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35层被毁了大半?”
“森先生有没有受伤?”
“那么剩下来……”
“统统交给我就好。”
太宰治掐断电话,裸露在外的那只左眼流露出几分兴味,就好像猎人看到猎物时发出的那种目光。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众港黑成员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又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
“喀拉拉——”
就在太宰治正准备说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喇玻璃的声音,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像是陨石撞击地面那样。
太宰治挥散港黑众人循声而来时,大厦偏厅的玻璃墙整个儿都碎成了渣渣,而三步之遥的地方,正升腾起一朵核.弹爆炸时才会有的蘑菇云。
他摩挲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处漫天烟尘。
渐渐的,烟尘消退,那具娇小坚韧的身体也逐渐暴露在太宰治的视线中。
斗篷人以背着地的姿势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而踩着他胸膛笔挺站立的慕容白,虽然衣衫凌乱略显狼狈,但精神状态却极佳。
她脊背直挺——
似乎每一寸都在诠释着疏狂轻桀。
“横滨上下一条街,也不打听一下谁才是你爸爸。”骄傲地扬扬下巴,慕容白如是说道。
太宰治闻言挑了挑眉,却又听那个比中原中也还要矮上十公分的小小矮子,继续大放厥词道:
“想杀我?你,还嫩了点。”
斗篷人活到这把年纪,生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么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踩在脚底下肆意侮辱,任意践踏。
疯了似的发出“舛舛”的嘶哑笑声,他突然喝道:“阴玄武——”
那个被慕容白一青龙偃月刀劈成轴对称形状的阴玄武竟骤然出现在她身后。
它蒙着一层阴翳的面容十分狰狞,然后陡然伸出尖锐的龟爪,猛地穿透她的后心,剜心而过。
慕容白低头看着胸前多出的丑陋龟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却不可抑制地流下汩汩鲜血。
“怎么会……”
“怎么会没事吧?”
斗篷人狞笑:“你是想问,我的式神阴玄武怎么会被你劈成两瓣还没事吧?”
“因为……”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周身猖狂阴鸷的气息却未能掩盖分毫,“我的式神跟我同命同调啊。”
意思就是——
主人和式神必须两个都死绝才算真正的铲除么?
根据斗篷人的话,太宰治如是推断。
只是看着眼前的荒唐景象,他眉宇却间不期然多了几分凛然。
尤其目光触及那个身子抖擞,似乎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倒地的小孩,瞳眸中更是多了抹深色。xündüxs.ċöm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巷对面的墙头上,翘着二郎腿啃香蕉的慕容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斗篷人循声望去,欻的瞳孔地震。
他不可置信的在两个“慕容白”之间来回逡巡游移。
“你怎么、怎么会……”
“怎么会没事吧?”
慕容白复述斗篷人刚刚说过的话,然后气定神闲地丢掉香蕉皮,利落地跳下墙头。
“因为……”她手指一引,那个被阴玄武掏心的慕容白便蓦地化为一张符箓回到她手中,“这只是我的分.身而已。”
她龇牙无害地笑,却让斗篷人郁卒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在问别人姓名之前要先自报家门。”她冷笑,“这点基本礼仪,你家大人都没教你么?”
斗篷人捶地嘶吼:“臭丫头!今天无论如何我也留你不得!”
慕容白淡定地回道:“哦。”
斗篷人:“……”
不知是第几次被激怒,他一个鲤鱼打挺蓦地起身,然后操纵阴玄武朝慕容白发出猛烈攻击。
那阴玄武虽然身子笨重,但却极其灵活,尤其蛇嘴里还喷出带着腥臭气味的黑色腐蚀性污水,更是难缠之至。
慕容白极其抵触这种令人作呕的气息,于是皱眉不断闪躲。
但阴玄武穷追不舍,不要钱的不停朝她喷射黑污,将整个小巷的建筑都用黑污腐蚀殆尽,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尸体的味道。
太宰治皱眉。
他并不在意被摧毁的是港黑大厦,只是,他不喜欢这种腐朽腥臭的死人味道。
而且他虽然一心求死,但……
被熏死未免也太不清爽明朗了吧(_)
“你脑子被电梯门夹坏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敢发呆?”
