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渊面带微笑,转头对谭正成说:“比试结果如何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谭大人去宣布吧。本王这就回宫,跟圣上回禀结果。”说着他笑了笑,“如果陛下知道,教他弹琴的小吴乐师赢得了这场比试,想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说来,小吴乐师还要谢谢谭大人您引荐,才有机会遇见陛下呢!”
说完流渊领着王若彬,转身进了皇城,并不想看到谭正成是如何的反应。
台下的百姓们激动不已,能够见证这般盛事,也算是不枉他们一直惦记着,追逐到今天。
落败的乐师们互相讨论着,跟着礼乐司负责的官员回到住地,他们检查身上并没有携带其他东西之后吗,明日才会被准许离开皇城。青竹越过人群,与吴以晨对视片刻,才面无表情的跟着众人离开。
刚踏进礼乐司的门,吴以晨便忍不住左右寻找,却没有看见梁寻歌和宁紫鸢的身影。
谭正成脸色铁青吗,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予青竹,背对着他们说道:“今夜回去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明日卯时正刻,在庭院之处等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带你们离开。禁宫的东西不许带出皇宫,一旦查到就交由刑部看守,我劝你们自己好自为之,不要惹麻烦。”
说着他走向吴以晨:“你的去处明日自会有人安排,今日只要在此待着,好好等着就是了。”
身体不适的乐师们已经被送去了太医院,整个乐坊里空落落的没有人。吴以晨很像去跟青竹告别,再劝他几句两句,可他也知道,现在的青竹和谭正成,对他而言都是很危险的人物。
第二日一大早,吴以晨早早起床,坐在床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和青竹道别,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推开房门,就见青竹拎着包袱,站在庭院之中,一见他就笑着说:“我要走了,不来送送我吗?”
吴以晨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出了门。
二人沉默着,走到乐坊门前,吴以晨先开口说道:“就送到这里吧,咱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此次的失败,也希望你以后能够有其他的前程。”
青竹转头看他:“你赢了我,不怕我恼羞成怒,现在杀了你吗?”
吴以晨无所谓的耸耸肩:“昨日的结果,流王爷应该都上报给朝廷了,你想要杀我就杀呗,一命换一命罢了。不过我和你之间,应该还不到这般地步吧?”
青竹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的确,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呢?”
“我原以为上天对我是怜悯的,让我在年幼不安时,遇见一个愿意聆听我的人。可是我错了,倘若上天当真眷顾我,让我早早遇见你,我又何至于有今日。”
听他的说辞,吴以晨心中警铃大作,忍不住皱起眉头,敏感的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警惕地往后退着说道:“事已至此,现在你为他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感激你的!”
吴以晨一边不动声色地退着,一边破釜沉舟般的对他说:“我明白你对谭正成的心思,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和你保证,怎么样和你说的。但他的诺言和期许,都只是空口白话!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而且他的儿子出生还不到一个月。他难道会把你接进家中和他白头到老?长相厮守不成?你比我更清楚他想要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也比我清楚,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还知道他那么多的事。”吴以晨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青竹闻言轻轻一笑,抬头看向吴以晨道:“我知道他成亲了,也知道他有孩子,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给我什么承诺。”
吴以晨一下愣住,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觉后脑一痛,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青竹诧异地看着手握木棍的谭正成,急忙冲过去将吴以晨抱起,惊声质问道:“你做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吗?”
谭正成瞥他一眼,语气微凉丝毫不带情感地吩咐道:“带着他跟我走。”
直到此刻,青竹才终于肯相信,眼前的这位谭大人,真的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谭师哥了。
青竹抱着吴以晨亦步亦趋的,跟在谭正成身后走出礼乐司,来到一座破败的庄园。
谭正成引着青竹走进院门,随手推开一间房,让示意他把人扔进去。
青竹将吴以晨抱进房间,顿时呆立在当场——房间之中的稻堆上还有一个人,那人身着一袭精致宫装,歪着脑袋沉沉睡着,正是礼乐司副,掌院宁紫鸢。
昨日的比试方落下帷幕,流渊就已经第一时间将结果通知给了庆华帝,其实流渊心中也有些担忧,他千方百计想要远离这些事情,可到头来却是他带回来的人赢得了这场比试。事情太过巧合,别说庆华帝怀疑,就是这件事落在他头上,他自己也会犯嘀咕的。
庆华帝拿到比试的结果,并没有多意外,也没有多向流渊询问什么,只说道:“既然结果已出那自明日起,这小吴乐师就正是在礼乐司乐坊任职,天音阁就拨给他,准他一个人自由进出便是了。”
流渊领命后恭敬问道:“神谕的事情已经尘埃落,谭正成和神谕的事情已经败露,一切的起因都是从京郊别院开始,他们虽然没有露面,可是件件桩桩的事情都与他们脱不了关系,陛下的意思是……”
庆华帝从一旁的折子里抽出一张递过去:“该怎么做都写在上面了,就辛苦你跑一趟,替朕把事给办了吧。”
流渊接过册子翻开,只见上面朱笔御批只写了三个大字——“杀无赦”
京郊庄园。
这座庄子,是江家最鼎盛的时候建立的。江氏一族,当年只手遮天,玩弄朝政,敛财无数,为建成此庄园,江氏侵吞了不知多少家的良田。江氏在京都嚣张跋扈,已经成了众人皆知的事情,被侵占土地的百姓苦不堪言,想要告状,却上告无门。许多家族因此没落下去,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了。
如今此处已经是重兵把守,严防死守,不让江氏一族与外人有联系。
流渊带着王若彬来到门口,看守的士兵立刻抱拳朗声问候道:“见过流王爷!”
