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和善的说着,甚至有些激动。
他跟着澜枭凛这么多年,一直盼着他能成个家。
陶桑晚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心酸。
原来澜枭凛早就在等着她来吗?
许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老管家轻声说道:“姑娘别想太多,您保重身子,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回来的。”
陶桑晚扯出一个笑来点了点头:“对,他一定会回来的。”
老管家退了下去,陶桑晚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三个孩子的身上。
今安正在和禹舟展示着自己的手镯,禹舒坐在秋千上冲她笑。
陶桑晚对他回了个笑容,然后起身走到了院外。
“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月明一直等在院外的,就是怕陶桑晚有需要找不到他。
“这两日府上应当不会太平,我身边不用放太多的人,多注意孩子们的安全就是。”
月明一怔,随即说道:“王爷留下的人不少,保证您和小世子小郡主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您……”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陶桑晚神色有些冷,月明没敢再说什么,按照吩咐去做了。
陶桑晚望着眼前熟悉的府邸缓缓的低下了头:“澜枭凛,你放心,我会尽可能的保护好你的东西。”
傍晚时分在陪着三个孩子吃饭。
第一天到摄政王几个孩子有些不习惯。
“娘亲,我们吃完饭回去吗?”今安问道。
陶桑晚拿起帕子给小家伙擦了擦嘴角的饭粒柔声说道:“不,我们不回去了,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住在这里?”
禹舟惊讶的瞪着眼睛。
“我们以后要住在王府吗?”
“对啊,这里也是你们的家,所以以后我们都要住在这里的。”陶桑晚解释着。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自己多出来个家有些茫然。
今安索性扔掉了手上的勺子跑到了陶桑晚身边:“娘亲娘亲,是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要搬来吗?”
在小家伙的眼里有亲人的地方是家。
陶桑晚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不来,他们住在陶府。
“哦,那我知道了,就王上舅舅要搬来了吧。”禹舟眨巴着眼睛。
陶桑晚又是一笑。
“这里是王府,哪里是旁人说搬来就搬来的,以后啊,你们和娘亲还有爹爹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也是家。”
这还是两个小家伙第一次从娘亲嘴里听到爹爹二字,立马激动的扑到了她怀里。
“爹爹,爹爹在哪儿?”
“是啊娘亲,爹爹在哪儿?”
两个小家伙的问话让陶桑晚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但怕影响到孩子们,所以还是压下了情绪:“爹爹出远门了,要过些天才能回来,所以你们乖乖的跟娘亲在这儿等爹爹好不好?”
虽然不能立马见不到爹爹两个小家伙有些失望,但自己娘亲的话他们还是可以听懂的。
禹舒坐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和娘亲一言不发,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明亲王府。
澜月华的哭哭啼啼的跟自己爹娘说着自己这些日子在大牢里受的罪。
明亲王妃看的是一脸心疼。
“好孩子,你受苦了。”
“爹,娘,女儿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澜月华说的哭的更伤心了。
明亲王虽然知道这件事儿是女儿的错,可此时看着憔悴消瘦的女儿也是什么责怪都没有人,满满的都是心疼。
“回来就好,如今好好在家养着,让你娘好好给你补补。”
“不行。”
澜月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满脸的气愤。
“这件事儿都怪那个陶桑晚,我说什么都要找她算账的。”
她还是将此事的错全都怪在了陶桑晚的头上,觉得是她害了自己。
明亲王皱起了眉头:“你这丫头,吃这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吗?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先前就是因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入了狱,这次好不容易才能得了机会回来,再不敢去惹麻烦了。
“之前那是因为有皇叔给她撑腰,但是我都知道了,皇叔这次出了事儿,否则,否则我也回不来了,如今没有给她撑腰的人,我如何还不能出口气了。”
澜月华恨恨的说着,仿佛陶桑晚在她眼前她就能把人给撕碎一般。
“你这丫头怎么……”
“哎呀王爷,月华刚刚受了大罪心里必然是有怨气的,她愿意如何就由着她吧,万一这憋在心里再憋出病来。”
明亲王妃现在满心只有自己闺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你就惯着她吧,如今这摄政王虽然是下落不明,可究竟如何咱们谁也不知道,你们这般不安分哪里能成。”
明亲王虽然为人势力了些。
但在这些事情上还是看的清楚的。
澜枭凛虽然人没有消息,但也不代表就真的死了,万一哪天突然回来来个秋后算账可就是大麻烦。
“这件事儿也没有王爷想的那般严重,你想想,若是皇上真的想让他回来,咱们月华哪里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要我看,这事儿八成是成了定局。”
明亲王妃不以为然。
她觉得自家女儿能被放回来,还是皇上的授意,这说明皇上就没打算让澜枭凛回来,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明亲王哼了一声:“你别想当然,圣意难测,依我看啊,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你们还是安分些的好。”
说完他甩袖离开,留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娘,您看看爹,他到了现在还不向着我。”澜月华对自己父亲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很不理解。
“好了,好了,你爹就是那么个性子,不过他说的也对,你这刚刚回来,还是好生在家休养才是。”
明亲王妃安抚着女儿。
“对了,娘,听说陶桑晚搬到摄政王府去了?”
