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事启奏。”
“何事?”
那官员恶狠狠地盯着傅祁安,一字一句道:“在下要弹劾傅侍郎,恶意伤人,谋害朝廷官员,望陛下明察秋毫。”
皇帝闻言,才微微坐直了身子,继续追问道:“伤的是何人?”
官员语气低沉:“是孔小郎君,听闻是昨日各位官员巡视演武场之时,傅侍郎突然出手伤了他,如今在家里养伤,恐怕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了。在下不知傅侍郎和孔小郎君有什么怨恨,竟是箭箭都向着要害。不过万幸是距离尚远,刺入不深。否则莫不是要毁掉孔小郎君的前程啊。”
皇帝不像之前那般微微眯着眼睛,而是恢复了些精神,转向傅祁安,语气不明道:“哦?飞卿你来说说,可是如此。”
傅祁安手执笏板,上前一步:“伤人是真。”
一旁的杨大人看得着急,连忙说道:“陛下,此事不能全听孔大人一面之词啊。”
孔大人脸上带有怒容,竟朝着杨大人上前了几步。他身为武将,身姿挺拔,跨步前来,颇有些骇人。
见状,皇帝出言呵斥:“放肆!朝堂之上没个规矩!”
杨大人继续道:“昨日孔小郎君贸然向微臣和几位同僚射箭之举,现在想来,也是心惊不已啊。若不是傅侍郎出手相助,那箭就要朝着马大人飞去了,马大人因受了惊吓,如今还卧床不起。依微臣所观,是孔小郎君挑衅在先,傅侍郎维护在后。况且凭傅侍郎的箭法,怎会射中要害,而不致命,明明是留了余地啊。请陛下明察,万不可轻信孔大人一家之言。”
杨大人说完,便退回一旁,因身姿消瘦,颇有些凄凉之感。
皇帝本就知晓孔小郎君受伤不重,只是装病,让孔大人好来讨个惩戒罢了。方才也是存了看傅祁安慌张解释的心思,谁知面临指责,傅祁安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着实令人无趣极了。
皇帝刚想开口责备几句,以示惩戒,孔大人又再次开口道。
“请陛下明鉴,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串通,故意颠倒黑白。”
头突然变得疼痛,传来乱糟糟的嗡嗡声,伴随着朝堂上又开始的官员间的争执,皇帝慌乱间不知抓住了什么东西,扫落在地。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此事不许再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太监赶紧将滚落的玉玺抱在怀里,一边用衣袖擦着,一边还心疼地查看有无损伤。
见官员都不再出声,皇帝索性便拂袖而去。
大太监也连忙跟上,只是突然发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缝,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看了看一脸愠怒的皇帝,终究还是将话咽下。
杨大人和傅祁安并步而行,不禁连连叹气,又恐傅祁安对今日之事不满,出声安慰道:“傅侍郎也不要怪陛下,只是这朝政之事……”
杨大人似乎想找个什么借口,但终究是没有想到什么好说辞,只得再次叹气。
“杨大人若是不嫌弃,府上新进了一批新茶——”
“那自然是乐意至极。”
杨大人心中对于傅祁安这个后辈很是看重,自己又是个喜欢品茶的,便自然地应了这邀约。
五皇子昏昏沉沉地醒来,就听见身边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本以为是自己幸了哪个丫鬟,转身一瞧,却是苏清儿。
苏清儿正用被子遮着自己的身子,见五皇子醒来,似乎吃了一惊,手中一松。顺着五皇子的视线看去,才发觉自己做了些什么,又赶紧扯住,背过身去。
五皇子只觉得脸上发热,往日里觉得这女子惹人厌恶,如今一瞧还有些可爱之处。但见时辰不早,也顾不得温存,边起身穿衣,边出言许诺道:“等会儿派人接你入府。”
见她仍旧不转过身来,五皇子本存了些烦躁,谁知苏清儿怯生生地回了句:“知道了。”
待五皇子走后,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为苏清儿清理身上。
苏清儿此时全不像方才的羞涩,见丫鬟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好气道:“待会儿就迎我入府。”
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想了苏家的老爷夫人,不禁犹豫道:“夫人会不会怪罪啊?”
苏清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随口答道:“木已成舟,爹娘就是生气也只能将我送入五皇子府上。再说了,娘亲不是说苏长歌眼光好,嫁了五皇子这样的良人,还彼此情意相通。就是不知苏长歌在府上见了我,又该是什么样子。”
见主子说着便掩唇笑了起来,丫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心一意地擦洗身子。
彩月在门外犹豫许久,仍是徘徊着不敢进去。苏长歌余光瞧见了,便唤她进屋。
“何事?”
