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太子一党与九千岁水火不容,相互之间盯的特别紧,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甩锅给对方,于楚皇而言,自然是乐见其成。
两年前,双方还只是私下争斗互相挖坑,如今却已经搬到明面上,这一次刑部更是先声夺人,率先将此事栽到九千岁楼君卿的头上。
现如今太子得民心顺民意,拥护者只多不少,而九千岁楼君喜怒无常,乖张暴戾,本就是人憎狗厌,做出这种事情,不足为奇。
今日朝堂百官议论此事,无非就想利用前户部尚书一事令楼君卿失宠,退而其次也要引起陛下对楼君卿的疑心。
令人百官不解的是,向来容易被他人想法左右的陛下竟然对九千岁信任如斯,没有半点动摇。
楚皇眉头微蹙,面对座下百官像菜市场百姓一样讨价还价的行为,只觉得无趣烦躁。
“诸位爱卿,前户部尚书一事朕说的很清楚,刑部若是认为此事乃东厂所为,便将证据呈送到朕这里来!”
楚皇话音一落,刑部尚书便往左一步站出来,他轻扫了眼楚皇之下,坐在蟒椅上懒洋洋且目中无人的楼君卿,脸皮子倏地抽紧。
朝堂百官,其中不乏两朝老臣,便是岁数比楼君卿年长三倍的也有数人,可能够坐着上朝的除了楚皇,便只有他楼君卿。
此人一日不除,楚国便会一日掌控在这阉人手中!
“陛下,前户部尚书从东厂移交至天牢不超过三日便在牢中遭人暗杀,仵作验尸发现暗杀之人与前户部尚书交过手,从尸体上的痕迹分析,杀手所用的武功招式,乃是东厂的分筋错骨手!”
刑部尚书慷慨激昂,所言之语听的楼君卿翻白眼,他换了只手托脸,指尖逗弄着怀中沐逸的耳朵尖。
熟睡中的沐逸抖了抖耳朵尖,只觉得好似被什么咬了一口,麻麻酥酥。
刑部尚书说完,得意洋洋的把他看着,好似已然胜券在握。
楼君卿挑眉,只觉得太子一党脑子这是有病,分筋错骨手又不是什么独门秘籍,就只许东厂的人会?
再者,若真是他所为,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更何况便是他杀了又如何,虽说是前户部尚书,如今也不过只是一阶下囚罢了。
在某人持续不断地骚扰下,沐逸不甚烦恼睁开眼睛,剔透的深蓝色大眼困倦极了,双眼放空的看着台下百官。
过了好一会儿,沐逸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她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楚皇与百官。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东厂吗?
迷离恍惚带着三分睡意的大眼渐渐浮现一抹不耐烦,几次三番避无可避,她心里蓦然窜一股火花。
楼君卿这厮闲的蛋疼么?一直摸自己耳朵干啥。
沐逸偏头躲开,浑身不自在。
“刑部尚书……”
听他忽然出声,沐逸下意识集中精神听,满脸不耐的用爪子按住某只骚扰自己的手。
楼君卿微抬睫羽睨着台下站着的老匹夫,手下与沐逸斗智斗勇,发现自己摸不到耳朵尖,便一巴掌按在她的肚皮上揉来揉去,漫不经心的道:“你说这话不觉得没脸没皮么。”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九千岁楼君卿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说刑部尚书不要脸。
沐逸瞠目结舌:……勇者,我等佩服!
不过……
四仰八叉被迫露出柔软肚皮的沐逸垂眸瞅着那肆虐的手掌,心里莫名有点微妙。如果自己是人身,这厮等同于在她胸……口摸来摸去。
四舍五入,不就等同于……耍流.氓么!
想到这里,沐逸抬起自己一张毛脸,却见他睫羽低垂魅眸幽幽,精致薄唇上翘勾勒出一抹阴魅而嘲讽的笑。
龙椅上坐着的楚皇接过宋公公递来的茶盏,微苦的茶水刚刚入喉,便让这话呛得咳嗽数声。
楚皇清了清嗓子,眼角余光睨了眼楼君卿,示意某人朝堂之上还是斟酌自己的遣词用句。
刑部尚书头发花白年近半百,却是两朝元老,有从龙之功的大臣。现如今被个近而立之年的毛头小子这般说,气得那是老脸通红,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去掐死楼君卿。
得了陛下暗示,楼君卿轻哼一声:“刑部尚书口口声声说是东厂所为,那么本督有个疑问,不久前东厂曾经提供了一份擅长分筋错骨手的名单,刑部核实了么?”
