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架就干架,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太宰治叽里咕噜讲一堆,但是慕容白光顾着念拗口的咒语,硬生生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太宰治沉默了三秒,然后问道,“你在我身上贴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动弹不了了?”
“定身符。”
慕容白傲娇地扬了扬小下巴。
“……定身符?”太宰治皱眉,“那是什么异能?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慕容白不屑地哼唧一声,“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术,你知道才见鬼了。”
太宰治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两遍,然后问道:“那么现在你打算这么处置我?揍我一顿?”
“揍你?那倒大可不必。”
慕容白说完后毫无预兆地将他扑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通上下其手。
太宰治:“?”
承载着两个人重量的身体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肩胛骨及头颅处传来阵阵钝痛,但太宰治却无暇顾及。
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小姑娘跨坐在他腰腹的那处。
灼热的有些烫人。
“你、你在干什么?”
生平头一回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触,太宰治浑身僵硬,连带着平时精明的头脑,此刻都跟浆糊似的黏做一坨,无法正常运作思考。
“找东西。”慕容白头也不抬地说,“你既不愿意乖乖交出来,那就休怪我自己动手了。”
她把他所有的上衣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直至指尖触及西装裤冰冷的面料时,太宰治才恍然回神。
“等等,不在那里!你别动!”他大喊。
慕容白闻言果真听话的没有乱动。
——危险地带警报暂时解除。
太宰治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这种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这样吧,你把我解开,我带你回去取。”
慕容白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妥协,遂怀疑地问道:“真的?”
“当然,”太宰治说的诚恳,“我以我的人格发誓。”
可慕容白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不过她思考了三秒钟后,最终还是决定摘了他脑门上的符箓。毕竟她有恃无恐。
太宰治试探着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然后盯着以女王姿态跨坐在他身上的慕容白,突然发觉这个姿势真是糟糕透了!
他啧了声,问道:“那么……能不能再劳烦你从我身上下去”
慕容白点点头。
等身上的重量消失,鼻息间似有若无的奶味馨香也随之消散殆尽后,太宰治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低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慕容白“欻”地怼怼又凑到了他跟前,甚至彼此鼻尖的距离都不超过十公分。
“怎、怎么了?”
他下意识屏敛呼吸,觉得跟这个难缠的小孩在一起,简直比做森鸥外给他指派的任务更加让人神经衰弱!
“上次你骗了我。”慕容白记仇地指了指他右眼上遮住三分之一面容的绷带,“所以你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太宰治没说话,但是蜷曲的睫毛微阖,在眼睑下方投出一排青灰色剪影,看起来有种忧郁颓靡的堕落美。
“我……生来相貌丑陋,无颜见人……”
慕容白歪歪头。
她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充分诠释了幸村精市说的“难以启齿”这四个字。
虽然记忆中他右脸好像没什么大疤痕、胎记,但是她上次也没来得及看清,难保还有其他隐疾,遂不再追问。
“抱歉。”
她歉意地朝太宰治深深鞠了一躬,因此也就错过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与奸诈。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太宰治摆出一副我很坚强的模样,转移话题道:“对了,头顶这张纸是在干什么的?”
他指了指悬在半空中的符箓。
“布结界用的。”
慕容白说着伸手收回符箓,静止的电梯便咔咔重新运作,失重感也随之而来。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手中的符箓,意味不明道:“你身上有趣的东西挺多的。”
慕容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愣是没接话。
太宰治不甚在意,只是勾唇按亮了“35”那个顶楼楼层键。
透过光可鉴人的玻璃门,太宰治看着那个呆萌而不显呆滞的小姑娘,问道:“那枚一円硬币对你就这么重要?”
慕容白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是我的第一桶金,非常有意义。”
太宰治耸耸肩,不知可否。
“而且那是我成为亿万富翁的第一步,而你!”她眯了眯眼睛,“正在扼杀一位亿万富翁的成长。”
“……”
太宰治沉默的空档,高速电梯已经“滴”的一下到达了目的地。
他极其绅士地站在原地,示意慕容白先出去。
慕容白不疑有他,径自昂首阔步地率先离开,只是没走几步,却发现身后陡然树起一道不停滋着骇人电流的钢丝围栏网。
而站在原地的太宰治,手上正操控着一个精巧的遥控器。
——很显然,她中计了。
“你骗我?”慕容白皱眉盯着这道围栏,眉宇之间透出几分阴霾与郁结,“你以为这扇纸糊的破墙能拦得住我?”
