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池警觉地往后一缩,垂眸说道:“要早睡。”
言野亲了亲陆岳池的额头,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
说罢,言野就要起身。
陆岳池脸都红了,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欲擒故纵,你这个男的心可脏!”
言野笑着又躺回了床上。
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陆岳池第一次这么紧张,声儿都不敢漏,睡前还迷迷糊糊定了个闹钟,可是到醒来的时候一看手机才发现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消了,一觉睡到了九点。
陆岳池还记得还在做客,立马从床上跑了起来,半路就又被言野一只手掀翻在了床上。
“吃早餐。”
陆岳池脸红红的,说道:“怎么办,我起迟了,妈怎么说啊……”
“没事,多睡会儿好。”
陆岳池瞪了言野一眼,说道:“都怪你。”
“是,都怪我,你快吃。”
陆岳池觉得直接没那个脸继续在屋里呆着,要下楼,结果看到了脖子上的痕,又立马炸了毛,问道:“你属狗的吗!”
言野给陆岳池找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凑到了人的面前,说道:“背上还疼着。”
昨天不敢出声,陆岳池就死命抓着人的后背,挠出来了血痕。
陆岳池哼哼唧唧,怪道:“那也是你的原因……我不要跟你说话。”
说完,陆岳池就跑去了楼下,然后成功在院子里看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床上的那条床单,昨晚上都弄成那样了他还有闲心给人换床单。
可是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什么毛病!
陆岳池赶紧凑到了岑琳的身边去,岑琳正在烤小饼干。
岑琳问道:“起来啦?”
陆岳池人都不好了,轻轻嗯了两声。
岑琳又说道:“刚刚阿沫在给你煮面,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还有肚子吃妈烤的饼干吗?”
陆岳池赶紧说道:“我可能吃了,我每顿都吃两三碗。”
岑琳的笑容都要埋在皱纹里了,“老言又拉着阿沫说话了,待会儿烤好了你去给他们送一点。”
没一会儿饼干就烤好了,陆岳池吃了两小块之后就端着小盘子去了书房,刚准备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言易生的声音。
“我相信你这个决定是你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可是作为你的父亲,我还是想要问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
陆岳池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静静听着。
很快言野的声音响起来。
“我能给他的很少,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后,我希望他有足够的钱去供他生活,我和他不会受到法律承认和保护,结婚更是不可能,更不可能说财产协议,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这样。如果今后我有事,他将有权利得到我所有的财产,我也相信他会代替我继续尽孝。”
“有经过他的同意吗?”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所有账户和身份的紧急联络人,我想这个他只要接受就好,目前不需要告诉他,他会想多。”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就好好对人家,稳重一些。”
“嗯。”
“去帮帮你妈妈。”
陆岳池已经听到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要赶紧往后退,结果心又乱的要死,差点把饼干的盘子都给打翻了,两个人四目相对,陆岳池低头说道:“妈让我给你和爸送吃的。”
言易生对着陆岳池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三人一起去了一楼帮着岑琳做东西吃,到后来又来了几户拜访的人家,有很多人都对陆岳池感兴趣。
言野并不想隐瞒却也想保护陆岳池,干脆让他一个人上楼去休息。
陆岳池在床上坐了很久也没有丝毫的困意,满脑子想着自己偷听到的东西。很快,言野跟了上来。
陆岳池问道:“你今天和爸爸在说什么啊?”
言野知道瞒着是没用的,这才坐到了陆岳池身边,挽了人的头发,又亲了亲,说道:“就是会送你很多钱。”
“条件呢?”
“条件是你跟我一直在一起,不准反悔。”
“你怎么当我是个傻子啊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打算干一些不好的事儿?”
“怎么会。”言野笑着说道:“只是财产赠送罢了,会让你有安全感一点。”
“你这样更让我……没有安全感了啊?”陆岳池推了推言野,说道:“你没把我当回事,一点儿也不当回事,我就是你的消遣,你开心了就陪陪我,不开心了就想给我封口费把我赶走,是不是?反正你该干的也干了,玩倦了是不是?”
