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盯着纸上画出的人看,怎么看怎么觉着不满意。
小疯子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好看,也太难画了,呈现在纸上的容颜,压根连他十分之一的神韵都没体现出来。
尤其是他那乖巧无辜的小眼神。
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男人卖乖时的样子,容止槐团了团桌上刚有雏形的宣纸,撇到地上,然后又重新开始。
好像终于找到了感觉,她正画的起劲,突然发现没墨了,只能唤了下人帮忙取。
“记得给我拿跟这个一样的,不然的话成色可能会有些微的差异,而且这个墨我觉得用起来还蛮顺手的。”
举了举桌上的墨锭,容止槐补充着交代一句。
这墨名曰“玉脊蟠龙”,是难得一见的绝上佳品,能不好用才怪。
此墨以珍珠、玉屑、龙脑和以生漆捣十万杵,加入金奚花固效,色泽与书写的流畅程度自是普通的油墨烟墨远不能比。
更为难得的是,若用此墨书写,待墨迹在纸上风干后,浸入水中亦不会晕染,若是涂在竹简上,可在水中三年不坏。
“玉脊蟠龙”的价值便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此墨便有千金也难求。
金奚花产在波斯,且极难养活,每年只开一次,花期还非常短,通常不超过六个时辰。
这墨,就是宫廷之中,每年也只能在波斯的进贡中得来一支,一般都是用于书写重要文书,或者纪录那些必须要写尽历史的重大事件。
下人怎么都没想到,“玉脊蟠龙”竟然会被女孩拿来这么用,看着那扔了满地的废纸,家丁一脸黑线的蹙了蹙眉。
七姑娘的吩咐,他不敢不听,但这墨,静王府统共也只有两支,被女孩浪费了一支,库房只剩最后一支。
他拿不定主意,从书房离开后,赶忙向追云请示,“大人,你看要不要小的寻个成色差不多的其他好墨给七小姐送去?”
“或者,直接跟七小姐说明?”家丁是觉得,女孩看着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知晓这墨的贵重,必然不会随意拿来挥霍。
但追云却是一点也不犹豫,想也没想便接过话道,“不用,把库房里的那支玉脊蟠龙拿给她吧,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殿下若是得知未来夫人用如此珍贵的墨画他,铁定只会高兴,不会怪罪,哪怕画的似是而非,殿下也只会当成宝贝收藏。
不让他找人裱起来挂床头,他都谢天谢地了,反正他家殿下也不差钱,几千金的墨而已,算不了什么,七小姐开心就好。
“是,小的这就去取。”看追云说的斩钉截铁,家丁也回过了味儿。
他们家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孩,虽然没有名分,可王爷都管她叫小姐呢,他们这些下人,不更得当祖宗供着。
恭敬的应声,他赶忙按照吩咐办事去了。
完全不知自己每一笔画下去的都是金子,容止槐不满意就直接丢,刚好把新的墨锭全部用完,这才勉勉强强出了一个成品。
可看着还是不满意,但没墨了,她亦不想再折腾,她知道,现在的成果已经是她画技的天花板了,重画,也好不到哪里去。
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画的小疯子发呆,想着他用人皮灯笼吓唬夜妙雪的事情,容止槐心里突然生出了些许疑惑。
前世,小疯子带人杀进皇宫后,拉她去看那一排排人皮灯笼,问她对那结果可还满意,真的是因为大哥的事情记仇,想要吓她吗?
他的仇,他的恨应该都在沧澜才对,他已经赢了,将所有对抗的侍卫杀尽,拿到他想要的权力,已然足够。
他何必大费周章,非要报复似的将那些人抽筋剥皮,难道,前世他那么做,其实也是在替自己报仇出气?
可前世,她跟他,明明没有任何纠葛,非要说有,因为立场的不同,也该是处于对立面才对。
一个连什么是爱都弄不清楚的疯子,容止槐可一点都不觉得,他会对她一见钟情,更何况,那时候的她,跟在夜绝尘身边,还弄得那么狼狈。
小疯子的心思可真难猜,搞不懂哦,她伸出手摸摸宣纸上的那张脸,叹了口气。
……
礼亲王府,夜鸿彦避开府中的下人,去到后院角房,转动桌上的花瓶,墙壁上当即开出一道石门。
光线黯淡的密室中,容震明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等在那里,听见响动,他赶忙回身迎了上去,“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吧,容大人突然来见本王,可是有何要事?”
“回王爷,前几日的封王大典,将军府的马车在回去的路上,马儿突然发狂,冲下了悬崖,这事,王爷该是也听说了吧?”
“听到些风声,不说七姑娘下车买东西,那时恰好不在车里吗?难道……”
知晓对方不可能特意跑来说一件他已知晓的事,不待对方言明,夜鸿彦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东宫中,秦骁也在向夜绝尘汇报同一件事。
“根据暗探的消息,那一日其实七姑娘就在车里,而且事发之后,静王殿下跟了上去。”
听到前面半句,夜绝尘本是有些担心,可随着秦骁后一句出口,他双眸中的着急半数被阴霾取代,一句“她怎么样”卡在唇边未及出口又咽了回去。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王妃,疯批王爷他又在扮乖更新,第175章 前世也是在替她出气?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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