“当然不能。”太宰治随手把遥控器扔到地上,“我也只是想要拖住你……三秒钟而已。”xündüxs.ċöm
语毕。
他露出一抹属于反派的胜利笑容。
不知道他又触动了什么机关,电梯口竟陡然“噔”地升腾起一堵布满尖锐倒刺的防护栅栏,随后电梯门也应声阖上。
两扇特殊材质的玻璃门不断靠近,太宰治的身体也不断被遮挡住。
就在玻璃门还剩下不足一掌宽的罅隙时,太宰治那只深沉的棕褐色瞳眸骤然迸出一抹光亮,唇畔挑衅的弧度也清晰可见。
“小孩——,男人的嘴你也信?”
·
玻璃门“咚”的一声重重阖上。
电梯咔咔运作开始下坠,而太宰治则是若无其事地侧身倚在电梯壁上,望着电梯外面的风光。
港口黑手党总部的这座大楼,通体都采用这种特殊材料的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从这个角度向下望——
可以将整个横滨尽收眼底。
他如帝王般俯瞰着属于自己的领土,棕褐色瞳仁里却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
就仿佛,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以及……那颗沧桑的少年心。
电梯再次打开时,一片狼藉的大厅暴露在太宰治眼前。
他眉头倏皱,不过声音却依旧清朗平和:“Ano,所以这里刚刚是发生了什么火拼事故么?”
“太宰先生——!!”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港黑众人赶紧站起来,身体更是绷得如同满弦的弓。
领头小组长毕恭毕敬地走到太宰治跟前。
他人生得高马大,但是站在那个只到他耳廓的黑衣少年面前,反倒显得拘谨了许多。
“太宰先生……”
他话音刚落,就见太宰治突然用他那只缠满绷带的右手猛地重重锤打在他的腹部。
力道之大,足以让他狼狈地将身体折成“U”字形,重重飞到慕容白之前用来做盾牌的大理石椽柱上,然后再重重跌落在地。
众人见此,更加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太宰治活动了下脖颈,本就阴沉的面容此刻更是布满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鸷与戾气。
“看来你们八区的人平时太快活了,不如……”他阴翳的眼倏地眯起,“到我手底下操练几天?”
·
锵——
锵锵——
锵锵锵——
伴随着最后一记重击,滋着电流的钢丝围栏网应声倒下,在锃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片烧焦的矩形黑痕。
“啧,还没手机钢化膜顶用。”
慕容白嫌弃地将套在青龙偃月刀外面的橡胶皮套摘下来。
而那皮套被烧得黢黑,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橡胶皮套了。
“小祖宗!快、快救我——”
慕容白闻言抬起头,但却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正着跌倒在地。
她皱巴着脸揉了揉自己肉肉的小屁股,瘪瘪嘴抬头正要骂爹时,赫然发现切原樋竟受伤了!
他左胸到右腹有五条细长的抓痕,由于他是灵魂虚体而不是血肉之躯,所以并没有猩红的鲜血流出。
但是取而代之的蓝色瘆人液体,以及外翻的白肉,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慕容白眉头狠狠蹙起。
这伤痕不像是法器造成的,倒像是人直接用尖锐手指甲抓出来的。
但是……
人鬼殊途,除了她这样通了灵的人能够直接跟鬼触碰,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到鬼的存在,更遑论触碰?
还有,看这伤口霸道又残忍,可见行凶之人是下了死手要取切原樋这条鬼命的!
未等慕容白细细询问,她就感知到拐角出传来一阵汹涌澎湃的杀意,和腥臭腐败的血气。
——她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就好像有无数亡灵攀附而来,如江河般奔腾涌流的鲜血从四面八方倒灌进来,压抑的她几欲喘不过气。
倏地,她眸中迸出一抹精光。
一脚踢开切原樋的同时,握着青龙偃月刀反手抵住那一记险些要了他鬼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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