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满肚子疑问,这一点也不像是施彦做事的风格。

  见她踌躇,阿杏赶紧宽慰:“说不定是为您准备了什么惊喜,您别多心了。送信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我替您梳洗梳洗就走。”

  姚沁心神不宁地任由阿杏为她梳妆打扮,她脑海里全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自赵怡宁来到情义镇,她和施彦的之间就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即使她二人将深情化作的利刃,也无法劈开这屏障。

  梁开济的到来,反而使这屏障变得清晰可见。重生之初她以为,只要自己肯努力,这人间的万种艰难,也不过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如今,她却不再这样想了,这世间总有些壁垒即使是她撞破脑袋,也无法以一己之力能抗衡的。

  她的努力,她的尊严,甚至她的生死,在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面前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阿杏打理好一切,便陪着姚沁出了门子。那送信的小斯驾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姚沁看他眼生,心里的那点子刚消下去的疑虑又上来了。

  眼前这人说是小斯,但是依照她前世的经验,定然是假的。这人的眼神太过清醒,甚至骨子里都多了几分不羁和血腥。卂渎妏敩

  看似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实际上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常年浸淫在战场上的人,才有素质。

  “阿杏,让张河备车,我们做自己的车去。”

  “为何呀,姑娘?”阿杏不太明白姚沁突然地转变。

  姚沁也不能明说:“别人驾车我坐不习惯。”

  阿杏当了真,便马上回转去喊张河套车。姚沁静立在门口,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山和层云。

  厚厚的云层,自山顶笼罩着那大青山,在初夏微醺的香气里,看起甚是缠绵绯则。

  看来要落雨了……

  “落雨?什么落雨?”阿杏从院子里走出来,就听见姚沁念叨着落雨了。

  姚沁这才察觉,自己竟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收起恍惚的神情,姚沁随口解释着:“有雨山戴帽,无雨半山腰。这厚厚的云层在山顶上,过不了多久便会落雨了。”

  “原来如此,姑娘,咱们要不要带一把伞?”阿杏想到的是这个。

  姚沁摇了摇头:“不必了,该来的挡不住。”

  阿杏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她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姑娘,随后掀开帘子让姚沁先进车里去了。

  随后转山跑进门房,拿了两大把油纸伞带进了车里。

  “姑娘,既然有雨定是要打伞的。都没有撑伞,怎知道挡不住雨。若真是挡不住了,那就换一把更大的。”

  姚沁被阿杏无心的一句话震动了。她独自沉浸在沉默里,直至马车晃晃悠悠来到衙门的后院。

  姚沁走进院落时,院落里几乎是死一般的宁静。秦芷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见自己进来,她甚至上扬起了嘴角。

  那带着讽刺和暧昧的笑,让姚沁有些迟疑地迈出第一步。

  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姚沁看向领头的那一个,他面白无须,微翘着兰花指,神态严肃极了。

  看模样应该是个太监,姚沁猜测着。这太监应该地位不一般,因为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姚沁步履不停,当她的脚在施彦紧闭的门前落下时,她终于知道了秦芷兰的嘲讽和那太监的严肃来自哪里。

  房屋内犹如畜生发出的春情低吼,一下下震碎了姚沁心脏。她认得那些声音,施彦的……赵怡宁的……

  心痛随着心脏的破碎蔓延开来,剧烈的疼痛后就是窒息。口腔深处,仿佛进入了什么异物。堵塞了呼吸的通道,并且摩擦着舌后根,姚沁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阿杏抱着姚沁一声叠着一声呼喊她的名字,但姚沁什么也听不见。她被一个透明度的罩子罩了起来,除了心脏破碎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关闭自己的心门,她不想知道那两人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是以何种姿势纠缠在一起的。

  她的身体仿佛坠入了冰窟,冰水先是没过她的脚、脚踝、小腹、双手、心脏……她终于跌落进了湖底。

  阿杏怀抱着姚沁,但姚沁昏厥后,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承受姚沁身体的重量。

  她不停地呼喊着:“姑娘!姑娘!”

  就在姚沁的身体带着她将要倒下去时,一双大手将姚沁从她怀里捞起,随后将人打抱了起来。

  “将军?”阿杏嘴巴一哆嗦,赶紧伸手,“将军,不必了,我能扶住我们家姑娘。”

  梁开济嘲讽一笑,柯吉便上前一步将人隔开。阿杏只剩下空着急。

  秦芷兰脸上瞬间结起了冰,她不明白梁开济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人不是东大营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的?

  梁开济注意到她的目光,也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只是那眼神里全是肃穆和阴冷,这让秦芷兰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看来他都知道,今日去东大营也许根本就是个幌子。既然知道这一场算计,却不阻止,那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旁观者,还是共犯?

  即使秦芷兰倾向后者,但也不敢说出来。她心里明白,这件事她胆敢多说一个字,梁开济就能让她一无所有。

  屋内终于云消雨歇,福全抬手示意,那两个小太监便打开一条门缝便进去了。

  福全这才踉踉跄跄地走到梁开济跟前行礼:“老奴见过将军!”

  柯吉忙上前扶住他,梁开济淡然开口欧:“福全公公,您不必多礼。”

  “将军救我啊!”福全忍不住老泪纵横。

  圣上自从接到和安公主的信件,便整日心神不宁。若是赵怡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朝廷上的那些言官、谏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联合奏请将公主送进庙里做姑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圣上信不过其他人,只能临时授命让他前来。他不过晚到了一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这……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公主出事,梁开济和他的母亲和安公主,都是圣上倚重的人,断然不会为难他们。

  可是不能保证不会迁怒于他办事不力啊。

  梁开济叹了一口气:“公公,这事如此蹊跷,你未察觉吗?”

  “蹊跷?”福全冷静下来,前后一琢磨,立马相同其中关键。

  青天白日,在衙门后院的厢房,一个朝廷命官压着尊贵的公主行苟且之事,且毫不避讳。

  这怎么会呢!这么多人在院中,行事两人竟然毫无顾忌、毫无发现!

  他凌厉的眼神一扫,便注意到一旁的秦芷兰和她的丫鬟。却唯独不见在公主身边伺候的书雁。

  书雁那丫头向来稳重,断然不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很明显有人刻意为之,这人是谁呢?

  难不成是公主自己?福全心内百转千回,也想不出个头绪。

  “福全公公,当务之急是将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压死在这个院子里。”梁开济提醒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公公何不等公主醒来问一问究竟。”

  “今日之事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受了她人的教唆,又或者是中了歹人的奸计?”

  福全立马醒悟:“将军说的极是!”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之冲喜夫人要崛起更新,计成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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