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拉着行李箱出机场的时候只看见白茫茫一片,世间万物都被纯白的雪花覆盖。
提前查过天气预报，她身上裹得厚厚，倒不觉得多冷。
网约车按时到达,司机应当是本地人,口音很重，很热情。
他从后视镜里看娇娇柔柔的人：“小姑娘南方来的？”
莫陌浅笑：“对。”
“来旅游？”
“不是,来找男朋友。”
“华清的男朋友？”
导航目的地是华清附近一家酒店。
莫陌含笑点头。
司机见她没有往下聊的趋势，也没多问，专心开车。
车子开到闹市区，窗外一闪而过许多高大建筑,有些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
越来越近，离他越来越近，心也越跳越快。
莫陌出发前犹豫过要不要提前跟他说,但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到酒店放好行李，再次出门是下午4点,从酒店走到华清要十分钟。
莫陌慢慢走，不错过街上每一家店铺。
奶茶店、沙县小吃、川菜馆、文具店、小酒馆，都有可能是贺汀曾经跨入过的地方，包括她现在踩的地板。
还有呼吸的空气,落在她肩头的小雪，都是他们共同存在的证明。
之前觉得普普通通的事情在两个月的分别后显得弥足珍贵。
今天周六,她前两天问过，贺汀今天有个小组会，会在学校。
4点还早,莫陌在校园里闲逛了会,逛到他们宿舍楼下差不多5点。
她仰头看了看,贺汀说过他住五楼最里面那间。
可惜从外头根本看不见,连阳台都看不到。
莫陌观察了会，真的像他说的，宿舍离食堂就几步的距离，很方便。
这会儿下课又快到饭点，来来往往人很多，不少进宿舍的男生都朝莫陌看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给他惊喜的时候。
刚拿出手机，路过一个男孩盯着她，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瞳孔渐渐放大，惊呼：“莫陌？”
莫陌也吃惊，居然有人认识她？
眼前男生带着副眼镜，模样有点憨憨，她能确认，自己没见过。
不过能这样准确叫出她的名字，又是在贺汀楼下，声音还有那么点熟悉，莫陌猜测：“你是方圆？”
方圆眯着双眼笑起来：“是啊！天啊！你怎么会在这！”
天啊！贺汀女朋友，比照片更加好看！
莫陌指了指自己：“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方圆是贺汀室友，之前打电话视频的时候他们宿舍的其他两个男孩的声音时不时会插进来，贺汀也给她介绍过，只是一直没能见到本人。
“嗐，贺汀万年不更新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你照片，能认不出来吗，何况你在我们班里可出名了。”
莫陌：“......”
“你来找贺汀啊？他还在开会呢，不在宿舍。”
“没事，我等会他。”
方圆很是热情：“要不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不用，让他忙。”
“行吧，你吃饭没？要不要我把校园卡借给你？”
正打算再次拒绝热情的方圆时，视线一移，看到从教学楼方向走来的一群人。
贺汀站在中间，格外显眼。
几人在聊着什么，见贺汀停下脚步，其中一个女孩问：“学长，怎么了？”
随后大家跟着他的视线望过来，俱是一愣。
一男一女在人群中对望，旁边人完全插不进去。
女孩刚刚加入他们小组，也没贺汀微信，自然不知道莫陌是谁，于是好奇道：“这是......”
和贺汀一起去了A大的大三学长当然知道莫陌，笑着回应：“贺汀女朋友。”说完推了推僵着的人，“还愣着呢，人家都来到面前了。”
贺汀像是惊醒，大步迎过去。
女孩一脸震惊，学长拍拍她肩膀，“走吧，今晚可以好好玩了。”
“啊？不是吃完饭还要讨论吗？”
“主心骨都不在，讨什么论。”
另一个男孩笑，“那可不是，学长哪还有心思学习，肯定是要陪女朋友去咯。”
人已经走到眼前，方圆高兴招呼：“你回得还挺快，我看莫陌已经......”