言野没让陆岳池再说下去,用吻封住了陆岳池的双唇,这才慢慢说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相比于用这些给你安全感其实我更希望是我自己陪在你身边,这只是一个保障,最后的保障而已。”
陆岳池嘴巴是肿的,眼睛也肿了,赶紧掏出来了手机把自己账户上的所有钱都打给了言野,说道:“所有钱都在你那儿了,你要是有事我就只能流落街头吹冷风。”
言野被陆岳池这个样子逗笑了,可是心里却疼,说得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他,可是还是觉得很不够。
陆岳池主动凑过了脸去亲言野,说道:“叔,我之前就说过,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言野再去吻了陆岳池,再准备继续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言野没打算管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结果亲着亲着,这次换了陆岳池的手机铃声响。
陆岳池拿过手机一看,是郑远,赶紧接通了电话把手机贴在了言野耳朵上。
就是因为言野知道最近没有发生紧急的大事所以才没管,陆岳池却像是比谁都急切一样,言野才问了一句,“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郑远仔仔细细看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打的是陆岳池的电话,然后顿悟了,笑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请我吃顿饭的?”
言野很想现在顺着电话线把郑远给撕了,说道:“记得。”
郑远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丝毫没有察觉言野情绪的变化,得意洋洋说道:“你可以不用请了,这次还我请你吃顿大的。”
言野随口应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下,陆岳池还举着手机,只能任着言野瞎来。
到最后,郑远终于说出了这次电话的最终目的——
“言野,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带着你们家小孩过来吃酒席?”
*
郑远前几年三番五次的往秦西跑,相亲局是吹了不少,工作时间增加了不少,然后一来二去的也就和自己队里的同事处上了,新娘就是那个姓欧阳的女警。
陆岳池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挺震惊,也顾不上做不做的,赶紧就要吃瓜。言野为此郁闷了好几天,只能去问了郑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礼就在后面几天,等言野忙完接待的事宜之后就带着陆岳池去了秦野。
在婚礼之前言野就可以带着陆岳池去拜访了郑远,都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也都把陆岳池当个小孩,言野和郑远在一边说话,陆岳池就凑到了欧阳那儿。
欧阳平常冷冰冰的就做事,也没看过对什么感兴趣,谁知道还能让郑远这只猪给拱了,陆岳池对着一桌的零食不敢下嘴,虽然觉得有点不太礼貌,但是眼睛还是不自觉往欧阳肚子上面瞥。
怎么觉得她以前瘦一点?是因为恋爱让人丰满吗!
陆岳池不敢看也不敢再问,然后就被欧阳主动提起来了这件事,说道:“里面有小宝宝了。”
陆岳池惊呆了,警觉地看了看郑远和言野的方向,凑过去说了悄悄话,问道:“郑叔他知道吗?”
欧阳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微笑道:“他当然知道,也很喜欢。”
陆岳池也替人感到高兴,说道:“我也很喜欢。”
“那想要听一听吗?虽然现在可能也听不到什么。”
“可以吗?我可以?”
“可以的。”
于是就在言野和郑远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陆岳池的耳朵凑到了欧阳有些隆起的腹部边上,像是很认真地想要去听到一些什么。
看到郑远出来后欧阳对着他笑了笑。陆岳池也赶紧弹开,问道:“要走了是不是?”
郑远:“后天就是婚礼,到时候你们再来,怕你们不认识人我也请了派出所的来,到时候大家聚一聚。”
“嗯。”言野答谢之后就牵着陆岳池的手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陆岳池也不知道言野怎么就不开心了,问道:“叔,你怎么了?”
两个人睡一间房,言野问道:“你会怪我吗?”
陆岳池问:“怪你什么?”
言野沉默了一会儿才把陆岳池揽进了怀里,下巴也枕在他肩膀上,闷闷说道:“你很喜欢小孩子?”
