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前还没有如此急切。
若不是吕青白点破了其中的关窍，他们可能真的还要被太子蒙在鼓里。
“只是，我们该如何做？”
王元先开口问道。
吕青白虽然年纪轻轻，然而他才思敏捷，又足智多谋，他必定早就做好了计划。
吕青白淡笑一声，“这个十分容易，考试之时，只要让生员答题反对新政即可，而那些凡是支持新政的考生，一律把他们的卷子打下去！”
“如此一来，过了春闱的考生，全都是反对新政的，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这是吕青白一早就想好的计划。
刚好趁这个时候提出来罢了。
三皇子等人思索了一番后，宰相率先开口道：“我们的生员已经做好了题目，现在若是让他们改，是否还来得及？又该如何同他们解释？”
“宰相大人误矣！”吕青白摇着扇子，“生员做好了题目，让他们改便是，只要说明时局发生变化即可，若是有执意不听，那就怪不得我们的了。”
“而且，不听话的门生，要来有何用？”
“至于解释？和他们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闻言，宰相的目中也闪过一丝狠厉，“世子所言不错，不听话的门生要来也是无用，殿下，尚书大人，我们就按照世子地想法办吧！”
王元自然没法反对，虽然人都是他找来的，可跑腿的事儿还是他去干。
不过，和新政改革的压力相比，他分得出孰重孰轻。
于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三皇子最近的心思又不在这里，经过吕青白的一番调制，他那东西堪堪能用了。
昨天小试牛刀一番，虽然不及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却也是巨大进步。
这从零到一的伟大进步。
现在，三皇子看向吕青白时，老觉得他说啥都对，尤其看他的样子，更加显得眉清目秀。
看得吕青白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菊花一紧，他转头看向不安的来源，疑惑道：
“皇兄，此事儿你怎么看？”
三皇子淡淡笑道：“不错，贤弟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贤弟昨天的医术十分受用，若是没有其他事儿，我们再去治疗一番如何？”
吕青白闻言冷笑，这货也就这点出息。
看来这天下，将来不会是他的。
只要扳倒了太子，再制造出天下大乱的局面，平西王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儿。
吕青白恭敬地点头道：“小弟这些医术拿不上台面，能得皇兄垂爱，自然也是十分欢喜！”
“很好！”
三皇子一拍床榻。
……
西厂什么也没审出来，准确地说，是关于科举舞弊的事儿，没审出来有价值的东西。
倒是犯人作奸犯科的事儿，审出来了一大堆。
罪名足够判死刑了。
承受了无尽折磨的犯人，更是只求一死。
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肯交代，只要能让他死的罪名，他都不顾一切往自个身上揽。
得知消息后，赵小乐没有多说什么，动身前往西厂。
承受了那么酷刑，犯人还是没有交代，基本已经可以断定他是无辜的。
不过，既然已经判死刑了，赵小乐就要亲自过来看看。
在下方地牢里。
犯人被绑在柱子上，为了等待厂公到来，被番子们强行留住了一口气。
“厂公，您看还要不要送回刑部？”一个番子恭敬对着赵小乐说道。
此刻，赵小乐身披着宽大的斗篷，带着银色的恶鬼面具，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而这身穿着，无形中又给他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赵小乐哑着嗓子吩咐道：“把他的档案送去刑部就可以了，若是他们要人，把尸体也送给他们！”
“是！”
番子点了点头，便冲下方番子挥了挥手。
立刻有一人走到近前，伸手抓住犯人的下巴，“抬起头来，厂公大人要问你话！”
犯人叫严宽，是十年前舞弊而入狱考官。
此刻，他番子被掐住下巴，睁开迷茫的双眼往上看去，只见高处的木栈上，站着一个银面宽大斗篷的身影。
严宽的瞳孔一缩，吓得目瞪口呆，“阎……阎阎王，阎王索命来了！”
说完，就张着嘴巴死了！
赵小乐：“……”
“大人，这……这这……”一旁的番子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犯人神志不清，竟然会被赵小乐给吓死。
不等他解释，就被赵小乐伸手止住了。
此刻，严宽的脑袋上面，出现了一个画面，正是当初科考舞弊的场面。
给过严宽贿赂的考生在上面留了暗号，通过暗号，他成功帮考生中了举。
和他交代得完全一样，没有其他信息出现。
也没有相关的，被牵连到的官员，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受贿，才有了此事儿。
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虽然早就有预料，赵小乐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就在他思索时，打算将功补过的番子开口道：
“大人，严宽交代了不少罪行，涉及的官员非常多，要不要也抓来审问审问？”
随意抓人，西厂确实有这个权利，所谓的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即便赵小乐让人冲进宰相府拿人，只要最后证据确凿，就是宰相也得认栽！
相反，若是他搞错了情报，最有一无所获。
那就免不了受到皇权责罚了。
皇权特许，不代表可以滥用权利。
赵小乐不打算牵连那么多人，不过番子的建议却给他打开了思路。
赵小乐便冲他吩咐道：“去把刑部大牢的所有死刑犯，全部转到西厂来，我要一个个审问！”
既然一个小小的舞弊官员，都能牵连出那么多重罪，这些死刑犯真要拿来审问，只怕牵连的官员要震动朝野了。
赵小乐不是福尔摩斯，找不到那么蛛丝马迹寻找答案，那就用最原始，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人海排查法。
这个方法除了累一点，好处就是不用动脑子。
也因此，这世上其实不存在查不出来的案子，只是看上级的压力是否够大，下级执行的强度到不到位？
“是！”
番子结果厂公的令牌，眼中闪过一抹炙热，随后便去往刑部移交犯人了。
赵小乐又看了眼地牢中的尸体，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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