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碾子他们将马车赶到后院马棚里面,匆匆洗漱一下,就跟着老管家去了洛阳城里的牡丹楼。
来到了牡丹楼,门口的一名家丁,将他们带上了二楼,雷碾子放眼一看,坐着的都是今晚参与此事的熟面孔,m.xündüxs.ċöm
原来戴子瑾为了说话方便,就将二楼包了下来。
费叶平给雷碾子招招手,雷碾子就跑到费叶平那桌坐了下来。
几个家丁和老管家则是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去了。
由于是包席,不一会酒菜就陆续上来了,大家就边吃边聊,开始推杯换盏行拳猜枚,举杯豪饮起来。
酒过三巡,费叶平才问雷碾子:“让你们回填一下那个古盗洞,咋就用了这么久呢?”
费叶平这么一问,一桌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看向了雷碾子,都期待知道他为何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雷碾子就把遇见那名倭寇爬上来,以及如何再深挖以后,才用木板掩盖盗洞好,
回填之后确认,不会再有倭寇能从这里爬出来,这才撤回耿长怀家。
史大夯听完之后,颇有感触的说到:“这个倭寇也太厉害了,那个盗洞四壁光滑,我赤手空拳爬到一半,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要不是杨树根及时将绳子放下来,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爬的出来。”
大家听完脑补着史大夯所说的画面,都发出来佩服和赞叹之声,
景铁锁看着史大夯说到:“师兄,我怀疑你是故意在将逃出来的难度渲染大,这样显得你能力强,武功高对吧。”
史大夯一听不高兴了,指着景铁锁问道:“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我咋就夸大其词渲染事情的过程了,你好好说,不然今天有你没我!”
戴子瑾看到史大夯和景铁锁闹别扭了,刚要起身相劝,却被边上坐着的耿长怀拦住了,
戴子瑾疑惑的看着耿长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耿长怀看了看周围,用手指蘸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有好戏看”四个字。
不经常和费叶平几个徒弟接触的戴子瑾,看到这四个字就更加懵逼了,
但是碍于耿长怀的面子,只能压制住忐忑不安的心情,如坐针毡似的坐在那里看着。
景铁锁不甘示弱说到:“你说你如何赤手空拳爬不出来,那么我问你,师父他老人家背着我,又是如何爬出来的呢?”
大家一听景铁锁说的有理,都低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费叶平抽了一口烟说:“哎,那是救人心切的念头支配着我,你要是放到现在,别说让我背上铁锁,就是我一个人,要是不让人拽着,我也爬不出来。”
雷碾子接着费叶平的话题追问到:“那名倭寇也没有人用绳子拽啊,他咋就能爬出来呢?更何况他还中了师傅的迷香啊。”
费叶平放下水烟袋,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那是求生的欲望支配着他,那种欲望可是人一生中最坚强的精神支柱。”
耿长怀低头对戴子瑾说:“费兄说的有道理,那个倭寇就是凭着求生欲望,才能赤手空拳爬出盗洞口的。”
戴子瑾争辩道:“但是大夯也说的没错吧,铁锁为什么认定大夯是夸大其词呢?”
费叶平在空中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说到:“大夯之所以爬不出盗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体力严重透支,导致他行动迟缓,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墓室那些倭寇都昏迷了,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没有了迅速爬出去的动力,
各位想想,若是大夯屁股后面,再跟着两个持刀的倭寇,紧随其后追杀他,
我敢说,就是体力透支了的史大夯,赤手空拳也能爬出盗洞口,你们信不信!”