彩月心中埋怨,若是在往常,这等棘手之事,还是交给雀儿为好,可此时主子亲近的只有自己一人,此事又是非禀告不可。
“回夫人,是、是府上又进了新人。”
正描眉毛的眉黛一偏,苏长歌捡起帕子擦去,重新画眉,漠然道:“一件小事,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她人呢?”
“去了张侧妃处。”
苏长歌脸上浮现了怒色,笑道:“果真是刚进府便站好了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识时务?一眼就认准了张侧妃更得宠。”
彩月瞧着主子神色不对,悄悄地站远了些,继续道:“是夫人的妹妹,苏清儿。”
景姌一边逗弄着白鸽子,一边靠近说了些话。
惊蛰在旁边瞧着,忍不住出声道:“小姐,小白是鸽子,不是鹦鹉,学不得话的。”
闻言,景姌抱着小白走远了些,隔着长长的距离,才转过身来。
“谁说我在教小白说话,我只是在和它说些悄悄话,你可不要偷听啊。”
惊蛰无奈笑笑,带着手中的绣活儿,走向外屋去了,只留景姌和白鸽子在里屋。
景姌将写好的字条卷了起来,绑在白鸽子的腿上,盯着它的两只绿豆眼睛温声嘱咐起来。
“可要记清楚了路,不要送错人了。”
只是白鸽子呆呆地盯着她,一点儿也不动弹,直到景姌催促了许久,才发出“咕咕”的声音。
看着鸽子挥挥翅膀,继而便飞走了,景姌心里还是存了些期待的,毕竟自己昨日已经教导了许久,虽然未曾出府去,只在纸上一一点出,但今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查看成果。
惊蛰回里屋取新的针线,看见空空的笼子,不禁一阵慌乱。
“我、我让它帮我送信去了。”
惊蛰取过笼子,里面只剩下几片羽毛,心中想着这白鸽子恐怕是回不来了,只是看自家小姐还存了些心思,也不好出声,索性就想着今日多做些小姐爱吃的,好好安抚一下,以免白鸽子回不来,小姐又要伤心。
傅祁安正在书房看新来的书信,被屋外噼里啪啦的动静扰的不得安宁,偏偏那声音还越来越大,便走出门去查看。
砚台手里拿着根长长的竹竿正敲打书房外的一棵树,见傅祁安出来了,赶紧道:“小的就说这鸽子当真是烦人,咕咕叫个不停,把少爷都惊动了。”
傅祁安摇摇头:“不是它。”
砚台满脸疑惑:“不是这鸽子,那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卂渎妏敩
傅祁安指了指他手中的竹竿:“是你,动静太大了。”
手中的竹竿应声掉在了地上,砚台刚想弯腰去捡,又想起傅祁安说的话,一时不知道是捡起来还是扔在地上。
还没等他想清楚,傅祁安便看着地上,又看了看他。
砚台见状,赶紧拾起竹竿抱在怀里。
“什么鸽子?”
见傅祁安询问,砚台连忙数落起这鸽子的罪行起来。
“少爷也用不上我,小的就得空哼了一会儿小曲儿,这鸽子莫名其妙地就从天上飞下来啄我。躲还躲不过,好在后来我捡了一只竹竿,这才反败为胜。要说这扰了少爷的,就是这只臭鸽子,一会儿小的把它抓下来给少爷做汤喝。”
砚台见傅祁安盯着树上,赶紧将扰了清净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傅祁安顺势捡起一枚石子,“啪”的一声,那鸽子便落在了砚台怀里。
砚台见它腿上绑了一张纸条,打开后只念了几个字,便被身旁的傅祁安夺了去。
想着字条上写的“表哥亲启”几字,砚台顿时明白,连忙抱着鸽子跑走了。
回到书房细细读完字条上的内容,傅祁安便回书一封,让白鸽子带了回去。
听见“咕咕”的叫声,景姌忙寻声赶去,果然发现了在窗外站着的小白。
景姌将字条取下,不一会儿便红了脸。
一旁的惊蛰还在惊讶,一边梳理着小白的羽毛,一边称赞着,待回身问自家小姐的时候,却看见景姌将字条放进了匣子里。
她字条上写的是“今日风光正好,宜采青,宜祈福,宜嫁娶。表哥可知,今日宜思念?”
傅祁安回的是:“嗯。宜念,表妹。”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原来我是穿越文里的表妹女配更新,第 59 章 今日宜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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