话没能说完，因为没人理他。
贺汀一把将人人拥进怀里，俩人旁若无人抱在一起，哪抽得出空回答问题。
方圆捏了捏鼻子，自己尴尬把话说完：“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贺汀很是用力，蹭着莫陌肩窝，许久没说话。
莫陌觉得她快有些呼吸不过来，叫他：“贺汀。”
“嗯......”声音很低，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等很久了？”
他一点没松开，莫陌也不指望了，就被他这么抱着，“没有，刚来不久。”
“吃饭没？”
“还没。”
话说到这里，下一步理所应当是贺汀是带她吃饭，可是他没有，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抱的更紧。
周围来往的人更多了，可没人觉得奇怪。
大概五六分钟后，莫陌说：“贺汀，我饿了。”
他才终于放开，领自己去吃饭。
吃饭没好到哪里去。
莫陌吃了几口，发现他不动筷，只盯着自己。
“怎么不吃？”
贺汀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脸色有点沉，“是不是瘦了？”
“没啊，体重没变。”
贺汀还在摸，“脸上的肉少了点，怎么视频的时候没发现。”
莫陌哭笑不得，拿下他的手，“肉少点不挺好的。”
“不好。”贺汀斩钉截铁。
“不好看？”
“好看，但还是有点肉可爱，摸起来也舒服。”
莫陌好笑，把他的筷子塞进他手里，“先吃饭。”
贺汀不吃，还是看着她，“不是说还没考完试吗？”
“骗你的。”
“为了给我惊喜？”
莫陌点头：“惊喜吗？”
“惊喜。”
莫陌看他，他说这两个字时是比平常看起来要高兴一点，但也不算很“惊喜”。不过莫陌没多想，贺汀这人向来会隐藏情绪，她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
“你是不是还有两门？”
“嗯，周一考完。”
“那你先好好复习，我周一再找你。”
“不用复习，你明天想去哪我陪你。”
“真不用？”
“真不用，考个试而已。”
莫陌随他去了，“行吧，今晚呢？你的组会开完了吗？”
“开完了。”贺汀还是盯着她，仿佛不想错过一秒。
莫陌微微放心，她还挺怕耽误他的事。
吃到一半，原先和他一起回来的几人正好吃完走过来，莫陌认出其中一个学长，其他一男孩一女孩没见过。
贺汀给她介绍：“学弟学妹，老师让跟着我们学习。”
莫陌微笑：“你们好。”
学弟回应了两声，学妹仅是尴尬点了点头，等莫陌和大三学长说过两句话后明白过来些什么，问道：“你们认识？”
大三学长：“认识啊，之前开学交流就是去的A大，莫陌A大的。”
“这样啊......”女孩视线在贺汀莫陌俩人身上来回转，最后仿佛想起什么，脸色越来越不好，不过仍是扯开嘴角笑笑：“听说当初贺学长特地改了交流的目的地，放弃去国外高校的机会，原来，原来是为了女朋友啊。”
这事学长当初没多想，不过现在听女孩这么说，一想，好像还真是。
他也调侃，“看不出来咱们贺汀还挺深情呢，早有预谋呀。”
莫陌脸渐渐红，这件事他没和自己说过，更别提什么改申请的事。
贺汀见她不好意思，搪塞了两句让他们离开。
她问：“真的？”
“真的。”
“为了我？”
“为了你。”
莫陌被他的直接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一颗心在这冰天雪地里，暖融融的。xündüxs.ċöm
她看向他眼睛，“我现在知道了。”
“感动了？”
“嗯，感动，谢谢你。”
“怎么谢？”贺汀扬眉，眼尾含笑。
她这正正经经感动呢，他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让她心里松了松，“我这不是来了。”
“我觉得还不够，本来是要去德国的，那边正好有老师认识的教授，说不定本科毕业后能直接去那边进修，现在机会没了。”
莫陌信了他的话，刚松的心提起来，“啊？这么严重，真没机会了吗？”
贺汀耸耸肩，一脸难过，“没了，你说怎么办？”
“这......”她哪知道怎么办，“要不你再联系一下？”
“不好联系了，之后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可能......”
