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忐忑不安地询问，“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凌曦安抚道：“别慌，我刚才已经给如光如水把过脉了，两人的确只是寻常的腹泻。虽然这大夫来路不正，但他给的药方却是没错。二姨娘只管将这个药方交给厨房去熬，之后的事情按照我说得来办……”
第二日，如光与如水在用药之后果然好了不少。
凌曦带着芷柔前来探病，刚好遇上周嬷嬷过来打探情况。
“哟，二少爷也在。”
凌曦正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如光说话。
小家伙虽然止住了腹泻，但因为一晚上都没好好休息的缘故，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此刻正依偎在凌曦的怀里打瞌睡。
周嬷嬷猝不及防这么叫了一嗓子，吓得如光睁开了眼。
凌曦一记眼刀飞过去，冷声训斥道：“周嬷嬷这是把唢呐当早膳吃了？”
“……”
周嬷嬷可是伺候宋嫣的贴身嬷嬷，地位在宋府仅次于各院的主子。被凌曦一怼，她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二姨娘和唐嬷嬷见状赶紧起身打圆场。
“嬷嬷怎么来了？”
周嬷嬷得了台阶，赶紧顺势就往下走。但这次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刺耳。
“昨晚二姨娘巴巴去求了夫人请大夫，夫人心中记挂两位小主子的身体，这才一大清早就派老奴前来探病。倒是没想到惊扰到了二少爷，真是罪过。”
凌曦懒得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直言道：“这两日父亲因为秋闱的事情不在府中，诸多事宜都要劳烦夫人操持。待到父亲忙完了这阵，我自会向他提及夫人的恩德。”
这话表面听上去是在感谢宋嫣救了如光和如水，实际上却也是敲打对方。一旦如光和如水出了问题，她凌曦第一个会向凌宇尧告状。
周嬷嬷嘴角抽搐了两下，“二少爷客气了，夫人是府中主母，自然有责任和能力照拂子嗣。倒是二少爷正值秋闱期间，还是多抽些时间看书才是。”
“不着急。等如光身体好些了，我再回去。”
瞧着凌曦这般重视凌如光，周嬷嬷忍不住得逞地勾起唇角。
“二少爷和三少爷感情这么好，老爷见了定然欣慰。”她自顾自说着话，也不管凌曦理不理会自己，紧接着又和二姨娘聊了起来，“虽说如光少爷的情况现在是有所好转，但大夫开的药还得继续吃下去。”
二姨娘温顺地颔首，“这是当然。”
见情况打探的差不多了，周嬷嬷这才放心离去。
等人一走，唐嬷嬷就去关了门。
“夫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凌曦轻柔地抚摸着凌如光的脸颊，“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目标都是如光和如水。只要知道这一点，咱们就不怕失了先机。”
凌曦休息两日时间，凌如光和凌如水就病了两日。
周嬷嬷倒是突然勤快起来，每天早上都来问安。
在第二场考试的头一日晚上，凌曦特意抽空来香雅苑看望凌如光和凌如水。
“兄长。”
“今日感觉怎么样？”
凌曦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替他把脉。
凌如光老老实实汇报道：“兄长，我觉得好多了。吃了你的药，今日肚子也不疼了。”
二姨娘带着唐嬷嬷过来，托盘上还端着一只茶杯。
“还是二少爷有办法，一副药下去，两位小主子的症状都止住了。”
凌曦捏着凌如光的小手把玩，顺口问道：“今日的药可送来了？”
“送来了。”
周嬷嬷揭开茶杯的杯盖，里面竟然装的是黑乎乎的汤药。
凌曦端过来闻了闻，甚至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仔细辨别。
“是巴豆。”
二姨娘掐紧了手里的丝绢，“巴豆！夫人果真在汤药里动了手脚。”
唐嬷嬷：“上次大姨娘在玩具衣衫上下毒，老爷就已大发雷霆过一次。夫人胆子真大，居然敢故技重施来害人。”
凌曦微微敛眸，“她不是要害如光如水，而是要害我。巴豆这东西死不了人，顶多让人难受两日。况且大夫也是夫人派来的，她可以随时让人调控药方。就算我爹查下来，也很难查到证据。”
二姨娘和唐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早有心理准备，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诧。反倒是窝在凌曦怀里的凌如光听了义愤填膺，挥着拳头说道。
“夫人又要害兄长，我去告诉父亲！”
凌曦失笑，刮了刮他的鼻梁。
“父亲最近忙得很，可没时间管这些闲事。况且夫人的手段算不上高明，兄长自己就能解决。”
“兄长要怎么解决？”
“办法嘛，就在如光你的身上……”
翌日，凌曦起了个大早。
这次照旧是芷柔陪同她前往考场，一路走来倒是顺畅。
可就在凌曦准备入场的时候，却看到凌元沛急匆匆从身后追来。
“凌曦，等等！”
“大哥？”
凌元沛身子有些虚胖，不过跑了几步就喘得不行。他插着腰站在凌曦面前，吞了口唾沫才道。
“你，你弟弟生病了。”
“如光？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今日一早起来就便血了。”
凌曦眉头骤然紧蹙，“好好地，怎么会便血？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刚才出门的时候，周嬷嬷正带着大夫往香雅苑赶呢。我也是好奇才多问了两句，原来是凌如光一大早起来就又吐又拉的，还冷得发抖，现在人都昏迷了。”
“不可能，我昨晚才去看望了如光，他身体好好的。”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见凌曦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凌元沛摆了摆手，“罢了，你不信算了，反正话我是带到了。”
正说着，又见一辆凌府的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考场门口。
“二少爷！”
一名小厮率先跳了下来，紧接着连唐嬷嬷也随即赶到。
“二少爷，不好了，小少爷他不行了！”
凌曦沉声质问，“唐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唐嬷嬷还没开口就先抹了把眼泪。
“二少爷，小少爷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晕厥了。夫人请来的大夫说他得了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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