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随从慌慌张张去请大夫,傅祁阳这才转过身来,厉声质问道:“瑶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大夫人指着傅如瑶,没好气道:“还能是如何,必定是她对婚事不满,这才迁怒到珊儿身上,快,快将这毒妇送到大理寺去。”

  见傅祁阳不为所动,仍旧坚持询问,傅如瑶并未做解释,只是弯下腰拾起那扔掉的匕首,趁众人尚未察觉,竟要向自己刺去。

  “啊!”

  随即传来一声痛呼,倒下的身影却不是傅如瑶,而是冲到她身前的华全,那匕首刺进华全的手臂,涌出的血迹着实骇人。

  景姌和在场的小姐夫人一般,也稍稍偏过头去,不去看这等场面。

  华全忍着痛意,将匕首拔出,而后试图安抚傅如瑶。

  但傅如瑶除却一开始的震惊以外,便是神色不明地看着流血的手臂。

  待大夫赶到,对这婚事竟变成如今的场面更是唏嘘不已,还没等为伤势最重的华全诊治,便被气急的傅大夫人召到一旁。

  看着大夫的神色越发凝重,傅大夫人觉得不安稳,忍不住催促起来。

  等大夫号完脉后,语气惶恐:“小姐她,已经药石无医了。”

  傅祁阳闻言惊诧,不顾礼节地出声质问道:“怎么会?珊儿明明受的是轻伤,那刀刺得并不深。”

  大夫一字一句道:“伤口确实无大碍,只是致命之处,是毒啊。”

  不等继续追问下去,大夫又补充道:“老夫为小姐开上一副药,可使之转醒,只是这仅能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还是尽早准备……”

  看着傅祁阳铁青的脸,大夫只连连叹气,不再出声,将开好的药方子交给丫鬟,而后为华全包扎伤口。

  五皇子因事务缠身,此时才匆匆赶到,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嘱咐一同赶来的裴令执:“此事事关重大,裴大人务必将此事查探清楚。”

  裴令执便向下属下令,将傅大小姐,以及一干人等,带回了大理寺。

  傅大夫人看着离去的傅如瑶,眼神怨恨。华全本想阻拦,但对上裴令执的神色,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看着桌上刚启封不久的女儿红,醇厚浓郁的香气从中溢出,夹杂着屋内一股生锈的味道,让人心生不适。

  让手下将女儿红一并带走后,裴令执刚想转身离开,便看见面带不适的景姌。随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一旁正在安抚景姌的惊蛰。

  “此药可清神净气。”

  惊蛰连忙接过,放在景姌鼻下。

  景姌嗅过之后,果真觉得安神,还没等道谢,裴令执便带着一众侍卫离去了。

  众人见状也尽数散去,只留傅家人在婚房内。

  傅如珊服下药后,果真悠悠转醒。傅大夫人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又想起药石无医之事,竟落下泪来。

  傅祁阳只得安慰道:“已经派人去请宫里的御医,必定会找到法子的。”

  只是他心中都明白,短短的一个时辰,怎么找得到解毒的法子,可傅如瑶对此事一直是闭口不言,任凭如何威逼利诱,也问不出话来。

  众人只得在这多出的时辰内,安抚刚醒来的傅如珊。

  五皇子刚安排妥当,便接到皇帝旨意,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禁埋怨起来:“若不是华全,怎么会多出来这些事。”

  想着华全此次右臂受伤严重,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便随口嘱咐:“华全负责事宜,就暂且由裴大人全权处置。此事必定要尽快查清。”xündüxs.ċöm

  裴令执点头应是。

  去大理寺监牢的路上,下属禀告:“……应当是下在酒中的,只是这方子古怪的很,不知几时能查清解药。就是查清了,傅四小姐也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

  到了大理寺,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傅如瑶,裴令执并未开口询问。

  下属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傅大小姐,你若是尽快将解药说出来,傅家还能饶你一命。可是一句话也不说,你可知道下场如何。”

  傅如瑶却并无反应。

  下属无奈,只得继续道:“你身边的丫鬟所说,你这身上的嫁衣是你母亲为你缝制的,若是她还在世上,也不忍看你如此吧。”

  “还有傅二小姐,她本好意为你送行,却惹得这无妄之灾,恐怕傅家上下也不会饶过她的。”

  闻言,傅如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两人,神色庄重。

  “从幼时我就知晓自己是庶女,便更为用心地将万事做得周全,费劲心机讨好傅家上下。可傅如珊她做了什么,只是因为嫡女的身份,便讨得众人欢喜。就连我选好的夫婿,都要夺去。我索性便成全了她的心愿,待她大婚之后,再送她份大礼。”

  “至于你们所说,且不论真假。这解药之事,我是当真不知。两位大人还是不要多费口舌了。”

  说完,傅如瑶便走到角落里,任凭下属再如何劝说,也不再开口。

  下属见裴令执转身走开,也不再继续追问,转而追上裴令执,问道:“大人,此事该如何禀报?这其中涉及华公子,若是如实上报,会不会惹得五皇子不满?”