“我不喜欢啊!平常吵得要死,二话不说就要哭,我烦。”
言野微微笑了笑,只是这个笑有些发苦。
陆岳池小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想要一个小孩的话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一个,但是我查过资料了,先是法律上的,很可能不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抚养,而且我也害怕咱们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些是陆岳池以前就想过的事,只是一直没能提起,怕惹言野难过。
他的心思实在好猜,言野笑道:“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孩就想着怎么照顾别人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言野淡淡道:“我和你有一样的志愿,给你我所有的全部,让你开心,一直和你呆在一起,这样就很好。再者说,我们还有宝宝,是你带回来的,带给我的礼物之一。”
当初用来调侃言野的名字竟然也一语成真,还是宝宝,是两个人的宝宝。
陆岳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名为开心的情绪,啄了啄言野的脸颊,满心欢喜和一腔热忱。
*
婚礼是在一个很豪华的酒店里举行的,陆岳池和言野还有林保国他们一桌,欧阳还是穿的婚纱,很好看。
其实菜都上完了,上面还有陆岳池最近馋的小排骨,但是这都没能成功的吸引到陆岳池的注意力,一双眼睛盯着舞台上的大屏幕。
郑远和欧阳站在大屏幕前,而大屏幕里正在放映一个视频。
那个视频拍摄了郑远求婚的整个过程,有意为之的约会,带着人去了湖边,又当着全部人的面求婚,受到的是所有人的祝福。也在众人的期待下接吻,反正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合合理理的。
陆岳池看着看着心里也不太好受,人家是大庭广众的,就自己和言野得藏着掖着,他那么正经一个人还得陪着自己闹。
正想着这个,林保国给陆岳池夹了一块排骨,说道:“大学怎么样?我看着你出去了半年都养好了不少!还好是小言在那边能看着你呢啊,不然就你这个样子得欢成什么样儿?”
言野有“娘家”,陆岳池怎么想怎么觉得林保国还有赵大妈该是自己的“娘家”,岑琳维护自己,林保国就维护言野。陆岳池也不知道该不该交代了这段关系,也怕他们保守从此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言野。
陆岳池哭丧了脸,说道:“您就知道维护他,你不知道他管我管得多厉害!”
林保国正色道:“管得多那是好事,我还特意查了你那个学校了呢,女生多,你可不能谈恋爱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谈恋爱可耽误学习,你还小,不能想这些事。小言,你可多注意注意他,别让他跟人女生走得近,那不是什么好事!”
林保国说了一大通之后就看着言野,言野帮着把鱼上的刺挑干净了之后放进了陆岳池的碗里,轻轻应了一句是。
好大一只大尾巴狼!
陆岳池使劲在桌子底下掐言野大腿,结果这个人还是面不改色说瞎话。
陆岳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白担心言野了,就他这么个说法,自己出门都是罪,就得天天跟他腻歪在一起。
陆岳池愤愤不平甚至觉得屁股有点隐隐作痛。
婚礼结束之后林保国他们当天就要回去,言野和陆岳池反正都要回秦西,干脆也就趁着这个时候回去了一趟。
半年没回来家里就算再整洁也得落灰,就在言野打扫的中途就看到陆岳池哼哧哼哧地把房里的两张床推到了一起,还美其名曰说想睡大床。
陆岳池之心,言野皆知,没拦着,任他闹。
不得不说,那个婚礼上的视频给了两个人很大的感触,两个人收拾完之后各怀心思地睡着,早上一起来陆岳池就把言野给赶出了家门,让他出去买早餐。
言野走之后陆岳池才打开了放在柜子里的一个大盒子。
里面是裙子。
其实这是昨天取快递取到的,也是一时兴起,或许自己打扮成女生跟言野一起去街上的话可以做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他也不用再拘束。
陆岳池也不知道去哪里弄这些东西,最后只能去找那个酒吧的老板。
他听明了来意之后甚至还打算给自己来一套猫咪女仆装,听说还有尾巴,得往里头塞。陆岳池第一个不同意,关键是也不知道言野喜欢什么样子的风格,到最后要了一条中规中矩的短裙,只是露肩,这是小心机。
不会化妆干脆就只涂了个口红,也是清清淡淡的颜色,就坐在家里等言野回来。
于此同时,言野也有自己打算。
就在楼下,他手上拿着一个相机,对着镜头说话的时候还略显生涩,说道:“你喜欢用相机记录下来一些很好的事,我也不太确定这算不算好事,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很多事很想等你毕业之后再做,但是我发现我似乎没有这个定力,戒指是很早就准备好了的,就是不太敢送给你,今天我想试试。”
说完,言野就进屋。
然后相机被人为地中止了拍摄。
言野都愣了。
陆岳池又穿了裙子。酒红色将他的皮肤衬得很白,近乎透明,这几天都没有做/爱,他颈部和肩部的皮肤也完好。哪里都很好看,即使是言野觉得这样对陆岳池来说不算公平,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这样确实很好看。
陆岳池有些紧张,问道:“叔,好看吗?”