流渊负手站立对他们说道:“负责看守京郊别院的近卫副统领,已经被革职查办,你们其中谁在帮江家人向外传递信息,谁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本王如今给你们机会,把你们知道的事情悉数如实上报,本王或许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可若是此事让本王查出来,那可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
听他的一番说辞,负责看守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流渊也不等他们给出自己什么反应,便带着王若彬走进了京郊别院里。
院子虽说还有人居住,奈何这建筑实在太过庞大,又缺少专门的人来照料清理,回廊上的纱幔已经破破烂烂,楼阁的雕梁画栋已经凋零殆尽。
流渊径直走进偏院,荒草杂生的院落里,有一中年妇人,那妇人坐在竹椅之上,眼角的皱纹重生,头发已是斑斑花白。流渊阔步走上前去,抬手拜了一拜,喊了一声:“见过姑母。”
妇人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尽是轻蔑。此人名叫江宜瑕,乃是先帝元后江氏的妹妹,当年江氏一族谋反,这位江二姑娘,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江宜瑕哼道:“你就是郑氏所生的那个小杂种?”
王若彬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就要拔刀,被流渊伸手拦住。
流渊笑眯眯地说道:“姑母说的对,我就是那个小杂种。”
那妇人哈哈大笑起来:“我江家鼎盛的时候,郑氏一族连和江氏同桌都不配。郑氏更是没有本事,居然连我那个二房庶出的妹妹都斗不过。”
流渊也不恼,面带微笑地说道:“母亲并非是斗不过你的妹妹,只是母亲出生于书香世家,家中的教导不允许他如此嚣张跋扈。”
那妇人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如此的伶牙俐齿,怎么不见皇位之上坐的是你呀?”
流渊手握折扇轻轻摇了摇:“姑母此言差矣,我对这高位本就没有兴趣,自然不会像您般处心积虑,想要去搅和这些事情了。”
妇人闻言冷哼一声道:“不要叫我姑母,郑氏那个贱人所生的孩子,还配不上叫我一声姑母!”
流渊笑的更开心了:“我和陛下都是郑氏所生的孩子,不如姑母猜一猜,与江氏没有血缘的陛下,还会不会念及先帝放过您?”
那妇人闻言,扶着竹椅的扶手挣扎着欲站起,可她的双腿已经不能行走,连支撑她站起都很勉强,她恼怒吼道:“他敢!!我,是江氏的女儿!顾珩说过,江家的人,不许动!”
流渊朗声打断她:“您也说了,那是先帝的旨意,如今陛下的旨意是这个。”
他将手中的册子,丢在了那妇人脚下,妇人弯下身子,慌慌张张的捡起来,当他看清奏折之上书写的文字后,连连摇头:“不!不会的!不可能!顾聆涛,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直呼陛下名讳,是杀头的重罪。”流渊冷冷道,“不过不要紧,今日,反正您也活不过今日了!”
江宜瑕凄厉的笑着,她用嘶哑的嗓音对流渊说道:“我死了有什么要紧的,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过了这么多年,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你呢?你是顾聆涛的亲弟弟,你今天能来见我,是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因为你的好哥哥根本就不信你!如果你和他之间真的是完全的信任,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不会进行到现在这一步。”
流渊知道,江宜瑕说的话是对的。卂渎妏敩
王若彬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江宜瑕还在说:“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你就是过继给流家又怎么样?他还是不是防着你!他能想尽办法除掉江家,除掉你也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流渊转过身看着江宜瑕,片刻之后,阔步走出去朗声道:“江家别院所有人,格杀勿论!”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今天咸鱼翻身了吗?更新,第 39 章 第二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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