  “如实即可。”

  下属有些犹豫:“可是,此事……”

  “本就是后宅之事。”

  “是。”

  景姌见裴令执这几日似乎已将事情安排妥当,才大胆开口问道:“傅家的事,裴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裴令执也并无隐瞒:“人并未保住,傅大小姐被转到他处。”

  景姌一脸惊讶:“不是大理寺在处置此事吗?怎么会让提走。”

  “陛下亲自下旨,自然可以。”

  景姌还想再问,裴令执却先开口:“上次的消寒图,你可还要再上色?”

  “可是,那不是你要用的吗?”

  “无妨,本官多画了一幅。”

  景姌自然是点头。

  傅家正厅,一对双生子齐齐跪在地上,模样间分不清二人的差别。

  只是回话间,一人较为沉稳,一人则显得怯懦些。

  沉稳那人便是二小姐傅如兰,另一人则是三小姐傅如梦。

  上首的傅老夫人神色中尽是疲惫,自己最宠爱的孙女,竟是在大婚之际生生地丢了性命,自然是要惩治相关人等。

  只是问话还未开始,傅老夫人等得烦闷,便向下首的顾灵君问话道:“祁安怎么还不来?”

  “飞卿这些日子政事忙碌,抽不开身……”

  “啪嗒”一声重响,打断了顾灵君的话。

  傅老夫人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带着怒气说道:“事关自己的妹妹,也抽不出空来?珊儿还敬他为兄长,他几时尽到一个做兄长的本分了?就因为那婚约之事,连老身也埋怨上了。要老身来看,这婚约果真是解的再好不过了,还没进门,就惹得祁安为她不顾长辈、妹妹,真真是个祸害!”

  顾灵君想要站起身来,却被身边的丫鬟拉住了,只坐在一侧不言语。

  傅老夫人将火气发作过,又转向了堂下的一对姐妹。

  “老身待你们也不薄,你们竟然帮着外人害你们的妹妹。”

  傅如兰并不辩解,直直地跪下认错。

  傅老夫人见状更是生气,喊来身边的嬷嬷,要动用家法。

  傅如梦闻言赶紧认错道:“此事不关姐姐的事。姐姐脸上的红点也是千真万确,并未隐瞒。”

  “只是大姐姐求我为她送行,我想去又不敢去,便让姐姐瞒住自己脸上已好的事,让姐姐冒充我去了婚宴。若是知道大姐姐所图是此事,我是怎么也不敢的啊,祖母。”

  见着争着认错的两姐妹,傅老夫人更是火气上涌,索性一起用家法处置了两人。

  听闻两人都要挨上板子,姐妹两个赶紧叩谢,生怕惹怒了傅老夫人,要受更重的家法。

  自从傅祁安住在侍郎府后,周围便显得安静了些,只是过分的安静便成了冷清。

  安王拜访的时候,更是有意调侃起来:“飞卿自从离了傅家,越发生人勿进了。”

  见傅祁安并不理会他,安王也习惯了傅祁安的冷淡。

  “马场之事,如何?”

  安王这才正色:“马场自然是场地广阔,马匹、草料也是足够的。只是这些,仅仅是对于驯马、养马来说。”

  傅祁安放下手中的书,眉头紧皱,像是想问些什么,却并未问出口,而后眉头舒展开来:“殿下若是不想说,便不必说了。”

  安王那副正色的样子才被打破,又如往常一般笑道:“真是无趣极了。”

  傅祁安并不回应,而是紧接着提起另一件事:“西域贸易之事已成,听闻不久后便要与周国进行往来。”

  “那万事便麻烦飞卿了。”

  “嗯。”

  事情商议妥当,傅祁安便重新拿起了书本,待看了许久,才发现安王仍旧站在原处,不解道:“殿下怎么还不走?”

  安王一脸无奈:“除去西域往来之事,飞卿就无其他看法?”

  “方才已商议妥当。”

  对面传来一阵叹息声:“那本王就如约陪同小表妹一起听曲看戏去了。飞卿可万万不要生气。”

  傅祁安翻书的手停顿,而后回道:“殿下管好自己就可。”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原来我是穿越文里的表妹女配更新,第 49 章 家法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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