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转而用手去推胸膛,推不动,而且坚硬的肌肉带来别样悸动。
盛微宁本来可以攻击他的伤口,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哪怕故意让他流血,他都不会妥协。
时间变得极其漫长,空气里漾开无形的涟漪,轻柔又急促地碰触心头。
记不得哪儿看过,吻耳朵比吻嘴唇更能调动人的感官。
他正用唇舌描摹她耳廓的形状,一遍遍,温柔又炽热。
微沉呼吸震得耳蜗发麻,无数缠绵悱恻的记忆纷至沓来。
盛微宁不由自主闭眼,睫毛像受惊的蝴蝶不安颤动。
直至一声脆响传来,程晏池终于重新直起腰。
盛微宁垂眸,地上躺着自己那条长款耳链。
“以后跟我在一起,不准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喜欢。”
程晏池嗓音靡靡,喉结滑珠般滚动,欲感鲜明的薄唇淡漠吐出这句话。
“你有特异功能吗?”盛微宁挺吃惊的:“第一次见有人用舌头摘耳环。”
也不知是她沉浸他的吻,或者他技巧高超,总之盛微宁毫无所觉。
程晏池抬眸,眉目沉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的嘱咐。”
盛微宁笑容凝固,脸上的线条飞快沉寂,不假思索:“我不答应,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程晏池眼光平静,淡声:“没兴致和你打商量,我说了,我要你。”
“你想要我?”
盛微宁讽刺地笑出声,猛然后退,程晏池也没再桎梏,可视线始终沉沉锁定她,能看清她面上每一丝细碎的纹路变化。
“所以,我得洗干净随时等着你来临幸,偿还我父母的罪过吗?程晏池,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很讨厌?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盛微宁情绪有点失控,愤然将毛巾掷进水盆。
水花飞溅到程晏池裤管,只差一点点就能打湿他包扎的胳膊。
见状,盛微宁眼神倏然一紧,想做什么又忍住了。
程晏池余光扫过湿漉漉的裤管,冷淡陈述:“你再这样不控制自己,我就要你给我把全身都擦了,到时候看谁更犟得过谁。”
盛微宁绷着唇角,沉默,怒气翻涌胸口,集聚成漩涡肆虐瞳孔。
程晏池漠视她怒火,看向那朵依然红艳的小巧耳珠,像可爱的珊瑚。
心底叫嚣的戾气被弹压些许,程晏池撩起眼皮缓缓望向盛微宁。
“盛微宁,你别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我,我从谈不上正人君子,我要逼你就范,多的是法子。”
盛微宁嗤笑:“照你这么说,我得感激你对我网开一面?”
话落,两个人都同时没了声,只剩柔和到虚幻的灯光寂静流转。
是否网开一面,还真不好定论。
程晏池睨着盛微宁的轮廓失神片刻,言简意赅:“一年。”
盛微宁立时听懂了,目光温凉,面上铺满凛冽寒气,秀眉堆起皱褶:“你这样的意义到底何在?你比谁都清楚你我之间不会有好结果,不然两年前你何必用顾雅筠掩人耳目?”
关于程晏池对顾雅筠的用心,盛微宁初始真以为他们要结婚,后来才明白程晏池是故意放大顾雅筠的存在感,为的……卂渎妏敩
盛微宁说不清什么感受。
她其实长这么大,没真正体会过有人润物无声保护她的经历,特别对方还是所谓的仇人时,那种震撼更强烈,直抵脏腑。
但也正因如此,可见程晏池多忌惮自己的舅舅。
不提他们没法各自放下心结。
即便可以,程晏池该怎样面对梁家?
如果梁修凯得知真相迁怒她,她自己没关系,盛悦呢?
好多好多难题都找不到解决方式,可结局一定惨烈。
盛微宁光假设那种天崩地裂的场景就难以接受。
灯光落在程晏池幽深眼底,宛若一池星星被狂风暴雨击碎,绵密的星光忽明忽暗,虽然光亮微弱缥缈,仍能照亮盛微宁的彷徨。
“联实计划在利兹搞风电开发的项目,梁家有投资,我这一年会常来利兹住,你明年七月回国,我保证,届时你我再无瓜葛。”
“我还能相信你?”盛微宁心绪升沉,直视程晏池,秀美的眉骨爬满深深浅浅的阴翳,整个人的气势森冷而决然:“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反正都要痛,长痛短痛又有何区别?
况且……
程晏池敛眸,面露讥诮,俊逸唇角牵起悠长弧度,眼中却冰天雪地。
或许只是太想得到,因此念念不忘?
那就再彻底得到一次,此后就不会再惦记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是同类,你信不信都没用,决定权在我。”
又是这种唯我独尊的腔调!
他们在镜海刚纠缠,他也这么说的。
盛微宁知道,自己斗不过程晏池,他有她的软肋,势力也大得很。
除非她哪天也能有权有势,否则永远受程晏池的要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依然做情妇对吗?”
程晏池不理会盛微宁的嘲讽,似笑非笑:“我给你做男朋友,不行?”
他唇尾掠过冷弧:“你认为你只能当情妇?不说自己解语花吗?”
没哪个男人会为微不足道的情妇,连他的命都不要。
盛微宁喉口突然干涩难耐,她攥紧指腹,剧烈痛觉使她本来移开的双眼再度坦荡地衔接程晏池,默了默,嘲笑:“梁家来人怎么办?我的身份,你舅舅随便查一查就明白了,你们舅甥和睦,我能沾光?”
想来想去,只剩下梁修凯可以让程晏池有所顾忌。
程晏池自然洞悉盛微宁的目的,笑了笑,俊脸阴郁至极,嗓音凉淡:“小瞧你爸的手段了,当年撞见那件事的寥寥无几,全被他打发出国,我们母子连合法证件都没有,是死是活无人问津,舅舅两年前心血来潮问起我妈的死,其实他假若真要查也得费周折。”
盛微宁亲耳听程晏池讲述血淋淋的往事,难堪地侧过头:“你看,你根本忘不了,诚然,血海深仇该铭记……”
男人沁寒的话语无情打断她:“你父母夺走我妈一条命,我霸占你一年青春,你把自己给我当赎罪……”
这次截断他的,是盛微宁忍无可忍扔到他耳后玻璃镜的一块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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