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人,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干嘛还要拿出来说啊?”
他很下不来台。
杨晓蓉被逗得“咯咯”直乐。
冬日里下午四点钟的太阳,已经斜的很厉害。
余晖在她身上披了薄薄的一层夕阳。
仿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笑露贝齿,容颜明媚如春,美得摄人心魄。
这一幕,恰好与陈阳重生前,做的一个梦,当中的情景完全重合。
一时间,陈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
洗完车,陈阳又将二楼卧室装点一番。
这件事情,他老早就准备好做,无奈一直没时间,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杨晓蓉想看看,被他无情拒绝。
理由是:今天晚上,我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杨晓蓉按捺不住好奇,趁陈阳去做饭,想偷溜进卧室里看看。
房门却上了锁……
“这人!他到底干什么呀?”
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笑意,忍不住小声嘀咕。
晚上九点,哄两个孩子睡着。
两口子一起回到卧室。
杨晓蓉终于看到被陈阳装点后的卧室,同时也张大了嘴巴,一副震惊的小表情。
床上被子、褥子、床单,全都换成了他们结婚时,奶奶为他们准备的、一直没舍得用崭新的红被子、红褥子、红床单;
床头柜上放着两支很粗的红蜡烛,天花板上还挂了六条红色的纸花……
陈阳拉开衣柜门,拿出一件提前准备好,大红色的婚礼长裙,道:
“老婆,这个惊喜,我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都太忙,没时间准备,所以才拖到今天……”
把大红色的婚礼长裙塞在娇妻怀里,“今天晚上,咱俩再来一回‘新婚夜’!”
一刻钟后。
一对“新人”坐在床沿。
床头柜上的两支红蜡烛,燃烧着两簇火苗。
烛光照在天花板上的纸花上,又反射到杨晓蓉脸上。
“新娘”眉目含情,秋波流转,更显楚楚动人。
“新郎”笑得很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子”。
一对“新人”缓缓靠近彼此,夜空中闪烁着漫天繁星,卧室里春光灿烂。
……
翌日。
陈阳坐进车里的时候,腰部一阵酸痛。
他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里的自己。
“一晚上四次,有点多了吗?”
后视镜里的他,黑眼圈很浓,唇周发紫,脸色偏白,典型纵欲过度的样子。
“唉,才二十二岁,一晚上四次都吃不消……”
他觉得有必要整点啥补品吃了,提前养生,才能战斗到老。
迟健的家,位于城阳区大西边,距离分公司差不多十七八里路。
昨天刚下过雪,中间有一段土路特别难走。
路窄不说,两旁还是一米半宽、将近两米深的沟。
等陈阳到达迟健家大门口,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之后了……
这是一处不大的四合院,院墙用石头抹上泥灰砌成,靠西的院墙上嵌了一扇不算高的院门;
门后院子里,摆着四张桌子,桌上放着盛了瓜子花生、小剂子(青屿市当地比较流行的一种民间小吃)的盘子;
堂屋两扇木门,左边贴着“青龙”,右边贴着“白虎”,门楣上贴着“百年好合”;
不大的院落中,很多人正在忙活,有的用烧红的铁条秃噜猪皮上的鬃毛,有人忙着杀鸡,有人忙着剐鱼,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看着眼前的一幕,陈阳不禁回想起,当年他跟杨晓蓉结婚时的场景。
当时奶奶还在,指挥着去家里帮忙的街坊四邻干这干那……
他还没来得及走进院子。
忽然从院子里快步走出一个人来,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估计是迟健的某个长辈。
发现陈阳面生,对方抽出一支香烟递过来,一边问:
“你是……?”
陈阳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回答:
“我是迟健的老板,他让我今天——”
“哦哦!”陈阳还没说完,对方便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您快家里请、快家里请!”
又转回身去,冲虚掩着门的堂屋大声喊:
“大健,你老板来了,快出来迎接!”
不多时,穿着一身板正笔挺黑西装,脚踩锃光瓦亮黑皮鞋的迟健,快步走出来。
一眼看到陈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有如狗舔一般发型的小伙子,灿烂笑着大步迎过来:
“陈总,您来的这么早!辛苦您了,屋里生着炉子,您跟我进屋暖和暖和。”
陈阳微笑颔首,从善如流的跟着迟健进了屋。
七八个大娘大婶老嫂子,正在有说有笑叠着“金元宝”,新娘子接回来,“金元宝”会放进火盆点燃,让新娘子跨火盆。
看到迟健带着个陌生小伙子走进屋。
一群老娘们儿如同狼看待小绵羊,虎狼之词一点不忌口的往外喷。
“哟,大健,这是你同学啊还是你同事,长得可真周正,一看就是个床上很厉害的主儿!”
“他大婶子,你家男人床上不厉害呀?”
“……”
饶是脸皮很厚的陈总,此刻也不禁红了脸。
心中暗道:女人耍起流氓来,一点不逊色男人分毫!
这边的规矩是,半晌午去接新娘,回来拜天地,午时过门。xündüxs.ċöm
新娘老家在高米县,与迟健家相距九十多里地,将近两个钟头的车程。
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新郎一方带着崭新的热水瓶、红色搪瓷脸盆,还有不少做的大饽饽、大花卷包袱,从家里出发了!
陈阳开着黑色轿车在前,副驾驶座上的迟健负责指路;
后面跟着两台潍柴产的十二马力的拖拉机,突突突喷着黑烟,紧跟在后;
两台拖拉机车斗里,只有几个人,这是为女方家属准备的“豪华座驾”。
这个年代远不能跟后世相比。
结婚的时候有拖拉机去拉人,那绝对很有排面儿!
大部分人结婚,用的还是驴车、牛车,马车都算好的!
由于还得等后边的两台拖拉机。
陈阳一路上都没敢开太快。
到达新娘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多。
迟健从车上下来,上前拍了拍新娘家的院门,“啪啪”。
跟着面带笑容的大声冲里喊,“爹,娘,我来接媳妇儿回家了!”
按照这个年代当地的规矩,新娘家会配一位类似婚礼主持司仪角色的长辈,等新郎喊开门,给新郎官出各种引人捧腹的“难题”。
不过在此之前,新郎官必须首先得喊开门。
喊门可是一项技术活,很考验新郎官的应变能力。
门后传出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你是谁?”
迟健一愣,旋即笑道,“我是新娘的新郎官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迟健啊!”
对方接连问了十好几个问题,仍旧没有开门的打算。
迟健看了眼腕表,距离午时过门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了。
他急得额头上出了一脑门的汗。
却听里面那道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又说:
“想接新娘子回家,那你得表示表示!”
迟健心领神会,赶紧把准备好的红包摸出来,顺着门缝塞进去。
一连塞了两沓子、估摸得有三四十个红包!
然而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开门的打算,让迟健继续往里塞红包。
小伙子也是急了眼,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1984:回到痛失妻女的那天陈阳杨晓蓉更新,第348章 婚闹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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