们要做的是，该如何能将史芊这条蛀虫从雷德集团的大船上摘出去。”
“嗯，威廉给我了一个程序，说是可以监控史芊的电脑。但威廉试过直接远程侵入到史芊的个人电脑中，但史芊的个人电脑用的防火墙与雷德集团用的是同一套系统。”
“这，有什么影响吗？我记得威廉在这样应该是顶尖的。”墨凌柏不明所以的问。
“……对，他是顶尖的，但顶尖上面还有尖顶。雷德集团的网络防御系统就是威廉的师兄，那个尖顶的黑客做的。即便是威廉，也很难破解他师兄制作的防御系统。”
“很难？那就应该还有破解的可能，不能找来他师兄吗？”
“额……他师兄五年前因为破解h国的国家数据中心被抓了，现在……还被h国管控中呢。”陶白筠忧愁的说，“而且，在原先的基础上，威廉和他师兄也给雷德集团的网络防御系统进行过几次的升级。用威廉的话来说，现在，除非将雷德集团内部的电脑都用暴力破坏了……否则，没有谁能攻入到集团的系统中。即便是他也不行。”
墨凌柏并不懂这些个电脑领域的东西，如果让他搞金融或是生化都没有问题，但，这真的超出他的能力范畴了。“那现在怎么办？实在的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照汪凯做内应了。现在雷德集团半途中断合作的意图非常明显，公司的几个风险评估师也都进行了评估，不希望我们继续将这个项目推进下去。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行使一票决议权。”
陶白筠摇了摇头，墨氏虽然墨家人拥有最多的股权，但毕竟公司不是一言堂。总裁也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天凉王破’随心所欲的决策者，他们不只要为公司的负责，更要为那些为公司卖命的员工们负责。
“说实在的，因为史芊的事情，汪凯没办法让我信任。”陶白筠忧伤的说，“为什么我还活着的时候汪凯不来跟我说史芊的事情，为什么在在之前汪凯没跟向任何人揭发检举史芊？为什么会是现在，他会突然找到肖彦来说史芊的问题？一切都太巧合了，我不得不多想……”
墨凌柏点了点头，陶白筠说的这些他曾经也想过，只是没有说而已。毕竟是陶白筠的老下属，他说这些多少会让陶白筠不舒服。而且，他认为以陶白筠，早晚会发觉这其中有问题。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墨凌柏笃定，今天陶白筠跟他说这些，肯定已经有了其他的解决办法。
陶白筠拿出一个只有纽扣大小的移动存储设备，“这里面装着威廉制作的程序，我们要找机会接触到史芊的个人电脑或者是雷德集团的总裁室的任一一台电脑，将这个小东西插进去，然后等五分钟，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威廉了。”
墨凌柏从陶白筠手上拿过那个纽扣，仔细的端详起来，“就这个小东西？”
“嗯，威廉说，这里面的程序足以在雷德集团的网络防御系统上撕出一个口子，让他有机可趁。”
“那咱们得尽快，等合作停止了，咱们想找借口进入雷德集团就很困难了。”
“我想趁最后一次谈判的时候，找个机会。”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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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柏带着陶白筠再次来到了雷德大厦，这些日子的合作谈判，她已经跟随墨凌柏多次来过了这里，现在已然没有了当初种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在了。
“墨总，陶小姐。”史芊的助理在一楼大堂迎接到了他们。
“王助理。”
“史总已经在楼上等着两位了，两位请。”
墨凌柏和陶白筠跟着王助理一起来到了史芊位于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她也是最近才搬到这里来的。他们第一次谈判的时候还是在为了大楼中央的余天微遗留下来的董事长办公区见的面。
据汪凯说，史芊还没等摘掉‘暂代’二字，就好像笃定自己一定能坐稳雷德集团的总裁位置似得，火急火燎的找人重新装修了顶楼。之前那里是余天微的休息室，是她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现在被史芊全部拆掉重做。
冷硬的黑白交织的现代简洁风，完全取代了曾经余天微设计的原木风。余天微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早就不复存在了……
陶白筠看着眼前崭新的顶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史总，墨总和陶小姐到了。”
“请他们进来吧。”
墨凌柏和陶白筠对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同一个意思，这位‘史总’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
果然，他们进到屋里就看到了一个还在奋笔疾书的史芊。好像，公文远比墨氏这个合作伙伴重要的多，当然，马上就是前·意向·合作伙伴了。
“史总。”墨凌柏轻声跟史芊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陶白筠走到了史芊办公桌前，拖过两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史芊低着批改文件的头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墨总，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最近集团内事务繁多，怠慢了两位，还请见谅。”
“雷德集团家大业大，史总又是亲力亲为，不怠慢。只是，两家集团一起开发北港的项目，史总也该给个明确的答复了。”墨凌柏说。
“是啊，今天找两位来也是这个意思。”史芊状似为难的说，“我听说，墨氏集团内部现在反对两家一起合作开发北港的声音非常强烈。”
“我倒是听说，贵集团有几位董事非常反对合作开发，他们好像认为以雷德集团的实力，能够独吞北港的开发。”
面对墨凌柏寸土不让的架势，史芊用喝水缓解了她的局促，“墨总也是当家人，也知道一个集团的当家人有多不好做。我一直非常希望能够两家合作开发实现共赢，但，我们集团内部的评估以及几位关键董事都认为合作开发弊大于利。
不瞒两位，在之前的董事会上，我向董事们争取了许久，希望可以让这个合作案能继续下去。但奈何，我股份微薄，人微言轻，并没能全热说服全部董事。不过，有几位董事还是对这次的开发案很感兴趣的，只是……在开发资金的投入以及后期的盈利模式上，有些疑问。”m.xündüxs.ċöm
“这不就巧了，墨氏内部的评估过后也是一样的意见。不知道雷德这边有什么条件？”
“这真是巧了，不知道墨氏讨论过后是否做出了进一步的合作方案？”
“嗯，方案倒是提不上，评估意见倒是有的。不知道史总有没有？”
“有，我马上命人送过来。”史芊说着就给王助理打去了内线电话，吩咐他将报告送过来。“墨总报告带了吗？”
“当然。”墨凌柏看向陶白筠。
陶白筠在随身携带的文件包里翻找了许久，才一脸为难的说，“墨总……我，文件没带。”
墨凌柏瞬间变脸，狠狠的斥责道，“知道今天要与史总谈这个案子，怎么能没带齐资料呢！？你现在代表的是墨氏，你是我墨氏的顾问，不是某个小明星的经纪人！”
陶白筠低头忏悔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就去重新打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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