“好看。”言野走去衣柜里拿了睡衣裹在了陆岳池身上,说道:“还在冬天里,冷。”
陆岳池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你换身衣服。”
“我就想这样跟你出去,你要不答应那你就是嫌我丑,是不是?”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
“所以,出去,就这样,我们出去。”
到最后言野也没能拗过陆岳池,只是给他身上裹了好多衣服,别说肩膀了,就连裙子都找不到,更何况言野还打算给陆岳池穿秋裤,最后被陆岳池一脚给蹬开了。
年已经算快要过完,街上再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其实两个人也没用什么大的想法,言野更不会冒着风险让陆岳池去正街上。公园里的人很少,言野就带着陆岳池在里面散步。
高跟鞋走得累,言野其实还带了一双运动鞋,但是就是不怎么想拿出来,干脆背着陆岳池走,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天光渐渐暗下,陆岳池回到屋里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的中央被摆上了一个很长的桌子,上面是玫瑰花和蜡烛,很美。
陆岳池看了一眼言野,问道:“还跟我玩浪漫的那套啊!”
言野没作声,其实这个是打算今天求婚用的所以请人来布置了,也算是在中途取消又忘记了提醒人不用来布置。www.xündüxs.ċöm
陆岳池借由着家里有暖气把裹在身上的外壳全脱了,只剩下了那条红裙子,问道:“叔,我要是这样跟你吃饭你觉得会更有氛围吗?”
言野笑道:“主要是你,你穿什么都好看。”
陆岳池去逗言野,“脱光了更好看?”
言野拧了拧陆岳池的脸,说道:“小色鬼。”
“到底是你色还是我色!是你折腾我,你花样那么多,我可是次次陪你玩。”
言野没组织陆岳池瞎编,给人拉开了椅子入座。
桌上还摆了红酒,陆岳池问道:“能喝酒吗?”
“以后我在你旁边你就可以喝。”
“噢!”陆岳池喝了一口,在嘴角溢出来了一些液体,又伸出了小舌将这些卷进了口腔里。
酒这种东西一回生二回熟,陆岳池也尝出来了味道,自己喝也觉得不够,要拉着言野喝。知道他酒量好,于是灌得更加多,到最后两人都吃得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到了一起去。
不知道在哪里响起来了音乐,可是音符都糜烂在了酒色里,被泡得发涨发酥。
陆岳池懒懒地说道:“叔,教我跳舞。”
言野也有点醉,听见陆岳池这么说,轻笑道:“教你我会有什么好处吗?”
“今天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陆岳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荡漾的清波,潋滟水光足以溺死一个人。
言野笑了笑,把陆岳池拉了起来,让他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一只手揽住了他的后腰,说道:“会学会吗?”
