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池立马叫道:“医生!有人受伤了!”
很快,有一个人提着医药箱跑到了言野的身边,是郑远那边的女警。
在简易的包扎过程中,言野说道:“有一个人应该躲起来了,神智应该还算清晰,去找。”
郑远和赶来的警察已经将这些在现场的村民拷上了手铐,又亲自带队去找言野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言野另一只手被陆岳池紧紧握着,垂眸问道:“怎么找到这儿的?”
“临时收到了您的消息,我们就组织了队伍赶来了。”女警说道:“在村口就看到了有个老婆婆在哪里尖叫让我们跟着她走,我们想可能是有关于您的线索,就在那儿……哎?怎么不见了?”
言野顺着女警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抿唇,“多谢。”
结束包扎后言野就往人群里走,陆岳池跟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紧紧抓着言野的手。
总归是个人,逃不了多远就是躲着了,没花多长的时间就找到了那个躲藏起来的人,很快,在村民的交代下,警察们将关在地窖里面的女人全部解救了出来,一共有六名,交给女警们去安抚情绪。
整个村庄里依然安静,良久只听得到雨声。
言野走近了郑远和林保国,说道:“那些游客应该是闻了类似安眠的药物,醒不过来。”
林保国低头掐着录音笔,时不时嗯嗯两声。
郑远沉吟片刻,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两个没有睡?”
这一句就好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使得本来就奇怪的氛围变得更加奇怪。
“因为我们醒着。”言野一笔带过之后才说道:“他们这里自己的网络里安插了东西,连接不到外面,我没有连接网络,消息发送依然有延迟。”
正好有人叫郑远,郑远也就走了,走到半路上背影顿了顿,使劲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这才继续往前走。
林保国满眼是关切,“快去坐车下山去,小池,你也别害怕,我们都来了,陪陪你叔,下山去。”
“嗯。”陆岳池轻轻应了一声。
……
陆岳池和言野并排坐着,神经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让他现在有些困倦,可是想到言野,整个人又坐正,但是整个人都显得不安。
想要说再多,都只是用之间轻轻触碰了缠在他手臂上的绷带,问道:“要我走你……能有多大把握?”
“没事的——”
言野话还没说话就看到了一颗水滴从陆岳池眼眶里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抬手用手指给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没有把握。”
只有自责,太过高估自己没有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直接走,而是想着探求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将他置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言野勉强让自己笑了笑,说道。
“但是你得走。”
*
距离从山上回来已经有大半个星期,在这大半个星期里言野都被陆岳池按在床上休息。
陆岳池知道手机对言野来说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甚至直接收缴了手机,就希望在这件事后他能歇歇。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陆岳池还平常了一把照顾人的感觉,哪怕是言野渴了水都是他跑出去给倒的。有什么好的都往言野身上堆。
中午刚睡醒,陆岳池就去厨房煮牛奶。
才出去不久,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亮了屏。
是言野的手机,打电话来的是郑远。
言野接通了电话。
郑远说道:“这些女孩的资料都能和以前报案的失踪人口对的上,被拐卖到这儿的时间有长有短,有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行,不过都在很积极地接受心理疏导。上面的意思是看她们的意愿……”
言野:“那些孩子呢?”
“还不是说看意思,那个村里的人肯定要给钱,愿意抚养自己孩子的每个月肯定能有补贴,不过……孩子们都是混着养的,小孩们压根就没见过她们,还得亲子鉴定。不愿意的应该就得送去福利院。”郑远踢了一脚东西,骂道:“一群畜牲。”
言野也沉默了半晌,问道:“那天带你们来的老婆婆你们……”
“找着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是真疯了。那天她也害怕,才去村口晃荡的。”
“嗯。”
言野眼皮跳了两下,还是……对她的态度很在意。
郑远:“我这儿还有一些东西想要告诉你,方便出来吗?”
言野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叉着腰的陆岳池,说道:“不太方便,电话里说。”
“你之前想要翻的那个案子跟这个有关。”郑远笑着说道:“狗屁直觉,还真准?”
