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当今圣上身子欠安,将手中的权力慢慢移交太子。
朝堂一派祥和之色。
然,康王婚后,南边多发涝灾,大量乞丐涌入上京城。太子被派往南边赈灾。
七月十二,百姓中流传康王常与江湖人士为伍,最爱劫富济贫,开粮赈灾。
城外山中山匪频发,康王携江湖友人力砍山匪首级,保来往百姓平安。
七月十六,丞相家大姑娘哭求欲嫁与康王为妾。一台软轿送入康王府后,丞相对外宣布与大姑娘断绝父女关系。
七月二九,南边有消息传来。涝灾未止,瘟疫爆发。
八月。
百姓们怨声载道,称太子聂征非贤德,引得上天怪罪,请求皇上改立太子。
当今圣上子嗣缘浅,虽仅有二子,但身子康健,并未有大灾大病。前段时间,有朝臣纷纷提出告老还乡,他便知不对。奈何迟景墨嘴严得跟蚌壳一般,他撬不出话,还得陪着迟景墨胡作非为,将远在外头的顾衍急诏回来成亲。
如今形式,他若是再看不清,便枉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原来他这二子看着无欲无求,竟早早就想着他身下的皇位了。之前离职的朝臣们,谁不说二皇子一声好。
“咳咳”
“圣上,当心身子。”身旁小太监递上茶水。
圣上抿了一口茶,挥手让其退下。
难怪那木头得知他病后,让他私下召信得过的御医再检查一番身子。座上的人颓在皇椅中,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上京城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下。然,朝臣们均有预感,天要大变。xündüxs.ċöm
城外营寨。
秦易未得通报,大步迈进营帐中。
“将军,康王来信。”
迟景墨接过信纸,扫了一眼,便在烛火下点燃。
“太子如何?”
“将军,那支杂牌军真没话说,队中竟然还有名医,太子那边您就尽管放心吧。”
“圣上呢?”
“让人保护着呢。”
“府中……”
秦易悄悄抬眼,将军脸上尽是疲色。
迟景墨:“嗯?”
秦易赶紧答道:“康王还未发现不对,府中一切都好。”
“南边瘟疫之事……”
“不敢让府中那人知道。”
迟景墨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戏该落幕了。”
……
改立太子的呼声震震,当今圣上却不为所动。
这日大朝会。
姚大海正要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前,见迟将军突然走出一步,声音瞬间卡在喉中。
迟景墨:“皇上,臣有奏。”
上位之人摆摆手。
姚大海上前将迟景墨手中奏折接过。
“皇上,如今太子往南边赈灾,涝灾不仅未平,又有瘟疫爆发。百姓们对太子怨声载道,不如暂时免去太子……”
“胡闹!”
奏章飞下来时,迟景墨已然跪在地上。
却又有官员不顾盛怒的天子站出来道:“求圣上改立太子,以止天怒!”
“求圣上改立太子,以止天怒!”
下面官员跪了一地,庆帝只觉额角的神经突突直跳,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姚大海声音凄厉。
迟景墨扫过急匆匆扶着庆帝离开的脚步,克制着并未抬头。他没想到,之前解决了那么多康王一党,这才不过两月,康王又招揽了这么多的人。
庆帝气急攻心,需静养。太子不在,朝会只得由康王负责。
聂弘再一次站在上位时,扫过身旁金黄的龙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再过不久,这位子,马上就是他的了。
反对康王的人陆陆续续因病告假。
迟景墨看着手中名单,头疼得很。
秦易上前一步,“将军,有些老顽固不听话得很,需得有人看着。即便多了那支杂牌军,咱们人也是不够用的。再说了,那杂牌军还不能在康王面前暴露。”
“咱们还有多少人?”