“会吧。”
两个人伴随着音乐跳了起来,到最后陆岳池的身体越来越软,几乎是整个挂在了言野身上,这样被蹭着难免蹭出火气。言野凑到了陆岳池的耳边,说道:“和我结婚。”
陆岳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下一秒自己就被言野放到了椅子上坐着,他单膝跪了下来,手上拿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说道:“可能我……给不了你太多,但是我愿意把我能得到的都给你……婚礼,我也想过,可能请不到你想要请来的人,但是……我会尽力。”
“小池,你会愿意吗?”
陆岳池本来喝了酒脑子就不能想事,现在就更懵了,还没等言野再继续说就哭出了声。
言野本来也就是拿酒壮了个胆,彻底被陆岳池的眼泪吓醒,现在更觉得自己就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没有考虑清楚就冲了。
言野赶紧抱住了陆岳池,说道:“那你再等等我,等你更喜欢我的时候,等我变得更好。我不急,让我渐渐变成你更喜欢的样子,我错了,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害怕。”
“我没有不同意……我就是太开心了……”
陆岳池握住了言野有些发抖的手,将他手上捏着的戒指套进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两个人都没经验,可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陆岳池去看自己的手,手腕上是新的手串,是自己和言野一起去为彼此求的,现在又多出来了一枚戒指。
陆岳池一撅嘴就要哭,说道:“你怎么……这么干这么突然的事啊……我没给你买戒指,我还没给你买。”
言野去吻陆岳池眼睛上的眼泪,说道:“谢谢你。”
陆岳池整个人都趴到了言野的身上,处于嚎啕大哭的状态,言野没拦着,只是用手给陆岳池顺气摸背。
陆岳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他问道:“叔,我们现在可以做吗?”
“很想吗?”
陆岳池顿了一下,才贴在了言野的耳朵边上说道:“我流水了,痒痒的。”
只消这么一句,换谁也忍不住,肆意沉沦,将醉死在这儿。
*
近乎天明。
陆岳池是从梦里惊醒的,而在梦里言野跟自己求了婚。
惊慌中,陆岳池甚至有过这样一个想法,其实这些也都是自己在做梦,其实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是虚构的,甚至于这个人都是虚构的,是自己在这间房里的旖旎碎梦。
因为这个想法,陆岳池又哭了好久,在这样的伤心中,身上的钝痛都被忽视。
可是就在这时,自己却被一只手给抓了回去,那个人的怀抱宽厚且温暖。
在胸口感受到湿润的时候言野清醒了过来,立马去安抚陆岳池,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弄疼,我很舒服……”
事实也是如此,每一次,他都会遵从自己的意志,也会以自己的感受为优先考虑的对象,有好几次是自己实在受不了叫了停,他自己去洗手间解决的。
就是因为这样有这样清晰的触感,陆岳池略微放下了心,可是还有一点却还是不真实。
陆岳池慌忙去看自己的手。
是一颗特别好看的戒指,现在酒醒了更加觉得好看。
原来是真实的。
求婚的人是言野,给自己戴上戒指的人也是言野,他还说要一辈子,几辈子,生生世世,见到的太晚只能靠今后来弥补。
被进入,被填满,被温情包裹,被真实的宠爱。
言野看到了陆岳池脸上痴呆的样子,也笑了笑,说道:“我本来打算等你毕业了再给你的,昨天你喝醉了,那……那现在还做数吗?还愿意吗?”
陆岳池没说话,却轻轻抱住了言野,紧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这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和熟悉的那个人。陆岳池去吻了那两瓣永远有些微凉的唇。又趴在了他的胸口,静静听着那个和自己有着相近频率的心跳。
“做数,也愿意。”
这句话才落,陆岳池就觉得某个人的心跳似乎出卖了他的想法。
明明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结果那里跳得那么快。
床单承接了从窗口透过来的碎光,落到两具交叠的身体上,变成起伏的模样,时常的亲吻和拥抱。
终于在某个时刻清楚地意识到有个人在荒草横生的荒野里点燃了一把火,加以防备却无济于事,还是被人撬开了看守的铁门。到最后,纵火者却甘愿葬身火海,同这片土地一起生长茂盛,一起归于平和。
一起陷入永恒的炙热中,同时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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