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你们也太不懂尊老爱幼了,小老儿这身骨头都快被颠散了啊!”
仇药师从马背上滑下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往前方的客栈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小二!三间上房!再置办一桌好菜送到房间里!”
阮长宁毕竟是个女儿家,虽然不至于筋疲力尽,却也累的够呛,“舒璞,我忘了问,老三什么情况了。”
“还在府中禁足,依照目前的消息来看,倒是挺安分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所谓的安分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按照我对老三的了解,这次坑了他这么大一把,他不可能没有动作。”
阮长宁一边跟着仇药师往房间走,一边靠近舒璞压低声音说着,“而且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预感,父皇中蛊的事,十有八九和他脱不了干系。”
舒璞没有回答,只是等阮长宁和仇药师都进了房间,才转过身去仔细检查了门外有没有人偷听,并且关上了门。
明明是小心到有些猥琐的行为,可放在舒璞身上却显得有些风光霁月的味道。
“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殿下,以后下官和臭老头就斗胆唤您一声宁儿了!”
舒璞脸上虽然带着忐忑的神色,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以后自己也可以唤她宁儿了!
“对,小老儿觉得这臭小子说的有道理,以后我们管丫头叫宁儿,这臭小子可以勉为其难的扮成小老儿的儿子,你们两个就扮成小夫妻吧。”
仇药师兴致勃勃的安排着众人的角色,“我们就扮成一家三口去南疆行商如何?”
阮长宁倒是无所谓,横竖都是假的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只是到底看向舒璞的时候,不由的红了脸。
舒璞虽然不满臭老头趁机占自己的便宜,但是想到能和阮长宁夫妻相称,还是赏了仇药师一个赞赏的眼神。
没一会儿,小二就带人端上一桌饭食,这桥来客栈,虽然看上去不大,但菜色还算精致,三个人一边吃一边东拉西扯的聊着天,看上去倒也挺像一家子的。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从他们踏进北桥镇以后,就有一双如蛇般阴冷的眸子一直在盯着他们。
当天夜里三个人各自在房间好好睡了一觉,直到天明倒也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第二日一早在客栈吃过早饭便继续开始赶路,为了缩短时间,阮长宁计划不出北桥镇了,直接穿过镇子往南走,更省时间一点。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阮长宁的马竟在热闹的大街上受了惊,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失去了控制,驮着阮长宁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一时间街上的百姓四散逃离,哭声络绎不绝。
“宁儿!”眼看着阮长宁要被发狂的马儿甩下来,舒璞急忙上去想要帮忙,阮长宁却凌厉的喝到:“别过来!”
只见阮长宁在被甩下马的瞬间,一个转身便紧紧勾住了马脖子,她当机立断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反手狠狠地刺进了马脖子里。
马儿被她这一簪子刺下去,在疼痛传来的瞬间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阮长宁就是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平安的落地。
可还没等阮长宁缓过神来,就见吃痛的马儿突然红了眼睛,狠狠地向前方冲去,而就在马儿不远处的前方,竟然有个断了腿的驼背老乞丐!
那老乞丐像是被吓愣了神站在原地,手里的拐杖都拿不稳,落在地上,按照马儿现在的速度,不过眨眼间就能把老乞丐踩成一滩肉泥!千钧一发的时候,舒璞和阮长宁同时飞奔而去。
舒璞为了掩藏身份并没有佩戴用惯了的绣春刀,而是从怀里掏出匕首,向着马脖子划去,瞬间就割断了马儿的咽喉,腥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撒落在干净的街道上。
而阮长宁也在这个档口,成功的把老乞丐拉至街边。
舒璞看阮长宁脱险,松了一口气,“宁儿,你没事吧!”
阮长宁对着舒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事,只是马死了,我们得耽误点时间去再买一匹马了。对了,仇……公爹呢?”
饶是舒璞反应快,也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阮长宁说的是谁。他也没想到殿下入戏……还挺快……
“臭小子……丫头……你们没事吧!”正在这时候,只见仇药师牵着马从后面追了过来,刚才阮长宁惊了马,发狂的马儿给周边的小商贩造成不少损失,仇药师看着他俩平安以后,就翻回去给受损的小商贩赔了点钱,所以才来的晚了些。
“公爹,我们没事,继续赶路吧!”说着,阮长宁就抬脚准备走,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救下的老乞丐,却突然抓住了阮长宁的手腕。
“恩人呐!谢谢恩人救了我!”
舒璞看着老乞丐用那肮脏的手死死抓着阮长宁的手腕,强忍下一刀剁了他的想法,冷硬的呵斥道:“你干嘛,放手!”
阮长宁也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挣脱。
“恩人呐,谢谢恩人救了我!”那老乞丐不理会舒璞,只是重复着嘴里的话,死死的抓着阮长宁的手腕不放。
“疼……”阮长宁被他抓的有些疼,忍不住喊出声来。
“放手!”舒璞气急了,拿着匕首就要砍过来,正在这个时候,老乞丐忽的一下松了手,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阮长宁,露出一张肮脏苍老的脸。
阮长宁此时才看清楚,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整张脸的皮肤全都裂开了,像是旱灾过后干涸的土地分裂成一块一块的,更为诡异的是那双眼睛,不同于皮肤的肮脏与干裂,那双眼睛极为明亮有神,甚至算的上有些好看,这样的一双眼却长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不得不说有些诡异。
“呵呵……善恶终有报,恶人自有恶人磨!”老乞丐意味深长的看了阮长宁和舒璞一眼,就驮着背,拖着断腿慢悠悠的走了。
“死瘸子瞎说什么呢!”仇药师听不懂老乞丐话里的意思,可听得出那话里的阴阳怪气,正要追上去理论,却被舒璞拦了下来,“别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长宁的脑海里却都是刚才那老乞丐的脸,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样一个驼背瘸腿的老乞丐,可那双眼睛,却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嗯哼……”阮长宁低低呻吟了一声,她这才发现刚才被老乞丐抓住的手腕微微有些发青,从手腕处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仇药师看阮长宁脸色不对,奇怪的用手捏了捏阮长宁的手腕,才说道:“没事,没伤到骨头,可能是他用的劲太大了,有些淤青,抹点药膏就好,不碍事的。”
说着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小蓝布背包里摸出一小瓶药,丢给舒璞,舒璞看仇药师如此上道,再次在心里给仇药师点了赞,便高兴的去给阮长宁抹药。
不得不说仇药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那药膏抹上的瞬间就传来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那种隐隐约约的刺痛感也瞬间消失了。
如今死了一匹马,阮长宁只好先和舒璞骑一匹,到了马行再买一匹。
于是,一身红衣的阮长宁坐在前面控制着缰绳,舒璞坐在阮长宁身后,在去马行的路上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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