电话的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二十年前有一队驴友进入了山林里探险,有一名队员走失在了山里,其余的队员出去寻求救援。特警们找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给一个全身赤/裸倒在地上的女人穿衣服,而那名女子身上有很多痕迹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并且已死。
男人被执行了死刑,而那时候他的妻子刚刚检查出来了怀孕,那个走丢的队员姓宁,女儿就叫宁谷子。
那个时候通讯技术不发达,又是在山里,根本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判定也就无从下手。而在十几年后,有人发现了这个案件中的不合理之处,只是时间久远,想要再去查已经是无从下手。
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息会突然泄露,社会舆论铺天盖地的涌来。
宁萧是强/奸/犯,宁谷子是强/奸/犯的女儿,而在十几年后想要帮宁萧翻案的言野是帮凶。
当年闹得很厉害,后来是上面有人发话要压下这些东西。
言野因为这些也主动提出了要离开江北,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走出因为宁谷子的死而带来的阴影。
虽然来得太迟了一些,但起码还了父女两人清白。
郑远说道:“他们那儿穷,没有人愿意嫁到山上来种田的,也害怕下山,就只能在人贩子那儿买人,一村集资。很多人死了,但是在很多年前逃出去了一个,后来的事应该对的上,她急于想离开那儿,一直跑,甚至从那儿直接沿着山跑到了你们那边,结果可能是太累了,就倒在那儿了,我听说的是陈英已经接到上头的命令在查了。”
而且还至少说明着,这场无视人性人权的肮脏的交易已经进行了长达二十年有余。
言野抠了抠桌角的边缘,应了声,“那就好。”
郑远继续说道:“上头说现在什么都谈开了也想要你回去,托我来跟你说,你说我也不是什么人,他们非要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也无语。”
“会回去吧。”
“我就说你不会回去的嘛!等等?你说什么?回去?我没听错吧?”郑远花容失色,在电话那边一不小心打翻了被子,然后被两个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穿着警服的人看了看。m.xündüxs.ċöm
郑远默默打开了免提,手机里传出来了言野的声音。
“他说他考得还行,以后要能去江北读大学那我就跟着回去。”
郑远咽了咽口水,问道:“要是没去成,去了别的地方呢?”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提着心等着言野的答案,下一秒电话就被言野掐断了。
郑远赶紧举起了双手,说道:“他自己挂的,不是我挂的!”
电话那一头。
言野看着倚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陆岳池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些慌张,立马把电话掐断了不说还赶紧把手机藏在了枕头后面。
用手一摸似乎漏出来了一个角,又把手机更往里面塞了塞。
陆岳池到了床边,不怒自威,伸出手示意言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交赃/物,不然当以极刑论处。
言野把手机放在了陆岳池手上,一开屏就是和郑远的通话记录,十几分钟。
陆岳池说道:“聊工作呢啊?”
言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点头。
陆岳池被人这么呆的样子给逗笑了,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实话。”
“聊了山上的事,也聊了以前的事,也聊了之后的事。”
“之后的什么事?”
“你的事。”
陆岳池当即小脸红红,“我?我、我的什么事?”
言野刚想说,又觉得这样就是给陆岳池压力,说道:“我和你的事。”
陆岳池彻底懵了。
虽然他很想问“我和你的什么事”,但是这样显得他很不矜持,万一自己误会了又很尴尬。
陆岳池哼哼唧唧把牛奶杯子拍到了桌子上又哼哼唧唧地走出了房间门。
到了门口才真正地展现了本真,蹦蹦跳跳就差打一套军体拳助兴,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回了房间里说道:“明天我会早起,早餐我来做,你等着吃就行。”
“嗯?”言野被陆岳池小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问道:“我吃了会出事吗?”
陆岳池觉得言野现在仗着自己的宠爱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气鼓鼓说道:“出事也得给我吃下去,我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是来通知你这件事的。”
“好,那你做。”
*
言野这句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陆岳池肯定不能让言野吃了出事,也舍不得,想起来了自己那个半路夭折的厨师梦已经开始尴尬。
趁着晚上言野睡得早,陆岳池悄悄摸摸就钻进了厨房里蹲在地上开始思索大计。
仔细一想早上肯定也不用吃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
煎鸡蛋肯定不行,容易出事,于是陆岳池默默把小本子上的“煎鸡蛋”换成了“煮鸡蛋”,正好把火腿肠一切又能做三明治,再去煮一锅牛奶……
陆岳池都被自己感动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真伟大。
不过他以前也没煮过鸡蛋,在冰箱里掏了几个鸡蛋有模学样地往锅里丢,差不多时候就捞了起来,一磕开发现连蛋清都还没煮明白。
于是再等,眼看着锅里都冒泡泡了,陆岳池思考了一会就把所有的鸡蛋都捞了起来。
于是——
桌子上出现了几个破壳了的还没煮熟的鸡蛋。
母鸡听了都得伤心难过down一天。
陆岳池为母鸡着想,为全世界的粮食问题着想,默默的把那几个连溏心都不算的蛋给吸了个干净。
然后,成功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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