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接过话头，“你们一定想不到……”
“说重点！”秦希有些不耐烦地挥舞着拳头。
姜湮想起什么，“该不会他也告诉了你们那个红裙女孩的故事吧？”
李逵身子后倾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秦希瞬间扫兴地转头准备离开，李逵又继续说道。
“不过那个男生告诉我们，他就是被那个女生喜欢的人。”
“什么？！”姜湮和秦希同时震惊地转过身。
“他怎么告诉你们的？”姜湮隐隐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或许有线索。
李逵不以为然道，“他说从前有个女生喜欢他，递给他纸条他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结果后来因为一直等他，那个女生遭遇了不幸，最后在宿舍自杀了。”
姜湮心中一惊，那个女孩说的故事除了细微的出入，和李逵说的版本几乎一样，难道是确有其事？
“不过遗憾的是小久不肯解释那些同学欺负他的事，也不让我们报复回去。”李逵无奈地摆摆手。
姜湮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几人一起走进教室，一路也碰见了许多顽劣的学生，上树坐在树杈子上的、单手扶自行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的、对着湖面写生的，除了学习，干什么事的学生都有。
姜湮刚走进教室，一根粉笔就贴着耳朵飞出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根粉笔又直直飞向她面门，姜湮飞速抬手去挡，粉笔在手心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秦希想上前安慰她，却被一个跑向门外的男生狠狠一推。
“干什么呢，别在这挡道！”
“哎你个小兔崽子！”李逵扶着秦希站稳，随后指着那男生的背影愤愤骂道。
教室里的学生看到他们连头都不抬，除了四处乱扔的粉笔头，还有男生站在讲台上甩着拖把棍拍打吊灯和吊扇，还有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上的，女生则聚在教室后方。
姜湮看到那些女生将口红涂抹在整个黑板报上，那粉笔画的山山水水瞬间面目全非，大部分区域她们画的都像一张红色的网，唯独对待那一个老师人像有所不同，不仅将其眼睛涂成全红，那些女生在她的嘴上打了一个红色大叉。
看着满屋子的学生，姜湮心中涌起一股怪异感，说他们叛逆吧，他们却个个摆着一张厌世阴郁脸，完全不像是喜欢捉弄老师取乐的少年，说他们不叛逆，可恶事他们却一件都没少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叮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姜湮几人都走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坐好，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女老师站上讲台，她上身一件普通的白衬衣，下身一件及膝深色百褶裙，脚踩一双平底小白鞋，个子不高，神情却非同一般的复杂。
姜湮扫了一眼周围，教室里满屋狼藉，讲台上鞋印和散落满桌的粉笔头都仿佛是学生们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出乎意料的是，这名女老师居然没有发火。
她的神色很纠结，姜湮暗暗观察着，似乎有一种很痛苦却强打精神要装作积极快乐的割裂感。
尽管只有姜湮几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女老师面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
“今天我们班上来了几位新同学，大家欢迎……”说着，女老师带头鼓起了掌，整间教室鸦雀无声，她却一点也不尴尬，笑着对姜湮几人说道。
“我代表所有同学欢迎你们！”
看着女老师的强颜欢笑，几人都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女老师眼神却瞬间亮了一下，好像是觉得自己的坚持终于不算徒劳无功。
“我叫韦瑜，负责教你们语文，叫我韦老师就好。”韦瑜将头发挽到耳后，这时脸上才浮现出两分真诚的笑意。
一堂课下来，秦希冲姜湮眨眨眼睛，她觉得这个老师挺好的，就算只有他们几个听也讲的很认真，就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正想着，突然韦瑜朝着姜湮和秦希的方向走来，姜湮微微愣神，韦瑜却俯下身轻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回头给了李逵三人一个稍安的眼神，姜湮和秦希狐疑地跟着韦瑜走到教学楼后的老槐树下，韦瑜有些紧张的四处环顾一圈，突然拉住了姜湮的手腕面露担忧道。
“你们不该到这所学校里来的！趁着他还没有盯上你们，快离开这里？”
秦希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他是谁？”
韦瑜刚好张口解释，突然看着秦希身后的方向面色惨白，姜湮清晰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耳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高跟鞋声。
姜湮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形干瘦高挑的女教师，她一身黑色职业装，包括黑框眼镜、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连头上梳得一丝不苟的丸子头都是用黑色头绳绑的，姜湮心想她肯定很喜欢黑色。
韦瑜像做错事似的垂下头，哆嗦着嘴唇道，“石老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见姜湮两人不认识，韦瑜咬着嘴唇小声道，“这位是你们的英语老师石霁。”
石霁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视线在姜湮、秦希和韦瑜身上转了一圈，僵硬地笑了下语气却暗藏威胁，“我听你们说什么……离开？是要离开哪里呢……”
韦瑜嘴唇发白，额前冷汗直冒，“没有……”
见石霁面色不善，姜湮挡在韦瑜身前，笑着对石霁说。
“石老师，我们刚刚只是在和韦老师讨论她刚刚上课讲的作文，关于离开父母的感想……是吧秦希？”
秦希感觉到姜湮轻轻撞来的胳膊，急忙点头，姜湮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石霁有问题？
石霁冷冷撇了三人一眼，让开了姜湮两人面前的路，“最好是如此！”
“还不快走？”石霁的语气强硬生冷，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韦瑜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向她走去，途径两人中间，韦瑜隐晦的撞了一下姜湮的肩膀，神色复杂的望了两人一眼就去追赶石霁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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