刚开始还好,时间一久,被耍流.氓的沐逸莫名浮躁,变得极为不安,已经没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些啥,几次挣扎都没能躲开后,她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猫身上比较敏感的部位很多,寻常碰碰也就是了,被这么一直搓揉,沐逸只觉得有一小股电流,滋滋的,一直刺激着她神经。
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沐逸一把抱住某人指尖,张口咬上去。
呵!谁还能没个脾气。
指尖刺痛,楼君卿顿了顿,抬手弹张牙舞爪咬在自己手指尖的沐逸,轻嗤道:“据东厂调查,刑部似乎并没有当回事儿。本督不得不怀疑,此事乃是刑部故意设计,栽赃东厂。”
毛绒绒的爪子按住自己嫩生生的鼻尖,被弹了的沐逸差点飙出眼泪,她恨恨的剜了一眼,起身拿屁股对着楼君卿,在心中发出豪迈的誓言。
楼君卿你等着,老娘迟早有一天要把你酱酱酿!
黑白相间的尾巴不耐烦的甩着,落在衣料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像是在撒气。
楼君卿瞧见生闷气的沐逸,乐了。
不等刑部尚书反驳,他讥诮的开口嘲讽:“刑部尚书,证据呢?证人呢?光凭臆测,本督还能说,昨晚本督的爱宠丢了,便是你刑部尚书差人进东厂盗窃。”
“你——你——胡搅蛮缠!”刑部尚书气脸皮子抽抽,双眸喷火。
刑部尚书气急败坏的模样令楼君卿心情好极了,抬手揉上二狗子埋着的脑袋,心中暗叹这些老家伙脑子是被猪吃了,竟没有他的二狗子聪明。
无法逃离的沐逸生无可恋,趴在某人腿上已经放弃治疗,既然逃不了被□□的命运,不如愉快的享受。
她瞪大眼睛看神仙撕逼,见刑部尚书那老头子被气的快要昏厥过去,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若是换成她肯定白眼一翻躺下去,给楼君卿头上记一笔“差点气死老臣”不说,完了还能光明正大的摸鱼。
沐逸摊开四肢像张抹布,来龙去脉她差不多已经清楚,这件事上刑部站不住脚,证据、证人一样没有就咬定东厂,他要是不被虐谁被虐?
除非峰回路转,否则太子一党的打算注定要落空,毕竟堂堂九千岁,岂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栽赃。
不过,沐逸觉着,要是这件事就能扳倒楼君卿,那他还算个屁的九千岁,太子一党肯定另有图谋。
沐逸懒得搭理楼君卿这摊烂事,她探着小脑袋看下面,按时间算老爹也该回来,自己突然在战场失踪,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丞相往左一步站出来,他嘴角微挑虽然在笑却没有半分温度,似是刻在脸上的面具。
“九千岁这话有理有据,没有证据怎能随意诬蔑我朝中大臣,只是刑部尚书过于激动,还有东西不曾呈上来。”言罢,丞相侧首看向刑部尚书,以眼神示意。
刑部尚书闻言怔愣,抬眸对上丞相视线后眼底划过一抹纠结,他自怀中掏出一东西双手奉上,楚皇身边站着的太监赶紧下去拿过来,双手呈到楚皇跟前。
远远一眼,楼君卿便看见太监手里捧着的是何东西,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太子一党竟然把这东西竟然弄来了。
疑惑到底是个什么证据,楚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怎么看就只是个一半巴掌大小的令牌罢了。
楚皇抬首,扫过一脸淡定的丞相、义愤填膺的刑部尚书,以及老神在在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楼君卿,眸底幽光微闪。
今早楼君卿前来拜见时,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还说到昨个儿一直忙到夜半方才入睡,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
食指轻敲了敲龙案,楚皇忽然开口道:“拿给楼爱卿。”
话音刚落,朝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楚皇的态度很明显,在给九千岁楼君卿撑腰。
太监接过令牌,弓着腰身来到楼君卿跟前。
沐逸好奇,探着脑袋张望这是个什么,不料楼君卿手臂一挥将她装进袖袋,拿过太监呈送过来的令牌,优哉游哉到丞相大人身边站着。
他眉梢微挑,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睥睨,既嚣张又跋扈,气的丞相脸皮子抽抽,忍了再忍。
太子瞧见,暗自皱眉,抿紧了嘴唇。
却在这时,丞相陡然勾唇一笑,眼神挑衅,余光扫过某人脐下三寸之地,张口骂了一句,只是他仅仅嘴唇蠕动并未出声,落不下把柄。
原以为楼君卿定会恼羞成怒,却不料,他不为所动,精致薄唇带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并未受到丞相挑衅的影响。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走在作死路上的九千岁更新,第 7 章 第 7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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