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离虽未抬头,却嘟囔道:“都没外人了,我才不要下来。”
“好。”李稷的语气极尽宠溺,抱着她落座后,将人置于膝上。
直到此时,苌离仍是泪流满面。抬手为她拭泪的同时,李稷问道:“走的时候没见你掉一滴眼泪,怎么我回来反倒哭上了?”
苌离仍是抱着李稷的脖子不肯放手,“十郎回来却不入城,可见是不想我。”
“就是想最先见你才不入城的。”李稷很有耐心地道:“回去有一堆人等着见我呢,我推都推不掉。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你出城来寻我,在此把你哄好了,我才好回去打发朝臣。”
苌离逐渐止了哭泣,起身攀上李稷,巴巴地问道:“十郎可有想我?”
俯身抵上绾绾的额头问道:“你说呢?”
“可我想让十郎说与我听。”
因为一路疾驰,苌离的发髻已有些许凌乱。李稷抬手抽走她头上仅有的那只玉簪,发髻松散的瞬间,青丝如瀑布飞泻。“我自会让你知晓我有多想你。”
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能将人吞噬的情欲才可互诉衷肠。
“嘘……”李稷紧捂她的嘴,迫使她把即将溢出的媚声吞回去。“这可不是在宫里,外面都是在外日久的男子。你夫君我会不会遭人嫉恨暂且不提,让旁人知晓权倾朝野的司空竟是个尤物也是不好。”
听到如此说,苌离紧咬双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反观李稷却是十分地言行不一,嘴上说着不得放肆,但其所作所为比之往日是毫无收敛。为防有人实在承受不住,他竟将抹胸塞入了某人口中。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于情事上苌离早在李稷的教导之下成为其中老手,只需他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便知他想要的是什么。而苌离不仅能够有求必应,她自身也是乐在其中。
眼下李稷不需要任何取悦,他要的是绾绾完全沉沦于情欲之中,而忘却一切。
事实上苌离的确不记得他们究竟疯狂了多久,她只记得那些不能通过尖叫而释放的痛苦,只有在猛烈挞伐之下才能得以慰藉。
直至李稷再无力折腾之时,苌离才得以解脱,此时的她早已瘫软成泥,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就连封口之物都是李稷帮她取出的。
恰在此时,有人在帐外轻且急促地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两人都听到了,苌离已是累极,扔极力睁眼。
“睡吧,有我呢。”在她腮边落下一吻后,李稷翻身起榻,随手抓起件外裳披在身上,就绕过了屏风。
来人是执失善光,虽然这些年来他的主要精力已经转到了军务之上,很多机密之事李稷已经不交予他去办了,可那些最要紧的事情仍由他来办。
见圣人气息不稳,胸前裸露的肌肤还带着汗珠,执失善光立刻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忙低眉敛目。“陛下,终于寻到一个了。”
“当真?”李稷面露欣喜。
“千真万确。臣已确认无误,的确是您要找的人。”
“甚好。人现在何处?”
“按陛下此前吩咐,正在被送往九成宫的路上。”
思虑片刻后,李稷道:“且不着急送去九成宫,待我亲自看过之后再说。”
言毕,李稷转身回到帐内,为免打扰苌离好眠,自己穿戴妥当后便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半梦半醒间,苌离伸手去探,发觉身畔无人,骤然清醒过来,帐内漆黑一片,看来已经很晚了。想到这里并无婢女,自己在此旁人也不方便入内点灯。苌离并不着急起身,只裹着薄被在榻上蜷缩成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掀起,李稷回来了。
“十郎。”
听到呼唤,李稷急急绕过屏风,摸黑在榻旁点上一盏灯。“醒了?”
“嗯。”裹着薄被钻入李稷怀中。
直到此时,李稷才发现怀中人已是眼泪汪汪。“为何哭了?”
“就是醒来发觉十郎不在,有些难过。”说话间,眼中积蓄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捧起绾绾的小脸,吻去她眼中的泪水。“勿哭,勿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从来不知绾绾竟这样爱哭,李稷极有耐心地柔声哄着。“可是又从梦中惊醒的?”
“不是。就是醒了而已。”
李稷知道,绾绾自那年从邺州回来后,就时常从梦中惊醒。虽然近年来好些,可战场的惨烈终究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这些年来,即便他去临幸妃嫔也会回来与绾绾同眠,以安抚从梦中惊醒的她。
每每想起此事,李稷就心疼不已。“我不在的日子,绾绾是不是未曾好眠过?”
“那倒没有。每日事多,睡觉时已经累极,所以很少做噩梦了。”苌离如实回答。
“果真吗?”李稷十分担心她对自己报喜不报忧。
“真的。”苌离环住李稷脖子,撒娇道:“这种时候本该说日日做噩梦的。如此以来,十郎就会哄我了。”
李稷反问:“你不装可怜,我就不哄你了?”
“那倒没有。”说话间又有泪水从苌离眼中落下。“好好说着话,怎么又哭了?”这一回李稷实在有些不知所措。卂渎妏敩
“十郎以后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好不好?”这么久以来,这是苌离第一次表现出她对李稷十分的依恋。
早知如此,我就该经常出去才是。虽然心中如此想,李稷口中说的却是。“好,我以后无论去往何处都带着你。”
“十郎说话算数吗?”苌离凑到耳边,很小声地问道。
看到绾绾身上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李稷愈发爱怜,将她搂紧了几分。“你若是日日都能如此,我怕是恨不能每日把你拴在身上了才安心呢。”
李稷于隔日正式回到长安,本该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的司空大人却不见踪影,所以此时率百官出迎的是周相。
面对圣人其实早就回来的消息,周鹤龄十分淡定,久别胜新婚的觉悟他还是有的。圣人那里虽然事多,到底也没有火烧屁股的那种,所以也不急于这一两日。
苌离是早些时候,绕道从其他方向回城的,回去之后自然就回宫去了。
待到李稷回宫时,本该率众妃嫔和所有皇子公主相迎的昭献皇后仍是不见人影,如此重任自然落在了贵妃身上。
众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些年来昭献皇后虽不独占圣人,可她根本就不愿与后妃们接触,除了个别同她走得近的几位。其余人等,除非必要她从来不见,阖宫出席的场面她更是能免就免。
可以说昭献皇后在前朝有多称职,那她在后宫就有多不称职,但她在前朝的余威足能镇住整个后宫,更不必说圣人对她一如当初。
一直以来,后宫只需每月初一十五向昭献皇后请安,鉴于早年皇子公主们都还小,最年长的长宁公主每日还要去闺学。故而,到其他皇子公主长大可以来跟嫡母请安的年纪时,也按照后妃每月两次的规矩请安。
李稷知晓此事后又是大发雷霆。自此之后,所有到年纪的皇子公主都要每日去给皇后请安,即便皇后不见,也要在殿外叩首问安,此事无人可以例外。
直至当夜,宫中为圣人接风而举行的家宴之上,皇后依然没有露面。但在李稷的授意之下,阖宫上下都已知晓,他是与皇后独处一日之后才回来的。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拐了状元做皇后更新,久别胜新婚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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