慕容白见太宰治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发呆,当即顺手揽着他的腰,将人一起卷走。
被强制搂腰的太宰治:“……”
虽然他比慕容白高了将近一个头,但是扛不住慕容白跟中原中也一样——
拥有一米五身高的同时又拥有一米八的气场,以及非人类的强悍体术战斗力。
所以两人站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哒宰囧rzjpg.)
(一米六chuuya打喷嚏gif.)
慕容白心目中木分花梨紫檀,人也分成以下三等:
第一等:幸村精市,
第二等:幸村精市的爷爷和朋友,
第三等:幸村精市不认识的人(_)
显然,太宰治属于第三等范畴。
——一个慕容白不会去理会的范畴。
她丝毫不顾及太宰治的大男子主义,径自揽着他超高速飞奔。
原本带着个绷带伤患躲避阴玄武的攻击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哪能料到,斗篷人竟在操控阴玄武的同时突然搞偷袭。
慕容白猝不及防,下意识向后仰躲。
但是她单打独斗习惯了,以至于忘记太宰治的存在,踩着他的脚绊倒摔成一团。
“唔,好痛。”
“……你痛什么?”被压在身下当肉垫的太宰治沉声道,“你太重了,赶紧快从我身上起来。”
“哦抱歉抱歉,压疼你了。”
慕容白撅着小屁股爬起来。
太宰治:“………”
他意兴阑珊地撩了撩眼皮,却正好看到斗篷人举着那只泛着凛凛寒光的右手要对慕容白下死手。
棕褐色瞳眸中倒映着小孩蠢萌的脸蛋,以及她背后那只不断接近的黑色利爪。
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将她单薄的小身子护在身下,同时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去抵御斗篷人的攻击。
“!!!”
慕容白木槿色瞳眸蓦然睁大。
这个连灵魂虚体的切原樋都能抓伤的九阴白骨爪,若是落在这个缠满绷带的弱鸡独眼黑心大骗子身上……
他一定会死的)))!
这个认知让慕容白心底一寒。
出于本能地怪力掰过太宰治压在她上方的身体,然后用自己的身子为他做盾牌的同时,拈符箓抵挡斗篷人的攻击。
但却犯了一个致命地错误。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符箓虽然强悍霸道,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需要念口诀。
这需要时间。
所以慕容白甚至还没来得及念完一半口诀,斗篷人尖锐的指甲就已经“欻”地撕烂她的衣裳,划开她的皮肉,深深戳进她的筋骨。
不断拉扯,寸寸深入。
本就是灵魂体,哪怕是受一丁点儿伤,都是那种真正撕裂灵魂,痛彻心扉的痛。
所以斗篷人这下了狠手要取她性命的一爪下去,慕容白喉间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脖子也猛地后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只是……
她的表情却并不美好。
左肩胛,左臂膀,乃至整个左半边身体痛的都麻木了。
但是那种麻木却又奇异的透过筋骨、神经,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这种恨不得咬舌自尽以解脱的痛苦。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啊!
真的……好痛啊大人……
太宰治怔愣地望着上方的小孩。
明明她身上并没有任何血液飙出来,但是他却惊奇地感觉到脸上溅到了些灼热的液体,烫的他皮肤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木木地伸手抹了一下。
果然,透明的,没有颜色——
不是血液。
但那是什么呢?
他抬起那只独有的眼睛望向慕容白。
却见她向来木木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蛋,此刻因为疼痛扭曲成了一团。尤其那双红红的眼眶——
她哭了。
小孩哭了。
小孩……疼哭了。
……
……
“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幸村精市送走真田弦一郎一行人后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并没有急着关门进屋,而是站在玄关处目送着他们三个离开。
直至看不见人影了,他这才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川剧变脸似的陡然板着张脸,转身预备教训那个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的慕容小小白。
“小小白——!!”
他话音刚落,就见前一秒还浅笑吟吟的小姑娘,左肩胛骨突然嗞着飙出汩汩鲜血。
她单薄的小身子颤抖着哆嗦了两下,含在嘴里的血水也被一并喷出。
喷溅在他的身上,濡湿了他的衣襟,脸庞,甚至是眼睛。
鸢紫色瞳眸上沾染了瑰豔妖娆的鲜红血渍。强烈的色泽对比,说不出的矛盾冲突,但同时却又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幸村精市视线里是漫天一片的血红色,纯粹的红,刺眼的红。
他费劲地重新聚焦,模糊视线中出现的却是小姑娘煞白的面容,以及……
不停淌着眼泪的湿漉漉大眼睛。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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