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说姜宝林病了,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些隐情。”赵洹沉声道,“别急,一会儿你随我一同去绮竹阁,具体的情况咱们一看便知。”
萧月眠刚点头应下,忽然秦保进门传话道:“皇上,绮竹阁的秋雨姑娘来了,说有急事求见您。”
两人神色一凛,连忙让秋雨进来,秋雨一进门就哭哭啼啼跪下道:“皇上,我们家主子昨晚一夜未归,到现在也没回来。”
“糟了!”萧月眠心头一震。
“主子一夜未归,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去找吗?”察觉此事非同平常,赵洹面带愠色,怒斥道。
秋雨还想辩解,赵洹却无暇听她这些废话,召来秦保上前,“你带几个人,挨个宫去找,一处也不可遗漏,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吗?”
秦保颔首应了,不多时,一具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尸体抬到太和宫门前。
“皇上,奴才在兽阁里找到姜宝林的尸体,发现时已经这样了。”秦保道:“寿康宫的人说,姜宝林误闯兽阁,惊了里面的几条凶犬,所以……”
赵洹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那几条狗呢?你也看到了?”
“奴才看到那几条狗了,确实凶悍异常,姜宝林身上的伤口和那几条狗的牙印也吻合,可见寿康宫的人不是说谎。”
察觉赵洹不悦,秦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而且太医也证言说,姜宝林最近似有疯癫之症,误闯兽阁也有可能。”
这些事实摆在眼前,形成了完美的证据链条,就算猜到姜宝林的死大有玄机,萧月眠也无计可施。
早知道昨晚亲自送她回去就好了,站在赵洹身边,萧月眠顿觉一股恶寒,浑身不住地颤抖,想到昨天还活生生在面前说话的人,今天就暴死于此,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虽然姜宝林的尸体上盖着白布,勉强遮住狰狞的死状,但浓重的血腥味儿却压不住,闻着血腥味儿,她胃里的早饭疯狂翻涌,随后终于到达一个极限,跑到墙角弯下腰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
“月儿,你是不是吓到了?”赵洹追上来,在后面轻拍她的背道:“一会儿我让太医来开几副安神的方子,你先进去休息,我来处理姜宝林的后事。”
太和宫里,太医诊了脉,了然的点点头,转身打开药匣还不及开口,赵洹先问道:“她突然恶心呕吐,是不是受了惊吓所至?”
“非也非也。”太医摇头,放下手中的药匣,恭恭敬敬上前弯腰一拱手,“皇上,萧大人这是……”
他略微迟疑一下,抬头偷瞄赵洹的脸色,见赵洹一副关心模样,这才接着道:“萧大人这是有喜了。”
这下不仅是赵洹和萧月眠,连秦保都愣住了。
秦保此刻十分纠结:按道理他应该跪下说恭喜皇上,再讲点讨彩头的好话,可是萧姑娘还没封妃,这无名无分的,他可怎么称呼呢。
“你确定没错?”赵洹坐在床边,手臂枕在膝上,往前探了探身子,威吓道:“说错了可要掉脑袋的。”
“微臣行医数十年,绝不会看错,萧大人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确是喜脉无疑。”太医道。
“只是此胎月份尚小,不足两月,萧大人又终日操劳,体虚血亏,所以略有不稳之象。”他道:“不过也无妨,只要好生休养按时服药,便可无虞。”
萧月眠从震惊中回过神儿,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想到这副身体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时间竟有种流泪的冲动。
她本就是死而复生的人,命若浮萍般留在世上,原以为无牵无挂,不曾想有幸交结几位好友,兜兜转转又与赵洹重逢,前缘再续,相知相守。如今得知有了他的骨肉,更觉得自己与这人世又多了一份羁绊。
“寡人,要当爹了?”赵洹惊喜之余,大手一挥冲那太医道,“好,寡人今日要重重赏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太医哪敢大言不惭讨赏,赶紧客套一番,连连推脱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皇上您言重了。”
“你既然不愿说,那就按寡人的意思办。”赵洹喜不自胜,赏起人来也格外豪爽,“就赏你黄金百两,珍珠一斛,再加京中大宅一座,良驹五匹。”
太医人都傻了,没想到他随便进宫一瞧,便撞上这样的好运,急忙跪谢圣恩,“微臣叩谢圣上。”
“行了,你再开些安胎的方子便退下吧。”
太医临走前,赵洹又叮嘱他道:“此事虽不算什么秘密,但也切记,不可在宫中肆意张扬,懂了吗?”
他倒不是怕人知道,只是宫中的妃嫔数不胜数,难保哪个动了歪心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些为妙。m.xündüxs.ċöm
回过头,赵洹一指身旁的秦保,吩咐道:“你去送太医出去,之后就不用回来了,懂吗?”
“懂懂懂。”秦保一向有眼力见儿,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秦保不光自己走,还知趣的把太和宫的宫女都赶了出去,殿内只留萧月眠和赵洹两人,一时寂寥无声。
“月儿。”赵洹揽她枕在他肩上,心中的喜悦还未平静,伸手抚摸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道:“我也有孩子了,很快,你我就要成为爹娘了。”
他登基至今五年整,因为不常踏入后宫,所以并无子嗣。今日如此激动,不仅因为这是他和她的孩子,还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孩子,所以格外看重。
“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身体,连遇喜了也不知道。”他温柔的责怪道。
天地良心,不是她不爱惜身体,分明是膳食局太忙了,她整日在寿康宫和灶台间跑来跑去,偶尔吹了风受了凉,月信不准也是常有的事,哪就能想到是遇喜了呢。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她最近总是食欲不振,恶心干呕,那时也只以为是肠胃不适,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萧月眠嗔怪道:“你平时从不提醒我注意身体,这时倒想起来马后炮,难怪宫里人都说母凭子贵,原来说的就是我呀。”
赵洹宠溺地一笑,无奈道:“你总是伶牙俐齿,日后可不能把孩子教的和你一样,否则定要把我气死。”
“看吧,张口闭口都是孩子,一点想不起来我这个当娘的。”她奚落道。
“怎么会呢,”赵洹垂眸望着她,抱着她的力气更紧了些,眉眼间满是笑意,“月儿,我记得你曾说过想当皇后,对吧?”
“我封你做皇后,好不好?”他说。
萧月眠嘴上一点不饶人,道:“当皇后有什么好,和满宫莺莺燕燕分一个夫君,还要在宫人面前故作大度,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我可做不到。”
“无妨,那我就把她们都遣散出宫,只留你一位皇后在身边。”赵洹柔声道,“来日你生下孩子,我便立他为太子。”
“若是我生了个女儿呢?”她笑,故意刁难他。
赵洹勾起嘴角,“那我就立她做皇太女,一样教她治国之道,等她长大了,我就把皇位让给她,然后咱们俩隐居山林,做清闲散人。”
“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哄我,哪有女人做皇帝的。”萧月眠反驳他道。
——“谁说女人不能做皇帝?”
寿康宫里,太后看着贺兰朗的背影,挥袖起身掀翻了桌上茶盏,瓷杯玉盏掉在地上,哗啦啦摔个稀碎。
“哀家屡次给他机会,偏偏他不中用。”她冷哼一声,“拱手送上的皇位他都不要,好,他不要,哀家要!”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更新,第64章 喜脉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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