费叶平话音一落,一桌子人都异口同声说到:“信,我们相信。”
如雷般的喊叫声,惹得其它几桌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想知道这一桌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雷碾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进说话了:“听师父一解释,我茅塞顿开,诗兴大发,好想吟诗一首抒发抒发内心的想法。”
杨树根不嫌事大,端起一杯酒,朝着雷碾子一比划大声说:“我先干为敬支持你,洗耳恭听你的佳作,好想知道你那张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其余几桌人,听到杨树根的话,都停止了喝酒,眼巴巴的看着这一桌的变化。
这边的史大夯咂咂嘴吧说到:“树根呀,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文明一点,碾子好赖也是咱们师弟嘛,能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形容吗,那只能用驴嘴里唱不出好曲来形容!哈哈哈哈……”
史大夯说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大家也被这个活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耿长怀拍了拍戴子瑾的手,悄声说到:“贤弟,好戏开始了。”
雷碾子也不矫情,没和史大夯抬杠,再一桌子人的期待中站了起来,装逼似的扭扭身子,摆弄了一下衣袖衣领,
这才咳了一下吟到:“
大夯此话若有假,
十世轮回九世傻,
潜心吃素赎九世,
独留一世遭毒打。
但凡一句说的真,
大夯从此塑金身。
老天下旨封坑神,
不食烟火非凡人。
他日若得香火位,
定让铁锁永单身!”
雷碾子一口气吟完他的“诗”,众人一片欢呼,每个人都笑的喘不过气来,
都仔细地品味着雷碾子的打油诗,笑着议论起来:“碾子这个人有才,笑死我了。”
“是有才,不过是邪才!”
“管他正才邪才,能让咱们乐哈哈的,就是牡丹楼的栋梁之才。”
“哎,咱闲话别说了,你们就没有品味出来,这打油诗里面,把史大夯和景铁锁都变相的骂了。”
“呦,是吗?我是个粗人,没品来其中的内涵。”
“我品出来了,他说史大夯是傻子,嘻嘻嘻嘻……”
“小声一点,别让大夯听见了。”
“没事的,那些倭寇那时都当着他面这么叫呢。”
“倭寇是这么叫呢,可是倭寇落了个什么下场?让史大夯做了,”
“就是啊!可别去惹他,看他那面相,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煞星下凡了。”
“嘿嘿!煞星下凡!除妖降魔!”
“哎吆妈呀,你瞧我这张破嘴,差一点惹着这个煞星了。”
“……”
就在大家都窃窃私语的时候,老管家提议,为雷碾子的打油诗干一杯,
于是每个桌子上的人,都停止了八卦,端起酒杯站起来,为雷碾子干了一杯。
喝完这一杯,耿长怀悄悄对戴子瑾说:“我没说错吧,好戏在后头呢,对吧。”
戴子瑾再桌子底下给耿长怀竖起大拇指说:“佩服佩服,哥哥的未卜先知,小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来,走一个!”
两个人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这时候,杨树根满嘴的火药味说到:“碾子,我感觉到你这顺口溜,像是在歌颂史大夯呀,景铁锁不也跟师父出生入死的,最后还让迷香伤到了,你咋不歌颂歌颂他呀。”
雷碾子被杨树根问的一愣神,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打了个岔,
这才站起身来双手一拱说道:“啊哈,我以为驴槽伸出来一张马嘴,原来是树根师弟将脑袋伸了过去,你这样为铁锁抱打不平,是不是铁锁给你什么好处了,老实说!”
大家都憋住笑,静静地等着看杨树根如何回答。
杨树根被雷碾子的气势,瞬间镇住了,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他,哎,铁锁真的没给我什么呀,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雷碾子一看杨树根服软,马上使出“趁他病,要他命。”这一招,步步紧逼,
摆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指着杨树根说:“随便说说,你说的倒轻巧,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他苦,未必有他善,这句话的意思你懂吗?”
杨树根不服气地看了雷碾子一眼,倔强的顶了一句:“我懂!”
大家都笑着鼓掌欢呼,但不是为杨树根的倔强鼓掌,他们是为雷碾子出口成章而鼓掌。
这时候,费叶平一边吃着水煮毛豆,一边煽风点火般攒簇道:“碾子啊,趁着大家伙都在,就将你对大夯和景铁锁,今晚的表现点评一下,
不过有言在先,咱们是对事不对人,喝完酒又是好兄弟对吧,认同师父的说法,你就展开来详细说说!”
雷碾子看到师父当着众人夸奖他,顿时胸部一挺,满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挪开椅子,迈着八字步,走出了几步六亲不认的步伐,
然后转身,一脸不屑地看了其它三位师兄弟一眼,装逼似的就准备开始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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