“我们还有近五千人,那支军队京中只有近千人。”
“不够。”
秦易愣然,“将军,难道康王还有……”
“你以为他为东边那位王爷庆生是庆着玩的吗?那位王爷之前也是位将军,即便现在退隐了,仍然有足够的威信可随意调遣部下。”
“将军……”秦易面上焦急,那位可是这几日就打算逼宫了,他们去哪找那么多将士。
“这边你负责,我离开一趟。”
八月十五,灯会。
南方瘟疫虽然严重,但未涉及到上京城人士,整个灯会依然热闹非凡。
宫中因庆帝身子并未痊愈,且南方灾难不断,往常的宫宴一切从简。
迟景墨将杯中酒浸湿袖中帕子,假意一饮而尽。
果然,宴会进行到一半,朝臣们便陆陆续续晕倒在了桌上。
迟景墨借着解手溜走,打晕了跟着自己的小太监,吹响了一声口哨。
眼前晃过一阵光影,
迟景墨手中石子打在田静手腕上,正巧打落了匕首。
田静惊慌失措环顾一圈,见并无他人,脸色铁青着离开。
看来,上一世在宫中帮康王接应的就是这个田静了。
迟景墨扫了眼差点被杀的那个人,正是新上任的驸马——曹承。
以曹承的性格,看样子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田静。
今日宫宴,顾衍一直跟在康王身旁。
眼见着康王带着人上庆帝的寝宫逼宫。顾衍脚步一拐,来到了宴厅。
这可是杀掉迟景墨的大好机会。只要杀掉他,宁宁一定会对他改观的,再也不会有个迟景墨将他两分开了。
然而寻遍一圈,他都没有找到迟景墨的身影。
顾衍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正要敢去通知康王,后脖子突然一痛,昏迷前,他正好看到秦易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模样。
完了,一切都完了。
庆帝被姚大海扶起身,他靠着床榻,看着闯进来的聂弘,脸色平静。
“你来了。”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您身子可好?”
聂弘即便是逼宫,脸上依旧能摆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难怪那么多年,庆帝从未发现他那张嬉皮笑脸下的野心。
“我以为,你不喜这位子。”庆帝两鬓已有白发,连朕都不说了。
“父皇,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有谁会不喜欢呢。”聂弘坐在属下搬来的椅子上,俯视着床上的父皇。
外头传来金戈声,聂弘并未在意。
在这皇宫中,总有那么几位愚忠的人。例如庆帝身旁的姚大海。
姚大海跟了皇上多年,什么没有见过。他并未慌张,仍自去泡了茶,递给了床榻上的庆帝。
庆帝:“你就没有想过今日会败?”
“父皇,您应当听过先皇夺位时出现的那支军队吧。现在,他可是在儿臣的手下。”有人从聂弘身后站了出来。
庆帝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自己从未看清过他。原以为放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便是对他好。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需要他给予的自由。
聂弘不愿再与庆帝多说,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圣旨,站起身递到庆帝身前,“父皇,只要您盖了章,儿臣定会保您和大哥后半生无忧。”
“孽障!”庆帝挥落圣旨,“即便这位子不是你大哥的,也不会是你的。”
“哦?难道父皇在外还有儿臣不知道的私生子?”聂弘将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姚大海,“玉玺在哪?”
“康王您在说什么?老奴不知。”
聂弘用圣旨的一端敲了敲姚大海的脸,“当真是父皇脚下的一条好狗。”
“来人,搜!给本王把玉玺搜出来!”
话落,身后的人却没有动静。聂弘愤怒转身,却见一把刀不知何时架在了自己的颈边。
迟景墨持刀而立,站在他身后。
聂弘脸上闪过惊讶,却并不害怕,“迟将军,您的夫人可还在本王手上。”
“康王说笑了。夫人一直都呆在将军府,并未出门。”
聂弘猛地看向一旁的侍卫。他这才反应过来。从他以为抓到陆轻聍那一日,他便一直在迟景墨的瓮中。
“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说服他们的?”
“说服?”秦易拉着顾衍进来,“将军根本不需要说服。因为将军就是……”
迟景墨:“秦易。”
秦易扫过床榻上的庆帝,闭紧了嘴,差点说漏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聂弘已经从秦易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迟景墨的身份。
“迟……迟景墨。原来是你,你才是他们的少主。难怪他们会听你的话。看来那日送到本王府上的,应该是个替身吧。”
明黄圣旨掉落在地,聂弘猛地往前划过锋利的刀刃。
迟景墨后退不急,聂弘脖子上已经有血喷出。
“弘儿……”
聂弘捂着脖子转向庆帝,“成王败寇,既然已经输了,本王也要输得体面。”
顾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视线被飞溅而出的鲜血染红,再次晕了过去。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为夫君广纳妾更新,第 76 章 第 76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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