“嗯,是的,听说是和家里吵了一架搬过去的。”
“哼,从前觉得这个陶桑晚是个聪明的,如今却没想到这般蠢笨,摄政王府如日中天的时候她不巴结,这会儿倒是上赶着了。”
澜月华满是对陶桑晚的看不上。
“那丫头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否则也不可能还没有成婚就先把孩子生下了。”明亲王妃心里对陶桑晚是鄙夷的。
“哎,娘,那你说现在摄政王不在府内,陶桑晚住在摄政王府,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不是嘛,如外头议论什么的都有。”
澜月华听着明亲王妃的话心里打起了主意。
陶桑晚搬到王府两日,外头漫天流言,但也基本上是证实了陶桑晚孩子的身份。
朝中原本忧心摄政王回不来的一众朝臣也开始有了其他的想法。
而接连两日,陶府没有来过一个人去看过陶桑晚,这让外头的人不由得怀疑陶桑晚是不是和陶家决裂了,陶家是不是在这个关头弃了摄政王这边。
而陶桑晚却是完全不在意外头的流言和议论声,安安稳稳的带着孩子在王府住着。
王府里的下人也都将她当成了正儿八经的女主人。
“小姐,皇上来了。”
阿七走进门轻声说道。
陶桑晚抬了抬眼皮,并不显得意外,她将手里的点心递给了一旁的阿倩,自己则起身出去了。
陶桑晚进来的时候澜天霂还在打量屋子里的陈设。
到处干干净净,见不到一点儿灰尘,下人井然有序,还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家里没了主子。
“臣女见过皇上。”
“起来吧。”澜天霂的语气有些冷,看起来并不高兴。
陶桑晚起身立在了一旁,澜天霂则仔细的打量着她。
“不知桑晚这是何意?”
“皇上请明示,臣女不知皇上问的是什么。”恭敬客气的语气。m.xündüxs.ċöm
“据朕所知,桑晚和皇叔可是并未定下亲事,你是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摄政王府总该有个理由吧。”
澜天霂也懒得再客套,直接点名了来意。
“皇上,臣女和王爷虽然还未定下亲事,可这孩子的的确确是王爷的,王爷在京城时就不止一次的提过希望孩子搬到摄政王府来,如今臣女这也算是全了王爷的心愿。”
应付的话陶桑晚是早就想好的。
反正这孩子的事情当日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基本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桑晚倒是很会为皇叔着想。”澜天霂阴沉着脸看着陶桑晚。
陶桑晚面无表情,有些像那些年装作陶桑绪的样子:“皇上过奖了,如今王爷下落不明,这几个孩子也算是身份特殊,让他们住到王府里来也能为王爷祈福,盼着王爷平安。”
滴水不漏的回答,基本上是让澜天霂挑不出一点错。
作为孩子为父亲祈福再正常不过。
纵然他是皇上也是无权干涉的。
“朕倒不是拦着什么,主要你如今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这王府中,和家里人又闹成这般,朕不大放心。”澜天霂忽然就转了态度,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
“多谢皇上挂怀,摄政王府旁的不说,安全是没问题的,再说了,皇上您也记挂着王爷的安危,自然会多加庇佑,至于陶府……”
陶桑晚神色中带了一丝苦涩。
“是臣女不孝了,可这样的关头,臣女也顾不得其他,待他日王爷安然归来臣女自然会归家磕头请罪,求得父母原谅。”
澜天霂本是来施加压力,看陶桑晚能否知难而退。
可谁成想陶桑晚一早便料到了这些,回答的问题非但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让他无法深说。
说不好传出去便成了他忌惮皇室血脉。
而且陶桑晚三言两语还给他带了一顶高高的帽子。
要他庇佑几个孩子。
那这要是一旦出点什么事儿,别人一提便是他这个当皇上的没有尽心尽力了。
真是好心机,好谋算。
“桑晚倒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过人啊。”澜天霂的眼神阴沉沉的,看的人发毛。