“可能什么？”
“要你养，养一辈子。”
莫陌明白了，铺垫了那么多，是为了这一句呢。
她笑得不行，舀了口饭喂他，“养养养，我养你，养一辈子。”
幼稚男人被满足，换了位置坐到她身边，趁人不注意，垂首亲了口她脸颊。
“宝宝，吃完没，吃完回去休息了，外面冷。”
可莫陌刚见他，哪想去休息。
“不冷，我还是第一回来你们学校呢，你不陪我走走吗？”
贺汀脸上现出些为难神色，但是不会拒绝她。
雪停了，积雪厚厚一层。
莫陌站在食堂门口，感叹：“我第一回见那么大的雪。”
“这两天下得确实大。”贺汀帮她把围巾围好，再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口袋不大，一大一小两只手十指交缠。
“想去哪？”
“都行。”
牵着手，在他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行走，莫陌已经觉得很知足。
天南海北聊着天，聊到他正在准备的项目，莫陌想起刚刚女孩不太开心的脸和在她身上打探的目光，问他：“你这个学妹喜欢你啊？”
贺汀皱眉，“我不太清楚。”
“啧，看来没跑了。”
他这样优秀，没人喜欢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贺汀一下有些慌，急忙解释：“这个项目是蒋老在外面接的，他怕我们太忙，特地找了学弟学妹来帮忙，也顺便让他们学学，我上个星期才见到人，今天是第二面，我们真没什么。”
莫陌当然没有多想，不过听着他这一长串解释，又想到刚刚他吓唬自己，心里起了些玩意。
她拉了拉脸，声音装作平淡：“你们这每天相处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故事。”
贺汀停下来，望着她：“真没有，就只是学妹，你相信我，我保证，以后除了项目，绝对不会跟她多说话。”
他太严肃，才说了一句的莫陌不想再逗他。
她从他口袋里抽出手来，转而抱住他，仰起头，“我相信你。”
贺汀看见她眼底的笑意，渐渐反应过来，却还是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位置，认真说：“莫陌，我是说真的，这间房，只有你能住。”
莫陌轻轻颔首，埋进他怀里。
真暖和。
贺汀又催，“回去了？”
“还早，再走走。”
于是又在校园里逛了二十分钟，贺汀送她回酒店。
......
进了房间才知道贺汀三番两次催他回酒店是什么原因，才刚进门，贺汀就把她摁在门后亲，又着急又凶，像是要把她吃了。
莫陌一开始就受不住，只能唔咽着喘气。
她以为他见了自己没多开心呢，原来都在这等着，用这样的方式述说他的想念。
斯斯文文的人在无人处化身饿狼，把她拆吞入腹。
室内炙热的氛围好似能将外面的冰雪融化。
房间不大，床离门口几步路，后来亲着亲着莫陌被抱起来，随后被压到了床上，贺汀双手撑在两边，吻再次覆盖，这回比刚刚温柔了些，浅磨慢碾，莫陌却更加难受。
莫陌将覆在她身上的人拉下来，更进一步。
刚刚他说送到门口，是她同意让他进的房间，会发生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并且，有一点小期待。
但贺汀停了，在把她亲得意识模糊、混混沌沌的时候，他停了。
眼红得不行，声音也不太正常，只会叫她，“宝宝。”
莫陌望向他，什么都没说，主动亲吻了上去。
贺汀避开一些，低声确认：“莫陌。”
“可以。”莫陌坚定又迟疑，“先，先洗澡。”
她没经验，贺汀也是第一回，俩人懵懵懂懂探索一件陌生的事情。
贺汀耐心温柔，掐着她的腰问：“疼吗？”
疼，但是可以忍受。
莫陌摇头。
“我轻点。”
疼痛慢慢散出，只剩愉悦。
结束时俩人都是一身的汗，莫陌额前的碎发全部被汗浸湿，双眼迷蒙，身上也因为他的动作红痕遍布，胸口随呼吸起伏不定。
贺汀看着一阵愧疚，“对不起，我好像太用力了。”
可不用力嘛，说好的轻点一点不轻，二十来岁的身体，最多的就是力气，他无师自通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在新世界里带着她遨游，一遍又一遍。
莫陌这下知羞了，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灯早关掉，只有窗户外面的自然光照进来。
贺汀露出笑容，掀开被子，和她一起躲在黑暗下，摸索着去亲她又红又热的脸，动情呢喃出声，一声声叫她的名字，“莫陌，莫陌，莫陌。”
