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见李稷逐渐处于下风之后。阿渃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打算随时出手,阿姐撒气固然要紧,但也不能搞出人命来嘛。
就在苌离手中的软剑即将缠上李稷手臂之时,阿渃终于出手了。手中石子直冲苌离握着剑柄的手背而去,伴随苌离手中软剑应声落地的,还有李稷手臂上一道细长的剑痕。
虽然方才跟肃庸说这俩人一定要分出胜负,但其实阿渃很清楚,胜负在其次,重要的是要给阿姐找个退让的理由,毕竟指望圣人让步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阿渃以及受伤的李稷以外,其余人等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苌离自己,即便是怒不可遏,她也并没有真正伤了李稷的打算。根据李稷已经被血迹浸染的衣衫来看,这道剑伤只能是勉强算轻伤。
就在肃庸反应过来即将大呼小叫的时候,阿渃一记手刀直接将他打晕。然后阿渃立刻冲上去,挡在李稷身前道:“阿姐,你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你跟……”
哽了一下后,阿渃才想到一个不会让阿姐发飙的称呼。“你跟白郎君动手,这就不是欺负人嘛。他要真是高手,当初还用你救啊?”
李稷知道方才苌离软剑落地,一定是阿渃干的,原来这小丫头片子如此有心眼。在明面上不得罪她阿姐的情况,暗戳戳地帮了自己。方才自自始至终苌离都没用杀招,所以她说要弄死自己只是气话。如今自己被她所伤,她断不会再跟自己动手了。
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李稷笑着看向苌离,道:“气撒够了吗?没撒够,咱们继续。”
“李稷!你是不是有病?!”在旁人看来这一声不过是呵斥,但对素日性情冷淡的苌离来说,这一句简直就是怒吼,更不用提她还直呼圣人名讳。
在场几人被这一嗓子吼得想要出来圆场,也不会圆了。
倒是李稷不仅异常淡定,还露出很是柔和的浅笑,上前轻轻牵起苌离的手,道:“若是闹够了,我们就回去。”然后吩咐在场几人把兵刃和散落一地的奏折都收拾好,再送些金疮药来就都退下。xündüxs.ċöm
即便知道李稷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眼前场景完全出乎苌离的预料,她还没回过神来,任由李稷牵着她向屋内走去。
苌离从后细细打量起李稷那只受伤的胳膊,问道:“疼吗?”
“你若是心疼的话,我就不疼。你若是不心疼的话,那就要疼了。”李稷道。
“无耻。”苌离暗骂了一句后,还是问了出口,“陛下方才为何不躲?”
“以我对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挨你这一剑也无可厚非吧?”李稷道。
苌离的目光移到了李稷的右手背上那道清晰无比的疤痕,“谁能想到陛下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身上的伤全是因为臣。”
“所以你得个红颜祸水的名头也不算冤枉。”
说话间李稷就带着苌离进了他那间屋子,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李稷就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地问道:“绾绾今日可有想我?”
其实,今日一睁眼苌离就想起了李稷,想起昨夜在他怀里入睡的感觉,念及此她就忍不住想要回抱住李稷。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并且试图挣脱出来。
“我有伤在身,就不能心疼我一下?”
“陛下这是自找的,活该!”虽然嘴上这样说,可苌离到底是放弃了挣扎,任由李稷抱着。
这时李稷抬手捧起苌离的小脸,使她能直视自己的目光。“消气了吗?”
“陛下回宫去,臣这气自然就消了。”在李稷眼中,苌离看到的是浓浓的歉意和怜惜。
“我问的不是此事。那日就算是姑母算计我在先,可终究是我自己没把持住,才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更不必说,事后还被齐王弄得人尽皆知。说到底此事还是因我而起,你是无辜受累的。”
“大长公主的确是冲着您去的,至于齐王殿下,也是臣得罪他在先。陛下不必全拦到自己身上。那日的事情陛下做得不地道是一回事,可臣做过什么自己都记得,并非全是您的错。
至于连累不连累的话,您就更不必说了。打从臣认识您的第一日起,就没从您这滩浑水里出来过。”
李稷蹙眉道:“你这张嘴要不然就硬得要死,要不然就是没好话。”说着就低头将自己的唇重重压了上去。
苌离虽然挣扎不脱魔爪,但还是对李稷一阵捶打。
这时桑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娘子,奴婢送药来了。”
直至李稷自己都有些呼吸不畅,苌离才得以逃脱他的魔爪。
“进来吧。”
看到桑梓送上清水,白帛等一应包扎伤口用的东西,但来人却只有她一个。
苌离有些诧异,“怎么就你一个人,师父呢?”
“叶先生昨夜与何将军喝多了,现在还宿醉未醒呢。”桑梓面不改色地道。
苌离瞬间眯起了眼睛,何晏的酒量如何她不知道,可叶秀的酒量她是知道的,整整一天都快过去了,还宿醉未醒?!
“含英呢?”
“叶娘子说,男女有别,她要避嫌。”
看到李稷一脸促狭的笑容,苌离咬了咬银牙,直接了当地道:“你们是铁了心让我自己来是吗?”
桑梓一脸正色道:“蓉娘说了,您今日的所作所为,若是真的嫁做人妇都够得上七出了,也就郎君能如此惯着您了。就算您如今尚未嫁人,但来者是客,您自幼的家学放在那里,可从来没人教过您该如此待客。她正在跟您大嫂反省,怎么就把您教得这般无法无天了,所以蓉娘也忙着呢。”
苌离没好气地道:“那你这个来送药的打算用什么理由推托掉啊?”
“回娘子的话,奴婢晕血。采薇有着身孕更见不得血腥。”
“你,放下,赶紧走。”苌离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稷最终如愿以偿地让苌离为他包扎了伤口。
即便这种时候苌离只有一肚子的怨气,但面对李稷赤裸着的上身她还是有些口干舌燥。加之李稷一直眨巴着那双桃花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这使得苌离全程面红耳赤。
这一番折腾连晚膳都被耽误了,然后毫无意外的,只有李稷与苌离两人。
到了如此境地,苌离也清楚再想把李稷赶出去怕是很难了,可她绝不能让李稷在这里住得舒坦。
于是苌离看了一眼桌面的菜色,道:“桑梓,我明日要吃鲤鱼。”
如果不是被阿渃打晕的肃庸还未醒,他现在得又晕一次。就算昱朝禁食鲤鱼一事在民间早就是一纸空文,此事李稷也心中有数。但还从未有人当着李氏皇族的面把吃鲤鱼这种话宣之于口,更何况在场几人都知道,这位她不仅敢说,她还真敢当着人家的面吃啊。
此时,除苌离以外所有人都看向了李稷,只看这位天下最尊贵的李姓之人,打算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拐了状元做皇后更新,示弱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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