可陶桑晚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
“皇上谬赞,臣女当不起。”
澜天霂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他站起身打算朝外走去。
路过陶桑晚身边时他忽然抬起手拍了拍陶桑晚的肩膀。
陶桑晚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可澜天霂却用了内力死死的压着陶桑晚的身子,陶桑晚只好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既然你要住在摄政王府那便好好的住着,若是搬走,朕唯你是问。”
陶桑晚心里一沉,没有回答。
澜天霂笑了一声已经大步离开了屋内。
陶桑晚缓缓的抬起头,眸光深邃。
“小姐,可否加强府中的戒备?”
月明知道澜天霂来者不善,他说的话他也是听得懂的,担心他会对陶桑晚动手。
“不必,非但不必加强,反而要放松。”
“放松?”
月明诧异的看向陶桑晚,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陶桑晚勾起唇角笑了笑:“明面放松,暗中收紧,他若是想要做什么我们自然是拦不住的,既然拦不住,那不如给他这个机会。”
月明立马反应了过来:“属下明白了。”
他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
陶桑晚仍旧还站在屋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他心里却多了一丝对陶桑晚的钦佩。
不愧是自家王爷喜欢的姑娘,当真是聪明。
本以为这送走澜天霂就完了,谁知道没过片刻,府中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多日不见,澜小姐何时从那大牢里出来了?”
陶桑晚面对澜月华可是没得好脸色。
若不是当日急着找孩子,澜枭凛必然当时就处置了她,哪里还能让她有重出大牢的机会。
澜月华的脸瞬间红了。
“陶小姐,月华今日是特地来道歉的,你说话不必如此夹枪带棒的吧。”
口中说着是道歉,语气却是半点儿也不客气。
“道歉就不必了,我同澜小姐也无话可说,再说了,澜小姐犯下的大错也不是道个歉就能揭过去的吧。”陶桑晚冷冷的看着她。
“你……你别得寸进尺。”澜月华气得不行。
没想到陶桑晚竟是个半点儿都不给面子的。
“我得寸进尺?”
陶桑晚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干笑了两声。
“澜小姐当日拐带我的孩子,事后非但不思悔改,还想将错处推给他人这不错吧,我虽不知澜小姐是如何神通广大出了那大牢的,但是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必我多说了吧。”
陶桑晚的句句话都直戳澜月华的心窝子,让她原本计划好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陶桑晚,你还有脸教训我,你和皇叔既未成婚也未定亲,这么上赶着住到人家的府邸,还带着你的野孩子,还真是给你爹娘争光。”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这明亲王府何时管的这般宽了,连摄政王住什么人都要管,再说了,我与王爷是否成婚,是否定亲,这和澜小姐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这京城谁家有喜事都要专程去明亲王府报备一下?”
陶桑晚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就差直接说澜月华太多事,和那市井村妇没有差别了。
要知道大家闺秀最忌讳就是多事。
正经人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中,不问外头的事的。
“陶桑晚,你胡说什么呢。”澜月华气急败坏的指着陶桑晚。
陶桑晚冷冷的看着她:“我说错了吗?这话不是澜小姐先说的吗?再说了,澜小姐,我住在这上车王府便是皇上都是知道的,你这样的言论传出去,到底是在藐视皇上,还是在藐视摄政王呢?”