莫陌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伸手推了推，“我好热，想洗澡。”
“我抱你去。”
还没拒绝，莫陌已经被公主抱起来，被子顺势滑落，瓷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下，更加羞人。
莫陌小声惊呼：“贺汀！”
好在贺汀知道她害羞，帮她调好水温之后就出了卫生间，没过一会从行李箱里找出来她的睡衣，放在淋浴室外边。
洗完澡躺床上，贺汀将人搂在怀里，俩人都没什么睡意。
莫陌闭着眼，脑子却清醒得很。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们的关系。
坦诚相待，肌肤之亲。
所以谈恋爱就是这样吗？世上两个独立的个体被绑在一起，不断体验灵魂和欲望的共鸣，渐渐融为一体。
莫陌想，他们两个人从本质上相似的，都有一段不那么好的过去，都处于正在努力的现在，以及都拥有光明未来。
都说情侣或夫妻间都得经历磨合期，可是她和贺汀似乎是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从热恋期到热恋期。
他们的磨合期大概在十几岁，又或者不用磨合。
天生一对。
莫陌想着想着笑出声，连身体都那么契合，能带给彼此最好的体验。
贺汀听见她笑，环着她肩膀的手捏她耳垂，“笑什么呢？”
“贺汀，我好喜欢你。”
贺汀心底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住欣喜，“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莫陌仰头亲他侧脸。
贺汀垂眸看她清亮的双眼，感受她传递过来的爱意。
“这么想我啊？”
“嗯，迫不及待想见你。”
“那......”贺汀忽然说，“不然寒假陪我留在北京？我手上正好接了个项目，过年咱们再回去，你要是不想，我也......”
莫陌没听后半句，激动得坐起来，“可以吗？”
贺汀笑着把人重新揽进怀里，“当然可以，有个本地的学长在这边有套空房子，我们可以去那里住。”
“太好了！”
“你爸妈会同意吗？”
莫陌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们巴不得我不回去。”
现在一家人住在老城区的房子里，地方小东西多，多个人住还麻烦，而且莫强听说是谈了个对象，时不时往回带，吴淑梅高兴得要死，哪还顾得上管她。
之前没什么机会跟他说起家里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家长里短。
今天起了这个头，莫陌就挑了些跟他讲。
贺汀心疼，“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莫陌甜甜笑，“而且，我现在有你了啊。”
“以后我都在。”
倾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种很有用的治愈不开心的手段，莫陌现在一身轻，开始畅想即将到来的寒假生活。
“你学长的房子缺什么吗？我趁你考试这几天去买。”
“不缺，拎包入住。”
“噢，那你忙你的项目，我干什么呢。”莫陌思考，“我这次回家只带了几本书，好像不够呐，要不让阎嘉她们给我们寄过来？”
“不用，过两天你和我去一趟图书馆，我给你借。”
“好！”莫陌开心了，“我们住学长的房子，要不要请学长吃个饭？”
“等我考完试。”
“嗯！”
没过一会，莫陌在他怀里小声说：“我们这，算不算同居啊？”
“同居”两个字被压得极低，莫陌说出来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贺汀听见，“反正以后也是要一起生活的，早点晚点的区别而已。”
“以后”“一起生活”......
莫陌一颗心被填满了，枝繁叶茂的小树开始长出花骨朵，不止一朵。
“好吧。”莫陌小手在他腹肌上划圈，小声应。
才划了两圈，不安分的手被抓住，贺汀沉声：“宝宝，别乱动。”
就要乱动。
莫陌心情好，小手缓缓往下探索。
同时仰头看他，如愿在他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
吃惊、隐忍中带着丝舒服。
动作间，贺汀呼吸一窒，一声闷“哼”跟着响起。
可惜后来就不是莫陌能掌控的事情了。
......
