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都要说书奈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而是靠美貌的话，估计那些人都真该换双眼睛，再换个脑子了。
——原来书奈从一个下堂妇拼到这样的位置靠的不是脸，而是实力啊。
乔思月的心里平和了一些。
要是让书奈猜到乔思月心里的想法她一定大呼乔思月的想法是错的。
事实上，要不是当年在面试纪准助理的时候顶着的是这样的一张脸，怕是她当时连初试都过不了。
“喝点水吗？”书奈看她一直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声。
她只喜欢喝热水，办公室里就没有攒饮料和矿泉水，拧开递给乔思月的也是下午那会儿赵南送过来的那些。
书奈注意到乔思月抱着姜月月的胳膊一直在打抖，于是拿着水走近，把水递给乔思月之后，动作自然的抱过小女孩儿。
姜月月原本下意识的想往乔思月怀里钻，但是同样也感受了妈妈一直在抖动的胳膊——
乔思月工作太苦太累了，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一身的小病小伤，平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一旦用力过猛或者是一直用力就会体现出来。
尤其还是在生了姜月月之后，婆婆不肯照顾，姜泽又不着调的不顾家，她当年没养好月子，毛病落得更深。
乔思月打开矿泉水喝的时候，胳膊抖得更厉害，险些没把水晃出去。
书奈见状，又递给她一支吸管。
递过去之后也没吭声，没有嘲笑乔思月现在的糗态。
——算起来，要是没有乔思月当年抢走姜泽，现在过这种日子的人就是她书奈。
所以，即便书奈不会很同情她，也同样不会庆幸她得这种肌肉劳损。
“咕噜……咕噜……”
姜月月肚子朦朦胧胧的叫起来。
她的一下子小脸通红，装得再傲娇也是害羞的一路烧红到了耳垂。
书奈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笑，带着她去办公桌上的那堆零食里那东西吃。
一不小心把办公桌上写了字儿的a4纸碰掉在了地上，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风一吹，直接落在了乔思月脚下。
乔思月弯腰去捡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上边儿写的字儿。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只调查而已，就算是正常人看到了也不会猜到她查的是什么。
当然，这个正常人是不包括厉之衍在内的。
乔思月捡起来之后看到了纸片上的内容，不禁愣了愣。
愣过之后，脸色一瞬之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只是因为她脸色本来就算不上好看，这才不是很明显。
乔思月停顿了好久，她抬头看向书奈看去：“你找这个医院干什么？”
“……”书奈轻轻挑了眉头，不答反问，“怎么，你认识这家医院?”
——何止是认识，她曾经在这里工作了多少年?只不过后来被这家私立医院的高层点名剔除了云城爱心医院。
除了这一点儿之外，乔思月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这些还是了如指掌。
“我以前在这里工作。”乔思月攥紧了手指，布满茧子的指腹再度摸索起来，手心刺辣辣的疼，“还有你……”
“我？”书奈着实还没反应过，“我什么？”
“……”乔思月低下头，用碎发和这个动作掩饰住心中的心虚，和恐惧到直接要跳出来的心脏，“当年你在这家医院地阿诞生了……死婴。”
乔思月的心虚在说到“死婴”两个字的时候。就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当年书奈的孩子接生过之后是由她抱走的，而发现那孩子并不是个死婴的也是她。
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能勾搭得上姜泽，狠心把书奈的孩子“认做”是死婴的还是她……
然而她处处机关算尽，最后什么都没捞着，反观书奈，因祸得福——
这样的想法在乔思月脑海中过了一遍，她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攥紧了手指把这件事情再度掩饰下来。
书奈听到乔思月的话足足一愣，抿了抿唇，想到她生下的那个小孩儿，心里就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垂下眸子，摘掉没有度数的粗笨眼镜，揉了揉鼻梁，语气似乎是幽怨，似乎又是感慨，声音很低：“……这样啊。”
乔思月因她这一声回神。
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把书奈当成她的敌人了——
不管书奈对她的态度怎么样，就凭书奈这么耐心自信的呵护照顾姜月月，她作为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就不可能再对书奈拉下脸来。
她是后悔了。
乔思月想把当年那孩子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书奈，可是一来，她已经没有胆子复述当年的事情——那可是已经造成了故意杀人罪!
二来，当时那种情况，连绵的雨季，潮湿肮脏的角落，还有刚出生的羸弱的差点儿去世婴儿……
这种情况下，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
乔思月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多年之后后知后觉的悔恨和间接杀死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的恐惧迟到的，像是浪潮涌上心头，重重的拍打着心防，让她情绪几近崩溃。
乔思心中已经满是愧疚和恐惧，她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矿泉水瓶被捏的“咔哒咔哒直响，她压低了声音，声线又低又哑的说道：“……书奈，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我请你吃饭吧。”
简单的一句话，她甚至喘了好久口气才得以说完。
“不用……”
“——好哦!我要吃火锅!”
书奈拒绝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到姜月月欣喜开心的声音。
到底还是小孩儿呢。
书奈思索了一下，也就没再拒绝，而是坦然点了点头：“好啊，那就吃火锅吧。”
最终还是书奈开车载着她们母女俩来的。
地点就安排在附近的一家主打服务的火锅店里。
正是饭点儿，店面门口停了不少的车，店里也拍了不少的人在等号。
要是真的在这儿等号，怕是最少都得等到晚上八点多才能吃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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