陶桑晚的话说的澜月华瞬间变了脸色。
无论藐视摄政王还是藐视皇上这可都是大罪,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陶桑晚,你别想随意给我加什么罪责,我,我可不怕你。”澜月华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
“好啊,你要是觉得我再给你强加罪责,那咱们就去皇上面前请他评评理,来人,备车。”
陶桑晚说着竟真的要出门去。
澜月华连忙站了起来:“你不要想着什么事儿都能吓唬,我可不怕你,我,我今日还有事,懒得跟你计较。”
说完急匆匆的带着丫鬟走了。
那么模样仿佛再晚一步就要被陶桑晚抓到皇上面前去了。
月明站在一旁眉头紧皱:“陶小姐需要属下去教训一下吗?”
自家王爷不在,就敢上门欺负未来王妃,真是不把他们摄政王府放在眼里。
“别去了,这个澜月华原本是被你们王爷关在大牢里的,如能被放出来想必是那位的手笔,为的也就是给我添堵,所以你们这一去反而是给你们家王爷惹麻烦,不用管她。”
澜月华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从大牢里出来。
她可不觉得澜天霂有时间去管澜月华。
“那她若是再来属下就不让她进来了。”月明说道。
“无妨,她若再来依旧好吃好喝的备着,她说什么就让她说,无需理会。”陶桑晚满不在乎。
一个澜月华而已,她可不会怕了她。
再说了,总要顺了那个人的意才是。
澜月华从摄王府出来可是好好的将陶桑晚骂了一遍。
“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还有脸说本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姐,王爷特意叮嘱过让您不要和陶小姐正面……”
“你知道什么。”
澜月华恶狠狠的看着身边说话的丫鬟。
从上次出了事之后她身边的丫鬟基本上全被处置了,如今跟在她身边都是明亲王妃新安排的。
小丫鬟胆子小,被她一凶立马不敢说话了。
澜月华着摄政王府的大门口冷哼了一声。
“如今她陶桑晚和陶家闹翻了,澜枭凛又不在,正是我报仇的好时候。”
她觉得陶桑晚如今是没有靠山的,可以任由她欺负。
“走,先回去,本小姐还不信拿她没有办法。”
宫中。
“如何?”澜天霂正靠在软榻上休息,见暗卫进来便问了一句。
“如皇上您所料,澜小姐的确去了摄政王府,不过是气冲冲的出来的,想来是没占到便宜。”暗卫说道。
澜天霂笑了笑:“就她那点本事,想在陶桑晚手底下占便宜真是做梦。”
他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暗卫身边。
“这是摄政王府的守卫布防图,想办法送到澜月华手中。”
“是。”
澜天霂靠在软榻上神色悠闲。
他不能做的事总有人能替他做。
驿馆。
萧惊世正和宋焱在屋里议事。
自从陶桑晚搬出陶府之后他便也搬到了驿馆内。
宋焱这些日子一直在南城寻找澜枭凛的下落,今日才赶来。
“还是没有澜枭凛的下落吗?”
这是萧惊世目前比较担心的事儿。
“暂时还是没有,那一片基本上已经搜了许多遍了,都没有摄政王的下落。”
萧惊世皱起了眉头:“奇了怪了,好好的一个人,难不成能人间蒸发了,就算死也该留个尸体吧。”
那日他有仔细的检查过现场。
除了澜枭凛衣服上的一些碎片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
“摄政王府的人还在找,已经扩大了搜寻范围,不过,看起来希望不大。”
宋焱的神色也有些沉重。
他替萧惊世在大夏这么多年,对澜枭凛的事情还算是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为大夏百姓做的事情。
所以这样一个人在他看来是英雄,他并不相信他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你在现场可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萧惊世让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澜枭凛做一件事儿没有十足把握完全是不会动手的。
可听陶桑晚说来,那天的引线是他点燃的。
既然没有把握脱身,他为什么要点燃引线呢?
就为了和澜天霂的那些个狗腿子同归于尽?
那他是不信的。
澜枭凛可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摄政王府的人先搜的,就算有什么线索或疑点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我们的人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听着宋焱的话萧惊世陷入了沉思。
“不过王上,大夏皇帝近来派了许多人暗中盯着摄政王府的人,看起来动机不纯。”
“这是必然的,澜天霂一直想独自揽权,澜枭凛的存在是他的一大阻碍,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给咱们的人传个话,一旦发生变故,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摄政王府的人。”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暴君当朝暴怒,太傅却突然孕吐了更新,第288章:王爷他一定会回来的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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