晚上睡得晚，但早上还是按照生物钟醒来。
莫陌在床上翻了个身，本该躺在她身边的人不知所踪。
睁眼，又阖上，再睁开，在房间里搜索一圈，没见人。
直到听到窗帘紧闭的阳台上传进来的模糊声音，莫陌重新闭上眼。
不过生物钟强大，怎么都睡不着。
躺了大概十分钟，贺汀还没进来。
莫陌就披了外套出去找他。
外面是真冷啊，太阳冒头，雪化了些，光秃秃的枝桠都露出来，街道上有些环卫工在扫雪。
天气晴，是充满朝气的早晨。
莫陌听贺汀说了两句，什么“改天再约”“今天不方便”，语气轻松，好像不是在谈什么正经事。
她悄悄走到他身后，位置、高矮正好，莫陌双手穿过他腰侧，抱住。
男人身子一僵，转回头来看她。
莫陌冲他笑，像东边穿透云层的朝阳，明媚热烈。
贺汀转过身，一只手搂过人，一只手还拿着电话，莫陌听见他挂着笑说：“女朋友过来了，要陪着。”
“女朋友比较重要。”
应该是沈白周吧，俩人经常斗嘴，也只有在他面前贺汀才会像这样轻松。
何况沈白周认识她的，她和沈白周一言不合也会怼起来。
这就好办了。
莫陌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轻按着他腰窝。
同时柔柔道：“宝宝，怎么这么久？”
贺汀明显怔了怔，为着她的大胆，不过怔然转瞬变为笑意，唇角划起，笑得......有点奇怪。
他没阻止莫陌的动作，眼睛盯着她，嘴巴却还在和电话里的人说话：“项目的事我有把握，考试也不成问题。”
“知道了老师，我们寒假会再待一阵，下次带她去见您。”
莫陌：“......”
老师......
这......
莫陌咽了咽口水，想抽身离开，可贺汀一只手轻易把她抓住，走不了。
贺汀看着她表情从自信“调戏”变成慌乱，一双大眼睛里都是羞怯，觉得格外有趣，本该挂断的电话也不自觉多说了两句。
“嗯，也是苏城人。”
“性格嘛......我原来以为挺文静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莫陌一张脸涨红，只想逃离。
她用嘴型说着：“放开我！”
贺汀同样回她：“不放。”
“是挺配的。”
“老师您放心，以后我们结婚请您当证婚人。”
“再见。”
通话终于结束，莫陌长长长松口气，打他：“干嘛啊你！”
贺汀上扬的唇角一直没放下来过，正经道：“我正常打电话，倒是你，你干嘛？”
理亏的某人眼神躲闪。
贺汀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呼气，用声音诱惑：“怎么？昨晚没满足？啊？”
这个阳台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莫陌想挣脱他的桎梏，可越挣扎越被紧箍。
贺汀继续磨着她耳朵，“再叫一声宝宝就松开。”
莫陌咬牙，“宝宝。”
“不行，像刚刚那样。”
莫陌声音柔了点：“宝宝。”
“嗯......不够。”
莫陌心一横，在她够得到的位置亲了亲他的喉结，用着这辈子最娇气的声音软软撒娇：“宝宝，我好冷啊。”
下一秒，男人将她拦腰抱起。
进房间，放到床上，压上来，吻下去。
莫陌没有说不的机会，他舌尖没一会就闯进来。
可她真不行了，昨晚贺汀太凶，要的又多，她早上睡得又少，一点力气都没有。
等贺汀松口，莫陌赶紧求饶，委屈巴巴：“宝宝，不要了，我腰酸腿也酸，哪里都不舒服。”
贺汀停止动作，在她身边躺下，拉了被子盖在俩人身上，柔声说：“我给你揉揉？”
“嗯。”
他温热大掌随着身体曲线移动，轻揉慢碾，很是舒服。
莫陌想起昨晚他凶狠的模样，有些不敢置信，“真不要？”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贺汀看着她笑，“要也行，你要不等我下去便利店买盒套。”
！！！
就知道！！
所以，是套没了！
莫陌：“不要不要，我好困，好累。”
贺汀亲一口她被吻得红润的双唇，“再睡会。”
是真累，这会被揉得困意四起，莫陌很快沉沉睡过去。
她做了好长一个梦啊。
梦见他们一起住在学长的房子里，一起为将来而努力，累了就休息，一起做饭吃，一起挑一部电影窝在沙发上看，一起在下雪天出门打雪仗，一起做了好多好多事。
也会有吵架，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贺汀哄她，把她宠上天。
她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的将来，可梦境一转，她梦见雪地里多出来两个小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女孩高兴拉她的手，高兴叫妈妈，她低头，看见一张和贺汀一模一样的脸。
贺汀抱起男孩，朝她走来，温柔说：“老婆，今晚吃什么？”
莫陌双眼渐渐湿润，因为这无比寻常的一幕。
一睁眼，梦境变成现实，旖旎的房间，温热的胸膛，清冷的味道。
那个人就在身边。
贺汀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做噩梦了？”
“没有。”莫陌抱紧他，“贺汀，我爱你。”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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